一刀。

    一掌。

    說不盡的江湖，道不清的情恨。

    可笑的江湖客，癡迷的醉酒客。

    “一掌。”葉笑南道。

    “嗬。”伏星斯道。

    “我最強的刀法不是快如閃電的刀，而是一刀。”花奕寒道。

    數百招的對招既是實招亦是虛招，但決勝的招式隻有一刀。

    這就是花奕寒的刀法，亦是葉笑南掌法的精髓。

    伏星斯此時才發現原來“花一刀”和“乾坤一掌”名號的緣由。

    白光劃過，掌劈下。

    花奕寒的刀劃過伏星斯的身體，而掌打在伏星斯的頭頂。

    “我輸了。”伏星斯道。

    “為什麽？”花奕寒道。

    花奕寒的刀也已經收入鞘，葉笑南也已經落在地上。

    伏星斯跪在地上，天靈蓋上的血靜靜流下，胸前有個很明顯的刀痕，刀很深很深也很快，所以它在流血。

    “嗬。”伏星斯道。

    伏星斯的嘴逐漸迸出血液，葉笑南背對著伏星斯他隻是看著天空，他沒有憤怒，沒有哀愁，一切都沒有。

    “哈哈！”伏星斯狂笑道。

    狂笑戛然而止，他倒在了地上。

    他終究還是死了。

    “為什麽？”花奕寒道。

    “你幹得很好，你救了他們。”葉笑南道。

    “為什麽？”花奕寒道。

    “江湖就是如此。”葉笑南笑道。

    “江湖就是如此？我從未想要傷害他人，除了...除了...”花奕寒不解道。

    “哈哈，我想你會交上一個好朋友。”葉笑南笑道。

    “誰？”花奕寒看著葉笑南道。

    花奕寒的眼裏布滿了血絲，此時的他縱然沒有哭泣也會有人認為他是在哭泣。

    “酒。”葉笑南簡潔道。

    “酒？”花奕寒不解道。

    “等你交上了這個朋友，那麽你就是一名絕絕對對的江湖人，現在的你還不是江湖人。”葉笑南笑道。

    “為什麽，我在江湖排行榜上位排第九，難道這還不夠證明嗎？”花奕寒道。

    “你隻是為了報仇才被拉入江湖，你自己從未真真正正過著江湖人都會過的事情。”葉笑南道。

    葉笑南拍了拍花奕寒的肩膀兩次，接著葉笑南離開了這裏，隻剩下花奕寒一個人。

    米酒濃，戀情蜜。

    峨眉山一片寂靜，這座亭院本身就是一片寧靜。

    峨眉山太冷但此時的亭院並不冷，甚至可以說是暖。

    “你終於回來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

    “......”

    沒有其他的聲音，或者說是亭院外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隻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

    她是白念依。

    這是一種久別重逢的哭亦是喜。

    白念依依偎在一個的膺前，白念依的笑容很甜。

    就如一名剛吃糖的人之後還要食蜂蜜。

    這種甜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便已經能夠感受到這種甜味，這種甜永遠不會太膩。

    靜如清淵，但依然能夠感受如甘霖般的甜美。

    “自然想你。”白念依笑道。

    “......”

    “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白念依道。

    “......”

    白念依沒有再說話，他們互相擁抱在一起。

    雪花飄散，情恨不斷。

    但在此時一切都沒有了。

    隻剩下眼前的對方。

    他們沒有再多說些什麽，他們就如受過傷的野貓互相吸引互相鼓勵互相努力地活著。

    愛到了最後，或許就是如此。

    兩人不用再多說什麽，因為互相都是相信對方。

    至愛無言。

    風雪變得溫暖，人也變得溫暖。

    酒終究是冷，但水卻不冷。

    甘霖的味道永遠比濁酒要好上不少。

    “再見。”白念依哽咽道。

    白念依不舍，但他依然是要走的。

    “......”

    白念依鬆開了她那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不是永遠的離去，至少上一次的承諾，他趕回來了。

    他回來得很微妙，峨眉派受到突襲，突襲過後他回來了。

    但現在他要走了。

    “我會等你，因為我相信你。”白念依道。

    白念依的眼裏有著淚光。

    “......”

    “再見...”白念依看著他的背影道。

    人獨自走著，慢慢走出亭院。

    他忽然看到亭院外的圓桌上有著一個人坐在大石雕刻出來的石凳。

    “你回來了。”傅碧思道。

    傅碧思坐得一絲不苟，這或許是因為她是一派之主。

    這種嚴肅她必須擁有。

    “......”

    “你要感謝我？”傅碧思道。

    “......”

    “哈，沒想到你也會這樣子。”傅碧思道。

    “......”

    “放心，我會照顧好她。”傅碧思道。

    “......”

    “走好。”傅碧思道。

    腳踩在雪地上發出令人孤獨的聲音，因為這個聲音永遠有規律。

    但若是不孤獨，腳步聲永遠不會這麽平靜。

    “夥計，我要酒。一壇好酒。一壇能夠醉人的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