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善謀答道：“正是！朝廷滅我江湖之心從來就沒有死過，玉麵人的背後就是朝廷！他們此次的計劃是先企圖擾亂江湖，蠱惑人心，使江湖大亂，然後在趁機消滅掉江湖中的所有勢力！”

    鍾九鼎頗有些不解的問道：“曆來朝廷想要收拾掉江湖，都是派大軍襲來，一開始便是以雷霆之勢攻占各個門派和家族的據點，麵對朝廷的大軍，大部分的門派和家族都是頂不住的，他們都會選擇暫時先放棄自己的據點，以求保存實力，待到爭鬥結束之後，再做重建！怎麽這一次，朝廷沒有直接進攻呢？”

    司馬善謀道：“據我所知，他們擺在明麵上的意思是不想他們的軍隊有過多的損失，他們最想要的是江湖人來對付江湖人，我們自己人先打成一鍋粥，然而這隻不過是蒙蔽人的，他們內部其實現在也不穩定，當今朝廷聖上隻是個貪圖享樂的庸主，他手中的權利早已是被架空了，現在是郎世平的父親郎元坤在行駛著皇帝手中的權利，不過有很多的權臣都對他不滿，想要扳倒他，而他也在清理著那些對他不滿的權臣，現在他們自己還未穩定下來，也隻有先組建一個玉麵人這樣的江湖組織來擾亂一下江湖了，順帶著說一句，傅泰然也和朝廷互有來往，那個老家夥是四處尋求靠山，是總想著依靠別人，他本身就是一隻老狗而已！”

    鍾九鼎道：“說來說去，一時半會之間朝廷暫時還不會真正的對江湖動手了？”

    司馬善謀答道：“也不一定，這一天隨時可能來臨，郎家勢力本就龐大，郎元坤乃是當朝丞相，其子郎世昌又統領著天下所有的兵馬，這父子二人可謂是權勢熏天，他們現在就可以掃清掉所有對他們不滿的朝廷大臣，隻是他們的行事作風和我們江湖中人不同，他們凡事喜好講究個理由，然後是羅列罪名，接著才是抓人，他們不像是我們江湖中人這樣說打就打、說殺就殺，他們更喜歡玩手段，耍智謀，用所謂的政治手段去擊敗對手，他們看不上我們江湖的這一套，認為這是蠻夷的做法，其實說真的，他們比我們這些混江湖的更狠，江湖中尚還有道義二字，可他們呢，為達目的是無所不用其極，每個人表麵上都是無比的光鮮，可暗地裏卻總在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從來不會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旦抓住機會便立馬的置對方於死地！而且他們喜歡連根拔起，喜歡斬草除根，也就是所謂的滿門抄斬或是誅滅九族！一旦在朝廷的政治鬥爭中站錯了隊伍，那麽整個家族將會受到牽連，整個家族的人都會跟著陪葬！”

    司馬善謀所講的這些，鍾九鼎其實全部都明白，朝廷內鬥確實是異常的殘酷，可鍾九鼎卻發覺司馬善謀剛剛說話之時情緒竟然是有些波動，司馬善謀向來是個話不多的人，除了說正事之外，基本上不會扯其它的話題，而且一直以來他說話的聲音都很輕，可剛剛司馬善謀卻幾次提高了嗓門，特別是在說起“斬草除根”“滿門抄斬或是誅滅九族”這些話的時候，這分明就不合常理！

    司馬善謀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情緒上的波動，他自己現在也十分的懊悔，他本不該如此，但是他剛剛確實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他說的那些話，雖隻是表麵上的話，無任何實質的事情，但卻也代表了他的一段經曆，那段經曆是他不堪回首的記憶，也是他的家族衰亡的記憶！

    鍾九鼎瞧著司馬善謀，說道：“但現在終究還未真正的打起來，你莫非是要我和你聯手先對付玉麵人？”

    司馬善謀輕咳一聲，道：“聰明人終究是聰明人，我正是此意，玉麵人乃是朝廷在江湖中的組織，他們的意圖很簡單，就是盡可能的蠱惑人心、擾亂江湖，現在玉麵人在江湖之中很是威風，他們越是威風，朝廷就越會覺得我們江湖不怎麽樣，消滅他們對朝廷的信心也是一種打擊，甚至還有極大的可能拖延朝廷真正動手的時間，因此現在很有必要消滅掉他們！”

    鍾九鼎道：“玉麵人這個組織，我也隻是聽說過，並沒有真正的見識過，隻知道他們從不以真麵目現身，每次都是以六人一組的形式而出現，他們衣著華貴，麵帶玉質miàn jù，不僅是處處與你作對，還收取他人錢財，做替人消災的買賣，我也回來數日了，可從來沒見他們現過身，這樣的組織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別說是消滅他們了，就連是找到他們恐怕都會是十分的困難。”

    司馬善謀輕笑一聲，道：“你放心，我不可能不給予你幫助的，這件事情對你我都有好處，最重要的是能保全江湖的安危，我想你是不會拒絕的。”

    鍾九鼎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還是被你給算計了，你知道的，隻要是事關整個江湖的安危的事情，我是不會拒絕的，對於這個江湖，我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人生中大半的時間內，都是在為了它而活著，有些時候我自己都有種感覺，我就是為了這個江湖才來到的人世間，曾幾何時，我願意無條件的為這個江湖而賭上我的一切，可現在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我了，你說這對你我都有好處，我看未必，更何況這個人為什麽會是我呢？你身為江湖皇帝，雖然未能徹底的一統江湖，但現在江湖也基本上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可以有其他的人選的，不一定非要是我吧。”

    司馬善謀道：“我說過對你我都有好處就是對你我都有好處，想想居梅夫人吧，我為何要留她一命？說是我要挾你也好，說這是交易也罷，我隻在乎結果。為什麽非要是你，這也很簡單，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鍾九鼎你就是將才！其他的人和你相比不過都隻是庸才而已！”

    鍾九鼎無奈的一笑，道：“我明白了，看來我還是無法拒絕你了？”

    司馬善謀道：“你好好的想想吧，你我方今已經是交過手了，我的實力如何，我想我就不用多說了，當今江湖的局勢你也明白，雖然有反抗我的勢力存在，但是他們全部都是各自為政，互不牽涉，甚至私下裏還互有恩怨，我不論是先打哪一個，其他的也都隻會看著而已，我已經是說過了，我和居梅天宮之間已經是分出了勝負，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拒絕我，也可以幫助居梅天宮，不過你要是執意如此的話，居梅夫人恐怕是活不長了！”

    鍾九鼎的心裏十分清楚司馬善謀的實力，他更清楚司馬善謀永遠不止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他是個善於隱忍的人，他從來不會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昨日的那一戰，司馬善謀恐怕隻出了六七成的功力，況且他的手中還掌握著基本上所有的江湖門派，他還有著八千精兵！鍾九鼎清楚的記得，郎世平曾說過這八千人對於司馬善謀是極度的忠誠！

    或許居梅天宮還有幾分實力，但是鍾九鼎這邊根本就是毫無一丁點兒的實力，除了他和郎世平之外，其他人皆是牆頭草，他們這邊說白了隻是散沙一盤！

    這一次鍾九鼎看似是有所選擇的，可其實隻要是他想要保全居梅夫人的性命的話，那麽他根本就是毫無選擇！他可以選擇拒絕司馬善謀，可以選擇和居梅夫人並肩作戰，可是他知道結果就像是司馬善謀所說的那樣，勝負已分了！

    鍾九鼎沉默許久後，說道：“若是我答應你的話，我要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司馬善謀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據我得到的情報來看，朝廷的內鬥馬上就要結束了，郎家馬上就要肅清完反對他們的人了，看起來距離朝廷與江湖的決戰已經是不遠了，我們當務之急是馬上清理幹淨江湖內的其他勢力，我們要做到毫無後顧之憂，欲除大敵，先要解決內憂！”

    鍾九鼎道：“好，我答應你，可是你怎麽保證我不會成為你的內憂呢？說不定我消滅了玉麵人之後，還會反過來對付你，這樣我還能拿回屬於我的地位！”

    司馬善謀輕哼一聲，道：“你不會的，要是你真有此意的話，又怎麽會把這些話給說出口呢？再者你也不是一個傻子，你這個人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這一次你想要的隻有你曾經的妻子而已，而你也能得到她。”

    司馬善謀說到這裏，緊盯著鍾九鼎，一字一頓的說道：“莫要再說你的地位這類幼稚的話了，江湖皇帝的這個位子應該是誰的？它從來都沒有說隻屬於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它永遠都隻屬於天下間的最強者，而我就是現在天下間的最強者！就是現在江湖的霸主！所以它現在屬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