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煙花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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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蘭香閣”這裏果然和鍾九鼎所想的不一樣,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鍾九鼎雖是未進過風月場的人,但也是從其門前經過過的,每次從其門前經過,必會有一些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上前拉拉扯扯,企圖以此種拉客的方式從而招攬生意,可是殊不知此種方法卻是最為低賤的,雖然總會有一些人喜歡,但那也隻是少數中的少數而已,大部分的人還是極為的厭惡的!

    尋常的風月場總是一家緊挨著一家,在城市的規劃上,朝廷也會特意的騰出一條街道專用於開辦風月場,這種街道尋常便被稱之為“煙花柳巷”!

    “蘭香閣”不同於其它的風月場所,它不在煙花柳巷之中,而是坐落於洛陽城中較為安靜的城西處,城西遍布都是茶館、書院或是古玩店,這裏正是整個洛陽城中文人騷客的聚集地,而整個城西也隻有一家風月場所,那便是“蘭香閣”!

    “蘭香閣”左鄰書院,右鄰古玩店,郎世平帶著鍾九鼎來到“蘭香閣”的門前之時,若不是郎世平告訴他,鍾九鼎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一家風月場所!

    “蘭香閣”從外觀的設計上,擯棄了以往的風月場所的那種金碧輝煌、千篇一律又俗不可耐的設計,反而呈現出的是一種古色古香,使人打眼一看便覺得頗具文化氣息的書香味,並且它的大門還是緊閉著的。

    站在“蘭香閣”的門外,聽不到縱情作樂的淫聲笑語,隻有優雅的琴聲和時不時的吟詩之聲傳入耳中,這曲子和詩詞絕非是淫詞豔曲,但倒也談不上是大雅,隻能說是雅俗共存,所傳出的琴聲、吟詩之聲都不大,使人聽了感覺很悅耳,很是舒服!

    郎世平上前敲了敲門,門內一個柔美的女聲問道:“不隻是哪位官人前來光顧?”

    郎世平特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答道:“小生郎世平前來討杯酒喝。”

    郎世平的話音剛落,門就被從裏麵打開了,一個穿著打扮看似和大家閨秀無二、且麵容姣好的妙齡女子站在了郎世平的麵前,隻見她微微的行了一禮,然後輕啟朱唇,輕聲的說道:“不知是郎公子大駕,還請恕小女子剛剛失禮了。”

    郎世平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行禮,而後儒雅一笑,道:“無妨,小生是知道你們的規矩的,從不對陌生人敞開房門,隻是今日小生還帶了我兄長前來,雖未事先通知你們,不過小生想來這也無妨吧?”

    那名女子聽了郎世平的話後,側身一讓,並朝“蘭香閣”內一伸手,示意郎世平等人進去,同時說道:“郎公子言重了,您是這裏的貴客,以您的身份看來,您的兄長定然也不是尋常人士,‘蘭香閣’自然是為郎公子和您的兄長敞開大門了!”

    那名女子言罷,郎世平便帶著鍾九鼎進到了“蘭香閣”內,而史家兄弟也跟著走了進來,不過不同的是,史家兩兄弟剛一進來便輕車熟路的朝著一樓的一個房間走去了,期間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看起來那裏就應該是專門為他們兩兄弟而準備的房間了,郎世平等會兒要喝花酒、要逍遙快活,總不能讓史家兩兄弟在外幹等上一宿吧?這最起碼要準備上房一間,並且房間內要準備好上好的酒菜,也好讓史家兩兄弟飽餐一頓再睡去!

    而鍾九鼎和郎世平則在剛剛那名女子的帶領下來到了三樓的一間房內,這間房間內的裝潢擺設簡直是和書香門第家中的大家閨秀的深閨是一模一樣的,房間內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異香,除了淡淡的**香味之外,竟還有一種隻屬於處女身上才有的體香味!這兩種香味的混合,再加上身處如此擺設的房間之內,真是使人想不入非非都困難哪!

    進到房間之後,郎世平對著那名女子說道:“你且先退去,我們兄弟二人有事要談,等我們談完事情,我自會叫你,記得再留一間上房,還有今夜你們可以就此打烊了,小生把你們剩下的女校書全部都包下了,而且每個人的賞銀比之平常要翻上十倍!”

    那名女子聽了郎世平的話後,並沒有顯得是多麽的激動,隻是微微的向郎世平施了一禮,然後語氣平淡的答謝了一聲,緊接著便閉門退了去。

    郎世平和鍾九鼎兩人坐下後,郎世平拿起桌子上早已擺放好的酒具,倒上了兩盞酒並端起一盞酒,對著鍾九鼎說道:“兄長可以先嚐嚐,這裏的酒是相當的甜美,一點兒都不辛辣。”

    鍾九鼎聞言,端起了酒盞,先是聞了聞,這酒的酒香味是差了點意思,光是用鼻子聞,鍾九鼎就已聞得出來這酒裏是摻了蜂蜜的,鍾九鼎一口喝光了酒盞中的酒,仔細的品了一下,對郎世平說道:“這酒確實好喝,但是卻有點不像是酒了,再者這酒盞也太小了點兒,為兄我還是習慣大碗喝酒,喝辛辣的酒,這麽甘甜的酒,為兄我是真的享受不了!”

    郎世平哈哈大笑道:“小生早已料到兄長會這樣子說了,這酒本就是讓那些文人騷客所飲的,兄長本是江湖中人,加之兄長的性格又是豪放不羈、粗狂豪邁,自是喝不了這種摻了蜂蜜的低度酒了,喝這種酒用不得大碗,就像是喝烈酒用不得小酒盞是一樣的,喝這樣的酒隻是為了讓那些文人騷客好能發發牢騷、寫寫文章,另外也能使他們找到一點兒的靈感,文人騷客雖然好酒,但也隻好這樣的酒了,因為這樣的酒不容易醉人,還能使他們有種酒後的感覺,他們可是喝不了烈酒的!”

    鍾九鼎說道:“郎兄弟莫要以為為兄我沒接觸過文人騷客,對於他們,為兄我還是了解的,他們喜歡裝樣子,更喜歡裝深沉、裝憂愁,每天都是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說起理論來,是個個能言善辯,但是他們也隻能說說和做做文章了,這要是真把他們所說的用到了正經地方,準保不管用!”

    郎世平立馬的笑道:“兄長也莫要一棒子打死,其實還是有很多的人是有真才實學的,隻因一時不得誌,才發發牢騷,寫寫文章,寫文章也叫立言,治國安邦還是需要這樣的人的,隻是多半的文人騷客是隻會做文章,不會治家國,還有一小部分乃是腐儒,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這才讓許許多多的人對讀書人、對文人騷客有了誤解呀!”

    鍾九鼎和郎世平這兩兄弟尚未說到正題,忽然聽到“蘭香閣”內傳來了一陣sāo luàn之聲和打鬥之聲!

    聲音持續了許久,鍾九鼎和郎世平兩人也豎起耳朵聽了許久,鍾九鼎和郎世平兩人仔細一聽,居然還聽到了陸鈺的聲音!

    聽到了陸鈺的聲音之後,兩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代表著司馬善謀而前來,可為什麽司馬善謀會對這裏動手呢?而且從聲音上判斷,外麵此刻是正打的熱鬧,這裏的人又如何敢和陸鈺這樣的江湖人物動手呢!

    鍾九鼎和郎世平一下子便沒了談事的興趣,特別是郎世平,因為他本就好奇心極重,於是乎,兩人便推門而出,站在三樓的走廊上往下看著,這一看又把兩人給吃了一驚,正在和陸鈺對峙著的一幹人全部都是女人,並且夏冉也在其中!

    此時雙方都已停手,陸鈺這邊加上他也隻有五個人,那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地府五使”!

    而夏冉這邊少說也有二十多人,她們全都是手持長劍並把“地府五使”給團團圍了住!不過除了夏冉和一位青衣女子之外,她們一個個的表情卻是如臨大敵、十分的緊張,一點兒都沒有人多勢眾的感覺!

    再看陸鈺等人的身子前後已經是躺下了好幾具的女性屍體,這些人顯然是剛剛才死於“地府五使”的手上的,以鍾九鼎和郎世平的眼力,隻需一眼便能看出這些人都已經是死得透透的了,她們的鮮血也是流了一地,而陸鈺等人的身上也有不少地方都有著血跡!

    鍾九鼎和郎世平左右掃視了一眼,發現很多的房門都打開著,“蘭香閣”內用來裝飾的花草不少已經是被打翻在地,甚至在一些房間的門口還有著散落在地的衣物,這樣的景象可不僅僅是一樓,而是整個“蘭香閣”內!看起來在他們兩撥人動手之前,是清空了這裏的客人,但是卻並沒有人來通知鍾九鼎和郎世平!

    陸鈺此刻一腳輕輕的踢開了自己麵前的一具屍體,然後用手中的判官筆指著那名青衣女子,高傲且狂妄的輕聲說道:“看看這些已死的人吧,看看她們死前驚恐的表情吧,春沐、夏冉莫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今夜你們早晚都要死,又何必要苦苦支撐呢,越是撐下去,就越會感到死亡所能帶來的恐懼,那種恐懼會使人錯亂,會使人在死亡的那一刹那留下難看又恐慌的表情,既是留在世間的最後一麵,為何不以其它的表情留下來呢,更何況你們還都是女人,你們倒不如都微笑著去自殺,這樣你們便能以微笑離世,還能自己選擇死法,我也可以給你們一點兒時間,好讓你們在梳妝打扮一番,這樣豈不是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