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不做了！？”

    “為什麽好好的就不幹了呢？”

    真好飯店裏，齊潔看著老板娘母女異口同聲，有些愕然。

    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場景啊！

    老板娘瞪了女兒一眼，小雅也是麵帶尷尬的扭過頭。

    “是這樣的，這次征文得獎，我想試試自己究竟能不能吃這碗飯，行的話那最好，不行的話老板娘你到時候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齊潔嬉皮笑臉。

    “八萬塊，是不少，闖闖也好，體力活沒出息的。”

    老板娘也沒有再挽留。

    “媽！”

    小雅不滿的扯著老媽的衣服。

    齊潔笑道：“以後就交給你了。”

    “沒出息的工作你不幹讓我幹？想得美！”

    小雅癟嘴，俏臉氣呼呼的。

    半響，她眼神黯淡，道：“那你會不會搬出去住啊？”

    齊潔臉上笑容一僵。

    是啊，自己都不在這裏工作了，住哪裏？別看八萬塊不少，但實際上也就夠幾個月的房租，要知道這裏可是上市啊！

    “別擔心，閣樓那裏你住多久都行，你這要是乍一走，還真舍不得。”還是老板娘人精於世故，看出齊潔的難處。

    “那就麻煩了。”

    齊潔感激道。

    “太好了！”小雅高興的原地跳起來。

    一股暖意在齊潔心裏流淌著。

    其實辭掉外賣這份工作是昨天給大作家送餐，大作家提出來的。

    據大作家說，她現在在起點文學網已經有了一些人氣，不管是為了生活還是賺錢，目前是她在網文圈站穩腳跟最好的機會。

    其實齊潔對此並不是太在意，她在意的是大作家的改變，雖然沒有完全變回原來她熟悉的那個邋裏邋遢的宅男，但不會給她那種不自在的感覺，齊潔猜想，應該是對方想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這讓齊潔很高興。

    征文80000華幣，齊潔打算留下一些，然後剩下的全部都郵寄回去。

    雖然她並不是真正的齊潔，但是既然繼承了身體，那本身的責任她也會一起承擔，所以從開始工作起，每月她都隻留下必要的生活費，剩下的錢全部郵寄回去。

    無論如何，那也是她名義上的母親。母親病重，兒女理應照料。她也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齊潔剛想上樓，後麵傳來“踏踏踏”的腳步聲，她停在拐角，扭頭看去。

    “齊潔，你不要忘記今天晚上是黑jk開演唱會的時間。”小雅跑上來，道。

    是啊，今天已經是月末了。

    齊潔感激的露出笑容：“謝謝你啊，小雅。”

    “謝什麽，我是看你整天那麽累，別忘記了，對了電腦還好用嗎？”

    “等我淘一個，電腦就還給你，有時候我的性子就那樣，你別放心上。”

    “你說什麽呢！”

    小雅一臉不高興，她嚴肅道：“我就是問問好不好用，其實我早就想換一台了，隻是一直沒借口，現在好了，電腦在你那，我再買一台老媽絕對不會說什麽的！”

    雖然有些稚嫩，但不得不說麵前的女孩變得成熟很多了。

    “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齊潔點點頭。

    小雅道：“以前是我不好，你知道嗎，我那是嫉妒你。”

    “嫉妒我？”

    “嗯。”

    小雅重重點頭。

    “你每天工作那麽累，晚上還練那些舞蹈基本功，現在又開始寫小說，而且還得獎了。可是我，除了成績比你好點之外，都沒什麽拿得出手的。”

    “不會啊，最起碼你比我受歡迎多了，我在別人眼裏，就一小太妹。”齊潔自嘲道。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練功的事情？”

    “晚上出去意外看到你在公園裏練功，怎麽？齊潔你以後打算進舞蹈學院嗎？”

    “可能吧。”

    齊潔恍然，可能是對方和男友約會無意中看到的，其實以前每天也隻能抽出一兩個小時練習的時間，舞蹈一直是她追求的夢想，隻是現在迫於生計而已。

    “再說，唉，學院……”

    小雅也歎了一口氣，是啊，凡是學院。需要的高昂學費根本不是齊潔這種家庭能負擔的起的，如果沒有進學院，就不會得到人們的認可。

    談到學院，氣氛一時沉默起來。

    其實齊潔對於學院派，也就是傳統派並不是太認同，這一種隻牢牢守著以前的東西而拒絕一切創新，怎麽才能讓舞蹈繁衍。

    她的夢想可不是像被安排好的課程一樣，隻要按照課程表走就行了。一種藝術，如果不創新哪裏來的發揚光大？

    齊潔要的是舞蹈是有活力的，而不是死氣沉沉的。

    可在華國，不進學院幾乎無法立足。

    隻要看那些死板的規定，連唱歌都要求一板一眼，不準有大幅度的肢體動作，你就明白華國和地球有著多麽大的區別！

    沒錯，齊潔喜歡傳統舞蹈的優美，但也同樣喜歡新式舞蹈，如街舞的火爆。

    魚與熊掌，她想兼得！

    ——

    ————

    哄！！！！

    一股浪潮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仿佛要將屋頂掀起。

    一間酒吧裏，台下烏泱泱的人頭狂亂晃動，五彩繽紛的燈光激射，高台之上被雪白燈光照亮，四五個如同吸血鬼樣的人正在上麵表演。

    “你是我的鮮血，我要啃食你的心髒！”

    “我要咬碎你的喉管，讓你溫熱的血液融入我的血管!”

    “ouye，歐耶！”

    重金屬的樂器震人耳鳴，黑jk樂隊的主唱雙手緊握麥克，歇斯底裏的吼叫著。

    人頭湧動間，齊潔從人縫中艱難前行。

    “你這麽找找不到園子她們的！”

    “你說什麽？”

    齊潔似乎聽到小雅跟她說什麽，但周圍實在太吵，她根本聽不清。

    “我說、你這樣找不到園子她們！！！”

    小雅靠在她耳邊大吼，齊潔這才聽明白。

    她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酒吧二層，小雅看了看，然後點點頭。

    兩人上了二樓，那種震耳欲聾的聲音才消退一些。

    齊潔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耳中嗡鳴趕出去。

    “這裏好吵啊！”

    “吵你還跟著來。”齊潔沒好氣的道。

    “來看看你們平時都喜歡什麽。沒想到品味這麽差！”

    齊潔撇嘴，不搭理她。

    這黑jk樂隊的確是差到極點，或許也就隻能在華國這種被傳統派統治的夾縫中才能有生長的土壤，齊潔雖然對搖滾不太感冒，但知道的任何一首搖滾都能甩黑jk幾百條街。

    兩人在二樓朝下望，下麵昏暗隻有燈光掃過才能看到一張張似鬼似魔的麵孔，他們大多數都是十幾歲的青少年，所有人都跟隨著黑jk主唱和不知所謂的重金屬音樂狂舞。

    在這種群魔亂舞的環境裏，齊潔和小雅兩個人就顯得格格不入。

    她們一個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學校裏拔尖的三好學生，而且非常漂亮。另一個雖然不是那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身上一種氣質，再加上那種小太妹配以認真專注的模樣，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刃一樣，很容易在人群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