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潔也不知道老板娘打算怎麽辦。

    聊了一會後，小雅忽然想起那些信，然後上樓拎著一個包走了下來。

    “都是我的？”

    小雅點點頭。

    齊潔疑惑的從裏麵拿出一封。

    北環舞蹈學院邀請函

    民族舞蹈學院邀請書

    藝術學院入學通知書

    ……

    ……

    塑料袋裏足足十多封信全是各個院校的邀請函和錄入通知，齊潔微微有些愣。

    這是……怎麽回事？

    “我就說你怎麽不急著回校，原來早留了後手啊！”

    齊潔麵露莫名其妙的表情：“什麽呀，我都不知道這些怎麽回事。”

    “也是，如果不是你遞交申請的話，你高中都還沒畢業，怎麽可能會收到這個。”

    小雅從信封裏拿出幾封，指著郵寄地址道：“你看，這是浙南的，這個是關山那邊的，還有這個更離譜，藏山的都有，你說你過去會不會有高原反應啊？”

    齊潔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她壓根兒不想去，就算去也不去哪兒啊。

    不過這些信的確來的莫名其妙。

    “你最近沒做什麽事情？我看都是一些舞蹈學院和藝校，對了，你瞧，這裏唯一一封還是北師大的，比我考的大學還牛13，你說你，是怎麽被人吹上天的？”小雅氣憤不過，抖著手裏的錄取書叫著。

    齊潔一把拽過來，看了看。

    北師大啊，這她知道，是一所很不錯的大學。齊潔看了看，原來是打算讓她以特長生的身份入校。

    她有什麽特長？

    全部都是藝校和舞蹈學院的，甚至還有大型舞蹈培訓基地的聘請，齊潔覺得這件事隱約和滬市海選與選拔賽有關。

    畢竟除此之外，她最近也沒哪兒去啊。

    在真好飯店出來後，齊潔擰不過老板娘，隻好坐上她的車返回酒店。

    已經是9時，天完全黑下來，車燈打在玻璃上，露出點點霧水。

    看著窗外黑漆的夜色，風聲呼嘯，給人感覺很冷冽。

    這是一種感覺，車廂裏其實溫度還好。

    窗外的冷冽凸顯轎車內的溫暖，車子噪音極其微弱，隻有偶爾老板娘換檔位的時候才有些聲音。

    齊潔其實很喜歡聽換檔位時的那種滑柔聲，總覺得那種聲音中和了鋼鐵的硬度，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老板娘緩緩打著方向盤，經過一個大轉盤。

    “你說的我考慮了一下。”

    齊潔微微側頭，看向她。

    “我本打算的是，找一個安穩一點的環境，其實錢多少對我已經不算最重要的了，真好雖然店小，但賺的不少，最起碼能養活我下半輩子了。”

    車廂裏靜悄悄的，齊潔安靜的聽，老板娘也習慣了她的性子。

    “你的話讓我想起以前的一些事，那時候國內普遍窮，有些人就打起了倒買倒賣的主意，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緊俏物資，就這樣發財了。後來有些人的膽子大，開了店，也一樣紅紅火火。”

    “所以我想，每一個新生事物都值得去嚐試。就像是你說的，最起碼我們看中了人們日常生活會越來越便捷，以前的電視機又大又笨重，現在呢，老式一點的還有薄紙板厚，最新款的都可以投影了，所以我覺得你說的對，與其在穩定的商圈裏和別人爭，不如在新平台上慢慢發展，其實這就是圖個樂子，我也沒打算賺多少錢，你覺得呢？”

    齊潔想了想。

    “也不一定會慢慢來，目前網絡這麽發達，很多新事物很快就傳播出去了，老板娘。”

    “嗯？”老板娘開車，微微測了測頭，表示在傾聽。

    齊潔道：“我覺得現在人們生活提高了，消費也理智了，我們順著簡單便捷這條線再深入一點，我覺得價格會是一個突破點，畢竟是一個新的平台，貴了人也不敢買，要是便宜的話，大可以買來試試，隻要咱們把質量做好，回頭客是不會愁的。”

    “這樣啊……”

    見老板娘猶豫，齊潔忽然笑道：“就像是我在真好的時候一樣，總去逛那些兩元店，外麵一直有一個大喇叭喊“所有東西都兩元，兩元你買不了吃虧，兩元你買不了上當”。”

    老板娘點了點頭。

    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她還是積累了很多人脈和關係的。

    齊潔也相信，以老板娘的手腕，想拿到低價位的批發貨物，並不算難。

    不過她也不敢亂說，畢竟誰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和她熟知的世界一樣，啊粑粑能網商一家獨大，那也是有著大環境的影響。

    不過人性這東西，總是差不了太多吧。

    齊潔這麽想。

    車子平緩的停靠在酒店門口，齊潔下了車，剛上台階，那邊車玻璃降了下來。

    “小潔。”

    齊潔疑惑的扭頭。

    夜色下，星光點點，齊潔一身素色休閑衣褲襯托的高挑纖瘦，背後是酒店的燈光，仿佛將她置身於舞台之上。

    老板娘覺得那光太耀眼，用手遮擋在眼前，笑著道：“謝謝你。”

    “啊？”

    “謝謝你今天能來，給老板娘我很大啟發，人老了，有時候就是畏手畏腳的，不及你們年輕人膽子大，如果不是真好沒了，我都想著就抱著那點棺材本過下半輩子呢。”

    “哦，這個啊，我還當什麽了呢。”

    “那你以為是什麽？”老板娘見自己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一下子被這小妮子破壞掉，嗔白她一眼。

    “我以為你會給點什麽實質性的獎勵，或者是悔悟當初那麽壓榨我這麽好的員工，感到愧疚要和我道歉來著，我……”

    “皮癢癢了是吧，你——”

    老板娘氣急，做開車門的架勢，齊潔連忙撒丫子跑走。

    老板娘笑了一聲，然後啟動車輛，緩緩消失在夜色當中。

    齊潔停在酒店大廳門口，注視一會，然後進了旋轉門。

    齊潔並不知道，當初在滬市海選的時候，她的表現已經吸引一些院校的注意，那種別開生麵的舞蹈正符合以下新潮學院的理念，一直到了地區選拔賽的時候，齊潔的表現才讓這些學院決定破格招募她。

    一些人將選拔賽的視頻發布到網絡上，視頻裏大膽的舞蹈創新被大部分老舞蹈人斥責，認為其舞蹈中沒有任何內涵，完全是生拚硬湊出來的劣作。

    反而是網友看的興致勃勃，齊潔的這種舞蹈創新特別受到舞蹈學院的學子推崇。

    這也讓一些敢於創新的學院有了求賢若渴的心理。

    那些來自全國各地的邀請函就是基於這個基礎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