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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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雷把自己的獨立營和三營剩餘的殘部,重新進行整編,班排編配都是幾個老兵配著幾個新兵,以避免出現整個班的射擊都偏離目標,讓日軍笑死的場麵。

    黃文烈現在站在這群混搭軍隊的麵前,大聲的給他們加油打氣,說道:“弟兄們,我們現在不分老兵新兵,都是生死以共的袍澤弟兄!有勁兒往一塊使,勇往直前,爭取一鼓作氣拿下日軍的一防陣地!大家有沒有信心!”

    丘八們振臂呼喊著:“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

    這裏麵的丘八,喊的最大聲,最整齊的還是原先三營的人。新加入的原獨立營的新兵們,顯然還不太習慣這樣,應和長官的戰前動員口號。

    周大雷走過來,大聲喝道:“能喘氣的,都他娘的把嘴張開,連口號都不敢喊出來,還談什麽殺鬼子!我再問一遍,八小時之內,拿下鬼子的一防陣地,弟兄們有沒有信心!”

    “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這次的聲音頓時增大一倍還多,響徹整個怒江兩岸,驚起了樹枝上幾隻麻雀撲棱棱的展翅飛走。

    不得不承認,周大雷無論是從哪一方麵來講,都是一個讓人折服的指揮官。陣前鼓舞士氣,行軍布陣,訓練士卒,無一不精。

    他的獨立營,假如多給他三兩個月時間,再配以足夠的槍支彈藥,周大雷絕對會把這些新兵訓練成一支精兵。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隻能是假設,我們的團座大人養孩子不等毛幹,在這種艱苦慘烈的戰鬥中,把這支連一個月正規訓練都沒有的新兵營,就這樣送上戰場。

    “出發!”周大雷簡短的做了陣前的動員,帶著他的混合營跑步前進,奔向摩雲嶺的山腳下,準備開始發動新一輪的進攻。

    我站在摩雲嶺的軍事地圖前,回想著我們渡江偵查時,見過的日軍一防陣地前,遍布的數道鐵絲網和鹿砦,以及敷設的大量地雷和陷阱。

    這些障礙是我軍步兵一直無法快速突破的主要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我們自己給自己設置的障礙,選擇這樣惡劣天氣下進攻,山路的泥濘濕滑,加劇了我們的進攻難度。

    那些鐵絲網和鹿砦還好說,再怎麽說也都是布置在明處,地雷和陷阱才是最要命的。我們的士兵既要防備頭上嗖嗖飛過的子彈,還要顧及腳下的地雷和陷阱。

    黃文烈給周大雷的混合營壯完了行色,又返回到臨時指揮部內,見我對著地圖發呆,說道:“安營長,如此苦思冥想,是有什麽良策了?”

    我搖搖頭,說道:“團座,良策沒有,陰謀詭計倒是有一個……”

    黃文烈舉起望遠鏡,望著已經開始展開進攻的周大雷,歎道:“周營長為人,真是讓人心生敬佩,明知道自己帶的兵是以新兵為主,還是要主動擔任主攻,真是其心可嘉,其勇當讚!”

    我閉了嘴,這種冷落人的小把戲,我見過太多,見怪不怪其怪必敗。我知道黃文烈現在多少有些一籌莫展,他想知道我說的陰謀詭計是什麽,但是他又不想主動問,他要我自己說出來。

    偏偏我就在是這麽一個讓自己都覺得糟心的家夥,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偏偏不說。哪怕是日本人的戰刀都架脖子上了,明明是有一條逃生的辦法,我也能忍住害怕,而選擇和自己人鬥氣到底。

    最後忍不住的還是我的團長,黃文烈裝著漫不經意的說道:“你剛剛說的什麽陰謀詭計來著?不妨說一說,看看有沒有可用的價值。”

    我做出一副陷入沉思狀,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當沒聽見他說什麽,直到黃文烈再一次催促我,說道:“安營長,現在軍情緊急,有什麽辦法就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看看是否可行!”

    我不再跟黃文烈鬥氣,我剛剛一方麵是和他在鬥氣,另一方麵也還是沒有想好,自己的這個陰謀詭計,到底經不經得起推敲和實戰演練。

    我走到摩雲嶺的軍事地圖前,指著摩雲嶺兩側的斷崖,說道:“這些斷崖,想必團座是非常清楚它們的作用。”

    黃文烈上一次帶人渡江,進行火力偵察,吃過這些斷崖裏的機槍手的虧,他們居高臨下射擊,幾乎是無死角的射擊,對我們造成非常大的殺傷。

    黃文烈點點頭,說道:“早有領教,非常難對付。我剛剛讓張達布置狙擊手反擊,效果也不是太好。怎麽?安營長有辦法解決他們?”

    我說道:“我剛剛在想,這些斷崖裏的機槍手,是處在日軍一防陣地和山下之間。他們和一防陣地之間的呼應並不大,如果我們派出一隊精兵偷襲他們,一防陣地的日軍也是施救不及。到時候我們可以現學現賣,占據這些斷崖上的山洞,就地取材用他們的機槍,調轉槍口,對一防陣地裏的日軍進行射擊,既可以讓他們疲於應付,又可以減輕主攻部隊的壓力,使他們有時間去挪開那些鐵絲網和鹿砦,另外,對工兵排雷也會起火力掩護作用。”

    黃文烈聽完我長篇大論,立刻舉著望遠鏡去看那些斷崖,看了十幾分鍾後,說道:“你的辦法確實很實用。但是斷崖上的日軍必然是有防範,我們的人如何能上得去斷崖?”

    我笑道:“團座,要不然我怎麽說我這是陰謀詭計呢,所謂兵不厭詐,我們繳獲的那些日軍裝備,這時候正可以用上派場。”

    黃文烈說道:“你是說讓我們的人扮成日軍?”

    我說道:“隻好委屈一下弟兄們,扮一回鬼子,要不然沒等爬上斷崖,日軍的機槍手就會給我們吃上一梭子花生米。”

    黃文烈想了想,說道:“就算是裝扮成日軍,可是這麽平白無故的上去斷崖,上麵的日軍機槍手一定會懷疑盤問。”

    我把望遠鏡遞給黃文烈,說道:“團座,我觀察了很久,一天半時間過去了,上麵的日軍機槍手就沒下來過,也沒看見有人從正麵上去。難道他不吃飯?不喝水?這麽熱的天氣,小日本的飯團,放兩個小時就餿了。所以我猜他們一定是有別的路,可供一兩個人行走的捷徑,負責給斷崖上送吃的食物和補充彈藥,甚至上去救護兵給他們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