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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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破狼為“七殺星”、“破軍星”、“貪狼星”。七殺為攪亂世界之賊,破軍為縱橫天下之將,貪狼為奸險詭詐之士,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將易主,無可逆轉。
《破軍》這部電影顧名思義,講的就是一位縱橫天下之將的故事。
簡寧哲飾演的穆將軍是將門子弟,剛出場時少年英武,俊秀非凡,一舉奪得武狀元。天子本欲將他收為禁軍,穆將軍卻執意要去邊陲,哪怕隻做一個小兵,也要守護邊境百姓。
少年穆將軍剛到邊境時隻是一名小小的校尉,帶著手下幾個兵丁在鎮守邊疆,幾次戰役後被封為將,掌握一方大權,帶著將士們無數次抵擋外族的入侵。
十幾年後,當初英武青春的穆將軍已變得成熟穩重,可當初盛年英明的天子,此時也已年邁老矣,變得糊塗起來。天子幾次錯誤的舉措,讓邊境戰士的日子變得越發難熬,吃不飽穿不暖,邊境冬日,將士們穿的卻是稻草做成的棉衣,根本不禁風寒。
越發頹廢的王朝引來了外敵的窺伺,外敵入侵,沒有足夠的糧食、沒有鋒利的兵器、沒有守城的工具,邊境軍隊幾次敗仗,穆將軍數次求援,隻有無盡的指責,沒要到半點糧草和武器。、
外族的鐵蹄即將踏入邊境小鎮,連監軍都在勸穆將軍,退守吧,一個城池不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然而在這個邊城中,還有著祖祖輩輩都生存在這裏的百姓,短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帶著他們全部撤離。在監軍帶著大部隊退守的時候,穆將軍留在了小鎮,麵對外族蠻夷的進攻,他站在城牆上說,隻要我還站在城牆上,城就不會破!
士兵不夠,百姓們上陣,沒有守城的工具,熱水、石塊化作武器。穆將軍帶著邊城的百姓一次次奇跡般地抵擋住了外族的入侵,終於,在彈盡糧絕的時刻,朝廷上終於吵出了一個結論,貪官們終於不再對軍需下手,另一位將軍帶著援軍和足夠的糧草趕到邊城。
已經一無所有的邊城此時隻剩下絕望,要不是手握軍旗的穆將軍還站在城頭上,所有人隻怕都放棄了。可是他們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穆將軍在,隻要有穆將軍在,他們就沒有絕望!
知曉援軍到來,興奮的斥候衝上城樓,在穆將軍身邊大喊,援軍來了,城不會破,我們有救了!
然而穆將軍沒有回答,他依舊握著軍旗,穩穩地站著。
一旁的親兵望著斥候默默流淚。
援軍衝出城門,將外敵打得落花流水、潰敗而逃,卻不見穆將軍帶著剩下的兵馬跟著援軍一同對敵,援軍將軍略有不滿。他在城下看了看那一直站立著的身影,牢牢地握著軍旗,明明看到了他們在戰鬥,卻依舊一動不動。
援軍將軍帶著怒氣上了城樓,同穆將軍講話他也不回頭。
終於察覺到不對的將軍,看到滿身傷痕滿臉淚水的親兵,他慢慢地走到穆將軍身邊,輕輕拍了他一下,穆將軍沒有動。
將軍拽了一下軍旗,穆將軍握住軍旗的力量十分大,他沒有將軍旗拽出來。
援軍將軍顫巍巍地伸出手,探到穆將軍鼻息處,片刻後顫抖著收回手。
身已亮,氣已絕,早在援軍抵達之前,穆將軍已經戰死在這城牆之上。
然而他死了,依舊站著;他死了,軍旗依舊不倒。因為他還站著,邊城將士和百姓們才能夠支撐他死後的幾個時辰,才能撐到援軍的到來!
援軍將領用力地拽軍旗,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將軍旗從穆將軍手中拽出!他使勁去推,也無法推動穆將軍分毫。
原來穆將軍的腳,已經嵌入城牆中,他的手握住城牆邊,也已經嵌了進去。軍旗的旗杆更是與他的血肉牢牢地黏在一起,鬆都鬆不開。
親兵哭著抱住穆將軍的腿,大聲哭喊,將軍,外敵跑了,城守住了!
城守住了,守住了,守住了!
回聲在邊城中不斷回蕩,風將這個喜訊傳到每一個人耳朵中。
穆將軍一直睜開的眼緩緩闔上,明明推都推不倒的身軀,筆直地向後倒去,安靜地躺在了城牆之上。
他用他的身軀他的意誌他的信念,守護住了邊城,守住了這數萬百姓的生命,守住了國門!
又過幾年,新皇登基,一係列賢明的政令讓國家複興起來。又是春天,京城百花齊放,卻再也沒有那個一身白衣英武非凡風流瀟灑力戰群雄的少年了。
影片結束,當熒幕上出現字幕的時候,譚飛揚已經淚流滿麵。他一直知道簡寧哲演技好,但從未有過這麽震撼的感覺。
一個演員表演出來的角色,除了他自身的形象和演技外,還有很多元素能夠影響這個角色在人們心中留下的印象。一個導演的拍攝手法、表現形式、背景色調、音樂等等元素都能夠為這個角色增添色彩。而在這方麵,沈導無疑是國內業界一流的。
最開始穆將軍剛剛出場時影片中是鮮明活潑的色彩,周圍背景都是笑容滿麵生活富足的京城居民,音樂也是活潑雀躍的,人們都是那麽幸福。拿到武狀元的穆將軍白馬銀甲,在人潮湧動的街上上享受著眾人欽羨的目光,風光無限,少年英華。那明亮的色彩成為人們心中最亮麗的色彩,美不勝收。
而當穆將軍抵達邊城時,背景顏色變得穩重一些,音樂也相對低沉了一些,周圍百姓的表情從笑容滿麵變成辛勞,僅是顏色、音樂、表情的刻畫就能夠看出同樣一個國家,京城與邊城的百姓生活是多麽不同。而此時穆將軍的白色戰衣,已經變成灰色,仿佛一個一夕之間長大的孩子般,表情從飛揚化為凝重。
在最後戰鬥時,音樂變得更輕更柔,卻將一種慘淡的憂傷通過聽覺淌進人們心中,笑容不見了,背景顏色隻剩下無盡的黑,而穆將軍一身黑甲,早已從那鮮衣怒馬的少年成為如今穩重可靠的將軍,他的表情是平靜的,仿佛他守不是一座孤城,而是兵將、糧草充足的城鎮;仿佛他即將要打的不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戰役,而是穩操勝券。他的眼中,不是絕望也不是悲傷,而是決絕,此時的他無需沮喪無需傷心,遠在朝堂的事情與他無關,他心中隻有這座城,這城中百姓,他的決絕不是絕望,而是與城中百姓共存亡的信念。他活一日,城就不會破。
他做到了。
用自己無比堅定的信念和意誌,哪怕是死去,穆將軍也將城守到最後一刻。
數年後,畫麵再度回到京城,用著與開頭同樣的背景、色彩、音樂,喧鬧的京城中,孩子的嬉笑依舊。可當年那鮮衣怒馬的俊美少年,早已不在了。
忠誠、堅守、擔當是穆將軍,沒落、鬥爭、陰暗是朝廷,這是一個時代沒落和新時代的崛起,這也是哪怕時代再變化也不會改變的信念,時光輪轉,不變的是人心和堅持。
沈導想要表現出來的情感,通過電影完美地展現給眾人。
通過落幕後的掌聲,譚飛揚知道,這部劇成功了,簡寧哲也成功了。
主創人員坐在第一排,媒體影評在第二排,譚飛揚隻在親友第三排看著前排微笑的簡寧哲,很多人上前恭喜沈導恭喜演員恭喜劇組的成員們,這部電影的成功,象征著無數人的成功。當然,最成功的,除了身為導演的沈從容,就是劇中的男一號簡寧哲了。
很難想象一個從來沒演過電影男主角的演員,能夠將這個角色演得如此深入人心。他神采飛揚,觀眾們跟著微笑;他在邊境與戰士們一起吃苦,觀眾們替他心疼也為他得到軍心而高興;他放棄生路獨守孤城,觀眾跟著他一同握拳。他的英俊、張揚、穩重、決絕從來不是通過台詞來表現出來的,十幾年的變化,簡寧哲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做到。
譚飛揚作為演員,此時最明白其他恭喜簡寧哲的演員的心情,從這部影片中,他看到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這座山並不是你努力就能超越的,而是天賦、汗水、決心、堅持等等元素匯聚而成的,簡寧哲的成功絕非一朝一夕,但和他同樣付出努力的人,都難以達到這個高度。
後來有影評人士將簡寧哲在《神探二人組》和《破軍》中的兩個角色拿出來比較,他說:如果不是看到了演員表,我真的很難想象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飾演的。誠然,他們是一個人,兩部電影拍攝時間相差不到一年,就算容貌再變化也不會變到哪兒去,也並非是化妝師鬼斧神工,將武俠小說中的易容之術完全地展現出來。但是就算兩個角色一模一樣,同時擺到麵前,你也未必能相信這兩個人居然是一個人。我嚐試著將《神探》和《破軍》用兩台電腦同時觀看,我將兩個角色全部定格截圖,卻絲毫相似之處都沒有找到。從眼神、動作、氣質甚至到一些細節的習慣、小動作上麵,都沒有絲毫相似之處。演藝圈很少有這麽可怕的演員,他在飾演一個角色的時候,將“自己”完全抹殺,甚至是習慣都能不去理會,完完全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現在沒有人將兩者比較,僅僅是這部電影中簡寧哲的表現就讓人驚豔,沈導更是為自己選擇了簡寧哲這個決定而慶幸。最初他是打算選一些經常和自己合作的老牌影帝的,可是這些人已經四十多歲了,他們演技沒有問題,少年時期的穆將軍他們能夠演出來,化妝師也會盡量將他們化得年輕一些,但是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年紀大了就是年紀大了,總有一些讓人說不清楚的東西能夠讓觀眾們一眼就看出,這並不是個少年。可是這部電影,穆將軍年少時期和後期的反差是尤為重要的,沈從容又不想讓兩個演員來演同一個角色。
此時簡寧哲的出現讓沈從容眼睛一亮,三十歲,而立之年,正是一個男人意氣風發的年紀,介於青年與壯年之間,簡寧哲的形象又好,他可以輕鬆地在少年與壯年間轉換,而他的演技,絕對不輸老牌大腕兒們,甚至可以說是更優秀。從他身上,沈從容仿佛看到六七十年代那個技術水平低的年代,雖然科技不夠發達,但是演員們都是真材實料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經過精心雕琢的,簡寧哲明明是個年輕人,但他身上沒有八零後的浮躁,反而是一種老一輩都難以比擬的沉穩。
選中這個演員時,沈從容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最棒的是,簡寧哲之前沒有任何緋聞和黑料,他的演繹史清清白白,他是一個如此低調又努力的演員。
當然,從這以後,簡寧哲不會再低調了。
當晚簡寧哲要接受媒體的采訪,還有飯局,譚飛揚自己開車回家,一路上除了喜悅,還有一種不服輸的感情在胸腔中鼓動著。身為戀人,他為簡寧哲自豪,為他開心;但是身為一個演員,看到這樣的表演,譚飛揚不得不說是大受打擊的。
他的出道太順利了,從來沒有過任何挫折,第一次演電影還廣受好評,第二部電影的導演還說他演得和第一部完全不一樣,比起一些臉譜黨的演員強太多。譚飛揚是沾沾自喜的,他在誇獎中雀躍著,曾經低賤如塵埃的程明義,變成現在被大家喜愛的小肥羊,譚飛揚是得意的,他一夜成名,守著自己那點小小的快樂的驕傲著,認為自己真的是個天才,有些不可一世了。
或許他會這麽一直自信下去,反正以他的背景,他的道路也會一直這麽一帆風順下去。可是簡寧哲的演技太具衝擊力了,見他那點可憐的驕傲自信自豪狠狠擊碎。在簡寧哲的穆將軍麵前,譚飛揚覺得自己隻是巍峨高山下的一塊小石頭,對著路邊的螞蟻耀武揚威地說“看啊,我多大”,卻因為太渺小而看不到高山的全貌。
現在他看到了,也終於明白自己那些所謂的成就有多麽可憐,他自以為還不錯的演技有多糟糕。
譚飛揚躺在床上,腦中一遍遍回想著《破軍》的畫麵,同一角色前後巨大反差卻不變初心的表演,太震撼了,這部劇播出來,如果今年的金牛獎萬花獎不給簡寧哲一個影帝,隻怕觀眾們都不幹了。
他終於明白自己在重遇簡寧哲時,為什麽明明待遇那麽差,簡寧哲的表情卻和現在一樣從容,不管是拍攝三流都市偶像劇還是一流大電影他都是一樣的態度,這份底氣,源自於實力。簡寧哲一直知道自己有著這樣的實力,就算林政平再打壓又怎麽樣?遠在天外的星星,即使相隔幾百萬光年的距離,依舊能夠將燦爛的光芒映照在人們眼中,有著這樣的光芒,簡寧哲無需低落,他的光芒一直在,隻是距離太遠,需要時間來傳播而已。
現在簡寧哲成功了,而自己還是才剛剛學步的小兒。
就這樣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滿足於現在而止步不前,還是耐心一點,刻苦一點,向高山攀登,即使那條路很難,卻還是不回頭不放棄地攀爬?
譚飛揚無法做出決定。
簡寧哲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作為今晚的主角,他喝了很多酒,應該已經喝醉了。當然,肯定沒有人能看出他醉了,他既然醉倒一進門就能抱著譚飛揚不動的程度,那其他人肯定都是爬著回家的。哦,說不定有些人連爬都爬不動,幹脆在酒店開個間丟進去睡一晚了。
大概今天以後會有很多人傳簡寧哲海量,有不服輸想要灌他酒的,也有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試的,但是隻有譚飛揚知道,簡寧哲其實醉了,他隻是演技好而已,不醉的時候能演出醉態的憨狀,醉的時候也能演出不醉的冷靜。
抱住簡寧哲,將人扶進浴室,幫隻會呆呆看著他的簡寧哲洗好澡後,將身上飄著沐浴露清香的簡寧哲扶到床上。
簡寧哲的反應一直都很少,表情是從容鎮定的,如果別人看來,大概會覺得簡寧哲好厲害,喝這麽多還這麽清醒的樣子,譚飛揚卻知道,簡寧哲之所以對著自己這幅表情,其實是他已經認不出自己是誰了,大概連家都覺得有些陌生。身處陌生的環境,旁邊還是一個陌生人,簡寧哲的表現一向是冷靜的,他會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觀察到底這裏是哪裏。
漸漸地,簡寧哲看著譚飛揚的表情放軟了,他伸手摸了摸譚飛揚的頭發,笑容又變成了那種魅惑,迷死人不償命的感覺。
從頭發摸到臉,從臉到脖子,因為醉酒他的手心發燙,譚飛揚被摸得身上都有些發熱了,不過他知道醉酒後做不太好,便努力將簡寧哲往被子裏塞,心裏默念著“冷靜冷靜冷靜”,好讓自己身上的溫度降下去一點。
終於把那隻裝進被子裏,誰知才蓋好被,簡寧哲的手又抬起來,跑去摸譚飛揚的頭發,細細地撫摸,眼神有些發愣,有點懷念的樣子。
譚飛揚太了解簡寧哲醉酒後的樣子了,他知道簡寧哲大概把自己當成別人了。以前他還是程明義的時候,簡寧哲喝醉酒回來,摸著他的頭發就說“媽,你什麽時候把頭發剪成寸頭了?”,弄得程明義哭笑不得。
那現在,簡寧哲又把他當成誰了呢?
譚飛揚突然很想知道。
譚飛揚一直知道,簡寧哲是喜歡自己的,很喜歡很喜歡,如果自己這輩子不找別人,那簡寧哲一生都不會和第二個人發生關係。甚至就算自己像一個真正的富二代一樣,厭倦了簡寧哲與他和平分手後,簡寧哲大概也不會找別人。
但這並不是因為簡寧哲有多愛他,而是五哥從以前開始就是一個從一而終的人。他的從一而終甚至有些偏執和病態,他強迫自己和別人一輩子隻有一個伴侶,哪怕是因為各種不合適分手,也不應該再找下一個,而是要孤獨終老。程明義一直覺得他這種想法挺不對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五哥什麽都聽他的勸,隻有這件事不會變。
現在譚飛揚明白了,這和簡寧哲的父親林政平有關係。五哥大概……用盡自己的一切努力,讓自己變得與林政平不一樣。簡寧哲早就發現自己和林政平相似得有些驚人,無論是外貌、性格還是能力,他厭惡憎恨林政平,哪怕是強迫自己限製自己,都要與林政平“不同”。
所以即使是不愛他,隻是很深的喜歡,簡寧哲還是能夠將自己的全部都給譚飛揚,努力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與譚飛揚對等,哪怕他們之間的感情隻源自於那一場誤會般的上床,簡寧哲也會和他走一輩子。
但那樣真的好嗎?譚飛揚寧願簡寧哲丟開自己去尋找新的幸福,也不願意他這樣一輩子,他希望簡寧哲幸福。
當年醉酒後簡寧哲會將程明義誤認為簡母,現在他又將譚飛揚看做誰呢?
譚飛揚握住簡寧哲的手,很輕地問了一句:“幹嘛老是摸我的頭發?”
簡寧哲笑笑,沒有回答譚飛揚的問題,而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這裝修好像不是你喜歡的風格。”
五哥在試探自己!譚飛揚的腦子從來沒有像現在此刻這麽清醒過,五哥不知將他看作了誰,但是又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醉酒認錯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試探!
如果醉到這個程度五哥還不忘記試探,那就代表這個人對他來說太重要也藏得太深了,就算是神誌不清時,簡寧哲也不會說出這個名字。
譚飛揚覺得自己都快變成柯南了,他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這不是家裏啊,你喝醉了,我沒法送你回家,咱們在酒店裏呢。”
“哦,”簡寧哲點頭說,“對,你沒有車。”
譚飛揚的心涼了一下,簡寧哲此時眼中看到的真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譚飛揚怎麽會沒有車!
他突然不想再試探了,有時候糊裏糊塗不是挺好的嗎?譚飛揚收起自己的心思,將簡寧哲不安分的手推進被子中,自己也躺在床的另一邊,打算就這麽睡覺好了。
誰知他剛把燈關掉,簡寧哲就將床頭燈打開,還伸出手來摸他頭發。
譚飛揚歎口氣,用哄小孩的語氣對簡寧哲說:“乖,睡覺吧。”
說完還伸手拍了拍簡寧哲,以前簡寧哲醉酒後將他當做簡母時,一旦確定了他是簡母,就會變得特別孩子氣,總要“拍拍”才睡覺,還將頭埋進被子裏,一會兒探頭出來看他一眼,假裝自己才三四歲,特別幼稚。
譚飛揚想讓他睡覺,隻能認命地像過去一樣拍小孩。
誰知他剛拍兩下,簡寧哲的手又摸到他頭發上,動作輕很多,眼神也變得柔和。
譚飛揚聽到簡寧哲說:“小八,你什麽時候換發型了,以前不是最喜歡寸頭嗎?”
譚飛揚正在拍簡寧哲的手一下子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