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陷害宋剛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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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宋剛老老實實地表示了歉意。
宋剛說了一句犯了大忌的話,他說黃庭宏演戲,這話確實過頭。
雖然說這是一句大實話,就連宋剛自己,也每天必須做的事,誰不是在演戲?可這話就是不能說,可做不可說,宋剛自己也清楚。
“沒關係,謝謝。”黃庭宏愣了愣,然後緩慢而又幽幽的說,“……對,人生本是一場戲。這戲,該演完了。”
宋剛知道今天一放肆,真個把黃庭宏給傷害了。這些年來,身居高位的黃庭宏是不可能聽到過這麽不敬的話的,他聽到的滿耳都是阿諛迎奉的語言,已經習慣了,習慣得以為這世上隻有好聽的話了。
真是鬼使神差,宋剛竟然冒冒失失說出這麽一句來,讓人大受傷害的話。宋剛有些惶恐,幾年的交情,幾年的朋友,卻在黃庭宏就要離開時傷害了他,宋剛覺得太對不住朋友,對不住領導了。他等著黃庭宏的震怒,等著黃庭宏來羞辱他,可是,黃庭宏沒有,他輕輕地說,宋剛,你說的對,這戲快些演完的好。
這話,黃庭宏是發自內心的。
這幾十年來,雖然黃庭宏跌跌撞撞地過來了,最終,身居了高位。其實,他和其他人一樣,打擊沒少過,陷害沒少過,委屈同樣沒少過。但是,他很少,或者根本就沒當麵被別人說他在演戲。這次,他帶領傅建新和宋剛等一行人視察十二個地州市,出發點是督促各地的工作,但仔細想來,內心深處何嚐沒有來次告別演出的意思呢?黃庭宏曆來對自己的品行很自信,他可以自豪地說,他為官清廉。可是,現在,都已經知道他將離開之際,為什麽提出來視察呢?留戀?做秀?最後,用表演來形容更恰當一些。
“宋剛,確實是一場戲啊,有序幕,有*,有尾聲,最後還得謝幕啊。這謝幕是不是有些過了呢?是不是自作多情呢?宋剛,說老實話,你認為是不是做得太顯眼了?”黃庭宏說得有些傷感。
“沒……沒有。”宋剛確實不想再傷害黃庭宏了,剛才那句話確實太過分了。
“沒有?哈哈,宋剛,你也不說真話了。”黃庭宏說。
“書記,話說回來,這些年你在本省功績彪炳,誰能否認?現在,就算是來個謝幕,做個總結,又何嚐不可?”宋剛的聲音突然激昂起來。
“對,又何嚐不可?我沒有輸給張文靜,這幾年,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為什麽對謝幕演出這麽忌諱呢?演戲,確實,我們幾時不在演戲?開會、作報告、找人談話、視察工作,哪樣不是做給人看的?不但是做官的人,就是一個普通人,誰沒有,誰又不是每天在演戲呢?普通人,盡力表現自己,讓領導高興,讓同事尊敬;當領導的,說話,走路,哪怕是上廁所,幾時又不是刻意的表現自己與眾不同呢?嗬嗬,宋剛,你說得對,這戲,我們繼續演下去。”黃庭宏的表情輕鬆了許多,他釋然了。
今天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黃庭宏盡情地享受著豐收的喜悅。黃濤如今在這官場一混啊,有點純火爐青的架勢了。他在恭維黃庭宏時,不露痕跡地又恭維了傅建新,使得傅建新一時竟然忘記了黃濤曾經是宋剛的哥們兄弟。
那麽,他們現在還是不是哥們兄弟呢?傅建新突然想。這值得懷疑。俗話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黃濤過去雖然是宋剛的好兄弟,但是,誰能保證這些年他們之間就不出現矛盾呢?因此,傅建新有點後悔上午對黃濤沒來由的指責。
座談會座談得很輕鬆,無非就是在展望未來的基礎上加上恭維黃庭宏與傅建新的話。當然,也有一部分人不懂味,反複多次提到宋剛。黃濤知道,要是打開這個話題,等會就可能和決堤差不多,那些水平較次等的家夥們會把主要時間用來讚揚宋剛,那可不是黃濤所希望的。因此,他以一個書記、一個一把手的權威努力駕馭好了整個會場。
這點,宋剛不免有點心驚。他曾經就預料過,黃濤的路會比自己走得遠,這預言,或許真有幾分可能性了。當然,這人呢,更多的時候還得看運程,官要看官運,沒官運天大的本事那也是枉然的。
白天的活動是正式的,正式的就得規規矩矩,誰是主角,誰是配角?那是不能出問題的。可是,一到晚上,黃庭宏“要休息不好打擾”,傅建新可就不同了,他不需要休息,他年富力強,他精力旺盛,所以,很多人陸陸續續去打擾傅建新了。
見傅建新本來是悄悄的好,可是,傅建新覺得不夠熱鬧,覺得太麻煩,所以,他接見來訪者就“批發”接見了,一次就把大家一起攏在望月坡大酒店,他在這裏可以好好接受眾人的膜拜。
其實,這種情況表麵上熱鬧,在內心,很多的人並不希望這樣,他們永遠希望是在單獨的環境下見領導的。
黃濤也是眾人之一,這點,使很多黃濤的部下有些失望和尷尬。因為,他們不希望黃濤看見他們這麽巴巴的想見省裏的領導,特別是在巴結一個最有可能成為二號人物的人。
宋剛很輕鬆,他在敷衍和打發幾個,也許是十幾個想見他的人之後,他見到了張永力與肖梅。
“宋哥,事情有眉目了,是北京利尼公司的副老總在搗鬼,他是受北京一個姓陳的之托,要弄清楊瑩女兒的生父。那北京姓陳的人與我省某位領導關係密切。不過,這位領導好像不是傅建新。我們聽到過他們議論傅建新,他們對傅建新似乎有些不屑,說他是假正人君子,是不值得相與謀的人。那個原政法委書記陶來明好像隻是在這裏玩玩,現在去了萬佛山去了,那個吳斌,去了一回江城,在仙人橋住了一晚也回省裏了。”
這樣說來,想陷害宋剛的人仍然與京城五虎有關。突然,宋剛想,難道是他?
宋剛想到的是誰呢?他想到了文強。
文強想陷害宋剛?可能嗎?可能。因為,他是傅建新的親信,是傅建新一手提拔培養的地廳級幹部。可是,他對宋剛也不錯呀?但那不同。
自己人與朋友是不同的,自己人就是自己人,朋友再好也可以變為敵人,隻有自己不會變為自己的敵人的。因此,有這種可能,那就是傅建新不知情的情況下,文強在暗中使力,當然,也可能傅建新知道,他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宋剛又有了一個方向性的猜測,他不能肯定,他得弄清楚。
很快,又有了進展,文強在外麵的女人叫蔣倩,和楊瑩是一個單位的,隻是職位與年齡都比她小,僅僅是個文員,大學畢業。按這個年齡來講,蔣倩應該是才來沒有太久,是在宋剛走後才安排來的。
現在好解釋了,蔣倩既然跟楊瑩在一起工作,難免有蛛絲馬跡露出來,最後被文強利用了。宋剛決定自己去見一見這蔣倩。
這一決定使張永力和肖梅很吃驚。他們說,是不是緩一緩,弄清楚了再說?宋剛說沒必要,我隻是見一見她而已。
安排宋剛見蔣倩隻有一種途徑,那就是由楊瑩邀請她出來,否則,這晚上有什麽理由去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士?
雖然肖梅覺得宋剛有些過激,但又隱隱約約覺得有些道理,加上他們也習慣了宋剛一貫的作風,所以,沒有多問,肖梅就把意思跟楊瑩講了。
見到蔣倩是在米羅咖啡廳的包間裏見的。還有楊瑩和肖梅也參加了。
宋剛是先去了預約的地方。楊瑩打了個電話給蔣倩,說:“你推銷的學習資料任務完不成吧?我可以幫你推銷一些。”
“哎呀,楊姐,我正愁這事呢。那就太謝謝了。”蔣倩興奮地在電話裏叫道,“哪個單位呀?”
“長江集團,這樣吧,你趕緊到米羅咖啡廳來,今晚就把票開了,免得夜長夢多,或者被人家搶走了。”楊瑩這一著讓蔣倩沒辦法推辭。
“好好,我就打的來,你已經在那裏了嗎?”
“我就出發,估計,我們會差不多時候到,誰先到就在門口等著吧。我們一起進去。”楊瑩說。
楊瑩看見蔣倩到了,正在咖啡廳門口張望,掏出電話準備打電話,多半就是問楊瑩到哪裏了。楊瑩對的士司機說:“開車吧,就停在咖啡廳門口。”
手機才響,楊瑩就到了,她一邊下車一邊說:“還是你早。”說完,付了的士費,蔣倩似乎有些難為情,兩人一起進了咖啡廳。
咖啡廳的人比較多了,有幾個人的眼珠子隨著這兩個女士身子轉,一直目送她們倆進了包間。
“楊部長,這位是宋書記。宋書記,這位是我的朋友,楊瑩,楊部長,在宣傳部。這位是……?”肖梅裝作不認識蔣倩,問楊瑩。
“這位是我們部裏的蔣倩主任。”楊瑩答道。
宋剛嗬嗬一笑,伸手,對蔣倩說:“哦?那就是蔣倩主任呀?久聞大名,久聞大名。楊瑩,都說你們部裏你是大美人,原來你隻是排在第二位的喲?還有蔣主任這樣的美人兒,沒想到你們部裏全是一些美女。蔣主任,我宋剛第一次見麵,不好意思,雖然早就聽說您的名字,可見麵卻是第一次哈,幸會幸會。”
蔣倩嘴裏客氣地說書記您好,手也輕輕地握了握,可心裏卻是嚴重地犯疑惑了。我怎麽早被宋剛“久聞大名”了?他就是宋剛?文強想方設法找他證據的宋剛?他“久聞我的大名”,難道他知道我跟文強的關係?他幾時打聽到的?一連串的疑問在糾纏著她,她看了看宋剛,不禁打了個冷噤,宋剛眼中的目光好犀利。
“蔣倩主任,我跟楊瑩部長是老熟人了,就沒聽說您也在宣傳部。哈哈,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麽好,認識了蔣主任啊。”宋剛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滔滔不絕的,說個沒完沒了。
“您知道我?”蔣倩終究沉不住氣問。
“喔,蔣主任別人不知道,我早知道了,隻是沒有謀麵而已,我的一個朋友早就告訴過我了。哈哈,嘿嘿,就是你喲,幸會,幸會。”
這幾句話有些毛骨悚然,至少,蔣倩會這麽認為的,估計,今晚文強也會徹夜難眠的。說到這裏,宋剛不說了,他開始保持官員的矜持了,微微地帶著笑容,看著三位女士。
俗話說,三個女熱一台戲。肖梅接過了話題。
“哦,宋剛書記,你和楊瑩是老相識了呀?我還不知道呢。楊瑩,你也是,也不說一聲,你認識這麽大一個領導,也介紹介紹給我們認識呀。我們做企業的就是要多認識幾個領導,到時就有照應了。”肖梅說。
“我又不知道你想認識宋剛書記。今天認識也不遲呀。嗨,你說的書怎麽樣?你可不可以多定一些呢?”楊瑩說。
“哎呀,多大的事呀?不就是幾千冊書嗎?來來,開了票給我,我明天就把錢打過來,書嘛,你們幾時送來就幾時吧,早點晚點都沒關係的。”肖梅很不屑地說。
“做了正事好聊天。”楊瑩笑著說。
蔣倩忙拿出發票,看著肖梅,等她說個數字。
“你說個數字吧,多少?蔣主任好開票。”楊瑩笑著說。
“隨便啦?什麽大事。”肖梅看著蔣倩也覺得可憐,為了做成這筆生意,她今晚隻怕是嚇得夠嗆了,但事還得做,她自己也是個女人,不想太為難這蔣主人了,“開五千吧。”
蔣倩一聽喜出意外,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她趕忙寫了發票,嘴裏說:“謝謝,太謝謝了。”
看著這一幕,宋剛覺得有些自責,女人永遠是弱者,男人之間的爭鬥不要牽涉到女人最好。
(月底了,手裏的花別留了啊,爛了可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