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那一刺的後續
字數:3920 加入書籤
這個變故發現太倉促,幾個黑衣人之間相互又沒有防備,特別是剛說話的人正好麵對這個乙頭,被對方一劍刺了個正著。
“乙頭,你幹什麽?”其他幾人驚呼道。
“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這個乙頭好像沒聽到周圍幾個同伴的呼聲,口中一邊喊著,一邊抽出帶血的刀,又捅向先前被他所傷的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先前被他捅了一刀,本就在要害處,這下,他又補了一刀,黑衣人當場就瀕臨死亡。
人都馬上要死了,可這個乙頭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分明是用來砍人的刀,卻被他當劍來使,速度還非常地快,不斷地捅向快死的黑衣人。
就在他第五刀又要捅下去時,被站在左側的一名黑衣人用刀擋住了他的刀。
“乙頭,你為甚要殺乙十八?他可救過你的命。”左側的黑衣人驚怒地喊道。
但下一刻,他的肩膀也被另一名黑衣人砍了一刀,對方就像傻了一樣,口中留著口水邊砍邊喊道:“殺、殺、殺,我殺你——你們這些小鬼。”
左側的黑衣人受傷,忙回刀阻擋,不僅如此,他突然發現他竟然看到林子的樹全都扭動起來了。
“鬼,鬼,有鬼!”最矮小的那個黑衣人也亂喊叫起來,手中的刀也亂揮起來。
於是,火堆旁,剩下四個能動彈的黑衣人就相互砍殺起來。
而且是互相失去理智的砍殺,原本這兩人在砍殺,突然另一人又向另一邊砍殺,或者對著空氣一陣亂砍。
不遠處大樹上的沈沐見狀,知道自己先前丟在火中的兩樣植物,經過燃燒,散發出的有毒氣體,有很強的致一幻作用。
特別是那個乙頭,自從他來到火堆旁,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應該中毒最深,所以,他才猝不及防地會對自己的同伴動手,然後引發了一場大亂鬥。
這兩樣植物還是他第一次從樹林出去時,在林子裏順便碰見的,做人做事一向喜歡有備無患的他,當時隨手采了,收了起來,卻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同樣在不遠處大樹上的牛蛋和小貓,此時臉上也滿是駭然。
片刻後,牛蛋才疑惑地壓低聲音道:“小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怎麽自己人互相打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興許……大哥知道。”小貓低喃道。
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這些黑衣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就互相打起來,而大哥讓他和牛蛋先躲起來,會不會就使了什麽手段。
剛才他在樹上可是親眼看到,大哥將剩下的幹柴全堆到火堆上了。
這讓他心中的詭異感更強烈了,不知怎麽的,他總覺得這個沈沐好像在短短一天之內變了一個人一樣。
幾個黑衣人無理智的互相砍殺,持續的時間並不短。
並且在受傷後,也不會先逃走避開,就這麽追來砍去。
其中那個乙頭,雖然中毒最深,可他的身手可能是幾個人中最好的,毒性反而激發了他的潛力,到最後,其餘四個人基本全被他砍傷致死。
他也受傷頗重,又力竭倒地昏迷過去。
幸虧當初這火堆離原本四具屍體有些遠,要不然這幾人打鬥起來,恐怕那四具屍體也會遭受池魚之殃。
不知火堆中的有毒氣體是否揮發殆盡,沈沐打算在樹上繼續等待片刻。
這幾個黑衣人的出現,讓他的布局出現了意外。
好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是關於說辭,他還需要仔細斟酌一番。
不過,真實的謊言往往是最值得相信的。
“小貓,我們現在下去嗎?”牛蛋看著那些黑衣人相互拚殺不動了,膽子也大了些,在樹葉間探頭探腦地道。
小貓沒有馬上回話,而是目光探究般地看向坐在同一棵樹上,另外一個樹杈的牛蛋。
按理說,以牛蛋膽小的性子,剛才那幾個黑衣人無理智地互相刺殺,正常人看了都會心中發寒。
為何牛蛋反而一幅沒受到多大影響的樣子。
“你不怕嗎?”
“怕甚?他們都是壞人,死了就死了唄!而且你說大哥可能知道原因,我們回頭問大哥不就好了。”
“你不覺得他們這樣死了很可怕嗎?”
“是他們互相殺了自己,又不是我們殺的,怕什麽?”
小貓啞然,他剛才心有餘悸的到底是這幾個黑衣人自相殘殺的方式?還是沈沐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使出的這種鬼神手段?
應該都有吧。
他原本以為沈沐就是一個性子還算純良的地痞混混的兒子,可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對方也許並不是他原本認為的樣子。
他心悸的是,如果有一天他是沈沐的敵人,心悸的是這種手段用到他的身上吧。
倒是牛蛋,相信他們真的是好兄弟,沈沐不會用對待敵人的手段對待他,才這麽坦然吧。
也就在這時,樹林不遠處又望見星星點點的火光。
“又有人來了。”他拉著牛蛋重新坐好。
這火光來的速度挺快,很快就到了這邊。
大虎的記憶力本就不錯,再加上這篇樹林太靠近縣城,少年們往日經常到林中抓兔子野雞,路可比沈沐熟悉多了。
先前的火堆,柴火還沒有完全燃燒殆盡,還有一些小火,這批來人也很快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舉著火把走了過來。
沈沐根據風向以及火堆燃燒的情況推斷,這時扔到火堆中的兩樣致幻植物此時的毒性應該徹底揮發完了,稀釋在空氣中,應該對這一批來人不會產生影響了,所以,他就沒有跳下樹去。
最主要的是,他認出了來的是大虎還有十來個衙門公差以及一個師爺模樣的人,還有一個身穿官服的,還有幾個衣著平常的成年中年男子以及那個白日裏已經見過麵的徐仵作。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一行人來到火堆旁邊,首先看到的是躺了一地的五個黑衣人。
那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手按著腰間的兵刃驚問。
“是呀,不是說死的是四個人嗎?怎麽有五個?”那師爺模樣的人也看向橫七豎八地躺著的血流滿地、不知死活的五個黑衣人,又側首看向報案的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