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035宰相也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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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者便就是章淳,淩羽很疑惑,這趙非庸和趙清怎又成了王爺和郡主?之前的對話,讓淩羽以為,父親在蓬萊立派稱王。此時見章淳的神態,像是人間禮數。

    章淳神色肅然,說:“禮莫大於份,臣子當然要守禮。”

    客廳不大,但很雅致,古玩玉器陳放於台桌之間,名字名畫鑲於牆壁之上,整個房間清而不寒,秀而不媚。

    趙非庸邊走邊說:“什麽王爺和郡主的,都和草寇差不多了。”

    章淳一笑,說:“恕老臣倚老賣老,老臣年過八十尚且不忘複國之誌。王爺乃當神器之人,怎能貶低自己。”轉頭看向淩羽,問道:“這位公子是?”

    邊說邊走,三人進了房間,趙非庸把淩羽扶坐在一把椅子上,說:“他是父王失散的兒子,在下的弟弟。”

    章淳“啊”了一聲,細細的打量著,喃喃的說:“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呀。”說著便拉住了淩羽的手。

    每個人對淩羽的出現,都報以驚訝和激動。顯然他的父親和親人,在尋找他時,花費了很大的精力。

    淩羽有些尷尬,有些不知所措。趙非庸安慰,說:“章爺爺,現在好了,易軒回來了。”

    章淳這才放開了淩羽的雙手,猛然向後退了一步,說:“王爺,你的腿怎麽了?”

    趙非庸將之前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番,聽的章淳心驚肉跳,不住的皺眉。

    章淳聽完後,長舒一口氣說:“如此甚好,王爺屈尊於冰雪神教做,將來繼承教主之位。如此,不動刀兵,便可收冰雪神教為己用。”

    淩羽一時氣結,這些人究竟怎麽了,如此自私自利,以己度人!

    趙非庸見淩羽臉色不好,叉開話題,說:“章爺爺,您豈能不知?冰雪神教亦是修仙之所,教主即便命短,也可活過三百歲。若是修為大成,活過八百歲也有,如能悟道,羽化成仙也未可知也,若等傳於弟弟,已不知何年何月了。”

    趙清卻不想把話題叉開,他見淩羽一直不表態,本就心有不快,又見淩羽如此,憤憤開言:“一個虛渺的接班人,究竟有什麽可留戀的,我蓬萊自有道法,我家又是皇室貴族,複辟成功,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

    淩羽見話到如此,也不得不應了,說:“姐姐不必如此,小弟非好利忘義之人。”他實為不明,怎麽又說到複辟,已走上修仙之路,難道還在意人間的皇位?

    “說的好,好利忘義,本不可取。”章淳開口,說:“王爺聽老臣一言,老臣和王爺辨個是非曲直。大宋哲宗皇帝在位時,不以老臣愚頓,委以宰相重任。可惜天不假年,哲宗皇帝英年早逝。哲宗無子嗣,繼承皇位之人,僅能由哲宗兄弟中遴選。老臣按祖例‘先立親再立長後立庶’,力主哲宗同母弟簡王即位,簡王便是王爺的父親。

    那時節,向太後圖趙佶之利,於曾布等人串通一氣,立了趙佶。趙佶書畫一絕,但墨客豈能君天下。我大宋江山,便是敗在此人手裏。若老王爺即位,怎有靖康之恥?

    想老王爺文韜武略、雄心壯誌,退可擋住金人,進可收複燕雲,完成祖宗未竟之事業。可惜造化弄人,老王爺未能一展宏圖,處處受製於太後和趙佶,便出走於江湖,老臣也被貶輾轉至此。

    未幾,金人南下,攻破汴梁,趙佶和趙桓被掠至金國,大宋江山滅亡。花花世界,變成苟安於江南的******。如此當複國乎?”

    這個故事淩羽知道。可事過多年,早已人去樓空,為何不能放不?章淳如此說,還可理解。趙非庸為何也要複國?實為不明,他已是蓬萊之主,有什麽不能放下的。

    趙非庸見淩羽不說話,便接著說:“父王得知汴梁被圍,由蓬萊趕赴汴梁,救護一家。金人本對父王有所忌憚,見俘虜中並無父王,便派出金國薩滿,四處追殺父王。

    當時,母妃恰趕臨盆,生下了你。因路途艱難,母妃不久便過世了。為了你不受流離,便將你托付與吏部侍郎李若水。李若水後被金人殺害,你也不知所蹤。父王四處尋找,一晃就是許多年,了無音訊。父王臨終直接,吩咐為兄,定要找尋到你。今日相逢,到也不負父王所托。”

    一直抵觸趙非庸的淩羽,忽然覺心好痛,痛的無法呼吸,仿佛自己的堅持,在不斷的坍塌。終覺悲傷臨身,眼淚如此輕薄。

    見淩羽靜默,章淳以為他有回頭之意,便繼續說:“老王爺曾和我提及,說王爺您生具異像,當為大氣之人。王妃臨盆之時,薩滿就在不遠之處,眼見就要暴露行蹤。原本豔陽高照,突然狂風大作,大雨漂泊,薩滿巫師篤信光明。以為天將不詳,便收隊離開。”

    ……

    世事就是如此無常,一個恍惚,便是一場真實的夢。夢裏的牽絆,能有多少可以重來?那些情深緣淺,那些魂牽夢繞,在一生跌撞中,早該消散了,為何會念念不忘,不斷提及。

    輸了情懷,輸了親情,再也不敢再奢求了,這糾結的一世情緣,能放他過去嗎?

    如果心近,再遠的距離也是近的;如果心遠,在近的距離都是遠的。心未近,為何如此糾結如此痛……

    趙清壓低了聲音,懇求說:“弟弟,不要回去了,一起複興大宋。”

    淩羽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喃喃的說:“大宋有皇帝,複興大宋是他的事。”

    趙清“哼”了一聲,一臉不屑:“就憑他,除了會逃還會幹些什麽?”

    “為何要在意人間的皇位,那有什麽好?”

    “為天下蒼生。”

    淩羽忽然一笑,淡淡的說:“蒼生可願?”

    ……

    房間安靜了,沒有人在說話。窗外的風搖動了樹葉,陽光摩挲樹影,撒下片片斑駁。

    淩羽又是一聲歎息,說:“大哥,若真想做皇帝,小弟五日之後啟程,去皇宮殺了皇帝,扶你登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