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0211為誰風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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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望去,茫茫大地,銀裝素裹,萬樹銀花,潔白的雪浪,隨著山勢此起彼伏。

    北風吹來,嗚嗚的讓人恐慌,漫無邊際的白,又讓人感到無邊的寂寞,不由得想他們想到,之前死去的兄弟,和家鄉的溫暖……

    是啊,當初勾肩搭背在一起的兄弟,就這麽被帶走了,都來不在及在路口道別,就此處轉身離去,投入了下一個輪回。

    如果離去是注定,當初的到來,又是何必呢?

    封印帶著幾個弟子,前往冰雪神教拜山,一路之上,心潮湧動。

    來到這裏,真的是好事麽?

    他總覺的那裏不對,可又想不起來,隻好歸結為想家了。

    是呀,越是危難的時候,越是想家,想那片故土……

    可是,歲月匆匆,走過的何止是路程啊。

    好在,封印受到了冰雪神教的熱情招待。

    冰雪神教對他是噓寒問暖,他們太過熱氣了,搞的封印很不好意思。

    噓寒問暖的之後,冰雪神教還是問了一個,他沒法回答的問題:“南風劍莊對魔界到底是一個什麽態度。”

    封印的地位,不能回答這問題,隻好支支吾吾的揭過不提。

    冰雪神教到也沒有太過糾結,雙方也就算是相安無事了。

    當問題不能直麵的時候,故意忽略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家都是文化人,刨根問底有什麽必要呢?就算到了刺刀見紅的當口,彼此也未必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從來都是弱者的借口!

    強者要麽在思考,要麽在殺戮,那有時間做無謂的解釋呢?

    水緣到了昆侖山後,就回到了萬聖殿,趙非庸也在昆侖山下駐紮。

    萬聖殿依舊,隻是沒有淩羽的影子,多少讓水緣有點失落,畢竟淩羽才是這裏的主人,他隻是一個管家而已。

    有的時候,他也會問自己,為什麽要這樣,他的執著的目的是什麽呢?萬族共存?

    真的到了那一天,就真的會和諧嗎?

    當老鷹要吃掉鴿子的時候,他又該怎麽選擇呢?是鷹還是鴿子?這是一個天道的問題!即便是佛祖都是無奈的。

    也許萬族共存隻是一個幻想,那是不會實現的吧?如果不會,為什麽要執著呢?

    在水緣的期盼中,一身落寞的淩羽,終於回到了萬聖殿。

    淩羽有多幾分變化,顯得更成熟穩重了,卻更不開心了,一臉的憂愁暗恨。

    水緣沒有打擾淩羽,他知道淩羽一定會找他,因為淩羽還不夠成熟。成熟是一個遙遠的過程,越是不凡的人,成熟需要的時間越長。

    果不其然,淩羽在萬聖殿的主位上落座,就傳喚了水緣。

    水緣碎步趕來,對著淩羽深深地鞠了一躬。

    淩羽怔怔的看著水緣,沒有說話,水緣也就這麽一直的彎著腰。

    許久之後,淩羽才說:“免了吧。”

    水緣淡定的直起腰,從容的抬頭看向淩羽。

    淩羽的也看著他,兩人有對視了良久,淩羽低下了頭,緩緩的說:“先生,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如果我隻是你的棋子,請你放過我,可以嗎?”

    水緣麵上一慌,從沒有的感覺湧上心頭,一時間若有千言萬語卡在了喉嚨,什麽也說不上來,隻是嘶啞著說:“青帝何出此言,何出此言……”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仿佛喃喃之語一般。

    淩羽看著麵色蒼白,帶著驚恐之色的水緣,心中不忍,長出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坐下吧。”

    水緣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如一節樹幹,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裏。

    半晌之後,水緣麵色好了一些,眼中依然有著淡淡傷痛,他嘴角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一會之後,用一個比較平和,緩緩地道:“和南風劍莊結盟的事情,沒有預先稟報青帝,屬下擅自做主,請青帝降罪。”說著緩緩的跪下了。

    當一個人,沉醉在一個幻想之中,總會不知不覺的,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沒想到“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自己的一生,如一粒陌上的塵埃,在歲月奔騰著飛馳而過之時,被揚起飄蕩在空氣中。

    這是為誰飄蕩啊?那些夢想和信仰,究竟是因何而來?還是自己在自以為是的在洪荒之中隨波逐流?

    他也有些慌亂了?

    皇帝不急,太監為什麽要急呢?他不是傻瓜,他可以選一知己,過著琴瑟在禦的生活。他都明白的,可又為何放不下呢?這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了。因為時光已經將他帶到了半空。

    淩羽一怔,沒想到水緣會下跪,不由自主的走下台階,攙扶起水緣。

    淩羽臉上有尷尬閃過,勉強一笑說:“這種事情,先生不必問我。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我想知道聖宗的所有一切。”

    水緣低歎一聲,說:“青帝之前回避關於聖宗的事情,屬下不敢強行告知,若青帝想知道,屬下定當知無不言。”

    是啊,不能完全怪水緣,之前是自己一直在回避。

    讓淩羽有些惱怒的,不能釋懷的,是水緣沒有告訴他,他和嗣農大神的關係,甚至連提也沒提到過嗣農大神。

    淩羽避開了水緣的目光說,輕聲的說:“說說聖宗的起源吧。”

    水緣一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淩羽有些著急,說:“先生怎麽不說話了?”

    水緣微一沉吟,說:“不是屬下不說,而是屬下沒什麽好說的。聖宗如何起源,屬下已忘了。

    從十幾萬年前開始,聖宗每經曆一次涅槃,記憶和功力都會有不小的折損。最近三萬年,這種折損更是厲害,我們都忘記了很多事情,比如我們從哪裏來。

    不過,從聖宗的典籍來看,我聖宗是上古大神神農的部族,而青帝您,則是神農大神的後人。”

    水緣的話,讓淩羽有點詫異,竟然忘記了?這是可以的嗎?這是宇宙的規律嗎?

    也許吧,天地放過了誰啊?畢竟自己也沒有了記憶,一點都沒有了,他想了想說:“嗣農大神的事情,先生是否知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