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戚黎昕的記憶

字數:3371   加入書籤

A+A-


    晏墨並沒有著急著回到小妻子的問話,而是直接走到床邊坐下來,將木之藍因為洗澡鬆落下來的頭發都撥到後麵,隻是再看到發尾的時候眼睛透著不滿,無奈的揉著柔順的長發,轉而起身走到門口,回來的時候手裏麵拿著一個幹淨的毛巾。

    “你呀!頭發占到水了也沒有注意到,這樣很容易著涼的,”說著手裏擦著頭發的動作沒有停。好像和她在一起,他總是比較囉嗦的那一個。無奈的勾起嘴角。

    木之藍不好意思的討好的照著晏墨笑著,俏皮的吐著舌頭。那樣子讓晏墨隻能心甘情願的做著擦拭工,看著趴在享受的某人,晏墨帶著寵溺的目光無奈的翹著嘴角。

    可能是今天上山太累了,也或許是晏墨溫柔的動作太舒服了,等到晏墨安靜的給頭發擦幹之後,便發現小妻子已經和周公約會去了,心疼的將人放好,然後蓋上被子,輕輕的在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之後,晏墨不動聲色的出去了。

    院子裏星空一片,寂靜的夜晚總是讓人感覺有種神秘感,晏墨縱身一躍便消失了這個小院子裏,直到了一個林子裏才停下來,卻發現早已經有兩個人站在那裏等著了。

    “主子,人已經都到了梁木村,”看著主人沒有示意要見的命令,苑博繼續稟告著,“主子,還有根據情報,京城裏麵的人再尋找一個人,瑞王府的世子爺,據說是失蹤了,至今還沒有找到人,”晏墨沒有意外的表示知道了。

    隨後晏墨便又吩咐道:“苑博,吩咐下去,將那些人全部都帶到暗衛裏麵訓練,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至於所謂的世子爺失蹤,他自然是知道的,因為這人現在都在他的家裏呢!不過想到苑博剛才說的情報,晏墨如劍的眉毛有些緊皺著,看來要打算一下了,京城裏的人遲早都會找到這裏的,而他根本就不想要再讓那些人來打擾他們的生活,最起碼是在他還沒有親口和木之藍說清楚之前,他是不會允許這件事讓別人來讓木之藍知道的,想到這裏晏墨轉身便消失在這黑夜裏。

    “嚴冬,我怎麽感覺主子的功力更厲害了呢!”看著消失的人,苑博對著剛才一直沉默的人問道。

    “苑博,你也感覺到了?我還以為隻有我個人有錯覺了呢!”嚴冬走近一步,語氣有些激動的感歎著。他們得武功也都算是主子教出來的,雖然知道原本就不如主子的,但是現在那種差距感卻是越來越大了,就好像主子是深淵那種深不見底,而他們就像是一個清澈見底的小坑而已。

    “好了,主子的能力原本就是我們所不能及的,而且主子越強大不是更好嗎?”苑博似乎是感覺到嚴冬的失落感,開解道。

    “我知道,我隻是怕距離主子的差距越來越大,以後的能力幫不到主子什麽,”語氣越來越低,隻是還沒有等苑博再次開口,便自我鼓勵般的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說給苑博聽的,“我要更努力的練功,我可是要一直追隨著主子的。”說完不能苑博說什麽,便輕功上身已經離開了這片沉寂的林子裏。

    獨留苑博一個人站在原地想要不雅的給嚴冬一個白眼,這個人突然表現什麽感傷的失落肯定是假的,再說了,永遠追隨主子,這就是他們一直的宗旨啊。

    苑博意識到獨留自己了,便也轉身離開了,夜晚一下子恢複了寂靜的氣息,剛才他們所站的地方現在也隻有成片的樹葉隨著風發出簌簌的聲音。

    晏墨回來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到他和木之藍的房間裏,而是來到了戚黎昕的房間裏。根本不理會床上睜著眼睛疑惑的人,直接就先坐下來。

    “你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晏墨直接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你派人打聽了?”戚黎昕驚訝的說道,不過這種反應也恰巧的說明了他真的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晏墨眼睛都不抬一下,冷冷的說道:“這個還用的著打聽嗎?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看出來了,”那滿身是血的樣子,他又不是瞎子。

    戚黎昕聽到著,眼皮下垂半掩著,整個人像是隱藏在陰影中一樣,嘴角再也不是那種痞雅的笑容,轉而冷笑一聲:“還不是那個女人,以為除掉我就可以了,可是她也不想一想我一死,我父王能夠猜不到嗎?”

    “那個女人,嗬!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居然又把魔爪放在你身上了。”此時的秋夜還是透著涼意的,但是晏墨此時的冷意卻是讓人感覺到入了冬一樣的,刺骨的寒冷。

    “早晚有一天會露出來的,我們前後相繼的都沒有死,你說是不是一種天意呢!”戚黎昕冷冷的笑著,像是沒有任何的感**彩,就好像自是在述說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時機未到,到時候即使是那個人也無法阻止。”說完,晏墨就轉身背朝著戚黎昕,似乎是想要離開,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快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有人在等著你。”說完直接就打開門離開了。

    戚黎昕看著那背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晏墨似乎是有些孤寂的,他的母親死之後他好像就是冷酷的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他是知道晏墨的心裏麵也是需要家人的,所以他第一次見到木之藍的時候是高興大於驚訝的,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被晏墨放在心裏麵的。而至於那個身處高位的人,戚黎昕想到便眼中滿是諷刺,他想晏墨明顯是不會對那個人抱任何的期待的,甚至是當年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可以肯定晏墨是不可能會原諒那個人的。

    其實當年他的年齡還比較小,對於宮廷的一些隱諱是不知道,但是他永遠都記得晏墨的母親,那麽一個溫柔似水,清雅宜人的女子,臉上永遠都帶著淺淺的笑容,會笑著對他說:“小昕,想要什麽糕點嗎?小昕,真是乖啊!”但是,最後的記憶隻停在了那個人一身鮮血的暈染在最喜歡的淺色衣裙中。

    當時那個時候他都哭了,稚嫩的年齡讓他有些不明所以的哭了,當時隻是覺得很害怕,覺得溫柔對待自己的姨母好像要離開了,放聲的痛哭著,可是等到他哭完之後卻是看到晏墨很冷靜的站在一旁,全身一點表情都沒有,除了呼吸,整個人就像是木偶一樣,他有些害怕的觸碰了一下他,到現在還能記得當時那個溫度,冷的他猛地打個哆嗦。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夜晚的晏墨安靜的讓人害怕。

    後來他被帶到王府之後,隻聽說晏墨大病了一場,然後性格突然大變,變得很是無情,幾乎誰都不能見到他的笑。其實,現在想起來,他嘴角苦笑了一聲,當年的事情,雖然年齡小但是這件事情跟他們的影響都不小,不止他變了,自己也是變了。每次聽到別人說他小時候多乖巧,多可愛,他隻是涼涼的一笑,不置可否。

    直到聽到村子裏麵有了一更的雞鳴聲,戚黎昕才從回憶裏麵出來,感覺到秋夜的涼意從窗戶傳來,才緊緊被子,平躺著,睜著眼,一眼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