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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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桐嬌漸漸走遠,兩人收回目光,花劍得意地挑起眉毛,轉身看塵,“塵,咱們快進去吧,我這手還疼著呢。”
“哼!”
塵冷冷走進去,花劍急忙跟上腳步。
走進房間,她直接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箱子,往床上一丟,沒有好臉色,“自己處理。”
在花劍的驚愕聲中,塵走出去,徒留他一人和那個藥箱醢。
“哎!”
“......”
他忙快步上前截住她的去路,臉色不悅,“我兩隻手都傷了,你要我怎麽自己處理?緹”
“用腳。”
花劍有些哭笑不得,“我說,塵塵小姐,三公主可命了我們一個時辰後過去,我用腳的話恐怕到明天早上都未必能完成,你就不怕被罰?”
塵一記冷眼過去,他依舊嬉皮笑臉,跟著走在後麵,伸出自己的雙手。
塵熟練地從箱子裏拿出東西,花劍主動奉上自己的雙手。
“有勞娘子了。”
畫麵緩緩移出屋外,過了一會兒,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喊聲響徹周圍,路過的婢女奴才都加快了腳步。
一個時辰後,兩人按時去找單桐嬌,本來去的時候花劍是高高興興的,雖然手被的傷因為塵的有意又加重了些,可是他還是很高興的,但是當他無意間知道後天的冊封大典一事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繃著臉去找沐羅驍。
單桐嬌和塵攔住了他,說清楚前因後果之後,他隻覺得好笑,本想說些什麽,但想到了什麽隻好當起啞巴來。
“你放心吧,沐小姐是自願的,我皇兄又不是妖魔鬼怪,你緊張什麽?!”
花劍張了張嘴,頗有點賭氣的臉色,“反正我不信沐小姐是自願的,她和王爺那麽相愛,我不信!”
“哎!還說不聽了你,本公主像是會誆人的麽?再說了,就許王爺納妃不讓沐小姐嫁人,你覺得這公平麽?”
“我....”花劍及時把話咽下去,在一邊呆著不說話。
回到院子,單桐嬌怕他偷偷地去找沐羅驍,便派塵徹夜看著他,也就是說,兩人同住一間房。
接收到他的熾烈凝視後,塵終於忍不住爆出一句“你看什麽?!”
“如果可以殺我,你會麽?”
“迫不及待!”
“其實我完全可以逃離這裏,你們的太子也無意殺我,我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想去追究,但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走麽?”
“我無需知道。”
花劍突然笑笑,卻不再輕鬆,他問她“你害怕什麽?”
塵突然起身,拔劍指著他,臉色始終冷淡,“閉嘴,睡你的覺!”
“你有全名吧?”
“你怎麽那麽多話?!再多一句......”
“多一句怎麽樣?你要殺了我?”他起身走近她,“自從有了沐小姐,隻要是關於她,王爺行事總比以前寡斷許多,顧慮重重,以前我不明白,可是現在我明白了。”
他突然停住,看著塵,深情凝視她,“因為害怕,沐小姐就是王爺的致命弱點,因為她,王爺不得不顧慮,也願意為了她作那些犧牲,而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致命弱點,我不走,也是為你,除非你願意跟我一起走,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會害怕。”
“你,你住口!”塵的雙頰徹底紅到了耳根,想說什麽卻說不出。
“或許你不知道,可是自從你那次離開古月國,我的心也跟著離開了,這次見麵,我舍不得走。”
花劍表麵看著沉著冷靜,其實內心早就已經撲通撲通跳了,這是他醞釀了好久的話,這個場景也是他想了兩年多的場景,他還是害怕塵會繼續冷然拒絕他,這樣,他會一生遺憾。
他想牽起塵的手,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兩手已成包子。
“塵,你......”
“你給我躺好!”
她一把把他推倒在床,自己匆匆走出房間關上門,盡管涼風冷夜,她雙頰的熱度還是遲遲沒有散去。
眨眼一夜過去,花劍一夜無眠,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麽出去,怎麽去讓沐羅驍別去當什麽太子妃。
晨曦已經出來了,塵推門進來,把一碗包子擱下便關門出去。
“哎!塵...”
塵見了他就像是見到了瘟疫,迫不及待想逃離他。
到了晚上,花劍急地就差上竄下跳了,明天就是大典了,他必須去見沐羅曉一麵,阻止她!
思前想後,他隻能忍痛一回了。
接著,屋裏便響起他的哇哇直叫,塵警惕地拍門進去,腳剛踏進去的刹那,藏於門後的花劍一手把她給砍昏了。
顧不得太多,他忍著手上的痛把塵抱到床上後便趁著夜色溜出去。
沐羅驍的寢宮周圍站了很多守衛,花劍藏在一個花圃後麵,探出頭去,想了想,他便走到偏僻的角落,翻身飛上屋頂。
身為親衛,藏匿的本事他還是有一二的,過了一會兒,他已經到了寢宮上方。
揭開一片瓦,正好看見沐羅驍在沐浴,他忙蓋上瓦片。
“參見太子爺。”
花劍一驚,忙俯下身子,單喬墨來了,就在寢宮門外。
“娘娘呢?”
“回太子爺,娘娘正在沐浴。”
丫鬟的聲音落下後便沒有了聲音,花劍不知他是不是已經走了還是進去了,於是他探出一個頭往下麵看去,誰知這麽一看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一片瓦,頓時引起了下方沐羅驍的低呼“誰?”
花劍急忙回應“沐小姐,是我,花劍。”
沐羅驍伸手拿了一件衣服穿好,抬頭望了望上麵,心裏想著幸好她屏退了服侍的宮女,不然又地多事了。
“娘娘,太子爺來了。”
沐羅驍轉頭看著外麵,立刻做了一個手勢,讓花劍在上麵呆著別動。
沐羅驍穿好衣服出去,單喬墨一身靛青,聽到動靜轉過頎長的身子,看到她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就像那年在河邊他對她說“酒後的事,誰也不想,沐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有那麽一瞬間,沐羅驍希望她能回到那天,幹脆跟他一起走,愛上他,也許就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而不是像今天一樣,活地太累。
搖頭苦笑,她隻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謬至極。
“驍驍,來看看這個。”
他走過來拉著她,她心裏顧慮著上麵的花劍,一時也忘了掙開他的手。
走過去一看,沐羅驍便看見了他要自己看的東西,是一個鳳冠。
與一般鳳冠不同的是,這個顯得特別的脫俗清麗,卻也有一種別樣的高雅。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庸俗之物,這是我命人特別做的,獨一無二,你喜歡麽?”
沐羅驍倒也平靜,隻淡淡說了一個“嗯”,她現在一心隻在屋頂上的花劍上。
單喬墨顯得特別高興,看她看著那個鳳冠出神,便以為她是朕的喜歡,笑容一展,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休息。”
這麽一吻,沐羅驍徹底回神,一臉錯愕下,單喬墨已經出去,婢女把門關上。
她下意識地拿手帕猛擦額頭,引得旁邊的婢女紛紛互看一眼,眼裏滿是驚訝與不解。
“你們出去吧,我要歇息了,都離遠一點,我不喜歡有人看著。”
婢女臉色為難,“娘娘,這...”
“怎麽,你想抗命?”
她的厲色終於嚇退了宮女,一個個躬著身子退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確認周圍沒人後,偷偷打開了後窗,窗口後麵是一個小池塘,比較不容易被人看見,花劍抓住機會從那裏進去。
沐羅驍走到桌邊坐下,表情依舊淡淡的,把花劍弄得更著急。
他繞到前麵,“沐小姐,明天就是冊封大典了,你跟花劍逃出去吧!”
沐羅驍嗤笑一下,“為什麽?”
“因為你不能嫁給他,王爺還等著娶你呢!”花劍都快要跳起來了,但又顧及外麵,隻得壓低了聲音說話。
“掐了要是你沒其他的事就走吧,我想休息了。”
沐羅驍冷臉起來,轉身往床邊走去。
花劍急忙截住她的路,看了看門外沒有人影後,決定來個和盤托出。
“沐小姐,你聽我說,不管是放你離開,還是王爺納妃,都是王爺的無奈之舉,上官輕說你的毒她解不了,碰巧皇上急召王爺回去,王爺這才決定讓你自己回來,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和找到害你的人,沒想到,唉,我太沒用了,哦哦,對了,王爺沒有納妃,這是他故意弄得虛晃,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回去找他。”
“王爺認為,隻要放出他成親的消息,你無論如何也會回去的。”
花劍越說越急,都有點語無倫次了,而沐羅驍始終平靜。
“花劍,你不必說了,我跟他再也不可能了。”
花劍都快跳池子了,“別這麽說啊,沐小姐,你知不知道,王爺以為你死的時候,差點都死了,他以為九兒是你,每天守著九兒的屍體,朝也不上,覺也不睡,甚至都把棺材搬進房間裏,我們誰也不能碰!還有..."
“夠了!”
她閉眼沉住氣,心想著這肯定又是那個人的陰謀,“我已決意,你不必說了。”
“沐小姐!”
“你回去吧,如果是擔心我,大可不必,他對我很好,至少,不會殺我。”
花劍還想說什麽,沐羅驍卻是不肯聽了,硬生生把他趕走了,心裏卻不再平靜。
嫁給單喬墨倒成了她比較堅定的事了,心裏苦笑,其實她很清楚,自己是在賭氣。
總以為自己心已死,卻在聽到有關他的事之後猛地抽痛了一下。
時間由不得她多想,就在她的無眠之中,第二天悄然而至。
花劍回去後便被關了起來,可是古祺圳的信鴿還是能找到他,好在其他人也沒有發現。
冊封大典已經過去三天,花劍也被關了三天,不過他的手倒是好了一大半,這天淩晨,他趁機打開後窗,偷偷將消息掛在信鴿身上,放飛它後自己才走出門。
他的眉頭鎖緊了些,最新的來信中,王爺命他務必找到解藥然後帶沐羅驍回去,他一臉喪氣,當他是神麽?
他沒辦法,隻能將這裏的消息送過去,等下次命令了。
就這樣,一晃過去了一個半月,這段時間,北嘯國國君駕崩,新帝單喬墨即位,而沐羅曉也成了名分上的皇後。
單喬墨說到做到,冊封典禮過後,她不點頭,當真不碰她。
............
沐羅驍在院子裏練劍,單喬墨又命人把最好的珠寶綢緞送來,她隻淡淡掃了一眼,便將它們隨手賞給下人。
在遠處的單喬墨一身明黃,緩緩走近,“怎麽,都不喜歡?”
沐羅驍收了劍,“我想回一趟仇青門。”
說著她收劍,轉身要去收拾收拾,完全不是問他的意見,隻是告訴他一聲而已。
“回去作何?”
“自然是有事。”
“你是皇後,不可離宮。”他麵帶慍色,十分不希望她這樣。
沐羅驍露出一抹好笑,“堂堂帝王,說過的話就跟放過的屁一樣,你忘了你答應我什麽了?況且,相比於皇後,我更是一名殺手。”
她自嘲的語氣徹底激怒了他,“你早已不是!現在,你隻是朕的皇後!”
沐羅驍甩開他的手,麵露冷漠,“如果你覺得我這個皇後當地不稱職,你大可以廢後再立。”
他的俊容被怒氣覆蓋,雙眼似乎在瞬間變紅,“驍驍,別逼我,別逼我好麽?!”
“我從來沒有逼過你,是你一直在逼著你自己,逼我,逼任何人!”
四目相對,良久,他冷靜了些,鬆開她的手,背手望著那邊的水榭,道“他們很快就過來,你不需要回去。”
“什麽意思?”沐羅驍緊張了些,他這意思是打算把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昭告天下麽?
“你不是想念他們?那我就叫他們過來。”
“沒那麽簡單。”她堅定,這幾天雖然她沒有刻意去聽,卻還是知道了一些外麵的事,好像是戰事已發。
單喬墨想了想,終是開了口,“他們的存在,本就是為了這一天,以他們的武功,在戰場上足以以一敵百。”
“他們不日便可到達,你哪兒也不要去,安心在這裏等候。”
沐羅曉還想說什麽,便被那邊走過來的太監打斷了,他躬身給兩人行禮“皇上,皇後。”
單喬墨威嚴四散,看他手腳都走地不利索了,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說吧,何事?”
“急報....”太監吞吞吐吐,瞄了沐羅驍一眼。
“快說!”
“是,急報上說,古月國攝政王和護國大將軍親征,我軍節節敗退,攝政王還,還說了,要...”
“要什麽!”
“他說要皇上把皇後交出!”
“哈哈哈...天大的笑話!古祺圳,我要讓你有來無回!馬上喧...”
單喬墨已經走遠,看樣子是去與重臣商議,他剛才的樣子,十足的帝王風範。
沐羅驍的心湖已經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平靜,他什麽意思?交出她?真是可笑至極!
想是這麽想,景風那晚的話卻在她的腦子裏響起,按理來說,如果他真的想擺脫她,根本不用這樣,莫非當年的事真有蹊蹺?可是推她下懸崖的人確是是他沒錯。
搖搖頭,她決定等景風來了再說,她想回仇青門不過是想問景風有沒有找到北宮雲淺,順便跟他說說這件事。
回房後,貼身宮女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她想了想,便叫她去打聽戰況。
過了一個多時辰,宮女才回來,說是古月國率先挑起戰事,現已出兵拿了北嘯國好幾座城池。
“奴婢聽說,那攝政王口口聲聲說皇上強奪了娘娘,當真是可笑,不就是想出兵我國麽,何必扯了這麽個不成理由的由頭,你說是不是,娘娘?”
沐羅驍思慮沉沉,擺手讓婢女退下,扶額撐在桌子上,實在是心煩。
偏偏這時,古祺圳那句話又在她耳邊回響“沐羅驍,信我。”
她總覺得她好像沒有看到真相,總覺得這麽些年是被人耍地團團轉,可是又說不上來,沒有有力的證據去反駁她之前所看到的一切。
如果說之前她沒有看到古祺圳那樣對她,那她是怎麽也不會相信他會對她這麽殘忍,可是,眼睛所見,又豈是他人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可以否的?
如此心煩意亂地過了幾天,景風他們如期而至,知道尊主的身份之後,所有人都是敢驚訝又不敢言,憐夢那幾人的仰慕之心自然勢不可擋,而知道沐羅驍的身份之後,更是眼紅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