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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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轉眼過去兩個月,一個月前薑湮從昏迷中醒來。
警方找薑湮做了筆錄和調查。薑湮一問三不知,表示什麽都不記得了。警方沒從薑湮這裏得到有用的信息,其餘失蹤的幾人依舊沒有線索。失蹤幾人的親人每天以淚洗麵,卻毫無辦法,隨著時間推移,找到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薑湮其實並沒有失憶,他隻是不知道要怎麽說。難道把自己的離奇遭遇跟警察講?隻怕被人當成瘋子。即便警察相信自己的話,可大家都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幾人死得更是一個比一個慘,屍首都沒有也找不回來,這樣殘酷的事情,薑湮要怎麽跟他們的親人講。還不如不說,就當幾人失蹤了,多少給他們的家人留下一絲希望。時間久了悲傷總會過去,時間是治愈傷痛的最好良藥。選擇裝失憶,是薑湮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早晨陽光明媚的,一個不錯的周末。
校園裏走動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同學都會選擇睡個懶覺,畢竟平時學習很累難得周末休息。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絲絲溫暖。前往學校醫院的小路上,趙佳蕊心情忐忑,手中拿著食盒,是她親手做的愛心便當。因為第一次嚐試做便當,對自己的手藝不是很自信。
與趙佳蕊形影不離的張怡走在一旁,暗暗偷笑,趙佳蕊做好的愛心便當她可是第一個試吃,那味道就簡單兩字“難吃”,非要用四個字形容的話就是“超級難吃”。想到這是做給薑湮的愛心便當,張怡就打起了壞主意,裝出一副超級好吃的樣子,狠狠誇讚一番其手藝好,天生的小廚娘。一邊迅速將便當裝盒,也不讓趙佳蕊親自嚐嚐味道。想象薑湮吃下便當痛苦的樣子,張怡內心說不出的雀躍,想想就激動。迫不及待拉著趙佳蕊就出了門,她要去親眼見證這有趣的一幕。
趙佳蕊麵容有些憔悴,薑湮昏迷了一個月,她也擔心了一個月。薑湮醒來後,沒立刻出院,還需留院觀察一段時間,每天都要做身體檢查。趙佳蕊一有空就去醫院看他,順便幫薑湮補課。薑湮兩個月沒上課,功課拉下很多。趙佳蕊每次上課做筆記都多做一份,希望多少能幫助薑湮把功課補上不會拉下太多。男友醒來後,性格變化很大,從前開朗健談他,變得很沉默。你不主動找他搭話,他能安靜一整天,整個人都是陰鬱的。
趙佳蕊很在乎薑湮,畢竟薑湮是她談的第一個男朋友,懵懂青澀的初戀,她想用盡全力去愛。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喊上張怡陪她去學校醫院看薑湮,至於為什麽要喊閨蜜一起,完全是出於少女的羞澀心理,獨自一人每天都去看一個男生,護士姐姐會有怪怪的眼神。
薑湮躺在病床上,還在熟睡。額頭見汗,他又在做惡夢。
——夢中的城市殘垣斷痕到處是廢墟,人煙嫋嫋世界死寂,烏鴉泣血悲鳴。薑湮獨立荒丘之上,一條大河橫貫大地,通向遙遠的邊際。
有警告的聲音“喂,前麵是地獄。”
風雲變色,大浪滔天,無數屍骸在巨浪中沉浮。
薑湮大駭往後退了幾步,一道巨浪拍擊而來,來不及逃跑瞬間被巨浪吞噬。
“啊!”自夢中驚醒,薑湮從床上坐起,這段時間總是做著同樣的夢,每一次都被夢驚醒。
望向窗外,晴空萬裏,陽光明媚。遠方天空蔚藍,不見一朵雲彩。
口有點渴,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痛飲一大口,心情莫名暢快了很多。從異世界歸來已經兩個月,醒來一個月他心情一直很低落。晚上不是做惡夢就是失眠,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死去同伴淒慘恐怖的樣子。最讓薑湮憂心的還是,母親的安危。都兩個月了,母親也沒來找他,一點消息也沒有。每天除了胡思亂想,一點辦法也沒有。
每次趙佳蕊來看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人變得抑鬱充滿了負能量。
剛剛睡醒,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一個人沉默的坐在床上,心裏有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想辦法回到異度空間裏。他要去異世界裏找媽媽,已經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相依為命的母親。一旦決定了,薑湮就要去做。他起身準備去辦出院手續。
這時病房門開了,趙佳蕊和張怡走了進來。見到薑湮正在換衣服,脫下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
“薑湮你要去哪?”趙佳蕊關心問道。
“出去走走,整天躺在病*******整個人都發黴了。”薑湮找了個理由,他是不會讓女友知道自己真實想法的。薑湮沒有把自己的恐怖遭遇告訴趙佳蕊和張怡,先不說兩人信不信,最主要還是怕嚇到兩女。兩女因為拿蛋糕辛運逃過一劫,薑湮不能把兩人卷進來。一直有種朦朧的感覺,也許恐怖事情還會發生。
“哦”趙佳蕊很信任薑湮,到也沒懷疑。一旁的張怡卻臉色狐疑,直覺告訴她薑湮有事情隱瞞。
不知道薑湮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麽,大夥離奇失蹤,一個星期後薑湮又詭異的出現在電梯裏,醒來還什麽都不記得。至今大家還下落不明,張怡有理由懷疑薑湮隱瞞了什麽。不過趙佳蕊不讓她多問,怕刺激到薑湮,張怡隻能作罷。醫生說過,薑湮失憶可能是遭遇了什麽不願回想的經曆,大腦自動保護,選擇封印了這段記憶。想要恢複記憶,隻能慢慢來,不能急。否則薑湮很可能再次受到刺激,再度昏過去,嚴重的話甚至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徹底變成植物人。醫生說的嚴重,張怡更是不敢多問了,再說她與趙鑫等人隻是普通朋友,跟李想更是不熟。全世界讓她真正在意的隻有一個人,那就趙佳蕊,這個她認定一輩子的好閨蜜。跟薑湮關係不錯,也隻是愛屋及烏,誰叫薑湮這麽好命做了屋裏蕊蕊的男朋友。要不是因為趙佳蕊,張怡理都不會理薑湮,她討厭所有男性,包括老人和小孩,隻要是男的都不喜歡。張怡就是這麽一個極端任性的女孩。
“薑湮你肚子餓了吧?我給你做了便當,你嚐嚐看。”趙佳蕊把手中的便當打開遞過去。
才剛睡醒,薑湮肚子一點不餓。想到要去異世界找媽媽,很可能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也許這是今生與眼前這個美麗女孩最後一段相處的日子,那就讓彼此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嗯,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薑湮結果便當,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不帶絲毫停頓,一邊吃還一邊誇讚美味。
這一幕,把張怡看得目瞪口呆。趙佳蕊做的便當有多難吃,她可是知道的。這貨味覺出問題了吧。
“薑湮你怎麽哭了?”趙佳蕊見薑湮眼角有淚水。
“沒有,你做的愛心便當太好吃了,我是感動,你對我太好了。”薑湮一邊大口往嘴裏塞著米飯,一邊解釋道。
“臥槽!這是愛的力量啊!”張怡算是看明白了,笑話沒看成,反倒是小小感動了一把。不做電燈泡了,把時間留給兩人,張怡獨自走出了病房。
從學校醫院大樓走出來,張怡見到一個中年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身材高大,穿著黑色西裝,國字臉遠遠就能感到一股正氣。引起張怡注意是因為經過中年男子身邊時,莫名感受到一股冷風,周圍的空氣溫度降下來很多。豔陽高照的白天顯得很反常。中年男子走進大樓,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張怡到沒多想,剛才一瞬間可能隻是錯覺。今天天氣真不錯,陽光暖洋洋的,是個吃冰的好天氣。張怡蹦蹦跳跳的向冷飲店走去,要買一大份刨冰,吃個爽。
薑湮很快吃完了便當,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趙佳蕊看著男友把自己做的愛心便當吃得幹幹淨淨,心裏很滿足,心裏充滿了甜蜜,甜絲絲的。
“來擦下嘴。”趙佳蕊遞給薑湮一張衛生紙擦嘴。繼續小聲說道:“你喜歡吃就好,以後我每天都做給你吃。”說完小姑娘莫名感到有些羞恥,臉紅得像蘋果。
聲音雖小,薑湮還是很清楚的聽清了。愣了一下,注意的少女嬌羞的模樣,眼中充滿溫柔,“嗯,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我能抱抱你嗎?”薑湮突然問道。
趙佳蕊一聽,臉更紅了,好害羞。他今天怎麽這麽主動?不過少女還是羞澀的點點頭。
薑湮張開了雙臂,他想最後在擁抱一次佳人。他要記住這種幸福的感覺,那怕最終身死異界也無怨無悔。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兩人世界被打破。薑湮暗暗後悔沒鎖上門。
這中年男子正是張怡在樓下遇到的國字臉。
中年人,進來也不廢話,直接亮明身份和來意。中年人是名叫吳國彬是一名警察,專門來負責調查薑湮夥伴失蹤一案。案件一直沒有進展,失蹤的人除了薑湮一直沒找到,上級領導很不滿意。吳國彬是上級派來接手此案的,他找薑湮重新做下筆錄,和詢問一些情況。
“這位小同學能請你出去一下嗎?我需要單獨對薑先生做筆錄。”吳國彬禮貌的請趙佳蕊暫時離開病房。
“我去找張怡了。完了,你打電話給我。”趙佳蕊知道警察辦案的規矩,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隻剩下,薑湮和中年警察。吳國彬也沒廢話,直接拿出一塊平板電腦,打開一段視頻,播放起來。
薑湮看著視頻畫麵,臉色大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