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郡的情緒徹底失去了控製，大聲質問著：“對不起能還我一個人生嗎？對不起能換來一個鮮活的**嗎？我的母親你真的好狠心，真的好狠心。”說到後麵郡的麵容完全化作了惡鬼的恐怖模樣，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啊……”尖叫著，淒厲的聲音包含著最深的怨念，郡的鬼爪一下刺入母親的胸膛，指甲陷入母親的心髒。她要掏出母親的心看一看到底是怎樣一顆鐵石心腸。

    鮮紅的心髒躺在郡手裏，風兮自始自終都沒有閃避，任由女兒掏出了她的心髒。這是她勸女兒的，如果這份怨恨真的隻能用鮮血來撫慰，那就讓她的鮮血流盡吧。風兮從腐朽之軀中脫胎出來的新身體有著十分強大的生命力，即便心髒被女兒掏出她的生命沒有衰弱多少，更別說是死亡，但是心髒被掏出的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風兮承受著這份痛苦，仔細感受著，這份痛苦又怎麽比得上女兒的痛。她虧欠女兒的實在太多，她是一個恨心的母親。

    “紅的……”郡盯著手中母親的心髒，鮮紅的心髒還在跳動著，這是多麽強大的生命力，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的生命力，心中的怨恨得不到絲毫的發泄反而自己更加的難受。郡沒有肉身沒有心髒不會感到心痛，可是這份難受卻是如此的令她窒息。母親的心髒就抓住她手裏，隻要她一用力即便母親再強大的生命力也無法抵抗住她的咒殺。郡掌握著世間最強大的法則言靈法則，言出法隨隻要她一開口就能奪取母親的生命。

    可是這一瞬間話在喉嚨裏怎麽也吐不出那個字。為什麽？郡突然好好恨自己，恨自己沒用，明明那麽怨恨著卻下不了手。

    這時沒人注意的薑湮軀體突然動了，逆天歸來的靈魂還是融合後的複數戰魂，控製著薑湮的肉身能發揮出超越極限的力量。這個融合後的戰魂可沒興趣看什麽母女之間的愛恨情仇。逆天歸來的他意識十分混亂，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想知道，他隻想毀滅毀滅一切感知內的東西，他的存在似乎就是為毀滅而誕生。恐怖的毀滅法則降臨，空間開始大崩潰，而毀滅的中心就是風兮母女所在的地方。兩者離戰魂最近，自然是他主要攻擊對象。

    恐怖的毀滅法則襲來，郡暫時從矛盾的痛苦中回過神來，轉過身去猩紅的目光死死盯著薑湮的軀體。此時的她正愁沒有發泄對象，毫不猶豫郡發動了自己的力量。

    “湮滅！”

    吐出兩個字，無形的詭異波動就籠罩住薑湮。薑湮整個身體瞬間就不動了，裏麵的戰魂承受了一次強大的法則攻擊，融合的戰魂分裂開來，分散成十多塊，當中一塊靈魂爆發出強烈的魂光之後就徹底煙消雲散了。融合了一片靈魂星空的逆天戰魂也無法輕易抵消掉郡的言靈法則，不但融合的靈魂被重新打散，還損失了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殘魂。

    餘下分離的殘魂勉強重新融合在一起，盯著紅衣飄飄秀發飛舞的女孩，這尊戰魂心裏生出忌憚。他的意識雖然瘋狂隻有毀滅，但智商卻一點不低，知道這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對手。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薑湮身上釋放出更可怕的波動來，更高層次的毀滅法則降臨。

    沒能一次滅掉這個戰魂，郡有些吃驚這個靈魂的強大，更多的是不爽。巨大的棺材在郡的牽引之下打開了，如今躺在棺材裏的血人已經長出了骨骼越來越接近一具人類肉身。當然郡的實力也變得更加恐怖了。巨大的棺材打開後，整個空間都響起宏大的音節。每一個音節組成一段段旋律，優美的旋律令萬物沉迷。

    處於旁觀狀態的塗山蓉蓉聽到這些音節也不由露出動容之色。這些音節聽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音律，在塗山蓉蓉耳中是一首仙古戰歌蕩氣回腸激揚頓挫。在風兮耳中卻是一曲悲歌，能體會女兒此時的心境。風兮這一刻明悟了，女兒心懷的不是怨念和無盡的恨，而是對母親深深的眷戀啊。風兮眼淚就沒聽過，現在更是如瓢潑大雨一般落下。

    “衫兒我的女兒。”一聲女兒飽含著太多，傳遞的是母親對女兒最直接的感情。

    莫測的音節在繼續，郡聽到了母親的呼喚，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眼裏的怨念還在卻沒有先前那麽強烈了。“衫，這是我的名字嗎？”心裏自語著，郡想大哭釋放這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更加悲傷的複雜情緒。

    “寂！”無數音節最後匯聚成一個字，一個“寂”字，時空在這一刻停止運轉，就是塗山蓉蓉也有那麽一絲錯覺思維停滯了。當時這種時空停滯的別扭感消失後，場中的薑湮無聲倒地。體內的戰魂徹底崩潰了，星星點點再次化作一片殘魂星河。而這時候在星河深處亮起一顆最亮的魂星，那是薑湮再度複活歸來的真靈。薑湮真靈回歸演化一口巨大的黑洞，將所有殘魂星光給吞沒。薑湮的真靈強大到絕巔，有種感覺這已經是靈魂的極致狀態了。

    “便宜你了。”郡目視著薑湮歸來，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沒有完全溟滅戰魂，就是為了讓薑湮歸來的真靈吞噬。如果是普通真靈吞噬如此多的殘魂肯定會出問題，意識變得混亂人格分裂都是輕的，最後落得真靈崩潰溟滅也再正常不過。也隻有她和薑湮的真靈能承載這麽多殘魂意識，可以毫無顧忌的吞噬龐雜的靈魂之力。一切皆因那一十九重封印的存在。對於薑家世代守護的封印，郡要研究的更透徹，她的真靈之中承載了半數封印總共十道。她之所以能在陰間封印還存在的時候強行跨越一個個陰間世界就是著一十九重封印的原因，她為載體自然能動用一部分封印之力。如今她變得如此強大也有部分封印的功勞。封印對她來說是不幸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幸運。要不然就算她資質再逆天，在強大惡鬼肆孽的陰間又怎麽可能渡過那段最脆弱的嬰兒靈魂時期。

    如今的郡某種意義已經完全掌控了真靈內存在的封印，她的命運不再有封印掌控，她再是封印的載體，而封印才是她的載體。郡一直在用真靈之中存在的封印謀劃著一些事情，一旦成功她將成為陰間十八層加上陰陽界和人界最巔峰的存在。

    薑湮吞噬完真個殘魂星河，真靈散發出熾烈的光輝，他的靈魂已經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現在的薑湮真的是想死都難了，如此龐大的靈魂完全如同法則一般的存在。冥冥之中存在的法則就沒有消失的可能，即便這個地方不存在也會出現在其它地方。薑湮亦是如此，就算現在的薑湮徹底消亡了，也會在其它地方或是其它時間再度出現薑湮。

    薑湮正式邁入，魂近乎於道的莫測之境，相當於上古大羅金仙之境，再進一步就是上古大能當中的巔峰級別九天玄仙無上妙境，聖人道果遙遙可期。

    重生歸來的薑湮也領悟掌握了新的法則，三千大道排在前列的永恒不滅之道。這是多少仙人都無法領悟掌握的至高法道，仙人雖然壽元無盡可也會遇到天人五衰稍有不慎就會隕落。隻有掌握永恒不滅道的大能才不懼天人五衰不死不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