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掌握了媧皇石這件靈寶，洞悉到薑湮此刻的狀況很危機。她釋放出自己的法道意誌進入了交戰的意誌空間。張怡的法道意誌自然還敵不過應龍意誌，不過有媧皇石這一大助力就另當別論。

    媧皇石本事不具備任何法道，但它能驅除一切道與法。在這件靈寶麵前，諸法都要退避。就算死應龍的法道意誌在這件女媧聖人的法寶麵前也要退避。應龍作為仙古最接近聖人的存在，即便戰死消逝隻留下些許殘魂，這些殘魂也是仙君級別的。可見應龍生前在仙君當中也是走得比較遠的。即便如此強大的應龍之魂也不敢挑戰聖人女媧的意誌。聖人女媧在仙古世代甚至更久遠的世代都是最強大的聖人，被稱作至聖。應龍曾追隨過的聖人炎帝在女媧麵前也要尊稱一聲老師。炎帝能夠成聖也有女媧點化的功勞在裏麵。女媧創造的人類，第一批先民為聖人女媧用泥土捏造出來的。嚴格意義上聖人炎帝都是女媧創造出來的第一批人類。女媧也許不算戰力最強的聖人，絕對是威望最高的聖人，也是在聖人道路上走的最遠的幾位。

    媧皇石是女媧的器物，某種意義上也代表著女媧的意誌。應龍選擇退避，也是對聖人女媧的尊重。

    應龍散去了獸身，化作人類的模樣，身高八尺渾身的肌肉結紮，是一個十分壯碩的中年男子形象。眉宇間有風雷閃電浮現，整體看上去就很是不凡。

    盯著張怡手裏的七彩石頭看了一會，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媧皇石。應龍第一次開口說話：“小姑娘你可知當中涉及的因果？”

    “我知道。”張怡朗聲回答。

    “既然知道你還要阻我？聖人因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應龍眼神淩厲，風雷閃電讓虛空極度不穩定。

    “我不管，就算是聖人也不能奪走他。”張怡堅定的站在薑湮麵前，手中的石頭攥得更緊，爆發出更加閃耀的七彩光芒。讓整個意誌虛空都染上一層迷幻色彩。

    應龍緊皺眉頭。

    薑湮沐浴著鬼火還在進行著脫變。既然做鬼就要有鬼的樣子，薑湮如此認為的。薑湮目視著擋在前方倔強的女孩，作為陰魂沒有溫度的心仿佛感到絲絲溫度。張怡還是那個張怡一點都沒有變，當初的張怡對趙佳蕊也是同樣的執著。

    突然覺得有種奇怪的成就感，自己是不是將張怡從彎的給理直了。張怡對趙佳蕊的感情絕非普通的閨蜜好友之情，那是超越友誼的感情，薑湮可以肯定以前的張怡絕對是彎的。就算是現在，他也隻是改變了張怡的這個分身，張怡的本尊對趙佳蕊的感情性質大概一直都沒改變過。特別是分離出這個喜歡著薑湮的分身後，本尊張怡的感情隻會變得更加瘋狂。

    想到趙佳蕊，薑湮心裏也思念起來。過去這一段時間，他一直有意逃避著趙佳蕊的問題，甚至有時候都快忘記這個曾經摯愛的女孩。如今薑湮也是鬼了，以後見到趙佳蕊，他們又可以在一起了。薑湮知道自己對趙佳蕊的感情一直都存在著，望著前方堅定的少女身影，薑湮心裏又有些愧疚。覺得對不起張怡，他也有著男性常有的通病花心。這一刻薑湮不否認自己的內心，同時想要擁有張怡和趙佳蕊。當然這個想法他是不敢表露出來的，要是張怡知道他此刻的心思，絕對會幫助應龍一起來滅掉他這個花心大羅卜。薑湮知道張怡絕對會那麽做，張怡的執著他從過去到現在都深有體會。張怡跟他就是一樣的人。薑湮執著於生命，而張怡執著的是感情。那種執著都是摒棄一切瘋狂的執著。如果張怡沒分出這麽一個分身，最後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徹底抹殺掉薑湮。沒有什麽東西能幹擾她張怡對趙佳蕊的執著感情。在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張怡就不止一次生出過殺死薑湮的念頭，每次看到薑湮和趙佳蕊親密的樣子，張怡都會產生窒息的痛苦，仿佛基因鏈崩壞，血肉分崩離析的疼痛，一次次折磨著她的靈魂。從小到大張怡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格，她的人格在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

    一個由鬼媽媽養大的女孩，又怎麽可能有著正常女孩子一樣的人格。

    張怡的這個分身包含了全部對薑湮的感情，這份感情在這段時間早已發展到不亞於等同趙佳蕊的那份瘋狂執著。將來張怡所有分身肯定有融合的一天，到時不同的感情必然會發生最激烈的碰撞。最終是本尊意識占據主導還是分身意識占據主導一切都未定數。

    張怡對薑湮的執著注定應龍不可能說服其離開。此時薑湮的脫變已經進入最後階段。薑湮身上白色的屍斑隱去，陽氣盡數消散渾身都是實質化的黑色鬼氣。猩紅的眸子閃動著危險的光芒，有著地獄的幻景浮現。薑湮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尊鬼仙，靈魂力甚至比生前還要強大。失去了生命就像是脫去了過去錮朽，在薑湮身上沒有那份來自生命規則的禁錮，他的靈魂可以無限製的變強。

    猩紅的眸子盯向了應龍，薑湮有種要將其撕碎吞噬的衝動。這種衝動來自陰魂最本質的本能衝動，這也是造成鬼魂之間相互吞噬強大自身的誘因。就算保持著理智的靈魂也存在著這種衝動。

    “張怡你讓開，讓我來撕碎他丫的。”感受著靈魂前所未有的強大，薑湮想要挑戰一下這尊古老的存在。仙君又如何，隻要吞了他自己也能成為仙君。薑湮此刻就是這樣想的。

    “啪！”靈魂形態的薑湮被敲了一記暴栗，張怡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別膨脹，你上去就是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張怡作為生靈更能感受到來自應龍殘魂的強大壓迫力。就算有女媧靈寶媧皇石在手，張怡也沒覺得能壓製對方。對方的意誌法道領域雖然暫時退避，張怡一點都不認為是因為自己的功勞。更多的可能是對方所提到的聖人因果。

    張怡判斷的十分準確。應龍之所以退避，的確是不想沾染到聖人的因果，特別還是至強聖人女媧的因果。他就因為與炎帝存在因果，而被誓約束縛了無盡歲月。今日他前來就是為了履行過去與炎帝的約定，才會出手幫助薑家。不然就算是聖人家族的薑家也請不動他這尊縱橫仙古年間無盡歲月的逆天強者。

    “靠！好疼，都起包了。”薑湮被張怡敲的地方腫起一個大包，小姑娘下手真不是一般的狠。發出陰森森的鬼語，“不試試又怎麽知道打不過。”成了鬼魂，薑湮性格更加無拘無束，過去有些膽小怕事，現在是就怕沒事做。陰魂本質就存在著暴力因子的組成。陰魂與生靈的磁場就是一靜一動的區別。生靈的磁場是很有規律在運轉的，一般都很平和，就算處在暴怒情緒下，生靈的磁場也不會產生太激烈的波動。而陰魂則相反，就算處在沉眠狀態，陰魂死物的磁場也是十分狂暴的，完全沒有規律可言，就是一團絮亂的磁場暴動，磁場越是狂暴也代表著這個鬼越凶。

    薑湮發誓要做最厲害最凶的鬼，代表他的氣息磁場自然是極度狂暴的。薑湮除了還保留著人類時的記憶外，性格已經發生極大的變化，控製不住的暴力因子就是想上去跟應龍幹一架，也不去考慮打不打得贏。要不是張怡拉著，薑湮絕對已經衝上去了。

    薑湮目前還不是一個很成熟的鬼，他就是一個新鬼，做事容易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