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同學於我家做客，母親會在事後評頭論足一番。某某長得很陰，某某氣質過人，某某嘴巴會說。

    那時，我斷章取義為膚色的黑白，麵皮的美醜，或是講話的好賴。久了，久到突增華，才明白，人的內在學養會形成為氣質。而有了氣質就有了吸引力，更甚者就是得天獨厚了。

    於是，突然間，我熱衷起塗脂抹粉、讀書寫字，老雖老矣，卻開始了璞玉加工。

    那段時間，早晚準點淨化臉部，能塗能抹的絕不含糊。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所謂高成本高回報。於是黃瓜被嫌棄為廉價貨，砸大把大把的銀子買進口麵膜，一天一張。結果是，當我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期待著什麽的時候，總是收到諸如“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你還是該保養下皮膚”的關懷備至。

    行！氣色尚可由內秀滲透，咱就拓展內部機能。於是紙張的，電子的，隻要是有利於自己儲蓄知識能量的，來者不拒。連逢讀必睡的天文地理都囫圇吞噎。後果竟是邯鄲學步，下下乘。

    到最後，我被迫修習呼朋結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格條也在踐行中付諸東流。原來，口舌出口才，口才出口舌。還是少說，多聽為妙。

    如此這般來回折騰，親和力或是有了，吸引力斷然沒有遞增。依舊尋常人一枚，造物有私，心不護我啊！

    後來的後來，一個噩夢，我也想明白了。我就是玷，我就是瑕，我就是戰爭年代，轟炸機在天空密織，我隻需要站著不動即可的人，因為普通到飛機它壓根兒看不見。如何不好？若放到當下，就算天上的鳥比敵軍的飛機還多，也沒哪隻鳥拉的屎會掉在我的頭上。

    就是這麽普通，這麽樸實。

    事有必至，理有固然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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