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詩中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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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已深,眼看天就要黑了,蘇青衣一行人還在趕路,此時眾位考生學子正在舞文弄墨,用這秋景吟詩作對,提起作詩,那四名長淵書院的考生異常興奮,連賦數首,卻依然興致不減。

    而一路上,蘇青衣對這些個吟詩作對當然沒有興致,他雖然上過十幾年的學,但也隻是勉強背了幾首古詩而已,要他即興賦詩,蘇青衣還真是不會。

    這倒是難為了陸鵬展,又要與同窗交好,又要照顧他的感受。

    雖然蘇青衣對陸鵬展說過,無需在意他的存在,可陸鵬展依然如舊。

    那李胖子就不一樣了,自從方才的事件之後,李海濱未曾與蘇青衣再說過一句話,倒是與那幾個長淵書院的人有說有笑。

    雖然蘇青衣不想參與其中,但總有那麽些人,喜歡挑事。

    眾人一一賦詩之後,不知是何人,將這話頭說向了蘇青衣,蘇青衣自然不想理睬他們,婉言拒絕,這時李海濱出來勸說他:“青衣就隨性作一首吧,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

    聽得李海濱這麽說,蘇青衣也不好再拒絕,恰時,幾人來到了一個分岔路口。

    陸鵬展看著這分岔路口道:“走過這個分岔路口,上了官道就是闡暘郡了。”

    這時,從分岔路口的不遠處,一個書生模樣的年青男子步伐淩亂的朝這邊走來。

    那書生看到蘇青衣眾人之後,如蒙大赦,眾人見他這模樣,也是驚奇,人群中有一人朝他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的這副模樣?”

    那人喘了一口氣才道:“天色不早了,你們快些與我走,那條路上有山匪。”

    眾書生聽了此話,麵色大變,這路上居然有劫匪?

    蘇青衣看著那名行色匆匆,急忙離去的書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那書生的鞋子,頓時想起了什麽,這個書生,是假的。

    端宏兄,這可如何是好啊。”

    對啊對啊,端宏兄……”

    聽了此話,眾考生一同問向了柳端宏,柳端宏略微皺眉思考了一下,才道:“天就快要黑了,要盡快找一個留宿之處,既然如此,就走這邊這條路吧!”

    柳端宏說著,指向了另一條路,這條路正是那名假書生前往的方向。

    聽了柳端宏的話,蘇青衣心道這些人還是太年輕,本想出言阻止,但是他卻不是一個濫好人,更何況,這些人對他還頗有敵意。

    但是就這樣於不顧,還是太不講道義了。

    於是,一個十分裝碧的方法在蘇青衣腦海中誕生。

    看著就要前往的眾人,蘇青衣忽然吟詩道:“此季郡齋冷,忽念山中客。人清束荊薪,歸來煮白石。友持一瓢酒,遠慰風雨夕。劄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

    眾人聽罷,皆驚奇的看著蘇青衣,本來方才隻是想調侃他幾句,卻不想他居然作出這麽有韻味的詩句來。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才見蘇青衣又說道:“那條路是去闡暘郡的必經之路,若從這邊走,免不了要繞回來,我們在前方之時經過一座廟宇,我打算與鵬展兄在那裏歇下,不與你們同去了。”

    眾人聽了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唯獨長淵書院的那名不怎麽愛說話的寧凡開口道:“慢著!”

    聽了寧凡的話,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隻聽他道:“我也留下。”

    而那身穿白色錦衣公子模樣的男子聽了他的話,也道:“我也隨寧凡兄留下。”

    柳端宏聽了,臉上看不出絲毫變化,他緩緩道:“也好,你們就在前麵的廟宇歇息,明日我們就來尋你們。”

    看著柳端宏一行人走遠,陸鵬展倒是沒有多想,隨蘇青衣來到廟宇中,這是一座破廟,早已經荒廢,林祥文見狀,臉色就有些變了,他不由問道:“寧凡兄,這裏這麽破,能住人嗎?”

    寧凡看了林祥文一眼,才開口道:“受些風霜,總比丟掉性命要好吧!”

    聽了寧凡沒頭沒腦的話,林祥文一時怔住了,他問道:“寧凡兄這話……是何意啊?”

    寧凡道:“此季郡齋冷,忽念山中客。人清束荊薪,歸來煮白石。友持一瓢酒,遠慰風雨夕。劄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

    林祥文和陸鵬展聽了寧凡的話,一時間都是摸不著頭腦,這不是蘇青衣剛剛吟的詩麽。

    林祥文道:“小弟愚笨,還望寧凡兄解釋。”

    這是一首藏頭詩,將每一句第一個字單獨提出來就是此、人、友、劄,將這四個字連起來讀就是‘此人有詐’!若我猜的不錯,那個人就是賊喊抓賊的盜匪了。不知我說的對不對,蘇公子。”寧凡扭頭問向蘇青衣。

    蘇青衣一愣,他還真沒想到會有人理解他這詩中的意思,這首詩倒也不是他亂做的,這首詩是有來頭的,此詩的原著作者是唐朝的一名大官名叫韋應物,詩名為《山中道士》,蘇青衣胡亂改了幾個字,就將它搬了出來,卻不想還真的有人能夠聽出他的詩中的玄機。

    蘇青衣聽了,也沒有否認的意思,點了點頭。

    才聽那寧凡道:“方才乍一聽,就覺得蘇公子詩中每一句開頭與後一句不稱,細想發現居然是一首藏頭詩,蘇兄果然大才。”

    聽得寧凡這樣誇自己,蘇青衣也是有些麵紅,自己本是不通詩賦,居然被他說成了故意,不過蘇青衣也是懶得與他解釋。

    陸鵬展聽了之後,麵色一變,道:“剛才那人有詭?那青衣兄為何不出言明示!”

    蘇青衣看了陸鵬展一眼,道:“我為何要阻止他們?就算我出言阻止,那些人,又有幾人會相信我的話?”

    聽了蘇青衣的話,陸鵬展麵呈怒容,道:“他們可是你的同窗啊,你就忍心看著他們羊入虎口?”

    蘇青衣緩緩道:“鵬展兄真是健忘,今日不是還為我作證著嗎?”

    聽了蘇青衣的話,陸鵬展這才記起,蘇青衣一直言明自己生了一場重病,忘記了許多事情。陸鵬展看了蘇青衣一眼,道:“我這就去勸阻他們。”

    說完,陸鵬展對他的書童道:“你就暫先留下和青衣兄一起吧!”

    公子……”這書童剛從馬上將行李搬下來,不明所以的看著騎馬奔馳而去的陸鵬展,一時人都傻了。

    而這時,林祥文也明白過來,喊來自己的書童收拾破廟,整理一個能睡覺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