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比人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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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才剛一進隱月樓,就看到付子虛焦急的朝門口走過來。“我說丫頭,你昨天跑到哪裏去了,我過來找你,隻看到路上的血跡,我以為你出事了。”他看到了雲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殿下怎麽會在這裏。”她明知故問。

    “等你呀,我擔心你會出事。”即使知道他的回答,看到他為了自己那麽緊張的樣子,她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湧上一股暖意。

    “我會出什麽事。”她聳聳肩,就要往裏走。

    “你這丫頭別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從後頭抓住她的胳膊,無意間正好觸及到了她的傷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怎麽了!”他感覺自己的上濡濕一片,低頭看去,竟然是血,再看她的嘴唇,蒼白的嚇人。

    “他對你動了?”付子虛有些惱怒。

    “不關你的事。”雲了繞過他往自己的房間走,付子虛依舊跟在後頭,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不過看他的反應,想要把他當成自己的屏障,這事兒有門兒。她勾勾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轉頭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跟著我做甚。”

    付子虛的腳步頓住,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我看看你傷的怎麽樣。”

    雲了的眉頭一挑,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你確定?”不是她不願意,實在是那傷的地方有些尷尬,需要脫了衣服才能看到,付子虛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幹咳兩聲,把視線轉向一旁。

    “你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才發生的,我理應不讓你再受到傷害。”他跟在她的屁股後頭進了屋子,才發現,她生活的地方很簡陋,屋子裏除了一張桌子,一把殘缺不全的椅子,也就剩下一張木板拚接成的小床了。被褥上也都打著補丁。雲了倒是不在意這些細節上的事,可是付子虛這樣受慣了錦衣玉食的人,自然受不了這些。“明日你就搬到我府上。”他拿眼睛掃了一圈兒,連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雲了抬摸了摸他的額頭。付子虛本能的後退一步,看她的眼神帶著不解。

    “你丫沒病吧?”她不由爆粗口,這時候被他明目張膽的帶回府裏,單憑他這沾花惹草的風流性子,就算自己不被太子弄死,也免不了被那群愛慕他的心婊下黑,去他那裏不等於是自討苦吃。

    “你不願去。”他終於明白她的意思。

    “我覺得這裏挺好。”她坐在床上,掏出一把花生,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嘴裏送,還享受的哼著小曲兒。

    “你就不怕太子來尋你的麻煩?”付子虛真不明白她是哪裏來的勇氣和膽量,還敢在這裏待下去。

    “我有什麽好怕的。”她停頓了一下,又開始往嘴裏送花生。“到時候太子若是來尋我的麻煩,我隻管說是你指使我那麽幹的,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就行了。”她滿意的看著付子虛的臉色越來越臭。

    “你倒是把自己摘個幹淨。”他冷哼一聲,忽然覺得之前對她的內疚蕩然無存,想想那天救人時她那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殿下應該明白,我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何來的能耐和太子對著幹,唯獨能夠仰仗的,也就是你了。打一巴掌給了個甜棗,她還不忘拍他的馬屁。

    “你倒是會掐人的短處。”付子虛的心裏頓時她有些反感。“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他麵色不變,伸去拿茶壺,裏麵空蕩蕩的,哪裏有半點水。

    “我想殿下應該不至於拖上五殿下吧,那時候你那麽忍讓不也是因為那個嗎。”嘎嘣嘎嘣,她邊說邊吃,嘴裏始終沒停過。

    “那你有為什麽會管我的閑事。”他走到她的身邊坐下,除了這張破舊的床,這屋子裏也沒個能落腳的地兒了。

    雲了把上的花生重新揣回兜裏,一時間來了興致,忽然伸勾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他的身子立刻靠了過來,兩個人之間的聚集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付子虛明顯也沒料到她會這麽做,一時間忘了反應。

    “你不知道女兒家的床是不能隨便上的嗎?”她勾著嘴角,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略顯慌亂的眼睛。

    “知道。”付子虛往後掙了一下,雲了一個用力,又把他拉了回來,這次的距離更近,再近一點,嘴唇都要碰在一起了。

    “上了我的床…可就是我的人了。”她繼續逗弄他,眼看他的目光變的無處安放,心裏暗爽,老司也有翻車的時候。

    “如果你是美女的話。”付子虛毫不留情的揭露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雲了撇撇嘴,直接鬆開他,向後一仰,翹著二郎腿擺出不屑的樣子,其實上一世的她雖然算不上絕色,也好歹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好不好,再看看現在的自己,又黑又瘦,五官也不起眼,活脫脫的弱勢群體。

    “你昨天是怎麽逃脫的。”付子虛上下打量著她,他可不認為一個區區弱女子能夠逃得過太子的追殺。

    “運氣好唄。”她往嘴裏送花生的速度加快了,說明她在心虛,因為付子鑒跟她說過,什麽也不要說,什麽也不要問,這點她倒是讚同的。

    “付子虛當然也明白她並不願意提及此事,於是隻能無奈的一笑,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麽,他站起來伸伸懶腰,開門大步離開了,留下雲了躺在那一臉懵逼,屬實沒看明白他來這到底什麽意思。

    這時候出去的腳步聲又近了,雲了翻了個白眼,頭回覺得這小子真墨跡。“又有什麽事。”她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好大的架勢呀。”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她一愣,隨即翻身坐了起來,就看到宋隱月站在床邊看著她,表情辯不出喜怒。

    “不敢。”她低著頭,現在借她一個膽,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宋隱月啊。

    “老板有什麽吩咐嗎?”她恭敬的站在一旁。宋隱月在她周在來回踱步,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那眼神火辣辣的,看的她一陣心虛。

    “先是延五,現在連太子也得罪,你倒真是好本事。”宋隱月冷笑一聲,雲了心裏暗暗叫糟,看宋隱月這架勢,八成是要下逐客令,怪就怪自己之前太不懂的忍字為上。現在這樣,也恰好印證了什麽叫不作不會死。不過就算她今日離開隱月樓,再給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會,她還是會那樣做。

    “小人不敢,如果老板覺得容不得小人,小人會自行離開。”她悠悠的說著。

    “誰說要你離開。”宋隱月聽完她的話不由得笑了,雲了怔愣的抬頭看向她。沒有要趕她走?這打開的方式不對呀,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你不趕我走?”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這丫頭倒是頗具我當年的風範,我欣賞你。”宋隱月說著竟綻放出一抹笑意,趁的她的麵容越發的美麗動人。

    “謝謝老板。”雲了連連點頭,表麵上十分歡喜,心裏卻越發的沒底了。她可不認為宋隱月會因為欣賞她,傻到和太子起衝突,唯一可以說通的理由就是她有利可圖,可是自己無才無色的,她圖什麽呀。

    宋隱月的舉動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這也讓她打消了隨時跑路的心,本以為太子會來尋自己的麻煩,眼瞅著一個禮拜都要過去了,他也沒有半點動靜,反倒是付子虛這個家夥,借著保護自己為由,一直賴在這裏,現在的隱月樓,完全變成了聯誼會所,那一個個青樓裏的姑娘。打扮的跟朵花兒一樣,真真成了這春日裏最靚麗的風景。

    眼見著天氣越來越暖和了,雲了身上的冬衣也變得厚重了,才忙了沒一會兒,身上已經大汗淋漓,奈何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工錢也被扣的所剩無幾,連生計都不夠,哪裏能夠置辦新衣服,這樣下去,起碼是要被熱死的。再想想付子虛,早已換上了月白色的春衣,清涼舒適,好不愜意,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她邊看著,裏的抹布狠狠的蹭著桌子。

    沒一會兒,門外走進來兩個人,她轉過頭去,定睛一看,不正是付月如。此時她一身橙色長袍,襯得容貌越發的靚麗,這樣的絕色美人兒,當真是舉世無雙,她的身後跟著一個丫頭,年歲和自己差不多,裏提著一個包裹。

    “了了。”付月如走過來握住她的。“這麽久不見,我好想你。”見她一腦袋的汗,掏出絹幫她去擦。

    “小姐怎麽會來。”雲了的內心有些小激動,這麽久的時間沒見了,心裏自然是想她,這一看見本人,頓時倍感親切。

    “我想著天氣越來越熱了,你在這裏日子也不知道怎麽樣,就給你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她說完朝著旁邊的丫頭點點頭,小丫頭立馬會意,不情不願的把包裹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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