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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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片刻間,夥計搬上一壇子女兒紅,雲了拿起來顛了顛,最少也得有五斤,這丫的分明是要灌死她。她轉頭看向太子,忽然揚眉。“不知道小人有沒有榮幸可以和太子殿下一起喝酒呢。”她揚起的酒壇子,挑釁的看著他。

    “大膽!”沒待太子說話,那太監不樂意了,扯著尖細的嗓門子怒喝著。

    “小人不敢,不知道太子殿下不會喝酒,請太子殿下饒命。”雲了說著一副怯懦的樣子,渾身也開始顫抖,低著頭,嘴角閃過一抹譏笑。

    “誰說的。”太子是個愛麵子的主兒,這麽多人在場,雲了這麽說,分明是在變相的寒磣他。於是,兩人一人舉著一個酒碗,頗有點拚酒的架勢,這一喝不要緊,因為之前喝了不少,縱使她酒量再好也喝不了多少了,才剛兩碗酒下肚,她就感覺到量了,靈一動間,看向店裏看熱鬧的眾食客。

    太子正得意,就看到她舉著酒碗,朝向那群食客們。

    “今日大家難得見到咱們的太子殿下本人,這麽好的會,不如我們就敬太子一杯祝他成為未來的明主怎麽樣!”她話音一落,店內立刻呼聲一片,眾人紛紛舉起麵前的酒杯。

    “等等!大家一起多沒有誠意呀,一人一杯,我先來!”她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轉身看向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的太子。“我祝您早登大位,福澤萬民。”一揚眉,又是一飲而盡,太子越發的惱火,卻又不得而發。

    “謝謝了。”太子咬牙切齒的說完,也喝了一碗,接著,所有人都說著賀語,太子的臉色即使難看到了極點,也不得不賠笑著配合著這場情景劇。在場幾十位客人,一個人一杯,十幾個人過去,太子已經進入一個懵逼到虛無的狀態。等到付子虛和付月如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太子相當豪邁的跨坐在桌子上,挽著袖子喝的正歡,付月如坐在那裏,拄著下巴,迷迷糊糊的,雖然醉了,還是一副看戲的姿態。

    “殿下,您可來了。”老太監大概是急壞了,才會病急亂投醫,他大概忘記了這兩個人可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對頭,果然付子虛隻是嗤笑一聲,悠然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雙環胸,一起看熱鬧。付月如走過去坐在雲了身邊。

    “了了,這是怎麽回事。”她皺著眉頭,不明白這裏為什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沒什麽,太子這麽熱愛他的子民,當然要配合一下才是。”雲了勾勾嘴角,繼續看戲。

    “你這丫頭正合我意。”付子虛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噗的一下吐在地上,那碗裏哪是什麽酒啊,分明就是水。他忽然反應過來,看向雲了,她的眼神雖然迷茫,也顯出了醉態,可是那臉上不見半點潮紅。

    “你!”付子虛指著她,話說了一半看看太子停頓住,默默向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半刻鍾後,老太監背著喝的爛醉的太子走了,看著他們離去,雲了放下杯子。眼神恢複清明,站起來理了理衣裙。“我們走吧。”她說完放下一錠銀子,向著其餘四人使了個眼色,幾人出了酒館。

    在路上,那漢子沉默不語,跟在他們後頭緊抿著唇,付月如則幾步一回頭,看向那漢子,覺得有些眼熟。

    “了了,我怎生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她低聲在她耳邊說到。

    “能不眼熟嗎!”雲了回頭看了一眼那漢子。“山莽大哥,你是不是該向我家小姐坦白一下了。”

    她的話音一落,山莽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在場人均是一臉懵逼狀。

    “噶,嘎哈呀。”最受打擊的當屬山藥妹子,整個人說話都磕巴了。

    “果然是你。”付子虛一副了然的表情,其實在酒館裏他就已經認出了山莽就是那日劫持她們主仆的人,所以一路上也一直防備著,隻是沒想到這情況來了個大逆轉,讓人有些足無措。

    “能不能起來說話。”雲了扶額,無法忽視路人紛紛投來的異樣的目光。

    山莽並沒有起來,而是看了一眼付月如,見她微微點頭,才站起來,麵露愧疚之色。

    “這是咋回事兒呀。”山藥完全搞不懂現場的狀況,直覺的的看向一旁的雲了。

    隻見雲了做了個噤聲的勢。然後山莽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小姐,上次的事兒是小人以下犯上了,可是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小姐不要怪罪。”

    “你到底是什麽人?”付月如已經完全認出他來。無法平複情緒,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畢竟站在她麵前的,就是當日的匪徒。

    “其實俺是南院的護院,老爺說隻要俺按照他說的做,他就讓俺進北院。”那漢子一臉的向往。

    “南院?”這下輪到雲了懵逼了,到這裏這麽長時間,她哪裏聽說過什麽南院。

    “你即是南院的人,不好好當差,總打北院的主意作甚。”一聽到他提起西院,付月如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這個現象正好被雲了捕捉到,付月如知道有南院,可是並沒有跟她提起過,這裏麵一定有事。雲了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事件一點點的進展下去。

    “如果放在以前。小的們當然願意呆在南院,可是因為上次的事,大夫人越發的變本加厲,搞得南院雞犬不寧,如今的南院,哪還有半點人住的樣子。”山莽這樣說著,付月如的眼底閃過一抹悲傷,不過很快隱藏在眉宇間。

    “是我不好。”她低喃著,語氣有些悲傷,如果可以,她絕對不會再那麽衝動。

    付子虛展現出來的好奇心一點兒不比雲了少。兩人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均是選擇沉默不語,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去觸黴頭。

    “父親他知道嗎?”付月如抬起頭,問著山莽,那眼點點的期望如星光般閃耀。

    “老爺他…”山莽第一次沉默了,或許他隻是不想讓付月如覺得難堪,山藥站在一旁拐了拐他哥的胳膊。“嘎哈說話說一半。聽的我這個鬧心。”

    雲了在一旁做了一個噤聲的勢,山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臉悲傷的付月如,出奇的安靜了下來。

    “我們回去吧。”沒有過多的言語,簡短的一句話足以說明她的情緒有多陰沉。

    回了府以後,付月如把自己關進房間裏,久久沒有出來,付子虛逗留了一陣,雖然擔心,也不得不離開了。

    雲了坐在假山上,心裏久久回蕩著剛才付月如在路上的那句話,她說:“了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付月如,西院和付月如之間到底有什麽呢,她看著湛藍的天空,心思緒萬千。

    “你在那兒嘎哈呢。”十分粗獷的聲音,雲了低頭看過去,有風吹過,拂亂她的鬢角。

    原來是山莽兄妹,兩人站在假山下,抬頭看著她。

    “有事嗎?”雲了扶額,心裏還在想著付月如的事。

    “你給俺倆撇在這兒不管是啥意思。”山藥眼珠子一瞪,明明凶神惡煞般的表情因為角度的關係顯得有些可笑。

    雲了終是歎了口氣,從假山上一躍而下,撣掉身上的灰塵。“急什麽,你們既然過來了,小姐自會給你們安排去處,倒是山莽大哥,你看起來很了解小姐的樣子,西院到底是什麽地方,和小姐又有什麽關係。”

    山莽聽她這麽問,一時間有些為難,站在那裏有些尷尬。

    “山莽大哥既不願說,是不把我當自己人對吧。”雲了麵露不悅之色。

    “不是不是。”山莽急忙擺。“並非我不願說,隻是老爺下了禁令,這件事不能跟外人說,說了怕是要拔了舌頭的。”看得出來,山莽很畏懼丞相。

    “老爺說的是外人,你我皆是這府人,知道一二又有什麽關係,況且我也不會說出去,你怕被拔了舌頭,難道我不怕?”她反問著眼見著山莽的神色已經有所緩解,知道這是有門兒了。

    “那你得答應我,絕對不說出去。”山莽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看著雲了。

    “一言為定。”雲了伸與他擊掌,用爺們兒的方式跟他約定。

    “其實當今的丞相夫人,並不是原配,在這之前,丞相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相好,長相和性格沒挑的,就是身份差了太多,一個是官家公子,一個是卑微的下人,他們能夠在一塊,也是不容易,可是後來,丞相加官進爵,老皇帝很意他,就給他賜了婚,對方就是當今皇上的妹妹,咱們現在的大夫人,當時那女人並不同意,還來府裏哭鬧,可是皇命難違,兩人就這樣被棒打鴛鴦。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直到一年後,那女人帶著一個女孩來認親。”山莽說到這裏被人打斷。

    “那個人就是小姐。”雲了的麵色無比平靜。

    “你怎麽知道!”反倒是山莽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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