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姐，這是送給你的。”陸原掏出了一塊女士手表。

    於曉月拿在手裏愛不釋手，半天臉色突然一冷把手表遞回來說：“謝謝，我不要。”

    陸原抓耳撓腮，看著於曉月走遠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嵐帶著陳素衣來了，每天工人進大棚摘菜都要先簽到，陳家母女是第一天來。陸原看了陳素衣一眼，發現她吃了幾天極品魚起色明顯好了不少，身體也強壯了許多。但臉色還是蒼白，眼神冷冽。他捏住簽名本子說：“陳大姐，素衣身體太差了。我看還是算了，你一個人幹活我給你發倆人工錢。”

    陳嵐臉色紅了，看了女兒一眼說：“小原，我們何德何能讓你對我們這麽好。孤兒寡母的……”

    陸原搖搖頭：“誰還沒個落難的時候，素衣是高材生。以後上了大學，肯定有大出息。”

    陳嵐搖搖頭，臉色怔腫道：“我聯係了一個記者，不知道上報紙有沒有用。哎，對方勢力太大我現在連誰頂替了我女兒都不知道。”

    陸原說：“大姐別煩心，我今天就去教育局幫你們查。”

    陳嵐簽了名對陳素衣說：“素衣，你先回去。等身體養好了再來，先回去看書吧。”

    陳素衣沒有走，她站在那裏看著陸原說：“聽說你也是清北大學的？”

    “是，退學了。論起來，你是我學妹。”陸原感慨道。

    陳素衣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落寞的走了。

    陸原知道這丫頭想的什麽，她一天不平反入學兩人還算不上學長學妹。

    上午陸原真的開車準備去縣裏教育局問問，不過在村口遇到了陳素衣。她招招手說：“我跟你一起去。”

    陸原沒拒絕，開門讓這個柳絮一般的妹子坐上了自己的副駕駛。陳素衣一言不發，陸原就打開了音樂環節氛圍。他害怕陳素衣被仇恨蒙蔽，長此以往還可能患上抑鬱症。到時候就算學籍要回來了，還有什麽用？想到這裏，又對那些冒名頂替的人咬牙切齒。這些人不學無術，依照家裏的勢力侵占貧寒字第上升的通道簡直不是人。連畜生都不如。

    兩人來到教育局，門崗早就認識陳素衣了。死活不讓通過，沒有理由就是不讓進。陸原一怒就要打人，他發覺現在自己越來越暴力了。可能是身體被隕石改造以後，力氣太充沛了。

    “憑什麽不讓進去？”陸原抓住門崗的領子。

    “這丫頭有精神病，說她考上了清北大學，誰信啊！”門崗老頭子憋得臉色發青。

    陸原犯不著跟一個看門的較勁兒，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幹哥林永健的電話。自從鏟除劉黑虎、劉飛父子之後，林永健就攀上了吳忠縣長成了紅人。鄭民康下課，他是最有希望補上去的。現在權利很大，如日中天。

    林永健聽了陸原一番話之後，語重心長說：“老弟，這裏麵水很深。你要插手的話，要三思。”

    陸原心裏一驚，心說果然。連忙問道：“哥哥你要是知道什麽內情，全部告訴我算了。陳素衣是我表妹，這事兒我不能不管。”

    林永健歎了一口氣說：“這事兒在縣裏鬧得很大，誰不知道？咱縣裏十幾年都沒出過清北大學生了，今年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又被人頂替了。那孩子叫陳素衣吧？我告訴你，辦這事兒的就是吳文誌你的老對頭。他有個侄女兒，頂替了陳素衣去上學了！而且縣裏麵的趙縣長，也參與了進去。這也是我才知道的……”

    趙長川？這個人還真是哪都有他！

    陸原不由得想起了劉飛，隨口問道：“對了，劉飛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家破人亡！他爹自殺了，糧油公司股份案子壓了下來。劉飛也沒判刑，在河源縣消失了……”林永健悶悶的說。

    “那我怎麽進去查詢檔案？教育局裏應該有陳素衣的檔案吧？”陸原又問。

    林永健說：“檔案肯定有，不過你拿來也沒用。世界上已經沒有陳素衣這個人了，那個冒名頂替的人原名叫吳佳佳，現在就是陳素衣的身份使用人。”

    ……

    吳佳佳……

    陸原急的吳文靜的女人就叫吳佳佳，長得胖乎乎的從小都橫眉冷眼驕傲不可一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他們家幹的這事兒。真是缺德冒煙兒的事兒全部都出自一家，這吳文誌真是個害群之馬！不行，要先把吳文靜一家幹死才行！

    “素衣，你媽不是說找了記者麽？咱們曝光這些孫子！”陸原扔下煙頭說。

    陳素衣很淡定說：“我知道查檔案沒結果，我跟你來就是要接這名記者的。”

    陸原看了一眼陳素衣的手機微信通訊，果然發現上麵最後一條訊息是“你在哪？我到車站了！”

    兩人開車到汽車站，老遠就看到有人招手。是一個打扮十分時尚的姑娘，走近一看陸原差點忘了踩刹車……這不是餘雙麽，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餘雙也看到了陸原，臉上表情既尷尬有慚愧。不過還是大大方方走過來打招呼說：“陸大哥，又見麵了。”

    “是啊，上次我和你佘海大哥等了你倆多小時！”陸原沒好氣道。

    餘雙吐吐舌頭，可愛的說：“陸大哥，出門在外我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陸原沒吱聲，心說老子看起來就像個壞人嗎？

    陳素衣下車幫忙把餘雙的行李拎上來，兩個姑娘坐在後排聊天。餘雙一點都不耽誤，先是給陳素衣做了簡單的采訪之後就告訴陸原讓他開車去陳素衣的家鄉走訪。陳素衣家鄉是前樓村，陸原輕車熟路。

    “大嬸兒，您認識陳素衣嗎？”餘雙拿著話筒走過去。

    那婦女看了陳素衣一眼，扭身就走。臉上表情慌亂，嘴裏說：“你們別采我，我不想惹禍上身……”

    一連遇到好幾個人，都是如此。

    陸原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力。他看了陳素衣一眼說：“你大伯不是在這個村子裏嗎？讓他出麵證明你就是陳素衣，一切不就澄清了？”

    “他被收買了！”陳素衣冷冷說道。

    陸原大手一揮：“走，先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