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器，也叫明器。

    泛指一類從古墓裏發掘出來的陪藏品，因為帶有晦氣一般價值都不會太高。趙梅聽到之後也沒什麽表示，估計那瓶子當時也沒花多少錢。

    “龍老板，現在能不能找到他原來的主人查一下墓穴的位置？”陸原試著問道。

    老板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說道：“我們一般收這東西的時候，是不問客人來曆的。不過我可以想你保證，下次如果那個人再來我就幫你留下他的信息。”

    千裏迢迢跑來這裏。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陸原失望之極，趙梅卻沒什麽表示。還寬解陸原說道：“這些迷信的東西，也不能完全相信。俗話說心暗生鬼，我不做虧心事也不怕這個。”

    陸原也不能說什麽，隻能無語。

    這個時候他電話響了，是王森打來的。王森在電話裏告訴陸原，河源縣東郊有一塊地目前要轉讓，現在拿下來很劃算。

    陸原明白王森是什麽意思，他一直想大展拳腳。買地，是為了建設訓練場地。王森他們一直沒有訓練的場地，平時隻能沿著大路跑步。

    現在財務很緊張，陸原也沒辦法。安撫了王森幾句，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了馬上就會想辦法。可是掛斷了電話之後，又難免愁眉苦臉。

    以前沒錢的時候，幾千塊幾萬塊就能心裏美滋滋的。可如今日進鬥金，可是錢卻不夠花了。這大約是因為步子邁的太大，賺錢的速度跟不上了。

    “你要是缺錢的話，我這裏有。”趙梅顯然是聽到了電話的內容。

    陸原皺眉說不用，用女人的錢他還沒這個習慣。而且趙梅生意做得雖然大，估計現金也不是很充沛。

    既然來了，當然是要轉一轉的。

    趙梅開的雖然是典當行，但是也兼有賣古董的功能。兩人逛街的時候，趙梅也想進點貨。可惜的是，鑒定人員沒帶兩人誰也沒有古董鑒定的本事。

    “看看吧，看個熱鬧。”陸原隨口道。

    兩人正沿街走著，就見到前麵圍了一大群人。

    好像是人群裏在吵架，周圍的人都是看熱鬧的。人都是喜歡看熱鬧，趙梅也不例外。看到前麵吵嚷的熱鬧，就拉著陸原擠進去圍觀。

    原來是兩方人在爭論一件古董的真假，這在琉璃廠這種專門從事古董交易的地方再尋常不過了。不過之所以引來這麽多人圍觀，還是因為爭論的一方是一名極為漂亮的十六七歲的少女。

    那少女穿著樸素，臉色蒼白。眼睛驚恐，如同小鹿一般看著爭論的對方。

    從眾人的議論之中，陸原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女孩子不是燕京本地人。是從江南省來到本地陪著父親看病的。

    家裏房子賣了積蓄用完了母親也改嫁了，這是家裏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了是拿著它來換救命錢的。

    “小妹妹，你這個畫是假的哎。八大山人的畫，不是這麽畫的。不過我看你可憐，給你五萬塊錢就當做慈善了。”對麵那人說道。

    小丫頭一個勁兒的搖頭，就是不答應。

    “不識抬舉！”人群裏有人說。

    大多數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敢怒不敢言。陸原略微觀察了一下，買方的人總共有七八個。除了站出來跟小丫頭交涉的，其餘的都是站在人群裏鼓動的托兒。

    這些人鼓噪起來，無非是想讓小丫頭相信自己手裏的畫作是假的低價賣給他們。而圍觀中也有明眼人，但是敢怒不敢言。

    “別給臉不要臉啊。這錢拿回去，還能讓你老爸多活幾天！”人群裏又有人說。

    陸原站在人群裏冷眼旁觀，這個時候終於有人站出來了。說起來，這個人陸原竟然還認識。他看了一眼，不得不驚訝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奇妙。

    河源縣距離燕京何止數千裏？他竟然又一次碰到了當初買了它第一盆蘭花的那個老者！背帶褲，文明棍，半年沒見老爺子似乎沒什麽變化。

    “大白天的，你們這是強盜行徑！什麽假的，我看這幅畫是真的！我願意花兩百萬，買下它！”老者怒道。

    刺眼一出，立即被七八道凶狠的目光淹沒。有四五道身影朝著老者擠過來，手裏拿著尖厲的鐵簽子。

    幾乎可以預料，這些人是要用這尖厲的鐵簽子前來報複破壞他們加護的人。

    陸原見狀已經不再袖手旁觀了，他伸手捉住了一個刺向老者的手腕。五指用力，對方臉色憋得發紅。

    另外兩邊有人用鐵簽子朝著陸原刺來，被他在腳上踩了一腳猛然發出了慘叫。他這一腳可不簡單，就像是鐵餅砸在腳麵上一個原理。對方腳麵都癟了下去，有鮮血從鞋尖滲出。

    這些人不是傻子，那還不知道碰到了硬茬子？

    幾個呼吸之間，就走的幹幹淨淨。臨走時間狠狠的看了陸原一眼，仿佛是在告訴陸原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陸原自然無所謂，這種廢渣來多少他料理多少。相反，他對這個當初給了他第一桶金的老者很是感興趣。對這個人，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

    “老先生，您有禮了。”陸原拱拱手道。

    方才刀光劍影，老者都看在眼裏。聞言也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拱拱手道：“小友，真是緣分啊。嗬嗬，人生何處不相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老者也不耽誤，直接掏出了支票本寫了一張支票給了那小姑娘。囑咐道：“小姑娘下次可千萬不要一個人來賣東西了，不安全。”

    那小姑娘千萬萬謝，把畫留下拿著支票走了。鑽進人群裏，幾個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老先生，您懂這個？”陸原試著問道。

    他心想如果對方懂的話，可以請對方幫忙率幫助趙梅進一批貨。他這麽問也就是客氣，試想老者隻看了那畫一眼就斷定是真的而且當場掏了錢。如果不懂這個，那是絕對不敢這麽肯定的。

    但是陸原萬萬沒想到的是，老者竟然搖了搖頭。出乎意料的回答道：“一竅不通。”

    “我雖然不懂鑒定古玩，但是我卻知道這幅畫是假的。”老者苦笑。

    陸原接過來一看，頓時愕然無比。原來在這幅畫的右下角，赫然印著一行印刷體。上麵寫著“1981年，北方出版社。定價：0.3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