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原沒有回答王珊珊，而是問：“你有什麽打算。”

    一句話說出來，王珊珊就明白意思了。臉上羞愧的神色一閃而過，神色黯然了下來。

    6原有些不忍心，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是不能再江海待下去了，下一步隻有離開。”

    王珊珊點點頭：“老同學，我不麻煩你。我隻要明天能拿到錢，就立刻會出國。”

    6原借給了王珊珊一萬塊錢，她獨自下車了。有了這點錢，應該是可以度過這個危機的。而且以兩人之間的情分，6原也做到了仁至義盡了。

    王珊珊肚子咕嚕嚕叫喚的厲害，她找了一家麵館吃了一大碗燴麵。上高中的時候經常吃，在學校對麵王大娘麵館也是這個味道。但是王珊珊吃麵的時候，眼淚吧嗒吧嗒掉進了碗裏。她不甘心就這麽走了，不甘心白白被楊未這個人渣欺辱。所以她花了一百九十八塊錢買了一部功能機，另外辦了一張不記名的卡。

    手機到手之後，王珊珊出門打給了一個人。那個人曾經是她的追求者，如今在盤龍道上的一個小混混。接到電話的時候，小混混愣住了。他推開懷裏的濃妝豔抹的女人，自豪的對著一群光著膀子的兄弟說道：“都別說話，我初戀來電話了！”

    “蛋輝……”王珊珊在電話裏喊道。

    當晚蛋輝就放下一切，開著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轎車趕到了省城。光著膀子，後座上放了一麻袋刀子。他是聽說王珊珊被人欺負了，是趕來報仇的。

    兩人在五星級賓館見了麵，蛋輝還是第一次來這麽高檔的地方。地上的羊毛地毯讓他心慌，而穿著性感睡衣的王珊珊更加讓他不敢睜眼開。

    “蛋輝，你去洗澡……”王珊珊幽幽道。

    床榻承受了一夜顛簸，第二天早上王珊珊是被一陣煙味兒給熏醒的。蛋輝坐在床頭正在擦一把刀，神情專注冷冽。

    王珊珊去銀行拿了錢，重新躲進了五星級酒店裏。她開始聯係一些私下裏的渠道，開始辦理簽證。名字是假的，照片是真的。但是肯花錢，都能辦成真的。護照是兩個人一個人一份，蛋輝也有。王珊珊想來自己以後在異國他鄉，是需要這樣一個堅實的臂膀去依靠的。

    蛋輝這幾天沒有別的事情，就是穿著一件黑色背心背後背著一個雙肩包。包裏裝著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

    “你確定你看清了？”楊未盯著跪在地上的錢奎。

    錢奎哭喪著臉，像是死了爹媽一樣。

    他狗一樣趴在地上，語氣肯定的說道：“就是他，那個和我們打架的人我也想起來了曾經見過。這個人一直跟在6原身旁，是個高手。”

    “有意思！王珊珊是6原救走的？這倆人怎麽會認識啊？”楊未臉上露出了神經質一般的笑容。

    ……

    楊未有固定的散步時間，每周三下午還回去一間酒吧喝酒。一般就帶兩個手下，是一個下手的機會。

    蛋輝用了一個星期確定了楊未的作息時間，就專心在哪家叫做藍海的酒吧門口蹲著。周三下午，楊未按時來了。他是一個殘廢，出門的時候都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坐在陰影裏，臉上帶著陰沉沉的傻笑。

    楊未喝的差不多了，就讓兩個手下先去開車。自己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著，蛋輝這個時候走出來了。他很冷靜，走路的時候取下單肩包從裏麵抽出一把剔骨刀。一個黑色的布袋套在了楊未的頭上，在黃昏裏他的身體在狂風中劇烈的抖動。

    過路的人都看傻了，看著楊未像一個人形花灑一樣噴灑熱血。蛋輝要的不是楊未的命，他刺瞎了楊未一隻眼睛捅爛了他一個腎。

    ……

    “走！事情已經辦成了！”

    兩人不敢坐火車，踏上了一輛大巴車。護照最終也沒有辦成，但是王珊珊把現金全部存入了一個國際賬戶裏。這個賬戶絕對安全，無論在哪裏都能取出來。兩人商量了一下，準備鋌而走險去東南亞。沒有護照，隻能走邊境依靠人蛇了。不過所幸有蛋輝這個漢子在，王珊珊心裏倒也放心。

    中途大巴車被開進了一個院子，二十幾個拎著砍刀的人上來把車圍住。乘客們卻不見驚慌，因為他們知道這是規矩。停車吃飯，每個人掏十五塊就沒事兒。蛋輝用野狼一樣大的目光看著這些人，被王珊珊拉住了。

    “你先去吃飯，我去廁所。”王珊珊把包遞給蛋輝朝著廁所走去。

    她並不是內急，而是不想再拿著這個手機了。她擔心被定位，一路上心驚膽戰。但是卻沒有半路扔到，而是覺得手機的使命還沒有完成。

    她先給家裏打了電話，是媽媽接的。王珊珊告訴媽媽要去國外留學，並且說給家裏寄了一筆錢夠給弟弟娶媳婦兒了。之後掛斷了電話之後，撥通了6原的電話。但是這一次電話裏隻有忙音，卻沒有人接聽。王珊珊又流淚了，不過很快堅定的用袖子擦幹。

    手機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的落入了垃圾桶裏。

    6原的確是沒有接這個電話，不過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重新撥打了過去。但是這次卻沒人姐聽了，6原的心裏留下一絲略微的愧疚。

    他從衣櫃裏拿出意見短袖，換下了身上的襯衣。今晚有一個飯局，是老同學林夢雪安排的。說是為了感謝他。感謝幫助找到了她爸爸。6原也沒推辭，換好衣服就下樓朝著約定的地方去了。

    走近這家餐館，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走進了包廂。除了林夢雪，竟然陳鋒也在。而且陳鋒還看到6原的時候，臉色很差。另外還有一個同學，也是曾經一個高中同學叫做陳楠。6原印象這個女孩子是林夢雪的閨蜜，隻是有幾年沒見了沒想到變得挺漂亮了。

    若不是坐在林夢雪身邊，走出去也算是一個頂尖美女了。隻不過和林夢雪坐在一起，就有點略微失色。

    林夢雪和陳楠都站起來歡迎，唯獨陳鋒坐在那裏像是沒看到一樣。6原也不生氣，坐下來拍了陳鋒肩膀一下笑嘻嘻的說：“陳鋒，你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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