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現一個問題。”朱芊芊停下，一邊擦汗一邊朝著這邊走過來。

    她坐下來，6原立即聞到了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一點汗臭味道都沒有，相反很好聞。但是意識到自己和朱芊芊彼此的角色之後，6原立即收起了這種心思。

    “你先不要喝水，也不要坐下。就站著，慢慢走動。”6原說道。

    剛打了一套拳，這個時候人體就像是全運轉的機器一樣。從全運轉到靜止，應該有一個過程。習武之人要注重這個細節，要不然很可能落下禍根導致以後功夫不能煉入骨髓。

    朱芊芊聞言乖巧的放下水杯，掐著腰繞著6原轉圈。嘴裏說道：“師父，我現你每次打拳為什麽一滴汗水都不流？你的汗腺，是不是有問題？”

    “這個問題問得好。“

    6原站起來，背負雙手慢慢踱步。師徒兩個人竟然你追我趕，圍繞著椅子開始畫圓。

    “你知道，功夫有幾個層次的劃分嗎？”6原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拋出了一個問題。

    朱芊芊咬了咬下唇，用清麗的大眼睛望了6原一眼：“我知道功夫練到一定程度，就會有暗勁！那個很厲害，傷人與無形！還有更厲害的，能夠離體傷人。我見過一個人打拳，能把半米外的紙張打破。”

    6原不敢再看朱芊芊的眼睛，那樣會讓他無法集中精神回答問題。將視線落在樹葉上，這才緩緩的說道：“你說的這些，很不係統。這是現在拳術凋零，許多境界都沒有人能夠達到了。”

    “你聽著，咱們拳術的境界總體劃分為以下幾個境界。筋骨、入髓、宗師、至誠！再往上，你師父我也不知道了。”

    朱芊芊仔細聽了，若有所思。

    “筋骨很好理解，就是功夫煉入筋骨。所謂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就是這個道理，隻有達到了這個境界才有資格收徒。”

    “第二個，就是入髓！功夫煉入骨髓，可以一餐吃牛也可以數月不食。拳術到了這個境界，一葦渡江不是難題。”

    說到這裏，朱芊芊忽然來了興趣。她抬起頭，看著6原道：“那師傅你，是什麽境界？”

    “我？你師父我，現在是入髓！距離宗師，還有很多距離！”6原幽幽的說道。

    他在國內的時候，以為自己已經越了周虎。但是現在拳術練習入了心境，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有多狂！一朝拳術成，竟然奮起殺人！連自己的本心都降服不住，距離周虎那種不見不聞的境界要差十萬八千裏。甚至師娘身死，6原都沒有在周虎臉上看到特別的神情。

    這就是功夫練到了精神層次，已經涉及哲學了。比如莊子，親人死後鼓盆而歌也是這種心態。無論是文、武，總是殊途同歸。到了最後，大家都要明心性。這也是許多拳術名家鬥大的字不認識一籮筐，但是卻很有氣質道德修養、對於萬事萬物的理解都不必那些文學大家差的原因。

    孔子是萬世聖人，他把文武列為同等地位是有一定道理的。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兩個東西看似南轅北轍其實探索的東西是一樣的。練拳術的人功夫到了入髓這個地步，就能輕鬆長命百歲。而那些有名氣的書畫家、書法家、文學家能夠活到一百歲的也比比皆是。

    這就是殊途同歸的道理。

    還有一些6原沒有告訴朱芊芊，無論是明勁還是暗勁，這些都很厲害殺傷力也不必筋骨境界的拳師低。但是這些，都不足以登堂入室。真正拳術練到筋骨，就會像任清龍那樣有自己的氣。任清龍的氣質，讓人一看就會知道這個人是霸道！狂霸、狂妄。

    因為他的筋骨皮氣都練到了一起，整個人都表裏如一。

    所以在6原歸納出來，不到筋骨境界都不算登堂入室隻能算是初學者。雖然絕大多數人，窮盡一生也僅僅停留在明勁層次而已。

    這些天，王森時常出去在洛杉磯閑逛。按照他的說法，這種地方一輩子都不大可能來第二次了所以不逛逛太可惜了。6原也放心，因為有槍的王森連自己都不是對手。更何況王森本身自己，也是一個筋骨高手。這也是上次兩個人切磋之後，6原才現的。

    原來之前，王森一直隱藏了許多實力！甚至曾經在服役的時候，王森都沒有顯露自己是一個練拳的人。

    高手用槍，神佛難擋！王森隻要一槍在手，甚至能抗衡宗師境界的高手！但也隻是6原猜測，因為他也沒有和真正的宗師交手！周虎可能是一個宗師高手，但是6原卻從來沒有機會和周虎切磋一下甚至親自見到周虎的實力。師徒之間，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

    和朱芊芊兩個人在園子裏一呆就是一整天。朱芊芊完全化身成為了一個宅女，每天不化妝隻穿練功服。而且從早到晚，也開始打坐。

    “今天不練了吧！”朱芊芊早上推門進來道。

    自從朱芊芊故意把門鎖弄壞之後，6原睡覺就是不設防了。不過他這個級別的高手，關不關門基本沒什麽區別。如果有人要闖進來害他，幾十米之外都能感受到聲音。所以就算是在熟睡中，隻要有人闖進來6原還是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

    “為什麽不練？”6原反問。

    朱芊芊臉色竟然騰的一下子紅了，走過來在6原臂彎掐了一下：“不練就是不想練，問那麽多幹什麽？你來這裏多久啦，咱們一起出去玩吧。”

    6原鼻子嗅了嗅，從朱芊芊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道。心中了然，立即明白了朱芊芊今天不練武的原因了。這種事，恐怕要持續兩三天才能結束。

    “走吧！今天的確不適合練。你記住，以後遇到這種事情最好不要輕易打坐。因為打坐搬運氣血……”

    往下的話6原沒有說出去，因為朱芊芊已經咬著嘴唇對他怒目而視了。

    “去哪？”6原也識趣的轉換了話題。

    朱芊芊歪著腦袋想了想，笑嘻嘻的道：“逛街吧！我好久沒逛街了！而且師傅你身上的衣服也舊了，去買幾套新的吧！”

    這套中山裝正是那一日朱芊芊在拜師儀式前送過來的，6原很喜歡所以一直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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