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控製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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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醫生沒話了,繼續給時小念包紮,手上的力度變輕。

    時小念躺在床上,還在昏沉沉地睡著,眉頭一直微蹙著,仿佛連在夢中都在忍著痛。

    宮歐看著,胸口像被什麽攥著,跟著隱隱作痛。

    醫生給時小念包紮完,又開始拿出輸液袋。

    宮歐一震,“為什麽還要輸液?”

    這位小姐發燒了,您不知道嗎?”醫生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可能是淋雨淋的,也可能是手傷發炎引起的。”

    發燒?”

    宮歐震驚,立刻衝過去,推開醫生,伸手撫上時小念的額頭。

    果然是滾燙一片。

    他竟然都沒有注意,她燒成這樣怎麽都不和他說,寧願被他折磨。

    這女人真是倔強到了極點。

    宮歐轉頭,冷聲道,“封德,叫家裏的醫生!”

    是。”封德一直站在旁邊,聞言點了點頭,又多問上一句,“是叫帝國城堡的江醫生嗎?”

    叫英國家裏的。”

    宮歐果斷地道。

    什麽?將英國宮家的醫生叫來?”封德震驚。

    時小姐隻是受了點傷加一個發燒,需要動到英國宮家的私家醫生?

    那可是專為宮老先生、太太調理身體的醫生,從來不借用給外人。

    讓你去就去!快點!安排他們馬上坐私人飛機趕過來!”宮歐見他站著不動,立刻吼道。

    是,少爺。”

    封德不敢再遲疑,連忙匆匆走出去。

    宮歐瞪向那醫生,“你先給她退燒,之後就不用你了。”

    國內醫生喜歡動不動就輸液,對人的身體有一定的傷害,會導致這女人免疫力下降。

    哦,是,宮先生。”

    醫生連連點頭。

    這場雨陰綿綿地一直下著,時小念在24小時後醒來。

    她一睜開睜,就見到宮歐。

    他站在床上,高大的身形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感,宮歐正低眸定定地看著她。

    他好像很喜歡站在各種高處,是怕別人第一時間看不到他麽。

    見她醒來,宮歐立刻在她身旁半蹲下來,擰緊的眉鬆開,一張英俊的麵龐不再繃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醒了?怎麽樣,還疼不疼,餓不餓?”

    ……”

    時小念躺在那裏,身體裏沒有一絲力氣,又酸又痛,腦子渾渾噩噩的。

    她怔怔地望著他,之前的一幕幕又重回到她的腦海裏。

    她想談清楚他們之間的問題。

    他卻是直接將她推到床上,不顧一切地在她身上施虐,用最原始感官刺激折磨著她。

    一次又一次。

    蠻不講理。

    直到她在他的懷裏昏死過去。

    想到這裏,時小念看他的眼神有些痛恨。

    每一次他都是這樣,偏執地隻認自己認定的,從來不肯好好聽她說話。

    他要她怎麽樣,她就必須怎麽樣,不能容許她偏離他的一點點軌道,一偏,他就發狂。

    是不是餓了?”

    宮歐盯著她繼續問道,伸手撫向她的臉。

    時小念偏過臉,不讓他的手碰到,抗拒之意很明顯,雙眼都不去看他。

    宮歐的手僵在她耳側,默默地收緊。

    他看著她,壓抑住被挑起的不悅。

    時小念用右手撐著床坐起來,發現自己的左臂已經被重新包紮,裏邊固定的長度變長了,她現在能活動的隻有左手手指。

    她身體裏的力量像是被抽光似的,每一寸都叫囂著酸痛。

    有沒有哪不舒服?”宮歐問道,嗓音磁xg,語氣還算好。

    ……”

    時小念沉默地坐著,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臂不說話。

    宮歐被完全忽略。

    頓時,他胸口被挑起一股無名的火,嗓音陰沉,“你能不能理下我?”

    她準備又要給他冷戰了?

    每次他的脾氣稍過激一些,她就給他冷臉。

    到底誰在上,誰在下?

    時小念偏過臉,漠然地道,“我說了沒用不是麽,那我還說什麽。”

    反正她說的都會被他這個偏執狂否決。

    她隻是他的狗,應該被肆意玩弄,不是麽。

    那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

    宮歐被再一次激怒,拳頭幾乎要衝她揚起。

    片刻後,他硬生生地壓下怒意,站起來跳下床,往外走去,步伐急促。

    他控製不了自己。

    再呆下去,他會再傷她一次。

    但他不想再傷她。

    時小念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臥室裏,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打砸踹的聲響和女傭害怕的尖叫聲,有什麽家具、貴重物品正在支離破碎。

    砰――”

    乒――”

    哐――”

    聽著那聲音,時小念閉上眼,頭痛欲裂,伸手敲了敲腦袋。

    宮歐的脾氣真得是差的可以,從來都聽不進逆耳之聲,從來都不管不顧。

    所以她都不敢輕易激怒他,每次都是像是彈簧一樣被拉到極致,被逼得再沒有一絲空間,她才會反彈。

    當然了,一般她反彈的下場都不會太好過。

    第一次,是被宮歐逼著走進森林,絕食絕水;

    而這一次,她在床上被他弄昏過去。

    而她的話,對他來說始終還是沒用。

    外麵不斷傳來物品落地破碎的聲音,時小念聽得額角的神經直跳。

    所幸,宮歐還沒壞到把她當家具一樣踹的地步。

    好久,外麵的聲音才慢慢停下來。

    恢複一片安靜。

    時小念坐在床頭,雙眼茫然地望著前麵,眼中有著絕望。

    計劃失敗了。

    她就不可能再離開宮歐,她要永遠做著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所謂自由,遙遙無期。

    一個女傭走進來,手上拿著她的手機,“時小姐,之前我看你的手機沒電了,我充過電,你放心,我沒開過機。”

    女傭將手機交給她。

    謝謝。”時小念點頭,臉色有著蒼白,聲音虛弱地問道,“我睡了有多久?”

    24小時。”女傭不假思索地答道。

    時小念愕然,“記得這麽清楚?”

    因為少爺隔一會就看一眼時間,我們想不記住都難。”女傭笑著說道,“那我先出去了,時小姐,有事你叫我。”

    好。”

    時小念點頭,手上拿著手機開機。

    一開機,ne係統就提醒著她有多少個未接電話和多少條短信。

    她打開短信頁麵,有很多條都是來慕千初。

    慕千初……

    時小念的喉嚨幹澀,她要怎麽告訴他,計劃才兩天就失敗了;她要怎麽告訴他,她離不開了。

    一陣沉著的腳步聲傳來。

    時小念連忙將手機關掉,放到枕頭下麵。

    宮歐從外麵走進來,手上端著一個餐盤,餐盤上放著豐盛的菜色。

    大概是發泄過,他的臉色比方才看起來好了一些,人顯得沒那麽暴躁。

    吃飯。”

    宮歐將餐盤擱在床頭櫃上,說道。

    我不餓。”

    她現在沒有一點胃口。

    宮歐像是沒聽到一樣,拿起一個碗放在手中,用勺子盛了一口飯放到她唇邊,“吃。”

    我說了,我不餓。”

    時小念偏過臉,不領情。

    聽話!”

    宮歐的語氣用力,握著勺子的手也份外用力。

    我真的不餓。”時小念淡漠地道,聲音除了虛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宮歐的聲音也冷下來。

    ……”

    時小念別過臉,看都不看她一眼。

    宮歐忽然收回勺子,將飯含進嘴裏,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一巴,迫使她張開嘴,然後吻了下去。

    唔――”

    時小念震驚地睜大眼,怎麽都沒想到宮歐會來這一套,她反抗地推他,但沒什麽作用。

    宮歐霸道地堵住她的唇,將飯過渡喂給她,黑眸深邃地盯著她,“怎麽樣,是不是要我繼續用這種方式喂你?”

    他的語氣猖狂地令人發指。

    時小念很想將嘴裏的這口飯吐掉,但一對上宮歐淩厲的目光,她妥協了。

    她真的……沒辦法和一個偏執狂來比固執。

    我自己來。”

    時小念認輸。

    都成殘廢了還來。”宮歐冷冷地道,拿起勺子盛一塊菜喂到她唇邊。

    時小念不甘不願地吃進嘴裏,味如嚼蠟。

    手臂和雙腿間隱隱傳來的疼痛都提醒著她,宮歐怎麽折磨她的。

    我不是故意的。”

    安靜的臥室裏,宮歐的聲音忽然響起,語氣有些生硬。

    ……”

    時小念咀嚼的動作一頓。

    他在說什麽,不是故意什麽。

    宮歐又盛了一勺飯喂給她,黑瞳深深地凝視著她嘴唇上那顆顏色鮮豔的血珠,瞳孔微微縮緊,嗓音低啞,“你知道我有偏執型人格障礙,我控製不了自己。”

    ……”

    時小念震驚得嘴唇微顫,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這好像他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偏執症,有這類病症的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異於常人。

    他卻承認了。

    宮歐抿了抿唇,盯著她繼續說道,“所以,如果有下一次,你就給我逃。”

    跑掉了,他就不會情緒失控傷到她。

    我逃得掉麽?”

    時小念淡淡地道,目光黯然。

    他發起脾氣來,她哪是他的對手,她根本反抗不了,更不要說逃跑。

    那你就不要激怒我。”他就不會發作。

    他以前的脾氣更差,麵對她,他已經收斂很多。

    她不刺激他,他不會發作。

    聞言,時小念有種被倒打一耙的無力感,“我不是想激怒你,我隻想好好談。”

    你就是在激怒我!”

    宮歐一口咬定,瞳孔泛著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