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古怪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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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後,沈君儀神秘地來到了一家私人醫院,兩個小時後臉色蒼白地從醫院裏出來。

    一陣風吹來,將她手中的檢查單吹落在地,她卻毫無所知,被她身後一個拉著小女孩的媽媽撿到,奇怪地看了一眼,連忙有些欣喜地喊她,“小姐,你的孕檢單掉了!”

    沈君儀一直沒有反應過來,如遊魂般腳步輕晃,走錯了方向都不自知。

    直到這位媽媽追上去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她的肩頭,“小姐,這是你的孕檢單嗎?”

    沈君儀低頭,臉色扭曲了一下,迅速將這張薄薄的單子抽了過去,卻什麽也沒說就想匆匆離去。隻是目光不經意間打了個彎,她看到了一個小女孩,漂亮的小女孩,紮著小小的羊角辮,眼睛晶晶亮像是兩顆黑葡萄,肉嘟嘟的臉蛋粉撲撲的很可愛。

    這位媽媽很熱情,看到她的目光所在,立馬開心地將有些羞澀往她身後躲的女孩往前麵推了推,“妞兒,來,叫阿姨!”

    “阿姨好!”小女孩聲音甜甜的,說完後猛地一頭紮到她媽媽的腿後麵,沈君儀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又收起臉色,冷冰冰的毫無感情。這位媽媽沒有發現,喜滋滋地說:“說起來今天檢查出來我又懷了一個,她爸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很開心……咦?人呢?”

    沈君儀躲進一個灌木叢裏捂著嘴巴默默地哭泣,不要說了,這個孽種她絕對不會留下來!

    不知無聲無息地哭了多久,沈君儀從地上爬了起來,在旁邊幹嘔了一陣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前麵那家養老院停。”

    養老院,沈君儀走進一個房間,看到床上躺著的男人麵孔歪曲流著口水,有些惡心,她沒有靠近,隔了一個床的距離,冷淡的聲音響起,“爸,你身邊有沒有錢?”

    要不是認為當初那麽會斂財守財的沈禾初身邊會有點錢,他那麽大一個拖油瓶她們早把他扔了,也不會花那麽多錢把他丟在養老院裏。

    現在她們已經三個月沒交錢了,不知道養老院會不會把他丟出去……兩姐妹都不願承擔他高昂的贍養費,盡管這點贍養費可能連她們一個包包的錢都不到,她們還是覺得浪費。

    沈禾初好不容易認出來人是誰,渾濁的雙眼立馬冒出一陣亮光,迫不及待地朝著她伸出手,手指彎曲成不可思議的弧度,讓沈君儀一陣嫌惡,強忍著惡心,她又一次開口:“你這裏還有錢嗎?”

    沈禾初嘴巴動了動,說了什麽沈君儀根本沒有聽到。她隻好湊近點聽,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清,卻被沈禾初扯住了衣服,“嘔!”他在她身上嘔出一團惡心的異物,沈君儀瞪大眼睛也跟著嘔了起來。

    一時之間,兩人嘔作一團,傳出的響聲驚動了外麵的護工。沈君儀見此拿著包包匆忙逃了,被他們碰見肯定又要催她交費。

    逃出去的沈君儀很快找到了李沐澤,不找罪魁禍首好好勒索一下她不甘心。平白無故被奪了清白身子,還意外懷了一個孽種,說來說去都是她吃虧。

    要不是為了向李沐澤索取賠償,檢查出有身孕的那一刻她就會把這孽種做了。

    “咚咚咚!”她敲門三下,沒一會又敲了一陣,裏麵明明有聲音卻沒人開門讓她格外煩躁,於是扯開嗓子喊:“李沐澤你個孬種,快開門!”

    “誰啊?煩不煩!”李沐澤半晌揉著頭發打開門,見是沈君儀,眼裏閃過一道奇怪的光芒。

    一股濃重而刺鼻的異味充滿李沐澤身後的出租屋以及他身上,狐臭加腳臭,還有各種不知名的異味混雜在一起,令沈君儀懷疑他是不是被李興泰假釋出來後就沒洗過澡。

    沈君儀朝他身後瞥了一眼,隻有一張桌子的毛坯房出租屋裏還有另外三個男人,一人穿著襯衣,一人打著赤膊,一人身上裹了條被單啪嗒啪嗒抽著煙。

    這三個男人全都看著門口的她,目光詭異而奇亮,沈君儀一時沒有發覺,她還沉浸在李沐澤落魄到這種地步的驚訝中。

    隻見出租屋內的桌子邊隨處可見泡麵盒加煙頭,桌子上擺著撲克顯示這四個男人剛剛正在打牌,再沒有其他東西!至於睡的地方……天呐,竟然用幾張破舊的門板當床!

    李沐澤怎麽落魄成這樣?沈君儀勒索他的想法瞬間減了一大半,她的神情變了又變,最後依舊不改對他的鄙夷,“垃圾!”她罵了一聲轉身想走,卻被頭發亂成鳥窩的李沐澤一把抓住。李沐澤的聲音還算正經,可裏麵暗藏的危險和扭曲她並沒發現!

    “你來這裏做什麽?”其實李沐澤這個時候已經恨死了沈君儀,當初要不是和她的事鬧大了,他也不會淪落成這樣,被徹底驅趕出娛樂圈不說,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了。如果不是靠他以往的狐朋狗友接濟,他還不知道在哪個街頭流浪。

    至於李興泰,他的豪宅以及五千萬早就被沈君婭敗得差不多了,剩下來的一點也被他賭輸了,還倒欠人家一筆巨款,然後現在被扣留在賭場出不來。

    沈君儀想著大不了自己出做人流的幾千塊錢,於是她哼了一下,“我和你無話可說!”轉身就走。

    “站住!”李沐澤還有話說。

    沈君儀加快腳步,想到剛剛那幾人看她的目光就一陣發抖,隻是在她快要跨出單元樓門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她身後捂住她的嘴巴將她強行拖曳了進去,“唔唔唔!”她目眥欲裂地看著外麵路過的行人卻發不出半點求救的信號!

    “嗵!”沈君儀被粗壯的男人毫不憐惜地甩在地上,“啊!”她短促地尖叫了一聲,眼前一陣發暈。

    “媽的"biao zi"竟敢咬我!”將沈君儀拖過來的並不是李沐澤,而是那個打著赤膊的男人,“小李,對付這種女人就要來硬的!”

    “謝謝豪哥!”李沐澤連忙點頭哈腰給他點了一支煙。“謝?”豪哥嗤了一下,“你在我這兒白吃白喝多久了?”

    明白他的意思後,李沐澤渾身一僵,突然被另一個男人推了一把他才如夢初醒,“豪哥,這是我不要的女人,您盡情享用好了!”

    “啪!”一個男人突然踹了他一腳,“你小子膽子不小,你不要的女人給豪哥?”

    “對對不起豪哥,這個女人還是幹淨的,她以前還是富家千金呢,瞧這模樣身材也是數一數二的,豪哥您盡管享用吧!”李沐澤完全沒有替沈君儀著想,與之相比,還是自己的小命和利益重要。

    沈君儀恢複清醒就聽到他這樣說,驚得怒罵出聲,“李沐澤你個混蛋!”聲音發著抖滿是不可思議。

    李沐澤視若罔聞,跑到門板那裏給他們鋪床,諂媚至極,“這個女人沒人管,大哥們盡管玩吧,玩死我負責!”

    “李沐……嗚嗚!”沈君儀被三個大男人抬著手腳往門板上一扔,噩夢正式來臨。

    幾個男人嘴巴上還罵罵咧咧的,“媽的老子我好久沒碰女人了!”“快讓我也爽一爽!”“唔,果真是極品,好緊!”

    李沐澤在旁邊看得心動不已,吞了吞口水,在女人一波又一波的悶哼聲中說了一句,“能不能帶我一個!”

    “速度點!”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

    “臥槽,底下怎麽出了這麽多血!”“你們誰把她撕壞了?”

    一陣穿衣服的窸窸窣窣聲響起,等到李沐澤紅著眼又過去一個*時,他才發現沈君儀已經昏迷不醒,而另外三個男人突然不見了蹤影,“怎麽回事?”他沒怎麽在意,胡亂摸索了一陣後才套上衣服穿著拖鞋,去外麵的小賣部買了幾盒泡麵回來。

    吃完泡麵,沈君儀依舊保持那個姿勢,李沐澤撇了撇嘴悶頭一睡,第二天午時醒來側目一看,“啊啊啊啊!”驚恐的尖叫聲從男人口中接連傳出,他被嚇得屁滾尿流,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出門外!

    沈君儀死了!

    下體一灘泥濘血跡,渾身傷疤,臉色醬紫,睜著眼睛和嘴巴死不瞑目,就那樣瞪著他……瞪著他!

    啊啊啊啊!

    李沐澤慌不擇路跑了不知多遠,當晚就被警察抓住,幾天後就以犯罪凶手判罪,即日槍斃!

    李興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剛答應了賭場的一個要求才被放了出來,至於什麽要求,需要等找到沈君婭再說。唯一的一根命根子就這樣沒了,李興泰一開始渾渾噩噩的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等到他在喧鬧的大街走了一會才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撲在地上,“沐澤啊!我的兒啊!你就這麽死了?當初我就不該帶你來魔都……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嗚嗚嗚!”

    李興泰意誌消沉了好幾日,恢複正常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君婭這個賤人騙到賭場去*!低級女支!用以償還他在賭場欠的高額賭債。

    等到他好不容易找到沈君婭的時候,發現她又勾引了一個男人。李興泰躲在電線杆後麵,老臉扭曲成一團,陰暗詭譎,自己和沐澤就是被沈家這對姐妹害成這樣的!

    他要報仇!

    沈?又是沈!李興泰想到沈平安和以往的沈清蘇,快要將一口老牙咬碎!

    他要報仇!

    沈君婭挽著的男人是個年輕俊帥的海歸富二代,被她一副雨後海棠般的模樣打動,就行動果決地向她求了婚。

    她還沒跟他發生什麽關係,他就願意為她花各種錢,大筆的錢!沈君婭享受極了這種被男人追捧的優越感,雖然退出娛樂圈無事可做,但好歹有個ceo男朋友願意養她。

    隻不過這種優越感享受了一陣後就變成了煩躁,在她想要獻身給這個男人時,他卻拒絕了!所以沈君婭嚴重懷疑他是不是不行,才不願意動她,還冠冕堂皇地說什麽婚後才會和她在一起……

    還海歸呢,沈君婭懷疑他是不是冒牌的。雖然每天大手大腳地花著他的錢,她還是毫無安全感!直到李興泰找上門來,沈君婭跟他在自己的新房裏滾了一圈床單,她的安全感才慢慢回籠!

    “沒想到你年紀這麽大了,還這麽行!”沈君婭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發現自己的身體裏住了一頭饑渴的猛獸,離了男人的滋潤就會變得格外的暴躁!

    “哈哈!”李興泰粗糙的大掌遊離了一陣,“你想不想看大世麵?我帶你去看好不好?那裏是銷金窟、*的天堂……”

    “那還等什麽,你快帶我去!”沈君婭毫不懷疑,趁著ceo男朋友出差就跟別的男人偷情的感覺很是刺激,不做猶豫就跟李興泰去了一家地下賭場,就再也沒有出來。

    是夜,月圓,突然變得猩紅如血,銀灰色的窗簾被夜風吹得蕩起一絲漣漪。靜謐,安詳,清甜的呼吸,白瀚月猛地睜開眼睛,漆黑暗沉,一片冷靜。

    沈清蘇沉浸在美好的夢鄉中毫無所覺。

    白瀚月的目光凝在某處,一緊,在一道白煙從沈清蘇的身體裏鑽出來的時候,迅疾出手一把勒住!

    【主人快醒醒,快救救……咳咳,銀家!】傻煙被男人掐著脖子發出窒息的驚呼,沈清蘇支吾了一聲,在男人懷裏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得更香。

    見此,傻煙知道必須要亮出絕招了,連忙開啟與外界對話模式,“主人的老公大人……你快鬆開銀家!銀家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傻煙在白瀚月手裏一陣亂扭,卻掙開不了絲毫。

    這下傻煙是徹底明白為什麽明明有大力金剛之力的主人也屢屢逃不開白瀚月的魔爪了!

    “你是誰?”白瀚月輕輕問了一下,嘶啞的刻意壓低聲線,顯然不想吵醒她。

    “銀家……銀家是主人的寶貝!”傻煙說出自己的重要地位,想要白瀚月因此放開它,卻低估了男人的醋性。

    “她的寶貝?”白瀚月危險地重複了一遍,手中更加用力!

    “啊啊啊!有人要殺煙啦,殺煙啦!”傻煙扯開嗓子喊叫,弄得白瀚月一陣煩躁,用力之後竟然發現捏不死這個從沈清蘇身體裏鑽出來的怪物。

    “主人的老公大人不殺銀家,銀家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第二天早上,沈清蘇迷迷糊糊地吃過白瀚月喂到嘴邊的早餐,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卻被男人又喂了好幾樣東西,半晌她打著飽嗝發現已經睡不著了,“你改行了?”

    “嗯?”

    “專門在家養豬了?”

    “嗯!”白瀚月重重點了個頭,嘴邊的笑容十分可疑,惹得沈清蘇忍不住問:“你怎麽了,從醒來笑到現在?”

    “沒什麽!”白瀚月將嘴角收了幾分,收好東西後發現她換了一身運動服。

    沈清蘇拽著他的胳膊,笑容爽利地說:“走,我們出去打一遍拳,減肥加鍛煉。你想養豬,我可不想變成豬!”這事有前車之鑒。

    如果是以往,白瀚月肯定毫不猶豫跟她去了,可是現在他卻站得如同一根木樁,“不想打拳,我們去射擊吧。”

    “不,我就想打拳!”沈清蘇剛剛在腦海裏把他們教給她的拳法都過了一遍,發現融會貫通結合起來會有更好的妙用,這會正準備試一下效果,看到白瀚月無動於衷,她哼了一下,“你自己變成豬吧,我不奉陪了!”朝他揮了揮手就要自己去打。

    “別去!”白瀚月抿了抿唇,有些為難,“要不然我陪你逛街吧?過幾天是秦琨的婚禮……”說了十分鍾後終於打消沈清蘇想要打拳的想法。

    和男人瘋狂shopping的沈清蘇自然沒有懷疑,回來的時候還享受了洗澡按摩加人體服務,才再一次睡了過去。

    不過她還是有些懷疑的。

    比如飯量大了,白瀚月解釋:“夜裏活動量大了吧。”

    “不對啊,這幾晚活動了嗎?你怎麽突然沒性趣了?”沈清蘇忐忑不安,白瀚月不會那麽快就過了新鮮期吧?

    結果白瀚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此景配上一根煙更好,隻是白瀚月不抽煙,她不喜歡煙味,現在也不能抽煙。

    沈清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再比如白瀚月最近老是背著自己在看什麽書。

    這會她進門就發現男人迅速將一本書收到身後,然後坐在了屁股底下。“你在看什麽?”沈清蘇蹙著眉,眼睛在他身上亂瞥,“你屁股底下壓的是什麽?”

    “沒什麽。”白瀚月裝著冷靜看著外麵的風景,耳朵卻豎著時刻注意她的動靜。沒一會她就走了過來,“你讓開給我看看你壓的是什麽!”

    “沒什麽!”

    “讓開!”

    “不讓!”

    “唔唔!”沈清蘇被男人霸道地按在床上一陣亂啃,很久之後兩人氣喘籲籲地鬆開,牽著一絲曖昧,沈清蘇麵色酡紅地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說:“壓的不就是你嗎!”

    “那就壓得更厲害點吧!”沈清蘇拉下他的脖子有些渴望,這都快一個星期了,很異常不是嗎?

    “……等等吧!”白瀚月心裏在滴血,狠狠地滴血!

    “等?白瀚月你到底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矜持了?”沈清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目光裏的懷疑看得白瀚月想要立刻就證明給她看是不是她胡思亂想的那麽回事!

    這時,傻煙以沈清蘇的眼睛都看不見的姿態出現在白瀚月麵前,親切地討好,“主人的老公大人,輕一點的話是沒事的!”

    “滾!”自己兩口子在這兒親熱,一個外星生物突然出現搗亂,還是以這種口氣,壓著滿身*的白瀚月當場怒了,結果低頭時看到沈清蘇泫然欲泣的麵容,“你叫我滾?”她的聲音盡是難以置信。

    白瀚月忙哄著她,“對不起對不起,我說的不是你,我怎麽會讓你滾!”

    “哼,你自己怎麽不滾!”沈清蘇再也不相信他的話,無論男人怎麽討好她也不聽,直到某個旖旎的晚上才冰雪消融,床頭打架床尾和。

    秦琨的婚禮也在這個時候來臨。(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