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奪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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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異血紅的洞窟之內一切都顯得平靜祥和,與這萬年裏的模樣並沒有什麽差別。若提唯一的不同,便是那腥稠的血池上多了一塊漆黑的雕像,一塊蹲身別扭的雕像。右臂半懸於空,左握著一把外形誇張的鐮刀狀兵器,雙腿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分錯半蹲著。
雕像就那麽矗立著,卻讓人有一種不斷蠕動的錯覺,上麵漆墨的光澤似乎變得更加幽暗。在這朦朧的寂靜,分明可以聽到來自雕像內部震顫極快的心跳聲。“嘭··嘭嘭··”音震如鼓,有著極強的力道以及不規則的音律。
陳淩絕已無力來改變什麽,也不知能如何改變,隻得同一隻待宰的羔羊那樣,默默靜等著來自命運的判罰,縱使他再有不甘。
瑞瑞不安的心,在陳淩絕迎來這裁決的一刻,還未來得及放鬆時,便被一層恐懼的陰影急劇的籠罩,讓他痛不欲生,然而事實卻比這個要加更嚴重的多。
當墨色漆滿陳淩絕的全身,絲縷幽赫的黒芒,便沿著他每一寸肌膚的毛孔,如汁液般澆灌入他體內的血肉髒腑之。直到他體內的一切都與墨色無異,這一過程沒有半點痛苦發生,可一切才剛剛開始,變化才踵軸接至,內斂的的黒芒驟然外放,幽芒如衝天的狼煙,滾滾間,便覆滿了整個洞府。
紅芒隱現,墨色更替,洞府內再次陷入了漆黑之,然而一切卻並非就此平靜下來,更加詭異的變化才堪勘開始。
陳淩絕的體表忽然間燃起了熊熊焰火,其色與墨相同。火炎不僅燃燒在陳淩絕的身外,在他體內火炎的肆虐更加瘋狂,血肉在墨炎的灼燒下,雖然緩慢,但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幹癟著。
與之相伴的疼痛早已讓他痛不欲生,可他偏偏被某種力量禁錮著,無法呐喊,更無法自救。而在這詭異的火焰下,他卻無法感到來自火焰的炙熱,有的卻是一種陰寒,刺骨錐心。
墨炎籠罩了他整個身軀,但還是可以見到他本是單薄的身體緩慢的在縮小。不難懷疑若繼續如此下去,再不過一分鍾,他的血肉便會被焚燒幹淨,甚至連身體可能連渣都不會剩下。
在墨炎的灼燒下,陳淩絕的血肉眼看就要枯竭時,他的身下,那原本平靜無比的血池卻在這刻泛起了滔天的血浪,似是要拍滅在它頭上的火焰,血池的變化讓立身在其上的陳淩絕,瞬間被拍打而來的巨浪翻卷入血池之。
不知存在了多久的血液,這時就如憤怒的洪流找到了發泄的原點,像一群餓極了的狼,順著所有可以接觸到陳淩絕身體的地方,眼、耳、鼻、口··瘋狂的灌入。滾燙的血如炙熱的炎流,灼燒著他每一寸肌體。使得陳淩絕即將幹癟的身體有如氣球般迅速膨脹起來。
這是一個很難想象的疼痛,比之火燒炎灼更痛苦萬倍,他整個人就好像是冰封已久的屍體,此刻卻被釘在熊熊的火架上灼燒,同時身體也像是被無限拉伸,每一個部位都甭在極限,血·肉又有著無數蟲蟻嗜咬吸食著他的精髓,軀骨上同時似乎還有一柄柄鈍鏽殘破的刀刃在剜刮與筋骨相連的肉身。
身如墜進火爐,懷似又有著萬載的寒冰,心寒體熱的交織已是在生與死的流換如墜冥獄之底,承世之極痛。
猩紅的血流直接無視陳淩絕體表燃燒的火焰,源源不斷的瘋擠入他脆弱的血管髒脈之內。與他體內墨色的火焰相衝擊。火焰的陰寒,赤血的炙熱,這冰火間的雙層折磨下,不斷破損著他的骨骼髒腑。血液進出相湧,在陳淩絕膨脹到極限的體內擠壓碰撞著,體表燃燒的墨炎就像熔爐,凝練保護著他,避免爆體而亡的悲劇。
墨炎也並非是焚燒一切,它更象是一層濾網,燃燒的炎層,過濾掉血液的雜質,隻留下最精純的源血,與陳淩絕相融,來修複他身體不斷造成的損傷。
在這炙熱與陰寒,破碎與修複,陳淩絕如處淩遲,巨大的疼痛使他始終保持著清醒,驚懼的靈魂瘋狂的痛嘯著。
而在外部的血池,此刻也有了翻覆天地的變化,血浪早已平複下來,血池裏的所有鮮血全都漂浮在半空之,幻變為一朵半開的蓮花狀。將陳淩絕包裹在心蕊。
血色的蓮花搖曳的一焰墨炎,就像它孕育的胚胎,而陳淩絕就如嬰兒般蜷臥在其花蕊上,幻化著新生。偌大的血蓮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消失。
時間在這寂靜的空間趟踱著,然而陳淩絕的體內卻從未平息過,反而越來越熱鬧。
“桀桀桀···小子,生不如死的滋味,感覺如何?這般折磨煎熬,想不想尋求解脫。”忽然,空曠的山洞裏傳來了一個讓陳淩絕毛骨悚然的聲音!
這道聲音並不是來自於陳淩絕的耳邊,而是來自於他的腦海深處!陰惻惻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腦子裏盤旋,如夢靨揮之不去,不斷影響著他的心智。
“誰?是誰?出來,”陳淩絕甚至都忽略了他此刻不同以往的狀態,震顫的聲音沙啞的喝問道。
“是我,讓你解脫出來的人,曾經有人稱我為神,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一道被黑暗籠罩的身影出現在陳淩絕的眼前,同時,一方未知的世界也隨之顯現。
“你到底是誰?這裏又是哪裏?”陳淩絕急促不安的問道。
“這裏就在你這兒”黑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我,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你……開什麽玩笑?”陳淩絕下意識的說道,不過他還是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身上,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異樣。
“靈魂,這是靈魂狀態,你··要借體奪舍”陳淩絕目盡駭然,這種上古秘辛他也略有耳聞。同樣他也知道,他無力阻止,他太過弱小。
“嘿嘿,知道就好,那就放棄無味的抵抗吧,乖乖接受命運的安排,承接神的旨意,這是你的榮光。”黑影化為一團霧氣,包覆向倍受折磨的陳淩絕。
“哼,你這螻蟻執念倒還挺深,不過螻蟻終究隻是螻蟻。隻可惜了我特意煉製的這些精血。”黑影沒想到陳淩絕如螻蟻渺小的魂念竟會如此執著,未能第一時間完成吞噬同化。
陳淩絕不甘的看著就要被完全奪舍的魂體,他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他的留戀他的不舍縱使再過堅定,但在這強大的力量麵前也並無太大效果,就在他神魂即將消散之際,一道金色耀眼的雷霆,從天轟至,貫穿了他的識海,轟然的霹在了他的魂身上。
“啊··是你,你早已死去,為何還要糾纏我··我不甘,萬年的等待與準備,我不甘啊”自稱為神的黑影,怒若瘋魔的咆哮著。聲音在雷光下最終消失在了天地。
不知過來多久,陳淩絕才幽幽的醒來,望著昏暗的洞府,他知道他在鬼門關外再次活著徘徊了回來。雖然不清原因,但他也明白,他已脫離了死神那份特有的,太過“奢侈”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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