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音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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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山的山頂上,公良晗音一動不動地坐在凳子上,他的前方擺著一張桌子,而桌子上麵則是一張古琴,隻不過這古琴和一般的七弦琴不同,它的琴弦,僅僅隻有五根。音木舒舒服服地在一旁睡著,尾巴還時不時地擺動兩下。

    這桌子凳子都是音木幫公良晗音準備好的,而這張琴,自然就是淺月琴了。隻是現在公良晗音無法發揮出這淺月琴的能力,所以他目前隻能讓淺月琴進行簡單的變化大小而已。

    這兒的環境確實選的很好,古琴的音,講究一個“靜”字,一是要周圍環境的安靜,另一個就是演奏者自身心境的清淨。這裏周圍並不是死一般的萬籟俱靜,而在安靜的同時,又有微風拂過,帶來一絲動的感覺,還有隱約的鳥啼,傳播著生命的氣息。這是一種自然而生的天地之音,也就是所謂的“天籟”,暗合著古琴之樂的真諦,清靜悠遠,卻又蘊含天地萬物。

    又坐了一會兒,公良晗音的心境漸漸平靜了下來,呼吸也變成了平穩的狀態。這時他伸出雙手,左手五指做好了按弦的準備,而右手除去小指外的另外四隻也預備著撥弦。

    砰,啪,撲騰,咚,嘣,啪嚓,咣當,呱唧

    一陣與周圍環境極不和諧的聲音從淺月琴中傳了出來,其難聽程度實在是不堪入耳,聽到如此嘈雜的聲響,樹上的鳥兒紛紛拍打著翅膀遠遠地飛走了,再也不想在這兒待下去。

    周圍唯一還算給麵子的就是音木了,它雖然也是猛然驚醒,但掃了周圍一眼後,並沒有立刻起身跑開。隻見它身上一層綠光流轉,立刻將傳到它耳裏的噪音削弱了不少,把聽到的聲音降低成了剛剛能聽見的音量,便繼續躺了下去,保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

    在高空之中,飄著一個紫色的光球,此時風念筠和幻聆則或坐或臥在光球之內,觀察著公良晗音的一舉一動。當然,從外麵看來,自然是什麽都看不到了的,天空中依然是如往常一般,並沒有什麽區別。

    “念筠,晗音這一手棉花彈的可真是神乎其神啊。明明昨晚上他已經漸漸有了一點音律的感覺了,怎麽今天又是這番模樣,好像一點長進也沒有?”幻聆聽著這亂七八糟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東西她都已經聽了好幾天,要不是演奏者是自己的好友,換個別的什麽人恐怕她早就一青蓮寶劍劈下去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晗音哥哥他現在又不能和淺月琴溝通,這些個凡俗之法,又如何能演奏先天之寶?”風念筠無可奈何地說道。“若不是有師父的幫忙,助我找到了自己的圖騰,能夠重新與葉韻笛溝通了,否則的話,現在我吹奏起這葉韻笛來,估計和吹吸管也差不了多少。”

    “天啊,他這還要折騰多久啊,我都快瘋了。”幻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聽到風念筠的話,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麽一樣。“那你現在知不知道他的圖騰是什麽啊,隻要能夠知道大概的方向,那麽我們不就可以引導他了嗎。令師既然當初能幫助你,或許我們現在也能幫幫他啊。”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肯定和音樂有關才對。而且他現在其實也有了一點頭緒了,不然的話,他是根本無法讓這淺月琴發出半點聲音的。”風念筠想了想便回答道。“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幫他,因為他還隻是有了頭緒,卻沒有真正的明悟。師父當時雖然賜下真源笛相助於我,但他並沒有直接出手,一般人又哪裏分得出真源笛和葉韻笛的區別。我在看到真源笛之前,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圖騰所代表的意義,也看穿了我們是在夢境之中,所以並沒有什麽關係。而晗音哥哥他現在還不明白,若是我們貿然出手的話,恐怕淺月琴會直接和我對抗起來。”

    “所以我們就隻能看著咯?”幻聆歎息道。

    “是的,而且不僅如此,由於我的葉韻笛和淺月琴同屬音律,若是演奏起來,會對晗音哥哥有一定的影響,所以我現在也不能吹奏葉韻笛給你聽了。”風念筠搖了搖頭,想了想便說道。隨後她將長笛在身前畫了個圈,接著用這玉笛對著圈的圓心一點,一片震蕩之後,這個圈就變成了像鏡子一樣的東西,將端木蕾他們那邊的情況呈現了出來。“要不我們看看哥哥他們怎麽樣了吧,這樣的話,至少不會太無聊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公良晗音的琴音不再是雜亂無章,而是漸漸變得悅耳了起來,雖然還不能完全稱之為“曲”,不過五音逐漸分明,十二律交融得也更加和諧了。

    “晗音哥哥平時看起來不太靠譜,實際上還是很可靠的,都不需要一個契機就能逐漸明了自己的圖騰,與淺月琴溝通了,可真是厲害啊。當時初入數碼世界,麵對冰惡魔獸之時,我們的法寶都完全無法使用,也就隻有晗音哥哥還能將淺月琴奏出琴曲來。”聽著下方的琴聲,風念筠麵露微笑地說道。“本來晗音哥哥應該是我們中最早找到圖騰的,隻可惜他沒有像我們這樣遇到契機,又一心要照顧我們,還想著盡快恢複自己和法寶的溝通,急功近利之下,心根本靜不下來,故才一直耽擱著。現在我們能自己照顧自己了,我在鵲橋旁裝作無意間說出的一席話又讓他醒悟了,這才又讓他找到了感覺。不過還隻是有感覺的話,這離真正找到自己的圖騰,還差的遠呢。”

    風念筠在天上說著,山頂的公良晗音自然是什麽也聽不到,隻是他現在全身心地融入到了淺月琴的演奏之中,就算風念筠在他的耳邊說,他也是聽不到的。

    而此時琴音也愈發得和諧起來,再無一絲嘈雜的感覺。宮、商、角、徵、羽這五音輾轉反複,黃鍾、大呂、太簇、夾鍾、姑洗、中呂、蕤賓、林鍾、夷則、南呂、無射、應鍾這十二律交替相合,已經完全可以稱作樂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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