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遺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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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很快就來了,跟他一起過來的服務員,把河豚給端上來了。“黎老板,兩位美女,是覺得芥末不夠辣是吧?”
唐之琴說:“是啊,我以前吃的都是很辣的。”
李老板笑笑說:“我得給你們解釋了。其實真正的芥末,應該是黃色的,並不是很辣。我們以前用來調味的芥末,是山葵磨成粉,再加上芥子油,所以比較辣。我今天推薦給你們的,是正宗的日本產的,隻用了山葵,沒有芥子油的。”
唐之琴說:“我們平時吃的,都是山寨貨?”
午陽說:“我記得在我原來工作的滇南,也出產山葵的。”
李老板說:“對,我估計就是那邊產的,加上芥子油,在包裝上麵寫上日文。真正的日產芥末,連他們自己都不夠吃,是沒有出口的。”
午陽吃了一口河豚,覺得味道特別鮮,“味道真好。李老板,你安排服務員送一支山寨芥末來,誰想辣就用。”
唐之琴說:“不要了。河豚這麽好吃,如果被芥末辣了口腔,就品不出這些菜的味道了。”
午陽看到李老板不走,就說:“李老板,你坐下來吃嘛,等會馬上就可以走了。”
估計他正有這個意思,午陽一說,他就坐下來了,取出筷子就開吃。吃了一口河豚,“快趁熱吃吧,冷了味道就差了。”
午陽問:“李老板,傳說廚師做河豚,都是要先吃。防止客人中毒。是真的吧?”
“黎老板。您別叫我老板,叫李一就行了。河豚的毒素,主要是在內髒和血液裏麵,清除了內髒,擠幹淨血液,就不會有毒了。每年吃掉那麽多河豚,從來沒有發生過中毒的事情,我們也就很少去試了。”
澳洲龍蝦的肉是生吃。已經切片端上來了。剛才過秤,龍蝦有3千克,這些蝦肉夠多的了,午陽吃了一片,“李一,這個海鮮城這麽大,是你搞起來的嗎?”
“不是,我接了父親的。”
“你父親呢?”
“去閻王爺那裏開海鮮城了。”
“你才20多歲,你父親年紀應該不大呀。”
“今年才48歲,已經走了3年了。”
“是意外還是?”
“是家族遺傳病。我太爺爺兄弟8個。就沒有一個活到60歲的,我爺爺是53歲走的。我父親45歲就走了。到了我,去年25歲就發病了。一般從發病到死,都是10年時間。”
“治不好嗎?”
“爺爺他們我不知道,父親就是想盡辦法治療了的,醫療費花了幾百萬,連美國都去了,可也就是10年就走了。”
午陽問:“都有一些什麽症狀?”
“剛開始隻是腳不聽使喚,踩下去無力,就像我現在這樣,其他方麵都沒有問題。到了5年左右,就很難走路了,經常摔得鼻青臉腫,隻能坐輪椅。以後身體的機能開始慢慢退化,食量減少,肌肉萎縮,然後就不行了。”
午陽在從藥王廟得到的醫案裏麵看到過這種症狀,也記得藥方,可不懂醫理,不敢處方的。“李一,我一個侄子,也是我的徒弟,現在在京城讀中醫的研究生,等他放寒假了,我讓他請老師一起過來,給你瞧瞧。”
李一說:“恐怕沒什麽用呢。”
“不然。你現在是早期,病灶還很小,對身體機能的影響不大,肯定可以治療的。”
“黎老板,藥醫不死病呢。”
“你怎麽這麽沒信心呢?”
李一說:“我當然想多活幾年了,要不然每天都去健身房呀。可這個病來得太真了,不是華佗、扁鵲那樣的神醫,是治不好的,您不能怪我沒信心呢。”
“李一,我讓侄子請老師來,不讓你花錢,隻要你配合就行了。”
“配合是應該的,該花的錢還是要花,我也不是花不起的人。黎老板,您說那研究生是你徒弟,他跟您學什麽?”
“學武功。現在這練武的人,在你們這些局外人眼裏,那就是賣狗皮膏藥的。”
“那些在街上賣藥的,不是練武的,隻是騙錢。真正練武的人,都是深藏不露的。看您這風度、氣質,還有身邊這兩位美女,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
“還能這麽看呀?”
“要不然怎麽看?這位胡老板,我每天在健身房碰到她,跟她要個手機號都不給,多次請吃飯也請不動,可她跟您來,您不會是綁架來的吧?”
“哪裏呀,她不是帶我來買你的家具麽?”
“那也要你才能請得動呀,別人請她,她都不搭理,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蝶兒笑笑說:“李一,你才有尾巴呢。你那麽有錢,身邊還不是美女如雲呀。”
“美女是有,可那都是家雀,哪比得上你這天鵝呀?”
蝶兒說:“你們男人啊,到不了手的是天鵝,到手了就都是家雀了。”
“我隻有幾個錢,可你們家也不缺錢,看來我們這輩子是有緣無分了。算了,不開玩笑了,黎老板,你們練武的人,不是都會氣功,可以用氣功治病呀?”
“氣功治病是不假,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什麽病,怎麽治呀?”
“那也請您給我來一家夥,強身健體總可以吧?”
午陽想,他這遺傳病,有可能是經脈阻塞,給他疏通一下經脈,說不定也有效呢。“好啊,哪天有時間了,給你試試。不過首先講清楚,我完全沒有把握,有沒有效果,能不能治好,就隻有天知道了。”
“黎老板,您如果開口就說有幾成把握,我倒反不相信你了。你大膽給我治。治好了。那些家具我送給您。另外還送您幾千萬,治不好,總不會比現在更糟吧。”
蝶兒說:“你開個海鮮城,家財那麽豐厚呀?”
李一說:“你們不搞餐飲,不知道這裏麵的利潤有多豐厚。比如這個三文魚,到貨價每斤30多,去掉頭尾、骨頭,也就是40塊錢一斤。切好給客人,是180塊錢一份,每份的重量是4兩多,就算半斤吧,也隻有20塊錢成本,加上芥末、生抽和人工,30塊錢夠了。這生魚片是大眾消費的東西,利潤雖然比不上藍鰭金槍魚,但吃的人多,賺的錢反而比那些高檔海鮮多多了。”
唐之琴說:“你家裏幾代開飯店。家底應該很豐厚了。”
李一說:“聽我父親講,祖上曾經是明朝宮廷的禦廚。幾百年了,開飯店隻在上世紀50年代到70年代末中斷了20多年,可還是一直在農村上門給人家當廚師。”
午陽問:“那還能做宮廷菜了?”
“不行了。因為中斷了,太爺爺沒有給爺爺傳下來。雖然沒有傳下技藝,但我們家對當廚師有癮,爺爺年輕時去外地學藝,學會了做海鮮,我爸很小就學了。我從外地學藝歸來,也跟老爸學了兩年,他身體就不行了。現在店裏做海鮮,掌勺的是我的師兄。爺爺留給父親的錢,父親留給我的錢,都收到了,但往上的,都不知所蹤,隻留下一些舊家具。現在老家的房子要拆遷,我也不喜歡那些東西,不留了。”
唐之琴問:“你媽媽應該還健在吧?”
“奶奶、媽媽都在,但都改嫁了。我爸發病的時候,媽媽才32歲,算得上是年輕、漂亮又有錢,勾引的人自然有,爸就放她走了,至今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你的孩子多大了?”
“我17歲就找女孩同居,現在大兒子已經7歲了。老婆給我生了兩個兒子,外麵的女人給我生了一個女兒,還隻有一歲多。”
午陽笑道:“已經有接班人了,難怪敢讓我來試了。”
李一說:“反正不會有更壞的結果嘛。”
長江刀魚端上來了,吃了以後,覺得也就是一個名氣,據說長江裏麵很難打到刀魚了,物以稀為貴罷了。
不喝酒吃飯就快,飯後午陽去付款,近兩萬呢,難怪李一說利潤高。“李一,我們現在去你家老房子嗎?”
“暫時還不行,河豚隻有我能做,客人點了又不能上,砸了招牌呢。我帶你們去我辦公室休息,個把0分鍾就能到。”
辦公室就在四樓,服務員倒茶後,李一說:“黎老板,您肯定是個大忙人,咱們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請您幫我治療如何?”
午陽說:“我是沒問題,主要是你。”
“我也沒問題。菜一餐不做,天塌不下來。至於那些舊家具嘛,房子鑰匙就在我抽屜裏,你們自己去看也行,治好了我,全部相送。”
蝶兒說:“你還要換房子呢。”
“那是我在追一個女孩,她提出要房子。我如果沒有病了,那樣的女孩哪裏不好找呀。”
午陽說:“李一,肯定很疼呢。”
“不怕。長痛不如短痛。想起現在外麵花花世界,去看一下都動不了,我還不如今晚上就去了。”
打開抽屜,拿出鑰匙遞給午陽,“黎老板,您盡心給我治療,這個就是你的了,其他的以後肯定到位。你吃飯,我收錢沒有客氣,這個你也不要客氣。”
午陽說:“治好了當然不客氣,治不好我會付錢,我也不差那幾個錢。”
讓唐之琴和胡蝶出去,換了兩個服務員進來,午陽就開始用真氣為他疏理了。李一的經脈特別細小,裏麵還有東西,難怪他走路不方便了。盡管對人體的經脈已經很熟悉了,午陽走一條經脈到湧泉穴,就用了一個多小時,走完兩條經脈,三個小時就過去了。李一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全身黑汗直冒,也沒有哼一聲,直到最後暈過去了。
交代了服務員注意事項,找到唐之琴和胡蝶,因為太晚。隻能回市委的新房子休息了。
第二天下午9點多。三個人又來到李一的海鮮城。剛停車下來,李一跑過來就要跪下去,被眼明手快的午陽拉住了。“李一,你這是幹什麽?”
“黎老板,你是我的恩人,讓我跪拜一下,要不然不能表達我的感謝呢。”
午陽看他說得很認真,趕緊開玩笑。“什麽東西都是有價的,你給了家具,已經扯平了。”
“我李一的生命,是那幾件舊家具能夠比的?”
“好,你是千金之體,就更不要跪了。告訴我,情況怎麽樣?”
“早上醒來,我下地就覺得能踩實了,走路跟以前沒有發病時一樣有力了。”
“好,那就說明初步見效了。我們今天上午再來一次,應該就沒有問題了。以後有時間。我再給你治治手和內髒,你肯定就能健康長壽了。”
“黎老板,大恩不言謝,我就不說謝字了。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跟您學練武,您收我為徒吧。”
“不是我不想收,是你年紀太大,練不出來了。”
“我不需要達到什麽樣的高度,隻要能夠強身健體就行了。”
“想強身健體,每天跑步也可以的,隻要堅持就有效果。”
“跑步是不錯,可那隻是鍛煉外功,內功更重要呢。”
“也行。給你治好了以後,我給你輸入一些真氣,帶著你走幾次,你記住經脈路線,自己慢慢去體會。”
“好,我聽師傅的。”
午陽想,真收這樣的徒弟,隻怕辱沒了自己的名聲呢。不過,現在大家對師傅這個稱呼已經習以為常了,隨他去吧。
這次少用了一個小時,李一也沒有暈過去,隻是渾身疼痛,動彈不得。午陽下樓,服務員領進一個包廂,裏麵已經有唐之琴、胡蝶和另一個女人了。“老板娘,這就是黎老板。”
老板娘笑笑說:“黎老板,太謝謝您了。”
“不要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請坐。我叫王燕。我已經點菜了,吃過飯我帶你們去李一的老家。”
“那就麻煩你了。”
“看您說的,您給我們家李一治好了病,我們給您做點事是應該的。”從坤包裏麵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午陽,“黎老板,這卡裏麵有3千萬,請您笑納。”
午陽搖手不接,“錢就不要了,那些家具我就不客氣了,卡卡收回去吧。”
“我們是一片真心,您就收下吧。”
“我不是跟你講客氣,真的不要,你看,那些家具我客氣了嗎?你再給,我都不好坐下來吃飯了。”
王燕說:“這怎麽好意思呀?”
午陽笑笑說:“你們留著,多開幾家海鮮城,多賺錢,以後多獻愛心,多為社會作貢獻。”
“好,我們聽您的。黎老板,那老房子這個月要拆,裏麵除了舊家具,就隻有破爛了,我們把有用的都拿走了。您幹脆帶貨車去,一次都拉走算了。”
“也行,我聯係貨車吧。”
王燕說:“黎老板,等會我送你們到了,就要返回來,家裏事多呢。”
唐之琴說:“王燕要管海鮮城的事,家裏還有三個小孩,兩個小的才一歲多呢。”
午陽已經聽李一說過,女孩是外麵的女人生的,就沒有多說,這個問題太敏感,一不留神,可能就踩了她的痛腳了。
“王燕,李一的名字是怎麽取的?”
“據說是他父親偷懶,可能也有希望後麵二、三、四接著來的意思。可那時候計劃生育抓得緊,生一個男孩就要上環,後麵就沒有了。”
胡蝶問:“他媽媽真的找不到了?”
王燕說:“哪裏是找不到呀,就嫁在我娘家的一個親戚家。那個男的因為父母去世早,家裏一貧如洗,找不到老婆。李一的媽媽嫁過去,那邊都以為是姑娘呢。那男人很能幹,她又帶了錢過去,生了一兒一女,家裏搞得很好,現在她每天打麻將,什麽事情都不要做。我來找李一,還是他媽讓我來的。”
“你們不去找她?”
“找她幹什麽?嫌過得太自在了,要個婆婆管著?李一不知道這事,你們不要跟他講,免得他傷心,如果找了去,也讓他媽媽不開心。”
唐之琴笑笑說:“你小小年紀,真是美人蛇蠍呢。”
王燕也笑著說:“心狠一點,天下太平。現在海鮮城進貨收銀都是我管,李一要打牌、找女人,還要找我拿錢呢。有時候在收銀台抽屜裏麵偷一點,我裝作不知道,大家就相安無事了。”
菜很快上來了,沒有了河豚和長江刀魚,換成了鮑魚、脆皮鴨,單由王燕簽了。
李一的老家屋子,位於一座小石山的頂部,一個比較大的院落,青磚青瓦。院門的鑰匙也在午陽的那串一起,開了門,王燕說:“你們在這裏忙,我回去了。”
午陽說:“如果有人來幹預,我們該怎麽應對?”
王燕說:“李一的本家都已經搬走了,別人來管閑事,你們不要理睬就是了。如果包裹家具需要東西,剛才來路上那個小集市有日雜店,你們自己去買好了。失陪。”
送王燕開車離開,午陽說:“蝶兒,你應該來過這裏,就不用王燕帶路了嘛。”
蝶兒笑笑說:“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如果我將來過的事情說出來,王燕不就知道李一已經賣了一些家具,錢又用來找女人了,矛盾不是又產生了嗎?”
“嘿嘿,我倒是沒有往這方麵想。”說到這裏,午陽就不吭聲了,完全呆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