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廚師家的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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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氣,充盈的紫氣,從那木窗裏麵飄起,幾間屋子裏麵全是。趕緊開門,就看到了屋裏的家具。堂屋中間一張八仙桌,四條高凳,堂屋上方的神龕,都有紫氣散出。堂屋兩旁是正房,一邊的睡房隻有一套床鋪,床頭櫃、踏板,床上的物架,一應俱全,還有一個一人高的大衣櫃;另外一間睡房裏麵有一張大書桌,尺寸可夠大的了,那椅子的靠背,有三尺寬,四尺高。

    “午陽,羅漢床就是從這裏搬走的,太師椅和茶幾是從堂屋搬走的。看,書桌的椅子後麵就是掛屏了。”

    午陽看了一眼,紫氣濃鬱,覺得應該是沉香木雕刻的,運轉真氣輸入進去,果然就有香氣溢出了。整個掛屏是用十幾塊沉香木拚裝而成的,不過拚裝得極為巧妙,也沒有一定的成規,加上是用了糯米、桐油、石灰錘煉的粘合材料,再刷漆,年代又久遠,自然是看不出來了。

    兩邊還有橫堂屋,橫堂屋一般是用來做廚房和餐廳的,在一邊的橫堂屋裏,有一個碗櫃,還有一張吃飯的小桌子。橫堂屋的後麵,是一間睡房,裏麵的床鋪、床頭櫃、踏板也齊全,隻是沒有床鋪上麵的物架。

    唐之琴問:“午陽,這些也是老物件嗎?”

    “對,都是老物件。不過材質不同。”

    蝶兒問:“都有一些什麽木材?”

    “有沉香木、黃花梨、紫檀,還有雞翅木、酸棗木。”

    “沒有金絲楠木嗎?”

    “沒有。你還知道金絲楠木?”

    蝶兒說:“聽老爸說過,故宮的很多建築、家具。都是金絲楠木做的。他還說金絲楠木是皇家專用木材。老百姓用了是要殺頭抄家的。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

    唐之琴說:“他們家祖宗既然做過禦廚,這些規矩肯定懂的,不會去冒殺頭的險。這樣的家具不是蠻好嘛,用了幾百年,隻是磨掉了一些油漆。”

    午陽說:“我們去那頭的橫堂屋看看吧。”

    走進西頭的橫堂屋,裏麵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壇壇罐罐。一般人家裏都有一些壇壇罐罐,用來淹鹹菜、釀酒什麽的,隻是沒有這麽多。也難怪。他們家是開飯店的嘛。

    再看後麵的房間,同樣是這些東西,但有淡淡的紫氣散發出來。午陽以為是這些瓷器、陶器年代久遠發出的,可在唐之琴和蝶兒的幫助下,將壇壇罐罐都搬到屋前的坪裏,紫氣還是有。運轉真氣看向地下,地板是在石頭上麵鑿出來的,好像沒有縫隙啊。仔細看,先是看到了石頭裏麵有空間,空間還不小呢。然後在地板上搜尋。果然找到了縫隙。不過天長日久,早已被灰塵塞滿了。根本就看不出來了。

    “琴兒,蝶兒,這地下有東西。”

    蝶兒說:“好啊,我們挖出來帶回去。”

    午陽說:“這是李一家裏的,我們不能拿。”

    “午陽,我說你傻不傻呀?剛才王燕都已經說了,這裏的東西都是你的了。琴姐,午陽不要我們要。”

    唐之琴說:“從法律上來講,這些東西我們不能要,也不能給李一和王燕,隻能交給國家。不過嘛,我已經辭職了,隻要個別同誌不報告,就是你知我知的事情了,拿回家去也未嚐不可。”

    “個別同誌長了一雙獵人的眼睛。”

    蝶兒說:“琴姐,我老聽人家說,獵人的眼睛,是不是很厲害呀?”

    唐之琴笑笑說:“你看獵人瞄準時,眼睛是什麽樣子。”

    蝶兒想了想,“嗷,我知道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唄。這樣就行了。午陽同誌,助人為樂總可以吧,你告訴本小姐,要怎麽才能挖出來。”

    午陽笑笑說:“我最願意幫助別人了,尤其是美女。但我這個人,功利心很重的。”

    “分給你財寶你不要,那我吻你一個吧,可以嗎?”

    “聰明。”

    跟兩人吻過後,午陽說:“現在你們兩個去買幾根鋼釺、繩子和編織袋來。鋼釺在那種鐵匠鋪有買,但跟普通的鋼釺不同,一頭必須是扁的,要不然不能插進石縫。”

    蝶兒說:“那就是要經過加工了。買這點東西,琴姐一個人去吧,我留下來陪你。”

    “不要你陪,裝家具的貨車很快就來了,我不想讓他們看到。另外,這裏可能有機關,找到機關比撬石頭容易多了。”

    “好,那我們就走了。”

    “這裏裝車有好一陣子,你們不要急於回來。”

    唐之琴說:“放心,看到貨車沒走,我們就不進來。”

    兩人走後,午陽仔細察看了地窖的入口,確實沒有機關,堵塞入口的石塊既不大也不厚,隻有兩尺見方,兩、三寸厚,下麵是不平整的。石塊四方的中部各有一個小孔,午陽估計,這就是以前開啟地窖的方法了,將繩子從小孔穿過,在房梁上安裝一個起吊裝置,輕而易舉就吊起石塊了。午陽又趕緊打電話,讓唐之琴她們準備四個直徑6毫米鋼絲做的直角鉤子,用鉤子伸進小孔裏,比鋼釺好用多了。

    地窖倒是蠻大的,從石階下去以後,大概有兩米高,3米寬,10來米長。一個廚師家裏要開鑿一個這麽大的地窖,很不容易了。地窖的兩邊,木架上麵擺的都是一些黃白之物。午陽想,能夠積攢這麽大東西已經很不錯了,難道還能指望他們家的地窖,跟平西王的藏寶洞一樣呀。這些黃白之物雖然沒有文物價值,但畢竟不能見光,就打電話讓肖哥開中巴車來,運到哪裏,就由唐之琴和胡蝶決定好了。

    電話來了,午陽趕緊出去接,看到來了兩台貨車。一台叉車。貨車的車廂裏還坐了人。心想這個苗俊安排得不錯。

    汽車停好後,工人將一些紙箱卸下來,午陽看到紙箱標明裝的是毛毯,另外還有不少麻繩,看來這些人還蠻懂的,也就不用擔心損壞這些老物件了。

    “老板,要怎麽弄,您安排就是了。”領頭的說。

    午陽說:“將所有的家具包裝好了以後裝車就行了。幾個床鋪肯定要拆開。稍微注意一點,不要碰掉了油漆。”

    “老板,要不然是這樣吧,我們先裝別的東西,最後再裝床鋪,如果不超高,就不要拆開了。老床鋪都是榫卯結構,拚裝的時候,都是打了竹釘,加了尖的。這樣床鋪才不會搖動,拆開後是很難複原的。”

    午陽笑道:“你還蠻懂的嘛。”

    “我是學木工出身的。這些是基本常識呢。”

    “好,就這樣吧。知道是有送到哪裏嗎?”

    “知道,和園裏的博物館。”

    一群人很能幹,汽車和叉車司機也參加包裝,用毛毯捆紮也比較容易。木工很會將家具拚裝在一起,比如八仙桌的四條高凳,就被拚裝到一起,一條毛毯就捆紮好了。裝車時,也能夠合理利用車廂裏的空間。兩個多小時,李家老宅就隻剩下那些壇壇罐罐了。

    準備出發,木工對午陽說:“老板,這些壇壇罐罐裏麵,大部分是幾百年的老物件,也很值錢呢。”

    午陽說:“都是民窯燒製的東西,沒有什麽價值的。”

    “做別的用是不值錢,如果擺在博物館,還真有意義呢。您的博物館不缺好東西,可要可不要,可給那些陶瓷博物館,或者是缺少展品的博物館,這些可是好東西呢。”

    午陽說:“依你的意思,是將這些壇壇罐罐都拉回去?”

    木工說:“拉回去以後,博物館的陶瓷方麵的專家,說不定在裏麵能夠挑選出不少精品呢。”

    “好,你跟汽車司機說,明天你們再來跑一趟吧。今天這些來的人都辛苦了,回去告訴苗總,是哪些人參加了,我會打電話讓他發辛苦費。”

    “謝謝老板,那我們就走了。”

    貨車和叉車走後,唐之琴和胡蝶很快就進來了。午陽問:“你們沒有在外麵久等吧?”

    蝶兒說:“沒有,我們也是剛剛才到。你不知道,現在要找個鐵匠鋪有多難了,我們問了十幾個人,才總算找到一家,就加工這兩根鋼釺,4個鉤子,花了100塊呢。”

    “別在乎這點錢了,隻要順利取出地窖裏麵的東西就是好的。來,讓我用鉤子來弄,你們拿上鋼釺,我將石板抬起一些,你們就將鋼釺插進去。”

    三個人配合,很快就將石板移開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唐之琴拿來手電筒,蝶兒就要下去,午陽一把拉住了她。“蝶兒,這裏麵有沒有氧氣,我們根本就搞不清楚,還是讓我下去吧。”

    “那你也不能下去呀。”蝶兒說。

    “我沒事,半個小時不呼吸,都憋得住的。”

    地窖裏麵擱了木炭和石灰,很幹燥,那些金錠、銀錠都堆在鑿出來的石階上麵,沒有大塊,都是5兩、10兩的,午陽很快裝了兩編織袋提了出來,往返幾次,東西就搬完了。再回過頭去檢查看有沒有遺漏的,突然看到了一個木板封住的暗格,打開一看,裏麵是用防水紙包裹著的東西,拿上地麵,午陽心想,如果是古畫、古書籍就太好了。打開防水紙,與他的期望相差也太遠了,厚厚的一疊,原來都是用宣紙手寫的菜譜。字寫得很漂亮,都是一寸見方大一個,用行草寫的,拿來做字帖倒是很不錯。說是菜譜,也不對,隻是一些菜的做法。比如做一份什麽菜,主料是多少,輔料是那些,各需要多少,主料要使用什麽方式製作,輔料在什麽火候加入,完全就是廚師寫下來留存的,沒有任何文物價值。

    幾個人對這東西都沒有興趣,看了上麵幾張,午陽就將其包起來了。抬腿往外走,“拿到博物館去,請懂行的教授去研究。你們兩個將黃金白銀平分了吧,我不要。我去看看其它房間還有沒有地窖。”

    在其它房間,還有房前屋後都仔細搜尋了一遍。確實沒有別的東西了。回到兩個人分金銀的房間。唐之琴說:“午陽,這些10兩的黃金是300錠,5兩的是200錠,共4千兩,白銀是6千兩。按規矩是見者有份,我們不能都要了。”

    午陽說:“就這麽一點東西,我真不要,你們要了算了。如果你們要賣掉。我可以幫你們。”

    蝶兒算了一下,黃金是125千克,每克300元,總價值3750萬元,白銀112.5萬元,“午陽,錢不多,你不要就算了,還是請你幫我們賣掉吧。”

    唐之琴笑笑說:“午陽,你就是個發財人呢。給李一治病給你3千萬你不要。誰知道在地窖裏麵還是得了這麽多。”

    午陽說:“李一雖然生意好,但賺3千萬。恐怕也得好幾年了,我不可能要他的。這地窖裏麵的東西,如果不是我發現,到時候這裏搞建設,他肯定也得不到這些東西,那些老家具,我不要,他也會跟蝶兒買走的那些一樣賣了。”

    蝶兒說:“那些老家具的價值,比這些如何?”

    午陽說:“老家具是文物,要收藏在博物館的,不能用金錢來計算。如果非要估價的話,應該是這些黃白之物的十倍以上了。今天運走的加上你已經擺在家裏的,如果真要買齊的話,不管花多少錢,都是買不到的。”

    蝶兒說:“那些家具,我們擺在家裏,不是太可惜了?”

    “也不存在可惜的問題,你喜歡就行了。博物館有以前張爺爺在各地收購的老家具,隻是沒有這樣成套的,材質就更沒有這麽好了。”

    蝶兒說:“那還是送到博物館去吧。我們大人用不會有問題,可家裏的孩子少不了要來,以後我和琴姐也會有孩子,他們可不知道愛惜,萬一摔壞了,難道能怪孩子?午陽,那些家具的材質還在其次,那工藝真好呢。那個矮櫃,上麵是兩個抽屜,下麵是兩扇櫃門,隻要將櫃門同時關閉,空氣可以將抽屜推出來,你看看,嚴絲合縫到了什麽程度。”

    午陽說:“現在的家具都是工廠化生產,連榫卯結構的家具都少了,都是釘子一把釘。我們在淥江的家具廠,一直堅持生產榫卯結構的家具,但很多也隻能是組合件,要不然進不了房間。”

    唐之琴說:“午陽,肯定不隻是我們喜歡工藝好的家具,你的工廠是不是照這些家具的式樣、工藝,開發出一個係列產品出來,應該是個不錯的路子呢。”

    “主意是不錯,可家具廠的技術工人太少,暫時搞不了。家具廠從最初的300多人,現在已經發展到8000多人,產品還是供不應求呢。不過我肯定會安排下去的。”

    蝶兒問:“你家具廠這麽多人,每年能產生多少效益,人平有多少?”

    “這個是沒辦法估算的。比如我們新家裏擺的沙發,毛坯買回來花了3000多萬,經過3個木工一年的精加工,還有油漆工等,大約花了1000個工作日,人工和材料成本花費40萬,就增值到了1.8億左右,光是這一套沙發,人均每天產生的效益就有18000元。工廠一年加工的黃花梨沙發,基本上都是50套左右,其它家具是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唐之琴說:“那家具廠每年有多少利潤,你也不清楚了?”

    “我沒有過問過這事。”

    “你這老板當的可真是夠明白的了。”

    午陽笑笑說:“不管是公司的哪一家企業,我都不清楚,可這有什麽關係呢,我們的利潤還不是每年增長50%以上呀。”

    唐之琴說:“這個問題很嚴重呢。午陽,你的企業現在是在上升期,很多新企業的開工,產生了新的利潤增長點,掩蓋了管理上的很多漏洞。如果以後發展遇到了瓶頸,很多問題就暴露出來了,就將有很多企業麵臨破產,船到江心補漏遲啊。”

    “這個問題我真沒有考慮過。琴兒,你是怎麽想起這些的?”

    唐之琴笑笑說:“去年認識你和寶兒、貝兒姐姐後,跟她們聊了很多這方麵的東西,也看了這方麵的書,這次在家裏兩天,跟小雅姐及其他姐妹都聊到這些,她們也為這個事憂慮,可沒有機會跟你說呢。”

    “依你們的想法,要怎麽做比較好?”

    “我們的想法,是由小雅姐牽頭成立一個審計公司,王小惠和郭佳兩位姐姐是學財務的,就由她們具體負責,其他人員就去聘請好了,以後每兩年對所有企業進行一次審計。之所以要由小雅姐牽頭,是因為審計工作是得罪人的事情,下麵的高管和具體負責的人員,很多跟你關係不一般,沒有強力背景,是搞不下去的。”

    午陽想了想說:“這個工作確實是必須的,嚴格執行規章製度,是擺脫家族式企業,保證企業能夠持續發展的重要手段。不過,這個事情也不能說搞就搞,必須經過各企業的董事長研究再決定,要不然會讓他們誤認為我是針對他們,是不信任他們,會讓他們寒心。人心散了,企業就會走向衰落了。琴兒,要保證企業的長期穩定發展,光是進行審計,還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必須建立一種長效機製。至於建立什麽樣的長效機製,你們姐妹們去商量,尤其要跟於慧娟商量,商量好了,在她的企業先試點,成功了再到我的企業進行。她長期管理企業,這方麵更有發言權。”

    蝶兒說:“午陽,難怪你有今天的成就,你不光是從善如流,而且能夠舉一反三,想得更高更遠呢。”

    世上沒有不愛奉承的,午陽聽了很高興,咧嘴笑了,“蝶兒,最難消受美人恩,沒有兩把刷子,能得到你們的青睞嗎?”

    蝶兒說:“那今晚上還留下來陪我們。”

    “沒問題,不過,以後就隻能中午陪你們了,而且有不少人在易河工作,也要兼顧到呢。”

    蝶兒說:“以後就都聽你的,你不要為了遷就我們而得罪了其他姐妹,那樣不光是讓你為難,我們也不想為了這褲腰帶以下的事情勞神,要操心的事情多著呢。”

    唐之琴說:“午陽,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兩年,我還不想要孩子,等把健身房都建好了,再考慮這事。”

    蝶兒說:“琴姐,要不要孩子,我們就順其自然好了。建健身房,除了選址我們必須參與以外,我父親什麽都可以安排人做的,舅舅明年也要退休了,讓他也參與進來吧。”

    午陽問:“之琴,你父親30多歲才生了你呀?”

    “我上麵還有一個哥哥,7歲的時候失蹤了,後來才生了我。這些年父母一直在尋找哥哥,對工作沒有什麽熱情,那時候父親就已經是正科級了,算得上是才華橫溢的一個人,都毀在這個事情上麵了。”

    蝶兒說:“午陽,按政策,舅舅是不是可以提個副處級再退休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