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聽他這麽說，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了。因為石瓊跟她父親，已經在全國建連鎖超市，如果再建設蔬菜水果批發大市場，也不過是增加了一個項目而已，比徐正良去建設容易多了，也會快很多。

    在省委大院下了車，“正良，你開車帶陳然去市委找高**秘書長，把手續辦好，把車取了，你就回去，讓陳然來接我。回易河後，聯係好黃可，哪天去換車殼。”

    在進劉書記辦公室之前，給石瓊打電話：“瓊兒，超市可以營業了嗎？”

    石瓊說：“已經開業了一批，今年可以全部開業。”

    “好，你辦事能力挺強的，一定會取得巨大成功。有個問題你是不是考慮一下。”

    “什麽問題？”

    午陽說：“現在易河跟淥江都建起了蔬菜水果批發大市場，對促進物資的流通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你是不是考慮考慮，在你將要建設超市的城市，也都建設一個規模比較大的市場？”

    石瓊說：“午陽，我不是沒有考慮過，知道這是個好路子。可我現在將超市在全國各地級市都同時建設，這樣不光是資金不夠，就是施工隊伍都成問題。”

    “資金不夠我可以想辦法，施工隊伍就更好辦了。”

    石瓊說：“隻要你答應解決資金問題，其他都好辦了。是這樣，我什麽時候需要資金了，你就借給我，我肯定要還的，不會使你為難。”

    “好。保證你要多少有多少。這種市場以後肯定生意會好。購買地皮時，一定要選擇大一些的地皮，稍微偏僻一些都沒關係。如果能建設住宅和冷庫，就更好了。”

    “淥江和易河的批發市場我都去看過，知道該怎麽搞。你放心，肯定要比他們搞得好。今天早些回家，我好好陪陪你，明天就出去了，不到過年不會回家的。”

    “好，我回家吃晚飯。”

    到了劉書記辦公室。劉書記秘書韓振邦給他泡了茶，也給劉書記的杯子裏加了一些開水，就要出去。劉書記說：“小韓，午陽書記上午談了發展我們省的農業發展大計，我覺得講得特別好。可惜隻記了個大概。下午要談工業方麵的問題，你就作一下記錄，以後整理出來。”

    “好的。”韓振邦答應道。

    午陽笑道：“這樣也好，省得我再整理了。”

    劉清源說：“午陽同誌，農業方麵的規劃，還是要請你整理出來。我記得是要增收3000億吧，這樣我們省的經濟總量就差不多達到一萬億了。不知道進入萬億俱樂部需要幾年時間？”

    午陽說：“書記，這個3000億的實現。應該需要5年以上，因為畢竟果樹要結果需要時間，水產品要長大。也需要兩年。不過我說的3000億，是指扣除了成本以後的純收入，如果是計算經濟總量，應該是要加上投入的1500億左右的。”

    “對，農業生產的周期比較長，投入大。受氣候的影響也大。我們要盡快增加經濟總量，隻能靠發展工業生產了。午陽同誌。那你說說，我們省有幾年能夠達到萬億？”

    午陽說：“明年就可以達到。”

    “你這麽肯定？”

    “當然。隨著易河在建的150多家工業企業的投產。以及藍山、資江、寶慶、張家界等幾個市工業企業的建成投產，今年就將有兩千億的銷售收入，明年將達到5000億。”

    劉書記問：“能有這麽多？”

    午陽說：“我們省前年和去年投入建設工業企業的資金，超過了4萬億，咱們以投入200億建設一個大企業算，投資的大企業150家，建設資金才3萬億；中型企業建設資金30億，建設200家企業才用去600億，留下400億建設小企業，還可以建設5、600家。”

    “午陽同誌，你說的大企業，產出情況是怎麽樣的？”

    “我舉一家您熟悉的企業為例吧。易河鋼鐵公司被借殼重建遷出市區後，投資商投入了220億建設新廠。建成投產後，年產鐵680萬噸，鋼材910萬噸，各種鋼材、板材係列，1000多個品種。這些產品中，價格最低的是建築用的線材，現價每噸2500元左右，最高的是不鏽鋼係列產品，每噸價格在3萬元左右，平均價格按5000元/噸計算，產值455億元。兩家這樣的企業，就差不多達到1000億了。”

    劉書記說：“現在的鋼材價格跌得厲害，以前螺紋鋼的價格到了8000元了，現在隻有4000多，可以讓這些企業多生產價格高的不鏽鋼產品、汽車用鋼材和船舶用鋼材嘛。”

    午陽笑道：“這個您放心，他們商人了解行情快，轉產也快，總的一句話，就是不斷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劉書記笑著說：“官員、商人，各專一行嘛，我們在政治上敏感，他們在價格上敏感，要不然就死得快。近兩年投資的這些企業中，效益有比鋼鐵企業更好的嗎？”

    “鋼鐵企業是屬於傳統工業了，利潤在目前的情況下，應該是算跌入低穀了。從澳大利亞購買一噸鐵礦石要150美元，運到工廠就到了200美元了，一般的鐵含量百分之三十不到，生產一噸生鐵就需要600多美元，再紮成鋼材，就要人民幣4000元了。如果是線材，肯定就要虧本了。”

    “建築是需要線材的，不生產還不行，企業是如何處理這個問題的呢？”

    午陽說：“就是靠生產附加值高的產品彌補了。當然，還是有其他辦法的。比如在鐵礦石產地建立鐵精粉選礦廠，將含鐵量低的鐵礦石提煉成含鐵量在70％左右的精粉，這樣就減少了運費。還有就是盡量用船運。如果用火車、汽車運輸，那根本就生產不了了。”

    “是啊，生產越多，虧損就越多。午陽同誌，我們不去考慮商人們的事情。繼續談經濟總量的問題。按你剛才的說法，一個鋼鐵廠的產值就有450億，那其他企業肯定不會弱於鋼鐵廠了？”

    “按銷售額也就是經濟總量來說，是不一定的，但利潤肯定都比鋼鐵廠高。比如信息技術、軟件開發及服務業，投資不多。銷售量看起來也不是很大，可利潤空間就相當大。我們家族的計算機公司，投入隻有幾千萬，人員也隻有300多人，可每年的利潤。都在200億左右，比易河鋼鐵廠這樣近3萬人的企業毫不遜色。當然，像生物醫藥、醫療儀器設備等企業，銷售量還是很大的，您根本就不用擔心經濟總量的問題。”

    劉書記笑道：“你給我吃了定心丸，我自然是不用操心了。不過，我還是想問，最近5年。你能每年引進多少資金，建設多少企業？”

    午陽說：“書記，跟您說實話吧。省委希望引進多少，我就可以拉來多少。可是有一點，資本家投資，可是隻關心回報的。您到時候在兩會上麵宣布，各市州隻要是找準了項目，不是那些夕陽產業。不是重複建設的，我都負責引進資金。保證不會食言。”

    劉清源笑著說：“好，小韓你記下午陽書記的這句話。那我們也不必要多談了。午陽同誌，你去將前年、去年在全省投資的企業名單和項目，造一個清單來，到了兩會上，咱們就排除這些已建和在建的項目，其餘的就可以任由大家開口了。”

    “好的，就這麽說定了。”

    離開劉書記辦公室，午陽想起維特先生那些人，正在與自己的公司洽談，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這裏離開會隻有3天時間了，如果在這之前不將要建的項目定下來，到時候就不能怪別人搶了自己的項目了。

    趕緊給熊剛強打電話，“熊主席，跟維特先生他們談得怎麽樣了？”

    熊剛強說：“上午是由外國朋友講課，下午才轉入建設項目的實質性商談。你有時間過來嗎？”

    “我想辦法過來一趟。熊主席，要想辦法將他們的老底給掏出來，技術越多越先進越好，項目越多越好。”

    熊剛強說：“現在是他們要以技術占的股份太多，我們覺得完全不能接受，所以想請你回來跟他們談。”

    午陽說：“沒關係，你們先了解了技術和項目再說。”

    掛機後，馬上又給陳小寶打電話，“小寶，在你加工廠，能挑選出47塊黃色或紫色的翡翠嗎？”

    小寶問：“是要多大一塊？”

    “每塊10公斤左右最好。”

    “那就有，我可以將大塊的切開。”

    午陽說：“好，你趕緊安排人切割，用木箱裝好送到和園辦公樓的大會議室來。”

    小寶說：“全部要黃色的嗎？”

    午陽笑道：“最好弄幾塊紫色的，吊吊他們的胃口。記住，都要最好的雞油黃和紫羅蘭。”

    “哥，咱們雞油黃的黃翠比較多，可達到紫羅蘭這種色度的，我估計切出來的沒有10噸，最近的幾次珠寶展，紫色的物件銷售特別好，我安排了好幾個師傅帶他們的徒弟專門雕琢紫色的呢。”

    午陽說：“你舍不得，那就少拿幾塊算了，但一定得有。”

    陳然開了一台奧迪車過來，停在午陽跟前，自己趕緊下車來給午陽開門。午陽笑著說：“陳然，以後除了在外事活動時要請你開門外，其它時候就不用你開門了。我們去淥江，今晚上可能回來很晚，明天早上還要去接，你家裏安排好了嗎？愛人會不會有意見？”

    陳然啟動了車，笑笑說：“我打電話跟老婆說了，她很高興我能夠給您開車呢。我老婆是在服裝市場給別人站攤，早上5點半出門，下午3點下班。孩子在寄宿學校讀書，每周三、五晚上去接。以後肯定忙一點，我將孩子的外婆接過來就是了，老板您不用管我的。”

    午陽說：“你愛人給別人站攤。每個月有多少收入？”

    “基本工資是1000塊，其它的就看銷量了。每年有幾個月旺季，大概有5、6000塊錢，淡季就不多，僅僅夠家裏日常開支。”

    “你們沒有嚐試自己開店？”

    陳然笑道：“老板。您真會開玩笑。我的工資就那麽4000塊錢，拿了那點轉業費，交了住房的首付，剩下的就不多了，哪有錢去開店呀？”

    “開一間服裝店，大概需要多少錢？”

    陳然說：“如果是租門麵。好一點的，每年18萬的租金要一次*清，聯係一個品牌服裝，要給廠家20萬押金。每次進貨，都是要先打款。廠家才發貨，大概需要4、50萬，加起來起碼得8、90萬。”

    “你愛人對開服裝店應該有經驗了吧？”

    “應該算是吧。她18歲高中畢業就開始站攤，現在都站了12年了，裏麵的門道應該摸清楚了。”

    午陽問：“你遠在青藏高原當兵，怎麽認識她的呢？”

    “是我表姐買衣服的時候認識的，跟她提起我，就願意交往試試。後來寫信、打電話、網聊半年。還產生了一定的感情。等我回來探親時，差一點又吹了。”

    午陽笑道：“她嫌你個子不高？”

    陳然笑著說：“老板一看就知道了，還真是這樣呢。我隻有1米62。她有1米65，兩人走出去確實也不相稱。後來表姐拚命做工作，才成就了這段婚姻。”

    “現在夫妻關係還好嗎？”

    “沒辦法，我是要什麽沒什麽，就隻有多做家務多體貼了，這些年倒也相安無事。普通人的日子。不都是這麽普普通通過嘛。”

    “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父母都健在，3個姐姐都出嫁了。”

    “你是家裏的獨子。要想辦法將父母接過來，好孝敬他們呢。”

    陳然說：“這個心是有。可惜沒有這個力。父母身體還好，在家裏種兩畝田，種菜養雞，基本上還是能夠自食其力，他們在農村呆慣了，也不願意來呢。”

    “陳然，回去跟你愛人商量一下，看看願意不願意開個服裝店，她自己當老板。”

    陳然笑道：“這個不用商量，她做夢都想呢。”

    “沒有你的支持也可以開起來？”

    “沒問題，市場裏很多都是一個人在開店子，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運作模式，她肯定也行。”

    午陽說：“那好，你回去跟她說，讓她去買也好，租也行，趕快去物色門麵，聯係廠家。需要的費用，我借給你。”

    “老板，您能借多少？”

    “你要多少？”

    “現在稍微好一點的門麵都買不到，租都困難，差一些的倒是有，可店子太小了，生意很難做起來，開專賣店就好多了，那起碼要100平方米，每平方米3萬，加上裝修和購進服裝，沒有500萬下不來。”

    午陽說：“開一個100平米的專賣店，每年的利潤多少？”

    陳然說：“100平方米可以代理3個品牌，如果每個品牌每年做100萬的銷售，廠家返點一個品牌有20萬，加上銷售利潤，每年掙100萬是沒問題的。可借您的錢，起碼要6年以上才能還清。”

    “陳然，這麽點錢，還不還都沒關係。你跟徐正良是戰友，知道他的情況嗎？”

    “隻聽他說要辭職搞批發市場，其它情況不知道。”

    午陽說：“他給我開車也就是幾年時間，可他運氣好，幾年就發大財了，那個批發市場都是他自己投資搞的，當然不在乎這每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了。如果以後有機會，你也許能跟他一樣，也會發大財的。”

    陳然說：“老板，那您自己呢？”

    “我當然也不例外了，要不然我怎麽會說幾百萬還不還都沒關係呢？”

    “老板，您既然有錢，那我介紹您去投資怎麽樣？”

    午陽笑著說：“陳然，我自己是不搞這些事的，如果你能夠幫我找到人管理這筆投資，也未嚐不可。”

    “當然能夠找到人管理了。您當書記，要管理全市的大事情，肯定顧不上這些小事。”

    “說說看，什麽項目，什麽人可以負責管理。”

    陳然說：“項目還是服裝市場，管理者是我表姐夫和表哥，保證不會讓您失望的。”

    “是在哪裏建服裝市場？”

    陳然說：“您沒有去過服裝市場，那裏的情況可以說是一團糟。服裝市場的主體，是一個老的百貨商場改建的，隻有4層，每層4000平方米的樣子，可裏麵擠滿了5000多個攤位。貨物沒地方擺，就是走人都困難，更是消防隊防範的重點，市政府每年都是提心吊膽的。因此，前年市政府就決心進行改造。”

    “怎麽個改造法？”

    “將旁邊的一大片棚戶區拆遷，將進出市場的街道辟為一條占地麵積80畝的步行街，這樣整個服裝市場的占地麵積，就有380畝大小了。如果建起來了，肯定不會比淥江的服裝市場遜色。”

    “那為什麽沒有搞呢？”

    “開了個頭，就沒有下文了。”

    午陽問：“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陳然說：“知道一些。首先是招商引資招來的開發商實際上沒什麽錢，是靠玩銀行錢的，買地要貸款，建市場要貸款，預售門麵不順利，就隻好走路了；其次是政府要的地價太高，連步行街的街道在內，所有麵積都是每平方米兩萬，300畝就是20萬平方米，需要40億，開發商根據市政府的要求設計草圖，營業麵積隻有22萬平方米，扣除建築費用，基本上沒有什麽利潤；再次就是棚戶區的市民不同意。政府給他們的拆遷費是按人頭38萬，他們拿了這些錢，既買不起一間門麵，也買不起一套住房，房子都沒有住的，哪還談什麽養老呀？”

    “陳然，王秘書長說你是個悶葫蘆，你還是能說會道的嘛，怎麽會給他們這麽個印象？”

    陳然笑道：“這是您問起，要不然我也懶得說。不過是不是愛說話，也要看人來，我跟我老婆、表哥、表姐他們，還是有話說的。老板您這麽平易近人，我也就不怕說錯了挨批評了。”

    午陽說：“那你想過這個事情搞不成，症結在哪裏嗎？”

    “是政府要價太高？”

    “不是。政府收了這些錢，要安置市民，要返還給開發商，要進行市政建設，實際上口袋裏落不下幾個錢。”

    陳然說：“那就是棚戶區居民沒有大局觀，要求過高？”

    午陽說：“那就更不是了。他們提出的要求並不高，現在雖然住的不是很好，起碼有個窩，拆除了，總得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可能睡馬路吧？”

    “在開發商身上，應該也不是。老板，您給說道說道。”

    “我覺得吧，症結是在政府管得過死上麵。你說說看，政府都有些什麽要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