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盧象升與秦良玉對楊素再無一絲懷疑，盧象升轉過身激動的向楊素感謝道“這些糧食足夠我大軍食用三日，最多兩日我等便可趕至洛陽，到時候便可從洛陽城糧倉中取糧！天使真乃神人也！本官幸得有天使相助，否則此番想要擊潰流寇，怕是不易！”

    “本將見過的修士多不勝數，便是那些所謂的神祇都沒有天使這般的本事！怪不得皇上會遣天使前來相助！”秦良玉由衷的感歎道。

    “哈，秦少保，楊公的本事可不止這麽一點！”高起潛與楊素在江南便會過麵，曾經親眼見過楊素一揮手收點幾百萬兩金銀，對此並不驚訝。

    楊素輕輕一笑並不在意，反倒是沉聲向三人問：“有這些糧食在，諸位大人能否擊破流寇？”

    “流寇人數雖重不過土雞瓦狗而已，隻需待我大軍抵達洛陽，裏應外合之下便可破之！”盧象升意氣風發的講道，秦良玉與高起潛也紛紛點頭應同。七萬精銳大軍對陣三十萬流寇，雙方在洛陽城外野戰，官軍絕無失敗之理！

    楊素聞言送了口氣：“如此最好不過，不過光是擊敗流寇，不能將之斬草除根，恐怕要不了多久流寇便有能死灰複燃，諸位大人可有把握畢其功於一役，徹底剿滅張獻忠、老回回和羅汝才？”

    盧象升束手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秦良玉搖搖頭沉默不語，高起潛見狀出聲問道“楊公，這可是皇上的命令？”

    “這的確是皇上的意思！不過並非是命令，皇上遠在京城並不知曉前線戰況，況且諸位都是皇上的肱骨，我大明的支柱，皇上絕不會自亂陣腳犯下大忌，強行命諸位出兵與流寇決戰！”楊素高聲回答道。

    盧象升等人這才送了口氣解釋道“天使非是我等不從聖命，若隻是擊破流寇那並不困難，難就難在流寇從來見勢不對就望風而逃，想要一舉徹底剿滅流寇，非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然洛陽周圍並無險要之地可圍困流寇，流寇如今也比我官軍人多！”

    “盧大人所言甚善，請天使明鑒！我等雖說有七萬大軍，但比之流寇到底兵少，不能分兵合圍，而且流寇一旦戰敗便四散奔逃，想要畢其功於一役，隻怕十分困難，還望天使明鑒！”秦良玉亦是感慨道。她擊敗流寇無數次，知道擊敗流寇容易，但是想要徹底殺死這些小強卻非常困難。

    “兵者凶險，國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不可不察！若非是情況特殊皇上也不會生此下策，遼東有變，皇太極已經在遼東稱帝，改國號為清，族名滿洲。清朝新立勢必會入侵我大明，意圖借我大明立威！此時我大明內憂尚未平息，又突增外患！

    皇上如今已經在整頓軍備，下旨令各邊關守將堅守城池，但各地武備鬆弛怕是阻攔不了清兵！一旦清兵入關之後必定會直奔京城，要不了數日又會重演幾年前的舊事！到時候肯定還是得召各地大軍勤王，怕是剿賊又得功虧一簣！”楊素向三人說出緣由。

    三人此時才知曉皇太極已經稱帝的消息，不由得義憤填膺大罵皇太極區區韃虜竟敢窺探神器。紫微星的帝氣就這麽多，三界中的所有皇帝、國王一起分果果，皇太極稱帝無疑是對大明的公然挑釁！

    楊素再道“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清兵雖說實力比我明軍強大，但始終是人少人口不過百萬，加上新附的十萬蒙古騎兵，清兵總數也才二十五萬，清朝舉國皆兵，不事生產，窮兵黷武，一旦清兵戰敗便再無威脅可言，流寇才是我大明真正的心腹大患！

    隻是京城不得不救，況且雄安有陛下的新城正在修建，絕不能毀於清兵之手，況且我朝百姓受韃虜之苦久矣，皇上決不忍放任清兵劫掠我大明百姓，所以若是不能近期徹底剿滅流寇，那也請諸位大人盡量消減流寇實力，避免其因此做大，此戰不論成與不成，高公公所部的禁軍與秦少保的白杆兵都得北上駐守！”

    盧象升聞言使勁跺腳大喝道“明日我率天雄軍可趕到洛陽，到時候我自城南攻打流寇，秦將軍由北向南出擊，高公公率禁軍有東向南，等我擊破流寇主力，定要在洛陽將所有流寇一網打盡！”

    “盧大人不可，此計太過冒險。如今我等有七萬大軍何須如此弄險！”秦良玉大驚失色連忙勸阻。

    連高起潛聞言臉上都顯露出幾分猶豫，不知該勸說盧象升還是同意他的做法。此時官軍明明占據優勢，隻需穩紮穩打絕對可以輕易打敗流寇，隻是若是按盧象升此計，三麵合圍倒是說不定真的可以將流寇一舉殲滅，立下大功！

    “我身為人臣蒙受皇上的大恩，上不能報效君王，使皇上因此憂愁。下不能庇護百姓，致使百姓遭受兵災，備受韃虜屠戮，著實該死！此次若是不幸戰敗也是死得其所，假如這一回有萬分之一的不幸，我寧願捐軀斷頭，以身殉國！”盧象升神情稟然。

    見秦良玉還欲反對，不由得安慰道“秦將軍勿憂，自盧某起兵以來從來都是以少勝多，唯有上次有高公公禁軍相助。此番就算是不勝，亦不會被流寇所敗，請將軍放心！如今國難當頭，豈能不冒些許風險！”

    秦良玉驟然而歎，楊素卻突然擺手笑道“盧大人不必如此，皇上也隻是隨口一說，若是皇上得知盧大人因此冒險，隻怕皇上會怪在下多嘴！在下聽聞張獻忠、老回回、羅汝才雖說共同出兵攻打洛陽，但三寇之間互有齷齪，並不十分信任。三寇大營分別在洛陽三麵？”

    “正是，據秦翼明秦總兵所言，張獻忠大營在洛陽西南，老回回在東南一側，羅汝才自焦作而來，大營建在洛陽東北麵！”盧象升就在地上用劍畫著草圖介紹道。

    “三大賊寇分布三方，想要一舉將三人全部誅殺委實太過困難，既然如此何不先斬老回回，在守住南麵退路圍堵羅汝才！”楊素出言建議道。

    在場的眾人當中隻有楊素知曉明末的這群流寇頭目到底有何等的旺盛的生命力，不論怎樣大敗都能很快的席卷重來，而且一次比一次實力強大，所以楊素寧願放張獻忠逃走，也一定要先斬殺這兩人！

    “天使的意思是？”盧象升側頭看著楊素詢問道。

    楊素一劍刺在地麵上：“先攻老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