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醫館關門
字數:5991 加入書籤
薛廳長說完,招手將那名男秘書叫了過來,接過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從裏麵掏出一張名片,恭恭敬敬遞給了楊凡。
楊凡接過掃了一眼,上麵印著西南省衛生廳廳長,薛大仁。
省會城市部門一把手,廳級幹部,也算是一方大員了。
既然人家都這麽客氣了,楊凡也要投桃報李,他沒有名片,便將自己的名字和電話報了出來,薛廳長趕緊從包裏拿出手機記下,認識一名技藝高超的中醫絕對是幸事,畢竟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保證自己不生病。
記下電話,薛大仁又從包裏拿出了兩遝紅通通的百元大鈔塞到楊凡手中:“楊神醫……”
沒待薛大仁說完,楊凡便揮手打斷了他:“別叫神醫了,我這點微末之術還當不起,叫我楊凡吧。”
“好,我癡長幾歲,托大叫你聲楊小兄弟吧。”薛大仁也爽快的改了口:“這錢是我的工資,來路絕對正當。今天你救了老哥一命,這恩情老哥記下了,以後有什麽事,小兄弟知會一聲,隻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老哥絕無二話。”
“好,以後有事就找薛老哥。”楊凡微微一笑,也沒矯情,將錢揣進了兜裏,他現在正缺這東西。再者治病救人,收取診金也是天經地義,窮苦之人他或會仗義相助,但有錢人的錢他不會客氣。
感謝完楊凡,薛大仁轉向了方醫師,臉色也由晴轉陰,麵無表情道:“方醫師,既然你和楊小兄弟打賭,還輸了,那是不是應該兌現賭約了。”
方醫師此刻早已經麵無人色,渾身如篩糠般顫抖不停,得罪主管醫療衛生的衛生廳廳長有什麽後果,他很清楚。
剛才他以為楊凡不可能將人救活,才敢用人家的性命打賭,敢將薛廳長的性命當成他收拾楊凡的籌碼,這下人被救活了,主管單位一把手的怒火是他承受不起的。
人家主管著整個省的醫療衛生工作,叫他一個小小的醫館關門是分分鍾的事情,況且,他本身並不幹淨,以前有幾樁醫療事故,都是他利用自己的關係掩蓋下來的。
但如果衛生廳廳長想查他,是輕而易舉的事,這幾件事情曝光出來,身敗名裂都是小事,弄不好還要惹來牢獄之災。
想到這裏,方醫師腸子都悔青了,你說你一個杏林成名的中醫,幹啥和一個毛頭小子置什麽氣,你心胸就不能開闊點,人家走了就走了吧,幹嘛要縱容徒弟去找人家麻煩。
不過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買,你既然選擇了,做出了某些事情,就要為這事承擔後果。
男秘書見方醫師臉上隻是一陣青一陣白,卻久久不見動作,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一把從方醫師手中搶過銀針,恭敬地遞給了楊凡。
剛才這家夥害得他擔驚受怕,心髒病差點沒嚇出來,這時候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也樂意做。
楊凡接過銀針,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男秘書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
見自己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還多賺了兩萬,同時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青囊書》的神奇,楊凡也不想再逗留,起身準備回去繼續研究書上的秘傳。
隻是,見識了楊凡神奇醫術的人們,怎麽會讓他輕易離去。
“神醫,趕緊治治我的性冷淡吧,我已經有一年沒和老公同過房了。”彪悍的更年期大媽直接推開擋在前麵的人,第一個衝了上去。
“別擠,別擠,還有我。神醫,求求你幫我看看這是不是梅毒啊,又疼又癢可真難受啊。”那位名牌男也顧不得體麵,說著就要脫自己的褲子……
楊凡那個汗啊,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做起事來還真彪啊。
不過青囊書上有訓誡,醫者父母心,他還真不好就這樣抽身離去,再說學以至用,現在倒是個很好的實踐機會。
楊凡沒辦法,隻得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吩咐那些想看病的人排好隊,一個個來,他此刻的話比什麽人的都好使,不管這些人中的企業高管,商場巨子全都乖得跟小學生似的,在楊凡的桌前站成了一條線。
本來別的醫師未經同意來自己的醫館坐診,那就跟上門踢館一樣,絕對是大忌,可方醫師現在卻沒心情理會這些。
在薛廳長咄咄逼人的冷冽目光下,方醫師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身後一眾徒弟包括之前要教訓楊凡的那個年輕醫生,也全都如喪考妣。
“方醫師,聽說你給我診斷的是心髒病,醫術真高明啊。”薛廳長臉上無悲無喜,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這個……這個……診斷有些差錯,我也不是故意的。”方醫師囁嚅道。其實會錯病他倒不是有意,確實是水平所限。不過如果他確認自己的診斷,卻將病人交給一個結論完全不同、且看起來完全無行醫經驗的毛頭小子治療,這動機就有些可疑了。
所以他不敢解釋,他也沒法解釋,本來就是他居心叵測。
薛廳長官場縱橫多年,聽了秘書的述說,那能不明白方醫師的心思。不過官場上打滾的,都善於掩飾,雖然他胸中怒火淘天,麵上卻隻平靜淡漠。
“聽說你醫館執業許可證要到期了,我會派人來認真審查,畢竟為你們這些醫療衛生機構服務,也是我們衛生廳的職責嘛。”
方醫師的心裏徹底絕望了,認真審查,那不是和自己翻陣年舊賬嘛,那自己的醫館還開得下去嗎!
薛廳長也不管他,邁步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道:“楊神醫想在這裏呆多久就呆多久。”說完,也不管方醫師同不同意,掉頭就朝外麵走去,走到楊凡身邊熱情打了個招呼,就坐上門外的車子離開了。
過了半響,方醫師才回過神來,他先怨毒的看了眼正在忙著給人診病的楊凡,接著又掏出手機,聯絡他身後的關係網,畢竟能開一間上規模上檔次的醫館,方醫師在成功市還是有些能量的。
雖然他明白背後的關係網無法與衛生廳廳長抗衡,但讓他束手待斃,他不甘心,臨死前怎麽也得掙紮下。
方醫師這家醫館的檔次不低,麵對的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進醫館的,都是有些身價地位的人,所以人不是很多,兩個多小時,楊凡就將這些人診治了七七八八。
隊伍最後,是一個穿著複古唐裝,氣質儒雅,身材適中的中年男子,男子雖然氣質不凡,但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憔悴。
楊凡手搭在他的脈門上,眉頭微微蹙起,這人的脈象正常,但眉宇間卻有股淡淡的煞氣,這股煞氣不但影響了他的身體,還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著他的運勢。
“老哥最近是不是感覺心神不寧,夜晚難寐,連帶著運氣比以前都差了?”楊凡放下手,微笑著問道。
中年男子心頭一震,他最近的確如楊凡所說,而且他跑了國內許多有名的大醫院,專家名醫也找了不少,但都說他身體很健康,連病因都找不到。
而眼前這年輕小夥子隻是把了下脈,就把他的症狀說得一清二楚,連他最近運氣變差,店裏生意大不如前都看了出來,還真是位高人。
想到這,中年人神色更恭敬了幾分,連道:“神醫,和您說的一般無二,求您快幫我看看,這都折磨我近半年了,跑了很多地方都瞧不出問題在那!”
楊凡點了點頭,卻沒說他是什麽原因,而是問道:“老哥在哪高就?”
中年人趕忙從包裏掏出張名片,雙手呈上:“鄙人周文德,在文化市場經營一間古玩玉器行。”
楊凡接過名片,也沒有細看,就揣進了兜裏。
“你這不是病,而是煞氣入體,導致陽氣有損,所以神思不屬,難以安眠。”
周文德駭然道:“神醫,難道是我撞邪了。”
楊凡搖了搖頭道:“邪魅是陰氣,與煞氣不同,煞氣通常是一些東西被長期埋入地底,由於一些特殊條件機緣巧合形成。”
楊凡環顧了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才接著道:“你既然經營古玩,是不是店裏有什麽來路不正的東西。”
周文德臉微微一紅,他雖然是正當商人,但有時遇到好東西,也會從一些倒鬥的手中收購一兩件。
他心中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這年輕人隻是把了把脈,看了自己幾眼,連這些都能看出來,還真是世外高人。
他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不瞞神醫,做我們這行的,有時遇到好東西,的確會按捺不住。”
楊凡點點頭道:“這就難怪,一般正規考古發掘,都會有專門的人辟邪驅煞,雖然政|府不承認,但的確有這些人的存在。估計賣你東西的土夫子不懂這些,所以將煞氣帶了出來。”
周文德聽得心悅誠服,懇求道:“神醫,您都看出來了,一定有辦法,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我都快被折磨瘋了。”
楊凡沉吟了片刻道:“你這不是馬上能解決的,我還得去你的店裏和家中看看,找出煞氣的源頭,才能根治。不過這幾天很忙,抽不出時間。”
周文德聽得有些急,我不是還要受幾天罪嗎!正欲開口,卻被楊凡打斷:“你別著急,我先幫你診治下,保你七天內安然無恙。”
說罷,不等周文德接話,站起身來,右掌按在周文德頭頂百會穴上,一股元氣貫注而入。
元氣是修真者提煉天地間的靈氣修煉而成,是一種至高層次的能量形式,正是一切陰煞之氣的克星。
一絲元氣入體,周文德身上的煞氣頓如沸湯潑雪,消融不見。周文德隻感覺頭頂一股暖流進入身體,全身頓時一輕,說不出的神清氣爽,之前那些莫名的愁緒雜念一掃而空。
他激動的站起來,握著楊凡的手道:“神醫,您真是太神了,我感覺好象全好了,什麽問題都沒了。”
楊凡將手抽了出來,搖搖頭道:“隻是暫時將你身上的煞氣驅除,如果不找出源頭的話,七天後還是會舊病複發。”
周文德聽得有些患得患失,連忙從包裏掏出一捆紅通通的鈔票,懇切道:“神醫,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病好之後,定有重謝。”
楊凡看都沒看桌上的錢一眼,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道:“治病救人,乃醫者之本,沒什麽好謝的。”
說完,將電話號碼留給了周文德,等周文德千恩萬謝地走了,醫館裏也沒人再找他看病了。
楊凡找了個黑色的布袋,將今天的收獲全部裝了進去,加上周文德與之前薛廳長給的診金,楊凡這趟不但得到了一套好針,還賺了二十多萬,算得上大豐收了。
楊凡轉頭向裏看了看,方醫師還是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裏,看來他背後的保護傘沒能給他期望的保護。
歎了口氣,楊凡走出了醫館,這方醫師並不值得同情,但凡他醫德好一點,心地善良點,也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