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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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一顧的語氣,藐視的眼神,將楊凡的態度表露無疑。
在場之人無不駭然變色。
陸嵐與周文德是驚詫楊凡的大膽,卷雲在成功市風水界縱橫了十多年,那裏候楊凡可能還在穿開襠褲,如果說他沒有一點本事,是任誰也不會相信的,而楊凡居然開口便說對方是騙子,還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這是要多大的自信,或者說,得多大的膽子啊。
卷雲大師的臉色不好看就很好理解了,憑著一手當年從雲遊道人身上學來的望氣術,加上自己察顏觀色的本事和見風使舵的口才,他十多年在成功市混得如魚得水,儼然是風水界泰山北鬥似的人物,他早已忘記自己隻是個看了幾本風水書,在風水學上連入門都算不上的大忽悠。
今天,居然有人敢質疑自己的話,而且還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小子,如果來人是位仙風道骨的老人,他也許會認真掂量自己是不是遇到高人了。
可這麽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麽本事。雖然他明白自己除了看出這地方陰氣的確有些濃之外,其餘的話多半是忽悠人的,可他怎麽允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來質疑自己呢。
陸嵐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再怎樣卷雲也是他請來的,而且還被他奉若神明花重金在店裏布置了風水陣,如果是騙子,那不同樣是罵自己有眼無珠。
沉默了半晌,卷雲顧及自己大師的身份不便去與一個年輕人爭辯沒有立即說話,陸嵐卻搶先開口了。
“小夥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知道麵前這位大師是誰嗎?”
楊凡嘴角勾了勾,沒有了剛才不屑一顧的語氣,但眼角眉梢的輕蔑之意誰都能看得出來:“大師,嗬嗬,如今大師這兩字也太不值錢了吧,隨便什麽人都可以自封一個麽。”
卷雲氣極,以他現在的地位,無論是商界巨子還是政要顯貴,在他麵前無不客客氣氣,這讓他多少失去了以往小心翼翼的心態,沒想過眼前之人既然向他挑釁,難道僅僅是因為腦子進水了。
不過他好歹在社會在打滾多年,雖然本事沒有多少,但控製情緒的本事還是有的,雖然氣極,但並沒有歇斯底裏,“既然年輕人說我是騙子,那想必是風水高人。”
“不是,我是一名醫生,中醫。”楊凡實話實說道。
“俗話說術有專攻,業有專精,你既然不懂風水,為何胡言亂語,你知不知道,憑你剛才那句話,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卷雲的聲音冷了下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渾厚濕潤。
“我雖不懂風水,不過我知道風就是元氣和場能,說道底風水就是天地間的一種能量,水就這種能量的流動和變化。而禦使天地能量,我恰恰略知一二。”楊凡淡淡道。
“哈哈哈哈!大言不慚,家師曾說過,他一生修行,也隻是明白了天地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能量,竭一生而不能得其一。你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說能禦使天地能量,不怕將牛皮吹破了嗎?”卷雲此時反而將有些許擔憂的心放了下來,他說的的確是實話,他的那個雲遊道人師傅算是個苦修士,盡其一生想要吸納天地能量為已用而不得。
所以他卷雲也根本不想操那份心,在師傅死後就入世,憑學來的微末技量在俗世混個寶貴就知足了,倒不是他不想修行得道,隻是不想如師傅那般,苦修了一世,臨死也未能有所獲。
周文德與陸嵐二人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楊凡他們在說些什麽,什麽能量、元氣、場能,這是玄幻小說嗎?不過聽不懂歸聽不懂,但卻感覺不明覺厲。
楊凡用充滿憐憫的眼神看著卷雲,仿佛在看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般。年紀和能否禦使天地能量有關係麽,難道沒聽說過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師這句話麽。
卷雲被楊凡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卻又有些隱隱不好的預感,不由煩火道:“怎樣?沒話說了吧?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馬上給我道歉,然後回去麵壁三天好好反省,我就大人大量原諒你。”他本來想說跪下給我道歉,可不知為何有種心顫的感覺,仿佛這話說出會為他帶來什麽不好的結果一般,所以改成隻是要對方道歉。
楊凡瞟了他一眼,不打算賣關子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沒多少時間浪費在這裏,如果不是看在吸收了一顆下品靈玉,占了周文德那麽大便宜的份上,他有可能都不會出手拆穿這卷雲,你愛上當上當,誰讓你不信我去信個騙子的話呢,反正該我做的事做到了。
“即如此,那我請問卷雲大師,可識得此物?”楊凡從口袋口掏出那顆之前是靈玉,現在隻能被稱作煞玉的玉石。
玉石中的陰氣失去了楊凡身上元氣的壓製,頓時如決堤的洪水,歡湧奔騰,霎間便充盈周圍的空間,將因開著暖風還算暖和的風雅軒正堂變得如同室外般寒冷刺骨。
“阿嚏……阿嚏……阿嚏……”
卷雲,周文德,陸嵐同時打了個噴嚏。
周文德已經見怪不怪了,剛才楊凡拿起這塊玉石之時也將三樓變得寒冷異常。
陸嵐就有些如見了鬼般的表情,一塊石頭居然能讓溫度驟降,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奇事。
至於卷雲,表情更是不堪,隻見他臉色蒼白,雖被凍得有些哆嗦,但卻顫抖著手指著楊凡手中的玉石,臉上的表情如見了鬼一般。
他的懂些望氣之術的,他能察覺到凝練猶如實質的陰寒之氣從玉石上散發出來,正是因為這股陰寒之氣,影響了溫度,而他之前所察覺到的那絲陰氣,也多數出自這塊玉石。
其實這不是讓他最震驚的,能散發陰氣的東西,他從事風水行業這麽些年,也見過一些,雖然不如眼前的玉石這般濃烈,但也決不至於讓他失態至斯。
他驚駭的是,那個年輕人拿著那塊散發著極陰之氣的玉石,仿佛絲毫不受影響,別說身上打顫了,就連拿著玉石的手都還是那麽晶瑩紅潤。
而且,之前那快玉石明明是從他兜中取出,取出之前根本沒人察覺那塊玉石上的濃烈陰氣,而取出之後,陰氣卻凝練如實質。
卷雲不是笨蛋,相反他很聰明,不然也無法在成功市忽悠出這麽大的名氣。
眼前的情況他稍加分析,就得出了一個讓他震駭莫名的結論。這個年輕人能夠輕易壓製玉石中的陰氣,而且看他那輕鬆自如的表情,壓製如些恐怖的陰氣對他而言,仿佛不費吹灰之力。
難道,他說他可能禦使天地能量並不是胡言,難道這貌不驚人的胖子真是個世外高人。
“卷雲大師可認識此物?”楊凡又問了一句。
“認……認……,在下略知一二。”卷雲心中震駭,已經六七分肯定年輕人絕非凡俗之人,連自稱都變了。
陸嵐再傻也看出不對味來了,能拿出一塊讓溫度驟降的石頭,雖然他看不出那塊石頭有什麽玄機,但能讓風水界的名人卷雲大師震驚莫名並且自稱在下,這年輕人豈是普通人。漸漸的,他看向楊凡的目光也由剛才的氣惱變成了敬佩。
三人中,周文德反而是最淡定的,楊凡的本事他領教過,現在看來他還是小瞧了後者,楊凡不但醫術超凡,好像連風水之術也頗有造詣。他現在很後悔,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找這個卷雲,隻希望楊凡寬宏大量,不要和自己計較。否則得罪了這麽個醫術風水大師,自已真是哭都沒地兒。
“此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乃是長年埋於地下,置於陰眼之處,受陰氣浸染,所以才也變成了極陰之物。”卷雲小心翼翼開口說道,那謙恭的證據,好像是在向老師請教的小學生一般。
楊凡暗道,這東西不是什麽極陰之物,而是塊煞玉,發出的也不是陰氣,而是煞氣,而且之前還是塊靈玉。
不過能分辨陰氣和煞氣的風水師本就不多,卷雲能做到這步已經算是有點小本事了。
“這不是什麽極陰之物,而是塊煞玉,應該是長年伴在地下的屍體旁,受屍煞之氣感染,才會蛻變至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挖出此東西的倒鬥之人也應該受到屍煞之氣感染,命不久矣!”楊凡目光看向周文德,當然是在向他求證。
“沒……沒錯,聽朋友說,賣我東西的那人在兩個月前死了,死因不明。”周文德有些難以啟齒,畢竟收受贓物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但楊凡問他他又不能不答。
不過在場之人都不是常人,一個修真者,一個風水大師,還有一個更是同行,對此也都不以為怪。
“楊大師高明,在下自愧不如。”卷雲這人雖然是個忽悠,但性子還算爽直,見到楊凡確實是有真本事之人,不但自稱在下,連稱呼也改了。
楊凡一揮手道:“微末小術,豈敢自稱大師。我姓楊名凡,叫我聲楊凡即可。”
一句話說得卷雲臉龐泛紅,心中猛然省起一事,開口發問道。
“楊大,啊不!楊兄弟可有破煞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