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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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我真的不用去看看李爺嗎?他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剛子在大殿中來來回回的踱步,看的出來他很著急。
“剛子我說你不累嗎?來來回回的走,看的我都眼花繚亂了,坐下來歇一會吧!”
佟忠伯耷拉著眼皮,在躺椅上細細的品味著茶水,手中搪質青花瓷是品茶的不二器具。
“你還別說,老六真是個懂風趣的人,這南國上好的紅袍茶葉喝起來還真的別有一番風味。”
“我說二爺,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情在這裏享受呢?您就一點不著急。”
剛子長歎了一口氣,走起路來蒲扇似的倆條腿,帶動呼呼的風聲。
佟忠伯抬起頭,看向鐵棍一樣筆直,靜立杵在自己麵前的剛子。
“噓!安靜。”
“不是二爺,這都三天了,三天李爺都沒有露麵,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著急啊!您可知道咱們耗的起,老夫人和九小姐可是等不起的。”
佟忠伯微微一笑。
“剛子呀!你跟了老六這麽多年,別的沒學會,倒是學的和他一般杞人憂天了。急有什麽用,順其自然。”
說完,佟忠伯輕輕抿了口茶,舒坦,感覺全身的毛孔全部張開。
“哎!我還是去找找李爺吧!”
剛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還是去找一下李胤這樣做更穩妥些,等要等到什麽時候,說著就要往外走。
“剛子,回來。”佟忠伯高聲喊道,可是這個時候剛子已經走出了大殿。
“哎!這個毛頭小子,和老六一樣的冒失。”佟忠伯心中暗自想到。
也就是幾個眨眼的空擋,剛子氣喘籲籲的又跑了進來。
“咦!你小子想通了,又回來了吧!”佟忠伯眼瞅著剛子,眯著眼說道。
“不是,不是……”剛子上氣不接下氣,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那是因為我來了。”話音剛落,大廳突然暗了下來,在門口有一人堵住了光線。
“李兄,你終於來了,可是讓我好等啊!”
先是遲鈍了一秒,後知後覺的佟忠伯才反應過來,急忙站起了身子起身相迎。
一件素色打滿補丁的長大褂,一雙磨破了邊的黑色布鞋,手中還拎著一個箱子。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消失了三天的李胤。
“去去去,別和我來這套,咱倆還有帳沒算清楚。”
李胤一把推開佟忠伯,假裝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
“啊!不會吧!我沒借過你錢,是不是你欠我錢了啊!”佟忠伯一臉吃驚的說道。
是年代耽誤了他二人,這麽好的演技可惜了。
李胤皺著眉頭,這個佟忠伯可真的會演戲。
“別跟我這打哈哈,說吧!老頭讓你給我帶什麽話沒有!”
李胤把手中的箱子交給剛子,自己來到座椅前,翹著二郎腿緩緩坐下。
“李兄,你說的我怎麽聽不懂啊!”佟忠伯瞪大了雙眼,詫異的問道。
“好!你不懂是吧!那我走了,至於你妹妹和你母親你還是自己治療吧!”
二話沒說李胤起身便要往門外走,大喘著粗氣,儼然是被氣的不輕。
“別,別,開個玩笑,你看你還生氣了,我這不就是活躍氣氛嗎?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見到情況不妙,佟忠伯也不再繼續演戲了,趕忙伸出手拽住李胤的衣袖。
李胤用眼角的餘光瞥著他。
“你爺爺讓我告訴你,風鈴鎮,馬鞍,春陽樓,鐵掌。”佟忠伯收起了嬉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風鈴鎮,馬鞍,春陽樓,鐵掌。”李胤口中喃喃自語道。
“除了這些,真沒有別的要告訴我的了。”李胤不死心接著問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這四個詞語怎麽看怎麽連不到一起,老頭究竟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麽。
佟忠伯使勁的搖了搖“真的沒有了。”
可是麵對李胤充滿質疑的眼光,隻好無奈的舉起右手,對著天伸出三個手指。
“我發誓,真的沒有了,如若說假話斷子絕孫……”
“好了,好了,我姑且相信你了。”
佟忠伯話剛說了一半,便讓李胤打斷了,這都什麽人啊!還發起了毒誓。
聽到李胤的話,佟忠伯嘿嘿一笑。
“那李兄想到辦法了?”佟忠伯扶著李胤走到座位前,恭恭敬敬的請他坐下。
“那這就要看剛子的辦事效率了。”李胤很享受佟忠伯的恭維,慢條斯理的說道。
“剛子。”佟忠伯帶著疑惑的眼神轉頭看向剛子。
這怎麽和剛子扯上關係了,他不知道在昏迷的這段時間他錯過了很多事情。
“哦!哦!李爺查到了,查到了,諾。”
剛子懷中緊抱著箱子,有些費力的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了李胤。
“剛子,這是怎麽回事啊!”佟忠伯悄悄走到剛子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衫,自己都有些搞悶了,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麵對佟忠伯的疑惑,剛子隻好為他耐心的解釋,把來龍去脈整個講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這個胡三是個線索,就我母親和妹妹的關鍵所在。”佟忠伯撫摸著下巴,饒有深思。
“二爺我可沒這麽說,這都是李爺的意思。”剛子縮了縮腦袋,手指向李胤。
“李兄,是這個人嗎?”佟忠伯來到李胤身後,眯著眼望向照片。
這是一名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的成年男子,留著倆撇八字胡,身穿一件小褂,頭戴一頂瓜皮小帽。
“是他!”雖然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但是李胤還是一眼認出來了,人死後多多少少會變形的。
“剛子,這照片你哪裏來的。”李胤抬起頭,看著剛子說道。
聽到李胤這麽說,剛子大大的噓出一口氣,他還真怕李胤說他找的不對,他又沒有見過胡三,這純粹是大海裏撈針。
“是一個賭場的兄弟給我的。”
“賭場。”李胤一挑眉,剛子的回答讓他感覺到驚訝。
“賭場的這個人怎麽會有胡三的照片,可靠嗎?”
剛子聽見李胤在質疑自己的話,猛地一拍胸脯。
“李爺,你放心,這兄弟和我拜過把子,他的話絕對是可信的。按照他的說法,是這個胡三是一個常年混跡在賭場裏邊的一個賭徒,手底下欠了賭場不少的債,必不可少的當然是做登記了,所有手中正好有一套胡三的信息。”
聽剛子這麽一解釋,李胤提著的心放下了,他怕就怕這又是一個局,那個神秘的風水師是操控者。
“你接著說,最好能詳細的告訴我這個胡三的情況。”李胤點頭示意,示意剛子繼續往下說。
“這個胡三是個本地人,家住在北平城外的一個叫武安鎮的村子裏,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八口。而生活的經濟來源就是胡三拉黃包車過活,算起來這個胡三也是挺孝敬的一個人,加上為人勤快,在他們的小村子裏都是家喻戶曉的。”
哦!這個胡三是一個黃包車夫,這是李胤沒有想到的,看他的樣子白白淨淨,肥肥胖胖的可不像是一個受苦力的人啊!
“既然他有能吃苦又勤勞怎麽會染上賭博的,要知道十個賭徒九個敗家,無論你這個人一開始怎麽樣,隻要沾惹上了賭,戒掉還好,戒不掉就真的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李胤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剛子擺了擺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聽我在賭場的那個兄弟說他最近欠債還挺多的,期限好像是下個月,眼看要到還債的日子裏了,他卻死了,這可苦了他的家裏人。”
李胤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你的意思是胡三的家人還不知道胡三已經死了是嗎?”
剛子點了點頭,眼睛滴溜溜的在眼眶中轉了幾圈。
“爺,不光是胡三家裏人不知道,就連賭場那些收賬的人也不知道胡三已經死亡的消息。我當時留了個心眼,並沒有和他們托盤而出,聽他們的意思,還以為胡三活著呢?隻不過是躲了起來,怕要賬。”
突然之間,李胤抬起頭,讚許著看著胡三,沒有看出來,剛子也是一號人物啊!腦子挺好使得,怪不得跟在佟忠安身邊這麽多年。
“等等!”
李胤猛然坐起,瞪大了眼睛望著剛子,又轉頭望向佟忠伯。他的這一個動作不要緊,把聚精會神在聽李胤和剛子談話的佟忠伯嚇了一跳。
“李兄,你幹嘛?一驚一乍的,我的心髒都被你嚇出來了。”佟忠伯嘟囔著嘴抱怨著。
李胤沒有在意佟忠伯的動作,而是一臉嚴肅。
“我記得郭茂有一個徒弟,在壽宴上我們還鬥過法,貌似他也是一個風水先生,他不是叫胡八嗎?這二者之間莫非有什麽聯係。”
李胤右手輕輕觸摸鼻尖,大膽的說出了猜想,可不是嘛?那日與李胤鬥法的正是胡八。
而在這裏李胤稱胡八位風水先生而不是風水師是有說法的,隻有資格高道行深這二者皆具備才可以成為風水大師,成為風水大師沒有年齡限製的。而風水大師之下,無論資格還是道行都差點的被人稱為風水先生,這是江湖上的稱呼,一般平民老百姓更喜歡稱之為陰陽先生。
“哎!你看我這個豬腦子。”
嚇懵了的剛子,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這個胡三和胡八是沒有聯係的,胡三可不是他的真名,他的大名叫胡大壯,隻因為是家中的老三,人們才稱呼他為胡三的,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胡三代替了他胡大壯的稱呼。”
聽到剛子的解釋,李胤皺緊眉頭。“難道真的是這樣嗎?這隻是一個湊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