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武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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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洋洋灑灑的飄著鵝毛大雪,天地之間灰蒙蒙一片。這個天氣沒有人傻乎乎的到外麵去,說外麵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

    北平城被大雪覆蓋著,格外冷清,享受著獨有的寧靜,隻有那一串串一深一淺的腳印才證明這裏曾經有人走過,不過好景不一場,不一會大雪紛飛而至,又重新把這些腳印全部都掩埋起來。

    “李兄,不是我說,咱們非要這個天氣出來嗎?”

    白皚皚的天地間,一條悠長的小徑上,三個人影若隱若現,仿佛要橫跨天際。

    “不然你以為呢?”

    走在最前邊的人頭也不回,高聲大喊到,由於風聲實在是太大了,傳到後麵隻剩下斷斷續續零碎的聲音。

    破爛的素白大褂,嶄新的黑色禮服,厚厚的貂絨棉衣。三個人,三個不同的穿衣風格,這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胤,佟忠伯和剛子三人。

    “剛子,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武安鎮在哪裏啊!風雪這麽大,你帶我們來回繞一圈,都不用回去了,直接被埋起來算了。”

    每走一步都很費力氣,這是一場體力的消耗,佟忠伯每邁出一步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氣,他在掙紮,厚厚的積雪淹沒了膝蓋。

    “應該是沒錯的,按說就在這個方向,出了北平城走三十裏就到了。”

    剛子扶正了頭頂上的帽子,哈氣已經讓帽子上有一層薄薄的冰茬,本來視線就受到阻礙,在加上有冰茬阻擋徹底是看不見前方的道路了。

    “你別差不多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沒看到李胤,今天要是不找到武安鎮他不罷休啊!”

    佟忠伯抱怨到。

    這個李胤也是個急性子,說走就走,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看,你們快看,前邊是不是有炊煙。”

    不知道走了多久,隻感覺身體已經麻木的不在是自己的,隻是出於本能,機械式的往前走。

    剛子的一聲大吼,讓眾人重新活躍了起來。

    “在哪!在哪!我看看。”

    頓時像是來了十二分力氣,佟忠伯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剛子。

    在不遠處的山腳,坐落著數十間高高矮矮的屋子,從遠處看還真看不出什麽,白雪下一切都是模糊的,如果不是那幾縷嫋嫋炊煙暴露它的方位,或許李胤他們還真的看不見呢?

    “那一定就是武安鎮了,我們加快腳步。”

    顯然李胤的視力要遠遠超出平常人,奮力遠眺,隱隱約約可以看清楚在房屋中有人頭攢動。

    說完,他招呼了身後的剛子和佟忠伯一聲,率先加快了腳步,目標鎖定山腳下的村莊。

    剛子無所謂,加快腳步,追趕李胤。

    這可把佟忠伯難為住了,拚了命的邁著步子,可就是走不快,眼看和李胤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遠了。

    “我說哥幾個你們倒是等等我呀!你們是走還是在跑啊!可累壞我了。”

    佟忠伯看到李胤和剛子停在自己的前邊,氣喘籲籲的說道。

    當走近佟忠伯看到李胤和剛子二人止步抬頭張望,出於好奇,他也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去。

    一個高高的牌匾,朱漆已經掉色了,但是隱約還是看見武安鎮這三個金色大字。

    沒錯,走了這麽長時間,終於找到了。

    在場最高興的莫過於佟忠伯了,這就意味著他們不用在走了,可算是到了武安鎮。

    “終於到了,你們還傻站著幹嘛!還不快進去!”

    佟忠伯回過神,才發現李胤和剛子還抬頭注視著這個牌匾,直勾勾的眼神凝望牌匾像是要把它看穿。

    “你們這是幹嘛呢?犯怵了啊!”

    佟忠伯疑惑的走到李胤麵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是李胤竟不為所動,眼睛眨也不眨。

    “嗨,你傻了,說話啊!”

    一開始佟忠伯以為李胤故意的,在裝瘋賣傻,故意不搭理自己,可是到後來,他逐漸發現了,李胤好像不是裝出來的了,他的表情不像。

    “二爺,二爺。”

    就在這個時候,剛子轉動著僵直的脖子,低下頭對著佟忠伯說道。

    在剛子的眼中,佟忠伯看到了驚訝之色。

    “怎麽了?”

    剛子沒有回答佟忠伯,而是抬起手,指了指那個牌匾。

    “二爺,你好好看看牌匾上的字。”

    “牌匾上的字。”

    佟忠伯皺起了眉頭,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啊!不認識字,那上麵不就些著武安鎮,有什麽好看的。

    “等等,武安鎮,那是什麽。”

    猛的一瞥,佟忠伯看到牌匾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字。

    眯起眼睛,細細瞅過去,這煩人的白雪,搞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待到佟忠伯看清牌匾右下角的那行字時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武安鎮,於光緒三十四年受瘟疫災害,全村一百七十二口人家無一幸免。光緒三十五年,金陵府立。”

    光緒三十四年,那不就是二十年前,這麽說,在二十年前武安鎮全鎮人都死於了瘟疫,這太不可思議。

    “這,這……”消息太過於驚訝,佟忠伯一時間驚的說不出話來。

    “剛子,你不是說,你那個賭場的兄弟說那個胡三就住在這裏嗎?”佟忠伯急得破口大罵。

    “二爺,那個賭場的兄弟是這麽說的,我發毒誓。”剛子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自己真的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按道理說自己磕頭拜把子的兄弟不應該騙自己啊!

    “瞎說,你沒看到這個牌子上寫的嗎?光緒三十四年人都已經在瘟疫之中死完了嗎?哪裏還來的人。”佟忠伯懷疑剛子說話的可行性,證據都擺在麵前了,還要狡辯。

    可是說完沒多久,佟忠伯和剛子相視一眼,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液,緩緩地往李胤的身邊靠近。

    猛地一個轉身,倆人不約而同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槍,雙手緊握,蹦緊了神經環視四周,指肚輕輕依靠在扳機上,隻要有半點風吹草動,就會毫不猶豫的叩響扳機。

    既然都死於瘟疫二十年了,這個鎮子上哪裏來的炊煙,他們明明是在半山腰看到了炊煙才趕過來的。

    剛才沒有細想,現在靜下心來,越來越覺得這個武安鎮太多的疑點了。

    一個偌大的村子會如此的安靜,就算是下雪天,村子裏一個行人都沒有,別說行人了就連一串腳印都沒有。再者說,連個小動物的叫聲都沒有,你不會告訴我這鎮子不養家畜吧!

    越發越感覺到恐懼了,心也隨之有節奏的跳動。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吧!”

    就在這個時候,李胤突然開口淡淡的說到,雙手拍打著身上的積雪。站的久了,身上早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不是吧!李兄我們還要進去,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佟忠伯急忙勸解道,李胤是不是穿的太少,凍傻了啊!這個情況還進去。

    “怎麽?費了這麽大的力氣過來,難道不進去看看,甘心嗎?再者說了,這裏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所在,你不打算救你妹妹了。”

    “這……”佟忠伯剛想要反駁,一想到家中佟敏顏和愛新覺羅·恒慧還在趟在那裏受苦,心中就一陣絞痛。

    “好吧!”無奈之下,佟忠伯隻好選擇妥協,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了,何況救妹妹和母親還都要靠李胤呢!

    剛子倒是無所謂,他跟著佟忠伯和李胤。

    見其他人沒有別的異議,李胤率先踏進武安鎮“這個鎮子很怪異,你們倆自己小心點,出了事我可顧不過來。”

    聽到李胤的話,佟忠伯翻了翻白眼,“這還用你提醒啊!”心中暗自想到。可是他沒有放下緊張的神經,手臂抬槍警惕的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