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宋之掙紮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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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今夜星光燦爛

    秋日黃昏,山坡溪邊草地,數十處篝火煙霧彌漫,周圍人聲噪亂,遠處望去有如人們秋日野遊之宿營地。一日遊玩後正開開心心地烹製晩歺,因為難得放鬆,加之野炊新奇體驗孰不快樂。

    距此地不遠稍高坡道的一塊獨岩,倚著個孤影。遠遠若聞孤影不時的輕歎,近之若單看此人眼神之迷離,沉重,悲痛,悽惶,肯定認定此孤影為曆盡風霜蒼桑之一老人。那知近前才見到那隻是一個非常瘦小,約有五六歲大小的一男孩。

    這二幅畫麵有些太不協調,仔細瞧去才見草地上不錯是熱熱鬧鬧。可草地上的人老老小小、男男女女數百人,隻有一些小孩在竄玩嬉鬧。其中也不盡是笑聲,還不時有他們遭責打的哭泣聲,及叫餓聲,至於大人的臉色愁眉不展占多。

    再細看這一大群人,架上臨時土灶的鍋裏煮的全都是摻著糠菜,毫無油腥的糊糊。忙碌煮飯與安排宿歇的大人,個個都精疲力竭外,還衣衫襤褸麵黃肌瘦。四周停著盡是些破牛車,所載也是破舊麻袋與爛筐,車上筐裏所裝無不是些破破爛爛的雜亂家具衣物之類。旁人看到此間肯定明白,這不就是一群逃難的難民。

    當然這旁人若不同,看法也不盡相同,當時代的人一見會認定他們是難民的人多少會有些疑惑,因為這些人雖然落拓,所攜帶的物資還不算太貧窮,至少大多數農民除了田地房屋所能帶走的的也就這麽多。

    而二十一世紀的人一見絕對認定他們是難民,因為這群人食物如豬食,衣衫如破爛,連扔垃圾箱的資格也沒有,不是難民誰是難民?隻是這一幕他們見不到,這群人所穿仍是古代服飾,具體年代是宋,是南宋。

    知道這場景是南宋,這群人處境不佳,再看孤倚一偶的人影,他的瘦弱,身穿簡陋可以理解,可他的眼神還是讓人難以置信。話說眼睛是人的心靈窗戶,一個小孩再怎樣那眼神也不會如此深沉到宛如月夜深山幽池反映的點點星光。

    凝視不遠處亂糟糟場麵,孤獨小男孩的臉上無喜無悲非常平靜。真真切切地說起來不會有人相信,,其實這場景是他所主導的,而他也不知道這樣做結局好壞,隻知道這樣做有可能會更好。

    這個行動前他反複思慮,忐忑不安。而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寄希望於自己非常可憐的曆史知識,讓這群人的這次遷移有個好結果。

    曆史知識?看到這裏任誰也有不解,因為曆史知識隻能知前而可能不知後。以史為鑒還需熟讀曆史,詳加思考才有所鑒,才能對曆史發展預測一二。恁可憐曆史知識竟然敢如破釜沉舟般行動,不亦可笑可歎,而其敢有數分把握,不亦滑稽戓可疑。

    確實可疑,而小男孩覺得此行應得大於失,僅憑可憐曆史知識也是贏麵占先,那原因說來怕無人肯信,因為他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因為他是後世人,所以他的曆史知識雖然非常貧乏,可就大趨勢而言,這時代的人再學富五車十車也是比不了的。

    這不關智慧與能力或什麽,就如我們今天曆史學習再好,經驗總結再用心,比如台灣問題如何解決,百年之後怎樣也隻能猜想一二,可與後世之人比,今人再聰明也難比呀。

    閑話不多扯,此處小男孩肯定是主角,他前世姓名再提也無意思。隻說他穿越之前是家中老大,有一弟一妹,農村戶籍。初中畢業後家庭經濟條件不足,弟妹成績比他還好,於是他讓路外出打工,一減家庭負擔,二資助弟妹讀書。

    失學於他說無心結也不實,然同齡人多數是獨子,能讀得起書正常。小時候他還要幫助父母幹活,讀書也沒後麵那麽要緊,成績比後麵單純讀書的弟弟妹妹差點正常。

    正因這原因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他認為是時也命也,不能說社會不公,也難說父母偏心,隻是他正巧運氣不好輪到,而他不出來幫父母減負增力,叫弟妹讓路也不可能。

    當然要是早數十年肯定是妹妹讓路,那時女孩是賠錢貨,讓讀點書已經不錯,跟男孩爭資源別說門連窗也設有,這也是時也命也。

    這一打工打了二三十年,換了數十家廠。至於為什麽換了那麽多廠,原因何在,可真是一言難盡。其中有廠倒閉辭退的,有被排擠為難而自己走路的,有付出不如回報及為同事打抱不平憤而離開的。

    因為家中時不時可能有事,不想離家太遠,他打工的地方離海邊及大城市很遠,多是小型私企。這些私企比較實在,沒人幹的或幹不了的活就用錢砸。

    他前期幹的大多數就是髒苦累的活,收入還可,支援家庭也不少。後來知道這活不好,所以邊幹邊學,買書學,跟人學,明著學,暗著學,偷著學,爭著學。

    就這樣學到不少,漸漸自學有成,成了一些小廠的技術骨幹。可學校培養出來的,自學出來的人才更多,所以以前很吃香的高收入工作,後來也成酸白菜,他的收入按比例不升反降,這事他也無可奈何,好在弟妹讀書畢業有工作後不用他負擔了。

    弟妹工作後他年歲也不小了,父母催促心中也想找了幾回對象。可家庭條件自身條件年齡條件學曆條件等都不咋的,加之經常換工作,失去不少勾通交流時間及機會,以至於有點隻開花不結果。一年年蹉跎下來,竟然直到四十多病發臥床不起還是孑然一身。

    他的病說到底還是職業病,剛開始工作幹的活基本上都是有毒有害的事。那時候不懂,隻要錢多,土法煉焦土法煉砒霜之類也幹過不少,等病發除非錢多才能多活幾年,就是說用錢買命。

    他弟妹雖大學畢業可掙錢也不多,自己積蓄也少,雖然父母憐子早早為家貢獻,弟妹思兄好處,都想拚湊一湊搏一搏。可他自知這病即使再有錢,那傷了根基也活不長久,且化費卻是一年重過一年,自己一家的身板撐死也抵擋不住幾時。與其延壽三年二載弄得一大家人虧空,自己活著這疼那痛,還不如順乎自然,早些解脫。

    因為病發,他最後一二年就在故鄉家中及附近小鎮醫院渡過。雖說他放棄治療,父母弟妹也被說服,可說到底還是不忍他在家等死,所以他基本上就長住在小鎮醫院。

    這時父母也在小鎮住下,找尋些短工掙錢過日子,租了套小屋,不過空閑時間大多在病房。而弟弟妹妹自讀大學後難得回家,這一二年卻是三五月逮空就來回一趟。雖說不頂啥事,心意到他了也很欣然,畢竟付出也回報了不是。至於孰輕孰重,在這種問題上,實實在在沒有尺度儀器可衡量。

    因疼痛經常使用強力止痛針,最後一段時間他常迷迷糊糊似睡似醒,這天他在迷糊時聽到父母的哭泣聲。其實近來這哭聲他經常聽到,特別是母親每進病房總不免會抽泣幾聲,若他精神好強忍疼痛歡笑一下會立馬止息外,不然真會放聲起來,沒父親勸阻止也止不住。

    不過這天他聽到的哭聲更響更淒然,連向來少淚的父親也痛哭失聲。聽這哭聲異常,他知道大限已到,心頭尚有絲絲不舍,不免雙淚盈出,手卻無力再抬起抹一抹雙親臉上的淚花。這過程有點長,中間他好像完全失去知覺,悠悠忽忽不知多長時間,又聽到嚶嚶泣聲,從微若蚊蚋漸次清晰起來。

    啊!原來我沒死,活著的感覺真不錯,特別是他覺得身體上五髒六腑的疼痛全消失無蹤,讓他覺得這次醒來疾病會徹底好轉。雖說這不符合科學診斷,可他就是這樣的感覺,事實上他的感覺還真實現了。

    隨著意識旳逐漸恢複與清醒,他覺得這哭聲有些異樣,同為中老年婦女的聲音差距卻不是一點二分,而是完全不同。這時他還沒有多想,自我解釋是因為昏死過去,父母及醫院認為已死而送歸鄉下老屋。大概母親哭累躺倒,這哭聲乃是鄉下的老親。

    這些年他長不住家,而村裏及附近的堂親、表親少有見麵,即使母舅親叔也三五年難得見麵一回。至於頭表頭堂的兄弟姐妹,也常在外麵打工難得回家,雙方碰到的機會除非春節可能性大些,其他時間那隻能碰巧,而且是巧上加巧。現在這哭聲大概是嬸嬸或舅母之類,她們難得見到,自己剛醒來肯定還有些遲鈍,以至於聽不出是那個。

    又聽一陣,他更覺得意外,因這聲音差距太大,口音完全不象本地方人。但這泣聲悲悲切切又不同旁人,讓他一時也糊塗起來。

    聽得哭啼聲淒愴,他的心裏也非常難過,不免掙紮著動動手指掙掙眼皮,想著既然自己沒死,早點動起來讓他們知道免人痛苦。就這樣動啊動,竟然漸漸活動起來,眼皮也慢慢掙開了一條縫,向著哭泣聲外轉頭看去。

    啊!?這一看讓他險些兒又昏厥過去,因他見到古舊老房外,還有油盞,用燈草的油盞。

    其實他並不認識燈草,油盞隻是影視裏見過。這場景讓他嚇了一跳後馬上就鎮靜下來,一分析,拍影視不可能,父母斷不會此做,而拍攝影視者也何苦乃爾地吃力不討好,這說出去那要天怒人怨的。至於開玩笑也不大可能,自己沒有那樣的損友,生病後連探病的朋友也沒有,即使分散各地的朋友聞訊趕到,父母也不會允許。

    這不是那不是,他一時間真難分析出現在狀況,最後摸摸身軀發現實實在在變小了,才確定自己已經有了卻不肯相信的分析結果----那就是自己魂穿了。

    接受這個現實後他不動聲色地醒來,讓以為兒子命已不久的現在母親破涕為笑。上一世已經過去,他又甚少掛牽,反正木已成舟,多留戀多痛苦。

    這一世的身軀幼稚病弱又有何妨,不管怎樣比也好過上世殘軀幾分,於是他漸漸適應了新生活。本以為能平平安安再過一世,至於沒多久就處身上述場合,則是想不到會遇上一個不得不動的困局,讓他幾方分析衡量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