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狼老套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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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雲----小男孩如今的姓名,這個名字他沒有一點違和感的認可,記住並使用了這一輩子。
因為年齡小,長期生病臥床,鄉下人際關係簡單,所以雖然身體上一任沒留絲毫記憶給他,可他還是憑著裝糊塗、插科打諢、賣乖等混了過來,硬是讓新父母沒有產生半絲疑慮。
其實說實在話,誰也不會相信躺在眼前床榻的小人兒,一陣昏厥靈魂換了。這事別說沒穿越這話的古代,就是二十一世紀也沒有人肯信,因穿越之說雖有,可實事畢竟一件也未聽說並證實過。
對新生命新姓名方少雲完全接受,對新父母他也沒抗拒感。一來畢竟占據他們兒子的身子,二來二老實實在在比他年長。
要說這事確實少有,方少雲前世已近四十,古人結婚早,有個五六歲孩子的父母大多數在二十開外,叫如此年青的人爹媽他多少有些尷尬。而方少雲此生之家三代單傳不算,每代還都是老來子,此時二老年近五十,加之黑瘦皺褶的臉及灰白蒼桑的發,讓方少雲怎麽看也真該叫二人一聲爹媽。
對於穿越對前世病榻上閑而無聊時,常找小說看的方少雲來說並不陌生。隻是那時隻不過當作趣談,如今成真不管什麽原因他心理隻有欣喜。
況且此身體前主人出生幾年躺臥床鋪的時間占多,他替代後竟然漸漸康複,真是喜出望外。稍微有點力氣方少雲就開始健身計劃,每天起來做做操,慢步跑上幾十米。就這樣一年後體能與同村同齡人漸漸靠近,再不如之前走幾步就要喘一陣。
身體康複重要,接下來要過一輩子,這文化知識也不能放棄。畢竟不管什麽年代,有文化的人還是受尊重受重用,好處更不會少。方少雲前世雖隻是初中生,與穿越小說中的穿越大軍中十之八九大學生比差距頗大。可與他現在這時代大多數人比,確確實實也可算是個文化人,加上他才五六歲,以此論之不亦天才一般。
當然他現在的知識雖不少,可他隻會簡體字,繁體字認是大多數認識,可豎排無標點的古書還真讀不了。當然肯下工夫讀還是可以啃下的,但他不想充天才加神童。
那是因覺得自己文科方麵能力不足,現下認字充個神童行,今後賦詩作詞說經(詩經)論易(易經)之時出洋相,被人當仲永之二反而不美。因此思慮,方少雲開始每晚跟父親念一小時書,白天練練書寫及練體的生活。
方少雲的新家條件在全是方家人的方家村算得上首屈一指,原因是其父方大林為族長(輩分高、有資產、又識字),當族長有權威外經濟上多少有些好處。另外最大因素是三代沒分析過家產,不少稍發家的人家幾個子女一分也沒多少了,況一分再分,碩大蛋糕也擋不住。
因家庭經濟條件不差,每代人多少讀點書識點字購點書籍,積累下來也夠方父教導一下方少雲了。書也夠他讀,紙筆墨也夠他足用,如此下來一年多工夫他繁體字能認能寫(剛可以見人而已),簡單的書也能斷句通讀並理解個大概。
雖他還藏著掖著這速度仍然有點嚇人,好在地處遠離繁華的偏遠地區無人傳布渲染,不然神童之名怕逃不過的。雖外麵無名,村裏全是方家人,也不可能全遮掩得過,知他如此天才是全村欣然。為何如此原因簡單,方少雲若讀書有成考上進士做了官,這方家一族不光有名譽,經濟上有所沾染也是可期可待。
至於父母那喜真是喜出望外,病殃殃的老來獨子常擔心無人承繼。那知一陣昏厥後能漸漸恢複健康已然大呼祖宗保佑,不敢再有奢想。那知兒子竟然如此聰慧,看來不光家族繼承人有了,光大門楣也大可期待,讓二老怎不開心。恢複希望心裏甜蜜,臉上膚色也多了一絲紅潤,二人都似年青不少,精神煥發力氣增加。
方少雲自己也覺得這一年多是他前世今生過得最無憂無慮,舒心安逸的一段時間。上一世這個年齡還不懂事隻有童真,而這一世現在這個時節身體在恢複,知識有充電,有一點後代曆史知識足夠這一世混了。
隻需等年齡長大後了解當今年代,智珠在握十成把握誇張,但家庭條件不差,基本上算是個中小地主,隻要太平歲月,有機會考個官或經經商,辦辦手工業發發財。沒機會憑祖產娶妻生子安渡一生不難,如此這生活也比上一世強太多了。
方少雲安逸平靜的日子與願望,並不遂他心意延綿下去。這年夏旱方村與鄰村陳家堡因爭水發生了一場小械鬥,想不到後果非常嚴重,方家家族自此陷入危機,而他也無法置身事外。
在鄉村農民為爭水、爭地、爭山林等等之類發生械鬥十分普通,小到鄰居間為一棵樹一條田埂大打出手,進到二家族二村二鄉爭水之類對毆,大可二縣數縣隔省大戰。
鄉村械鬥頻繁,虧得所用多半是扁擔鋤頭等農具,重傷及致死者不多,不過說不多加起來也不少。因為這是私鬥,這種傷亡大多是家族之類撫恤補助傷亡者家屬,而告官處理的幾乎少見。
這個原因乃是械鬥大多數是為小團體利益,小團體補償方是正理,不然下次沒人奮勇向前了。而不告官是因械鬥大多數雙方都理不大正,傷亡也是家家有,指正凶手也非常難,自家也會有不少人脫不了幹係。
因械鬥分清是非責任扯皮的地方太多,矛盾不會也不可能一次解決。官府大多不願管或錢多屁股偏偏,完全專幫一方的少有,所以械鬥雙方告官官斷的願望極低。
因為花錢嬴得官司代價極大,矛盾仍然不能解決,下次再下次還得械鬥。所以若是好官又能幹,也會隻協調雙方利益矛盾,隻有雙方利益矛盾解決,今後才不會械鬥才不會死人。致於眼下死傷者隻能仍舊白死了,沒下次械鬥就是他們最大的貢獻。
因為向來如此,方家村與陳家堡雙方小規模爭水械鬥發生後,一開始沒人放在心上。二村的人為水為地為柴林一年間不知會有今少爭執打鬧,不過爭水的事比較大,關係收成好壞與餓不餓肚子,向來一個不好會二村所有人出動。
二村大規模械鬥因方家人多向來占優,今年較旱雙方肯定會爭水,方家心裏早有準備,有心理優勢更不慌張。在此脊景下一場小械鬥後方父也沒多重視,隻叫了幾個村老一起聽了械鬥參與者來家裏介紹當時情形。
聽到此次乃為一小溝渠開堵矛盾,隻有數十人合與,陳家一老頭挨了一扁擔最重就大為放心。方父隻關照眾人注意陳家大規模動向,不讓對方偷襲得利後眾人也散去各幹各事,這小械鬥根本沒人放心上。
接下來數天風平浪靜,眾人都覺正常,小小械鬥那裏有什麽後遺怔,過去就是過去了,向來如此。隻是那天午飯時間村頭來了一差役,直接進了方少雲家門,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方父有著裏長保正之類差使,縣裏官員為公事差役找他也有數回,眾人及方父也沒有聯係之前械鬥想法。
來者雖為公事也是客,方父吩咐添補飯菜後與差役在正堂八仙桌坐下,方少雲還端上涼茶。
''方裏正,宋押司命小人前來乃是報信,宋押司說這事他也完全無力擺平,望方裏正早日決斷。憑二人交情他老人家定然幫助周旋一二,隻是當斷須斷,拖泥帶水上了官麵就不好辦了!''剛大口喝下涼茶的差役,一手掏信邊說出這一番叫人毫無頭腦丈讓人心驚的話來。
這話讓方父驚疑不定,接過信扯開快速讀過一遍臉色頓時蒼白難看起來。愣愣地招呼差役吃飯,之後拿出數十小錢給他表示謝意,並讓他帶信宋押司馬上就會有回音,送走差役即刻讓人將所有村老叫來議事。
方少雲見父親表情少見沉重,召集全體村老議事非節非慶非祭從未有過,不禁也狐疑起來,決定在廳堂聽何事如此嚴重,也好心中有所準備,甚至出出主意,畢竟多些曆史知識不是。
方父吩咐召集村老後就坐在八仙桌邊沉沉長歎短籲,不一會兒八個村老到齊才將信拿出。因村老隻是年長而多數不識字,方父又將信文敘述了一遍。
大意信是宋押司所寫,二人因糧稅之類事務認是認識,交情根本不可能有多少。現今宋押司信上說,前幾天二村那場小械鬥,造成陳家堡堡主義父死亡。現如今陳堡主將狀子要遞上縣府,言辭說其義父照料自家產業,橫遭方家村十餘人毆打致死。
所謂陳家堡堡主,之前在本地做官,因貪墨丟官後購入鄰村大片土地才在本地定自稱為堡主。他本做過官與本地吏胥人熟,宋押司說現在是新官上任,巧與陳乃是同科,為此陳正竭力擴大事端,想一舉殺掉方家村多人為義父出口氣。
而新上任的縣官與陳雖然同科,可人不錯,加之地方為官多年,知械鬥之事是非難分,刑責難定,實不欲再多傷人命。可二人乃同科進士,死的又是其義父,完全不理他將狀紙硬遞上也不可能不辦,到時人命關天刑法條條,不判決幾個流放幾個也不可能。
一方麵是人命官司,另一方麵乃多造殺戮,x縣官為難很久才決定極力勸阻陳告狀。經過多方勸阻陳如今態度有所鬆動,提出一要義父風光大葬,打人之人披麻戴孝跪祭,二來賠償到位,不然他的狀紙縣裏不接府裏他也會去告。正因如此x縣官托宋押司送信說明情況,並讓方家村人速去縣上,由x縣官當麵調解。
這信未讀完畢村老們已經七嘴八舌坐不住了,這人言''什麽義父,不就是數年前收留的叫花子!''那個道''揍上一扁擔怎麽就死了?''
方少雲聽到此間早已明白,這事隻怕那所謂的陳堡主早幾年就在謀劃。二村爭水是最大的利益進出,正常情形下陳家弱於方家,隻得謀略取勝。
古代人讀書少閑書讀得更少,作為後世人類似故事讀過不少,那裏不明白其中彎彎繞。而新上任之縣官及宋押司之類,隻怕早已勾結。信中詞語打壓恐嚇威脅味很濃,其實按正常刑律來判,類似之案不過判個誤傷,流放數人,賠些燒埋撫恤銀子就可結案。那會有正直官員才聽一麵之詞,一開口就要殺幾人流幾人的。
因對方已然勾結,他覺得此事隻怕難於善了,即使今日大出血敷衍過去,今後打壓也會接連不斷,方家不倒下陳家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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