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家園新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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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探路人方水生,方水本會麵,見二人欣喜之色難掩,方少雲覺得事情順利而鬆了口氣。即囑事實己定暫先行路。直到晚餐後,巳然急不可耐的方父,眾村老加少雲席地而坐,二人匯報說:

    '一路找尋沒有少雲叔理想中的地方,後走進深山找了幾天,到是尋著一處。那裏也沒人煙,也不知那縣管轄,一個大山穀盆地,裏邊有方家村加屬地八.九個大小。看內裏草木茂盛,想來土質不錯,深山少人足避蒙元之軍,山穀口狹或可守備,真是太符少族長之前要求。'

    聞得此言眾人開懷,四周族人伺稍遠處觀察,見村老們笑語盈盈歡聲即起。此後幾天整個隊伍一掃之前沉悶,戰亂或將至,卻尚是太平時節,不循大路也沒惹上什麽事。又行七日又虧山溪水淺,沿溪灘又走了一天,終於來到水生二人尋找的地方,宣告方家遷徙結果園滿。

    這次遷徙比之萬裏長征,東歸大唐當然算不了什麽。可方少雲才六歲虛齡,主導這樣事關全族的大行動,靠得主要還是族長之子,神童光輝。

    另外方少雲經這次行動,一來真正融入了這個社會,這個時代,這個身份,二來也在方氏家族樹立了更高權威。有這個底子,建設新家,積蓄實力,才能在他這樣的小孩身份下開始。

    到達方水生,方水本領路的山穀盆地,眾人早已累壞,一路順利是順利,進入山區路不好走也是事實。相比人行牛車行走困難翻倍不止,還好秋深水淺,沿溪流灘地比較平坦,也不虞有洪水,最多清理下大水時隨流而下的枯樹,獨石。總而言之比荊棘叢生,寬不滿尺的山間小道好走,即使多繞許多路也值得。

    沿山溪進入盆地後,知新家將定此間大人小孩俱露歡顏。雖時間已近傍晚,眾人累極還有宿營晚餐要忙,也各個抽出空子走不遠望一望也好。

    畢竟拋棄居住幾輩子的家,走了二十多天路,這值不值已天晚來不及細看,總急著瞄上一眼。方父也知眾人力疲與心情,宣布次日休息一天,男人們的任務是觀看地勢,傍晚討論如何開墾這裏,百年大計草草不行。

    方少雲雖然沒事幹,可天色黃昏,在陌生而雜草叢生山區行走可是不智。因而他也隻是沿著來路在穀口處望望,返回宿營地後登高再望望,然後沉思到吃了晚飯睡覺。

    次日男男女女呼朋引伴三五成群在小盆地裏兜圈子,男人們話題主要是村子立在什麽地方,那裏可開墾多少田地,灌溉方不方便。這中間有意見相同而互誇高明,更有意見差異而爭吵,反正各敘想法自信有理。

    當然爭論熱烈感情不傷,甚至有為前段時間壓抑屈辱,故意抬杠發泄的。小孩們更加開心,一路上他們也露宿風餐,大人因壓抑打罵也多,很久未暢玩今日大人放縱怎不開心。

    唯方少雲獨自一人沒有小孩跟著,這是因其小時常病歪歪,與同齡人接觸非常少。後來是他成年人思維,裝小孩扮可愛心理障礙關過不了。

    再說他輩分太大,乃真是搖籃裏的太公輩,除父母隻有三二老太太比他大一輩,同齡人比他低二輩那裏敢靠近親近。他一康複又讀書練字健體還忙不過來,最近又為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傷腦筋拚盡力,小孩避不避他根本沒注意。

    旁人眼見他隻沿橫貫盆地的溪灘走,現在水淺,跨一腳就可不濕鞋過去。而他拿了根竹竿東西比劃不算,還在溪上築堤,如小孩玩耍。溪水雖淺積蓄頗快,堤壩很快就衝潰,而他竟樂此不疲,築堤多次不罷休,如玩出勁頭來了。

    不少走過路過的大人都納悶,這向來嚴肅的小神童竟然也會童真,唉!前段時間壓力太大,是該讓他放鬆一下。可憐的孩子,啊不,他是我叔叔,可憐的叔叔,啊這也不對,算了,不管怎樣讓他痛痛快快玩一吧!

    傍晚回臨時宿營地自家那一攤時,方少雲拎鞋拄杖,一如精疲力竭的泥猴子。母親正煮晚餐,見之心疼,憐愛地忙先照顧換衣幫他洗刷幹淨,然後端上涼水。

    至於責罵那不可能,老來子,生下來一直病殃殃,剛恢複自覺讀書,且聰明伶俐,這次家族攤上大難,可以說出謀劃策比他老子還厲害。

    這樣的兒子寶貝來不及,難得開心淘氣一回,真好。前段時間見他人小,整天沉著臉心事重重,心裏酸溜溜地疼。而今到達這裏總算好了。恨不得兒子開開心心多快樂,那裏肯輕輕責罵半句,連說話也怕重了而輕言細語地。

    晚餐後坐著就近搬來各色石塊的方父,村老,及方少雲為中心,村民散立四周開起會議。這時不象白天那麽放縱,村民挨著說了幾句,表達己意,讚同反對也隻是小聲嘀咕而已。有拘謹口詘的,村老還要催促一下,不管咕嚕幾聲,也算作是讓每個人都發表了意見。

    方少雲聽著眾人之意,絕大多數是想把村子建在耕地中間,因溪水淺,除淺處田地灌溉外,高處田地就用在溪邊挖池蓄水,然後用水車車水灌溉。至於村子如何建無人提到,隻有具體位置各人有點不同意見。

    方少雲越聽越失望,可這是方家全族大事,讓每個人發表看法是基本權力。故此他雖皺起眉頭,也沒有站起來打斷眾人,直到聽完才不等村老發言就站出來。眾人如此村老也高明不了多少,再說以他身份搶在村老前麵正常,還可以少聽無用的話浪費時間。

    ''各位大哥,各位大侄你們好!聽了你們的話,我也有幾句想說,不知你們願不願意聽''一家一主,正常情形下他是沒有發言權的,所以先客氣一下。反正誰也不會反對他出來說話,所以好客氣樂得客氣,咄咄逼人何苦乃爾。

    ''少族長盡管說''

    ''對,對;對!前麵大事全靠你,你說話肯定不錯!''

    ''快說,快說!'

    ''小弟乃神童,見識多,是該聽聽!''下麵村民一片讚同,那是實踐檢驗名正言順神童,說話那能不聽。

    ''首先我要說我們現處的盆地土地雖不小,可灌溉與村裏用水問題較大。當然挖幾個池解決吃水不太難,車水灌溉也可行,隻不過是多費工夫而已。另外你們想在溪灘開田,可是沒考慮山區會發洪水,我看過洪水時大部分灘地都會淹沒,所以這法子不可行。''方少雲話到此暫止,讓大家反映,思考一下。

    ''啊!那怎麽辦?'

    ''原來他去看這個,太厲害了!''

    ''天哪!這他也懂?真是神童哪!''

    ''別急!聽少族長的,他肯定有法子。''

    ''對,聽少雲叔的沒錯!''下麵議論從驚慌漸變成相信方少雲,從平原來的他們根本沒注意洪水,眼前溪水很淺,春夏也深不了太多,有人還擔心不夠澆灌呢。

    聽方少雲一說才知道錯得離譜。轉念方少雲前麵顯露智慧,現在又是隻有他發現問題,紛紛下意識選擇相信他能解決。

    ''我發現洪水時水深起碼半丈高,而整個盆地比較平坦,所以低窪地要種得築堤。我有個眼下需要花更大力氣,辦成後獲益也很大的辦法,大家願不願意聽?''方少雲稍停頓一下,等願聽之聲很齊,才又開口:

    ''我看了一下,穀口有近五,六十丈,低於一丈的地方約三十丈(一丈三米計,以後類同。),築條丈高堤壩雖難也不是我們完全幹不了的。如此一來大部分耕地隻需開條渠溝就能直接灌溉,村民可直接用水,而積水成湖可以養魚。真可以說一勞多得,付出不小,所獲更大,光可以開墾更多水田已經實惠。加之澇旱無憂,年年確保豐收,你們認為可不可行?''

    ''可行,幹!''

    ''真是如此?那就幹!''

    ''還是少雲叔,辦法不錯''

    ''對,聽少雲的!''眾人覺得有理。

    ''另外我覺得盆地地形以溪水分一邊大一邊小,大的那邊地勢平坦,很容易墾出三千多畝地,足夠我方家之用,餘下的地方也不小,雖開墾水田困難可以慢慢開墾旱地。而小塊那邊沙石多可耕地少,所以建村反而廢物利用,正好不占良田。有些地較肥沃正好種菜,所謂二不誤事。''

    ''太對,我怎麽想不到!''

    ''妙,確實妙!''

    ''還真是如此!''

    ''少雲叔不愧為少雲叔!''方少雲的話又是一片讚聲。

    ''至於村子如何建造我也有些想法。之前我們住處太平時代平原,加之習慣每戶獨居,亂世時也隻是建築莊牆堡子。這樣的建築守起來困難,建造工程也很大。而且是寨牆建得大,高,厚,我們這點兒人力也不夠,建小,低,薄,力到夠用防守不足不說,人口稍微增加麻煩就來了----住不下啊。可亂世將至不得不防,至少山賊土匪要擋得住才行''

    ''所以我想仿造很遠地方的山民,他們修的是正方或圓形土樓,外牆很厚又有三層之高,沿內牆倚牆建一圈房,下屋作倉庫之類用,二,三層雜用與住人,上開許多小孔通風兼顧射箭孔。這樣的房屋很難攻,幾座靠近中間敵人更難立腳,所以單防很小地方就行。各個土樓也可以用地道相通,有事好互相援助,土樓中心打井也不怕圍困,人多可以加建。這樣房屋建造容易,防守不錯,不怕方家村發展速度快,你們認為如何?''方少雲這裏拿出了fj土家(應該是客家人,方少雲記憶有誤。)土樓方案,於這時代於這地點,他覺得這個才最可行。

    ''這法子沒聽到過,好像不錯!''

    ''聽少雲叔不會錯,前麵他就說得對!''

    ''聽少雲叔的!''

    ''沒錯,我聽少雲的!''因信任,雖不大明白,眾人表示願意聽從。

    至此方家家族重建方案大局已經議論差不多,方父當然不會反對,各村老早已被折服,無一人發表反對意見,隻有細節稍有詢問。這些問題大多數要現場指點或劃定,如壩位,村子位置等,乃要具體問題具體解決,所以方父宣布這個按少雲的辦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