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討論同意方少雲的想法，並決定由他實施相關工作。為了親眼過去看看流民之事，另外陳掌櫃等邀請他前往對帳及商議合作也想走一趟，安排好一些事情他再次向zs縣城而去。

    水生去取桑樹皮未歸，這次由水本陪伴，加王大力等四個少年，及十二輛送貨獨輪車。方少雲體力因他每日忙碌加鍛煉已不輸十歲孩子，跟隨步行基本上沒有問題，所以他不讓備輛空車載著，也沒搭輕載的車子，徒步走到縣城。

    在縣城方家穀已經購買一個三間二進小院作貨棧與臨時住宿處。這是因為現在貨物每月出售數量不小，最大量的酒一個月超二千斤(加瓶更重許多)，鐵器數百斤，加幹蘑菇，幹香菇，一些藥材，奶粉，煙花(剛試驗出，火藥加磷而已。)等。加少量禽，蛋，蔬菜，藤，竹編之類。

    運回的東西更多，光糧食每月六，七千斤，這糧食運量最大，主要是釀酒原料，另也是稍加儲備，加上替釀酒耗糧多說辭的掩飾。

    除這量大，其它硫，硝，堿，鹽，蔬菜，水果，果樹苗，鉛，銅，文具，布匹，牛，羊，藥材等等，簡直是五花八門，生產，生活，學習，武備全有。

    大量貨物進出再找客棧花錢多，還有時叫不應。如今方家穀算是縣城有名商販，每月交易量抵個小鎮，所以買房立個場地也是理所當然，也是其他有交易客商的共同要求。

    另外方家穀運到縣城的一些貨物也不定馬上就能交易，有時新產品還得找相應客商，買了房子就不需匆匆推銷，以至於賣賤了無奈，賣不出無處暫存。

    不過買了房方家穀聲勢更顯，還得留人管事，方少雲之前想悄悄做生意的想法也漸漸打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隻有zs縣城才能滿足大量采購又方便運輸。總不能什麽都放在起碼百裏路外的其它縣城裏交易，也還得分散進行，不然一樣顯眼。

    現在方家穀交易量確實有點太大，就算酒一項因為推出更烈的產品，每月交易額就超三萬斤糧食的金額。光是每月送出賄賂官吏的酒，名義價值近萬斤糧食，鐵器價值二，三萬斤糧食，另外雜七雜八也值萬斤。

    這些加起來算成銀子雖不過三，四百兩，不過一個數百人村子，一年四，五千多銀子真不是小數，而且幾個月前才發展起來，勢頭之旺在有心人眼裏可是大肥肉。就算除去大量采購各類物資花去的錢，方家穀也難逃富裕之名。

    方少雲一直想低調發展，可惜樣樣都缺什麽物資都需外麵購買，還很窮。沒有錢怎麽辦？隻有想法掙錢，掙錢一多想不引人注目不可能，這是一個圓圈，繞圈走就必然繞回來，繞出圈外是做不到的。

    他明白這個道理後也想開了，再不增強實力不行，兩害相權取其輕，遮不了還是亮出來比較好。亮是亮了出來，亮在zs縣城仍隻是一部分，首先購買物資他購買的量基本上是二三千人所需的，如鹽，布之類采購量就是如此。這做法一方麵是迷霧，讓人覺得方家穀人多，錢一分不剩多少。另一方麵，主要是加緊儲備。

    另找渠道也一直在做，如靈芝沒有出現在zs縣城，劍的數量也保持每月一二把，這些高級貨基本上由水生帶遠方銷售，並購入大量硫，硝之類。

    水生購進大批硫，硝，鉛之類，之前資金還是帶錢鈔購買時多，現在靈芝已經可以出售，到明年資金會更寬綽，想進更多物資金錢方麵也能保證，隻怕還有剩餘。

    這些暫時不多想，方少雲這次進城主要是陳掌櫃等商人想擴大交易量。他前麵時間有點顧忌，而一直按壓住沒同意，現在知道人住馬不住，這事要麽方家穀斷了zs縣城商路，不然再擴大些也無妨。

    已經亮相再遮遮掩掩隻能讓別人以為軟弱膽怯，徒惹人笑，讓人惦記也同樣逃不過。此時他想通發展才是王道，有實力比躲藏山旮旯強，與其遮掩不了影響發展和更多人結成利益共同體更好。

    清晨起身趕路進城時間尚早，方少雲與貨車隊分開，獨自先往仙客來一行。這個商業合作陳掌櫃乃是代表其他商人的邀請者，讓水本帶的信畢竟言辭簡略，故爾他先過來問問細節，晚上考慮一下明天好談判，也算作是自己到了通知一聲。

    捧著二罐奶粉進仙客來虛掩大門，方少雲熟門熟路向帳房走去，一般此時陳掌櫃會在那裏小憩。帳房一如既往半掩著，他也沒有多想推門而入，抬眼沒見陳掌櫃，隻有一十歲左右女孩坐帳桌邊無聊坐著。

    “你是方、方少雲？”聽門響動，小女孩抬頭用靈動眼睛掃了方少雲數遍，才開口語有半疑惑不確定口吻。

    “也是”方少雲見女孩天真爛漫，不由有點搞怪衝動飆了句英語，這也因這句英語太好理解。

    “爺爺說你挺厲害，我瞧，不還比我小。”小女孩說罷又咕噥；“什麽聰明？是就是是，也是算什麽？”

    方少雲穿越之後隻見過鄉村女孩，且因他輩分高，心情知將處亂世壓抑，後麵權威日重，從未與她們平等相待。今天心情不錯，又不是他領導下的學習班或少兒隊的人，難得與其又說笑幾句。

    這時陳掌櫃踱步過來，見二人鬥嘴笑而止住女孩還口，方少雲也捧起二罐奶粉，說是給其剛出生小孫子的禮物。陳掌櫃道謝一聲，介紹女孩乃孫女陳秀嫻，此後小女孩離開，二人開始談論商業合作計劃。

    陳掌櫃的計劃其實不複雜，乃是有人麵向元境有一商路，其無資本，約陳掌櫃等共同經營。陳掌櫃等人覺得銷量可能很大而可靠性稍差，商議下來不如產、銷合作共擔風險共同發財。

    具體計劃是方家穀以成本價供貨，眾商人先付酒價一半，方家穀承擔一半，銷售後先算清酒價與商人投資成本等，抽出成本利潤再分配。

    按這計劃方家穀其實穩賺不賠，成功賺錢更多，就是量需要大些，要再次擴大酒工場才能夠供貨。雖然心肯方少雲仍然提出些要求，這些要求不高，如讓商人從北方運來硫，硝等物，方家穀承擔貨款與運費，商人不得賺方家穀的錢等。這些條件不提徒惹人笑話傻子，提出多少再沾點便宜，所謂不提白不提。

    陳掌櫃對方少雲所提要求答應盡力與其他商人協商，盡力爭取，不過對方家穀也有要求，那就是從方家穀過來運輸太成問題，希望方少雲考慮拓寬道路，這樣才不會因運輸而誤事。

    對這事方少雲遲疑很久才答應，遲疑的關鍵在於路差些外人如元軍進去會困難許多，似乎對安全有益。再一想這問題如把雙刃劍，利害共存，隻要有實力自保路寬敞些沒什麽，反之這路再差也擋不住元軍進去。再說眼下方家穀為運輸付出太多勞動力，再增加農忙時勞動力更難抽出，還不如農閑時修下路。

    還有方家穀至縣城三十五裏左右，需拓寬之處不多，主要是幾個山口岩壁，這個有鐵鑿不大麻煩，他還知道些鑿岩壁的技巧，再不然棧道方法也可以解決，算起來加一塊不足百米。問題想通方少雲很幹脆地答應了。

    談到此間其實大局已定，明天不過是眾人碰麵，細節稍微爭取一下然後簽訂契約就可。既然事畢方少雲想起身告辭，陳掌櫃將他按住，說請他吃飯。

    “你這是假公濟私哦！別明天被老板辭退哭鼻子，我可開不起大飯店請你掌櫃。”方少雲因陳掌櫃和善，因談判順利，因之前沒受到邀請嘲謔道。

    “你這小伢兒，人小鬼大……”陳掌櫃邊搖頭邊歎息。“與你合作者有這店店東，我隻不過是聯絡人，占一二股而已。”

    “我孫女怎樣？”這邊剛感歎，陳掌櫃轉變話題。

    “天真爛漫，小家碧玉。”方少雲回答很快。

    “少年老成？少年狡猾？…想讓你娶她，又有點不放心哪！”接著一聲長歎。

    “咳，咳，咳……”陳掌櫃這話讓方少雲咳嗽連連，差點兒叫罵‘你妹…我才…’時想起這是古代，極可能陳掌櫃乃真有心，一時接不接話都尷尬，隻能以咳嗽掩飾。心想小女孩確實喜氣，隻是自己才七歲，不會陳掌櫃有了孫子，孫女就往外亂塞，他心裏不免懷帶惡意猜度。

    當天陳掌櫃陪方少雲在帳房吃了晚飯，次日帶水本參加談判也順利。之後通過這次合作的幾個商人了解下時局，他們都在鄰近地區做生意，這些事比官府更關心，隻是他們也隻知襄陽那邊不大好，詳情也不清楚。

    對流民情形知道倒不少，據他們了解大致上人增加不多，有往這邊移動趨勢，主要是擔心戰亂會向平原富裕地區過去，躲到山區暫避元軍鋒芒。

    這事一方麵是官府安置與救濟不大好，另一方麵這些人早被元軍殘暴嚇壞了，對襄樊戰局悲觀，於是心中不安穩，生活也艱難，走而避之也很正常。

    方少雲通過商人果然得到這裏流民增多的主要原因，這比他瞎猜靠譜。原因知道了，可情況卻不妙，因為隨著流民增多，本地官府救濟能力卻不會變多，等缺糧時節攻打縣城不可能，搶掠鄉村是必然的。

    這個事眼前就有苗頭，需要有所準備，越近春節越危險，還是要有備才無患。

    在縣城隻住二晚，第三天清晨方少雲即與四少年離城歸家。之所以隻剩這幾個人，水本要留縣城管理貨物買賣等，車隊昨天就運糧返程回家。

    五人輕身行走，進山穀時竟天色已晚，這乃是方少雲一路上觀察路況，考慮施工難度或施工方案，這一來走走停停，有時探查新路線，這樣走當然慢還很累人，回到山穀時他幾乎累趴了。

    累是累，方少雲累得很開心。為什麽開心？原來以為需要很多勞動力開拓的羊腸小道般的山路，這一次他細致一勘查，發現並不太難，隻要稍改下路線，新道路會更平坦而施工省勞力。

    怎會出現如此情形？這個問題主要是由於原來的路是人們慢慢走出來的。一般情形走荒山，基本上都挑植被稀疏的獸道，或自然形成，行走稍方便的脊梁，緩坡等處，最關鍵是肯定會繞開很難跨越的河流，狹穀，挑最容易的地方走，日子一長後人跟隨一多路就形成。

    方家穀到縣城這路中間有一狹穀較寬，懸崖上下更難，所以小路是繞坡上山而過，這一來路遠了，想拓寬還有岩壁要鑿，上下坡費力又危險，而要解決這事修座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