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奇襲夜靜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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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王大力的匯報,又讓其他人敘述了他們了解的情況,思考很久覺得確實是王大力提供的那個地主是最佳目標。
於是方少雲要王大力敘說他搜集到的所有資料,從他這次敘述中知道李世誠家裏應該兄弟三人,一人在外為官具體情況不大清楚,隻知官不大。家裏有地約五千畝,不單收租也收附近地區農民餘糧,隻為來年賣高價,聽附近村子裏的人說,儲藏糧食少說有五十萬斤。
李家在此已有數代,大多數族人據說在城裏居住,不過不是zs縣城,還要大還要遠,附近村裏的人也說不清楚李家曆史及現在詳情。另外有人說李家是北方過來的,發達後在多處購置大量田地,李世誠隻是家族在此的管理者。
這話很可信,因為他們三兄弟很難得聚首,糧食也運得較遠,都是通過堵河用船運送走的。而這裏隻有李世誠父子三人,加李一妻三妾幾個丫環居住。過年前會有貴客上門,年年如此,附近村民聽管家說這是來算帳的。
李世誠為人刻薄惡劣,小鬥出大鬥進是小事,強搶佃戶妻女也不是一二樁。其子因奸汙搶來的丫頭逼死也不止一人,這李世誠手上還有打死佃戶的人命,在附近地區口碑是極差的,也是極害怕這一家人的。
說到房屋李世誠的家雖然有如塢堡比較高大,不過家丁護院不多,隻有十來個人。房子獨立建造,與最近住家少說也有近一裏路。距離方家穀四村隻有二十多裏路,基本上是在方少雲劃定調查圈的最外圍。
單聽王大力的匯報這李世成確實是理想的動手目標,但光憑他說方少雲不放心,另外還有許多因素需現場調查。因為這事急,聽罷王大力匯報次日清晨,他就帶上數人出發,自己親自調查一番再確定。
走到李世誠宅院所在地路約有二十三裏,這還是從四村穀口處出發的長度,不過一路過去可以沿一條大溪流就可以所以不會走錯也較平坦。這條大溪流也是通向堵河的,隻不過這一段不可能通航,至少四村出去那一段十幾裏路落差大溪流湍急,行船起碼向前行二十裏以上,還得豐水期才行,而李家也正是在差不多的地方乘豐水將糧食裝船運走的。
這條溪流讓方少雲很興奮,這是沿溪向下行走一路上沒有見到行人,也沒有見到小村或聚居地。就這樣一直不停走路,到達李世成所在的地方已經過午餐時分了。方少雲與眾人登上附近一小山包了望一下就下來,在山坡下點上火堆烘烤一下饅頭填飽肚皮,然後再上去遠遠觀察了李家宅院,估算它的高度,再了望宅院屋頂設想它們的用途。最後他一個人扮作流蕩孤兒走近再望望附近地形,及牆的高厚及牢固度就回到了小山包與眾人離開。
當天回方家穀已經很晚了,因向父親母親說明所以二老已經睡下,他進屋時雖很輕手輕腳,不料母親還是叫喊了一聲:鍋裏有熱飯菜吃點再睡,別餓著。
聽到母親吩咐方少雲也隻能回答'知道了',然後真的去吃了一點再睡覺的。
經過實地偵探方少雲心裏更加有了把握,不過不打無準備之仗,他雖睡下仍然還在盤算該怎麽辦才盡量不惹人注目。
暫時來說他不想因劫糧而弄得官府來剿他,或者說時間點未到之前他還想再低調盡可能長的時間。在這前提下本來隻需出動護衛隊一個衝鋒就能攻下的李家宅院就變得難辦起來。
不能明火執仗地排開陣勢幹,那麽隻能是特種作戰模式,特種作戰要拿下李家宅院應該是潛入與悄悄控製所有人。這樣的任務現在的護衛隊是無法勝任的,那麽有什麽辦法?
方少雲想著想著就不知不覺睡著了,畢竟他還年幼,稍微熬夜就不行。次日他將王大力派出繼續調查李世誠家的情況後,再次考慮怎樣才能不驚動李家人夜入宅院後控製所有人的問題。
想到護衛隊基本上都是農民小子,沒有江湖人的雞鳴狗盜及爬高竄低本事,想悄悄進宅院困難重重。不過再一想誰也不是生來就會的,雖然他們不會不懂也可以練呀。另外後世也有不少經驗可以借用,如後世為實行一些特種任務會特地搭建類似實地的模型。在模型裏訓練該怎樣行動是最高效也是最接近實戰的演習,這一點完全可以照搬,用來訓練護衛隊。
有了思路方少雲立即行動,在一處空地按照他觀察用石灰畫了那座宅院的平麵圖,標明各屋居住多少人、性別、年齡、還有性質(指丫頭、家丁之類身份)。
圖畫好讓各連訓練如何在不驚動旁人情形下控製屋內的人,或者如何一起動手控製所有人。這個一方麵讓他們討論那個方案好,同一時間又讓他們訓練走位,訓練如何快速衝進屋子控製人,或者如何靜悄悄控製人。
這個是訓練他們在院內行動的,不能進院再訓練也白費勁。進入宅院方法有二個,一是所有人翻過院牆,一是少數人翻過院牆後開院門放大家入內。這二個方案各有利弊,另外大部分人直接從院門入內需要對院門有所了解,如門推動聲音多響,如門閂取下有沒有鎖鏈與鎖等意外。
另外院牆如何翻越也是問題,用繩鉤甩上牆頭其實一是動靜大如可能碰掉瓦片磚石之類,二來爬起來也比較困難,不過下院牆用繩梯倒是不錯的選擇。另外搭人牆也能爬上牆,長梯帶著困難也可以用短梯接連起來。
為這個方少雲讓三個連分別訓練翻越院牆,要求是速度快、聲音輕、手段多。每過十天還讓他們比賽一次,這個訓練讓護衛隊熱情高漲,你追我趕的互相較勁,翻院牆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
這個結果方少雲很滿意,不過另外一個意外收獲他更高興。因為是經過這樣的訓練,護衛隊所有隊員迅速融合起來,變得親密如朋友,方少雲本以為至少半年才可能出現的隊友情,這下迅速產生並升級才是他最在意的更大收獲。隻有絞成一股繩的護衛隊才能真正發揮他的強大實力,這下他放心不小,欲揀西瓜兼收獲大冬瓜呀!豈不開心。
護衛隊正熱火朝天訓練著,水生帶領近二百來人到達方家穀。人數之所以如此多,乃是工匠及之前獨身而來的家眷占據一大部分。其他人反而比去年少,好消息是過年之後不是投親靠友而來的人會多一些。
方少雲詢問水生這次來人不多原因,水生回答之所以少主要還是當地官府與地主有些阻撓,地主們因佃戶減少,故而減免一點租穀等小恩小惠勾引他們,加上年景不錯,願意全家過來的人減少許多。過年後來的也大多數是家中次子,是來探路或減輕家裏負擔的。
一聽這消息方少雲喟然一歎,心想從老家那邊拉人果然不穩當。畢竟太平年代,有飯吃雖不大好過,棄了這能過的日子,到完全陌生之處再開創心裏終究空落落的。還好這裏有意外之人歸附,不然到元軍攻打進來方家穀也難湊到一千五百人,這點人能有多少青壯,守衛這山穀也嫌少啊!
這個感歎方少雲隻是一歎而過,因為這事本來就難於強求,老家與這裏千裏迢迢,讓安土重遷的農民們過來也是強人所難,水生已經做得夠不錯的。
方少雲過來隻是瞧瞧並與父親商量個安置辦法,他想既然鋪子撒開了,這些人就別都再放在這裏,索性四村那邊再放個合作社,畢竟那裏地多而人太少。
方父聽他這個提議也覺得是這麽回事,之前隻能住這裏,現在這裏雖還有空餘處可開墾耕地,不過四村那邊更空曠,再安置上千人也行,於是當晚方父與眾村老一商量就決定按這辦法來。
新到人員安置方少雲基本上就不插手了,四村反正也有二個村老在主持,不過老家來的人多少優待些,老幼之人暫時先住在一村這兒的泥草屋裏。
其實這優待其他二三四村人也挑不出理來,因為他們中並沒有老幼之人,僅有十二歲以下的幾個也進了學習班,住在一村由專人照料著。另外這去四村開墾的人中老幼並不多,加起來也隻有七個,稍大的兒童本來就會加入學習班的。
來了近二百人少兒隊、青春隊、護衛隊當然多少也增加了一點人,隻是不太多,總數才十八人,這中間是少兒隊增加最多,有八人,護衛隊才六個。這不是來人中年青人少,而是方少雲想護衛隊穩一穩,所以他沒有動員新來的人,隻有學習班與少兒隊是強製他們參加的。
與水生見麵了解下情況,與父親見麵向他建議後方少雲去了傷員治療小院,因為他想起第一例重傷員今天出院。現在這裏僅剩郎中與實習的少年,因為輕傷員早就走了,他們去各合作社雖還少有能全力勞動,當個半勞力還是綽綽有餘。
而八個重傷員最後還是死了一個,這個人死在肝出血太多而不是手術後感染,要是能輸液輸血這人基本上能保住生命,聽到這消息之時讓方少雲不免又感歎一回,自己雖已經努力畢竟能力太有限,對後世醫和藥又完全是門外漢,真是有心使不出力。
總算記得點消毒,手術要用器械,羊腸線等皮毛中的皮毛,也算是多挽救了一些人的性命。'這樣的時代傷不起呀,自己可要小心了。'這就是方少雲的真實心裏話。
感歎著走近傷員治療小院,見到那將出院的傷員正在感謝幾個郎中與實習少年。其他六個傷員也能走動,站在一旁也很激動地觀看,因為這人能出院過不了幾天自己也能出院,出院人的謝意也是他們的謝意,生死之間走一趟讓他們怎能不感激救活他們的人。
而郎中們紛紛表示這不是自己這些人的功勞,他們隻有操持之勞而沒有救命之功。救他們命的是方少雲,首先是他下令盡力救活所有傷員的,自己這些郎中沒有這個權,也沒有這個本事。當時他們為那些輕傷動手取彈丸已經手發抖,那裏敢為你們開膛破肚治療啊。
是方少雲給了他們膽量,這還不算,少族長還教授他們如何動手術,如何開刀,如何縫合。不然這些他們也不會呀,而且是少族長早準備下手術器械、酒精等物,要是沒有這些東西他們即使有這本事也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呀。少族長才是仁愛如聖人,醫術勝扁鵲華佗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