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惜遠征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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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弘範為迅速壓服日本通過中間人向龜山上皇傳話,支持其成為執政大王。這一來動搖的大名幾經商議與元方達成協議為:各大名土地不變,與龜山共同組建執政府及各大名出資組建三萬執政府聯軍。其中龜山為執政大王在執政府有異議時有決定權,執政府聯軍也由執政大王管轄。
這個提議對皇室來說雖是降級但實權基本上有了恢複,而對欲降的大名而言本來也是幕府一言堂自己沒什麽話語權的。反倒是現在執政府先由大家討論,意見參差才由大王裁決,如此對國事算是有些影響力了。更要緊是這場戰爭嬴也是輸,整個國家已經打爛,再打下去看不到出頭之時。
正因為對前景渺茫現在張弘範的橄欖枝當然欣然接受,於是議定北條家封地歸高麗,淡路島歸元軍長期居住駐紮,日本拿出三千萬兩銀子分期賠償,其他地方由他們商量的分贓協定。之後就是雙方合作將北家族及主要支持者一網打淨的具體行動,而這個是內賊引強盜----防不勝防的。
這一來本該還有數十年的鐮倉幕府提前落幕不算,帶連政體也改成執政府天皇再度執政,至於今後當然無法逆料。隻是一代強人北條時宗及他身邊幾個主要人物被張弘範送到大都後,讓向來假模假樣的忽必烈殺了。而罪名是兩國交戰不殺使者,北條時宗不願降可以二次殺使者過分了。
元征日本算是為曆史翻轉片成功了,而此時聯盟與元軍交接也進入了第二年。為這次交接方少雲也組織了一個大規模水陸聯合行動,不僅出動了全部六艘沿海巡洋艦,還加一個水軍師加一個步兵旅,僅軍隊就達到了共一萬二千人馬。
與元和談後長江南北恢複了少量行人往來及通信往來,水軍不是回到荊州就是留在崇明,長江巡邏留給了以原來堡壘為基地,地方守備營下屬的綜合小分隊管。而回到荊州的水軍師現在沒什麽任務外,其陸戰旅也基本上成為了陸上旅在執行任務。
就是崇明的水軍師有些接收、搜查沿海島嶼之類小任務及沿海巡洋艦隊的巡邏任務還在繼續。這些小雜事在荊州的水軍旅現在也有點羨慕,雖然他們將在休整後逆流而上進入四川,但暫時沒什麽作戰任務。當然水軍隻是暫時進入休整而已,在方少雲計劃上將來長江最多保留幾支水上巡邏隊。將來隻保留幾支沿海巡洋艦隊,及向南洋等擴展的遠洋混合艦隊。
隻是這個遠景計劃肯定是在平定北方之後才實行,故而短期護衛隊水軍仍然會以長江作主要防線,不可能有大的戰事。這已經是水軍上下基本上一致的共識,那知方少雲在護衛隊接收臨安、慶元,元水軍遠征日本之時緊急調動,從荊州調一個水軍營順流而下接防崇明島,崇明島水軍師與沿海巡洋艦隊另有任務。
接到任務士兵們雖不明白發生什麽但無一不積極行動,護衛隊傳統戰鬥之前隻會進行政治性動員,真正戰術與目的不會公開,要到能說時才會說。因這樣的慣例水軍絕大多數不知作戰目的,荊州順流而下的水軍營隻羨慕崇明島師的好運,崇明島的開心備戰而已。
幾日準備不待荊州水軍接防崇明島所有水軍已經開拔,在半途載上野戰旅後再度啟航向南而去。這一來下麵議論紛紛私下暗中猜測攻打元北方何處的話題全都落空,不過不等他們再次傷腦筋臨戰動員正式開始。而這次臨戰動員講述的是從南宋往事開始,這讓所有的普通官兵有些發懵。
在臨戰動員會上水陸二軍士兵聽到的故事是,在有宋以來中外海貿十分繁榮,發展很快,但遠途的基本上都是外商往來販賣為主,漢人經營較少。而大食(阿拉伯)航線被當地人控製漢人無法進入。不僅如此大食人很快在泉州獲得坐商地位,成為泉州最富有的一群人。
在商言商,大食人控製航線發大財也是正常,宋人不歧視還給予他們與宋人一樣地位乃是寬容大度。這樣的恩德本來大食人該與宋人一樣對蒙元南侵同仇敵愾,特別是蒲壽庚乃宋泉州三十年市泊司,可說是其一家人沾恩猶多還是南宋官員,更應助南宋一把。
但他見蒙元勢大,勾結以大食人為主體的泉州富豪投入蒙元懷抱還不算,與之合謀夾擊南宋船隊使之以泉州為基地的計劃落空。雖說南宋的失敗是不可避免的,但以蒲壽庚為首的商人忘恩負義、背信棄義卻是不可容忍的罪行。本來等接管後才會處理,現在獲悉他們在作逃跑準備。
正因為這個消息少主才決定突襲泉州,而泉州有莆壽庚私家軍近萬加各富豪家丁不少外,還有數百大食商船幾千水手。所以隻能用水軍突襲才能如堵住對方逃跑,大兵壓境才能對付其困獸猶鬥、狗急跳牆。
這個故事激起下麵士兵的憤怒,事實上儒家思想對民族區分相對比較寬容,入中國則中國之,漢夷之辯乃是文化而非血統。因為寬大包容漢人文化才同化了那麽多民族,而不是用刀槍同化那麽多民族是中華民族在古代文明中唯一保持傳承的原因之一。因為這是一條大江,不斷匯入支流才愈來愈浩浩蕩蕩。
以仁義待人遭背叛,以兄弟待人遭背後捅刀,殺人遠超元軍,漢人乃是一家如此之仇不可放過,乃是這次動員的基調。對這個基調整支部隊的官兵是完全同意的,所以開完動員會就積極求戰,而作戰計劃早已擬定隻需發放,在水上也沒有失密可能所以一切都提前了。
方少雲注意到泉州之事不是前世記憶,因為要了解各地情形曆史因緣將文天祥任命為聯盟高級參事後常向他打聽以往故事。聽到泉州蒲壽庚背叛造成南宋小朝廷損失非小才回憶起前世讀過的東西,大概記起元朝時蒲家長期任泉州市泊司,幾乎掌握泉州命運。
隻是元末蒲家與統治者發生利益衝突而叛亂被元軍殺入泉州連屠三日,叛宋的泉州大食人幾乎殺盡,實在是現世報一般。朱元璋成立明朝惡蒲家為惡,將他們一家貶為賤籍,也算是表個態。
蒲家在泉州有點當自家穆斯林家園一般經營,先與元勾結後與元翻臉,殺宋宗室、殺普通漢人,先後三次興起殺戮。雖然其曆史上終究沒什麽便宜,但首先作惡者蒲壽庚卻逃過懲罰壽終正寢,至於掘墳戮屍在後世無神論者看來那算得上懲罰。
不過後世的方少雲隻能一聲長漢徒喚奈何,現在被文天祥喚醒記憶這個事當然不願放過,於是加派人手去調查。他派人去不僅是調查罪惡及參與者各家人的詳情,也有個監視他們是否有逃走之意。曆史上他們欲與衰弱的蒙元爭鋒才沒逃,現在護衛隊如日中天又出名嫉惡如仇,這情形下自忖不敵退避三舍也有可能。
還真讓方少雲估著,蒲家仗著船多有意在護衛隊逼近時將主要人物及大多數財產轉移到安南窺察護衛隊動靜再決定下一步方針。得知此事方少雲馬上製定了突然襲擊泉州計劃,財寶不算什麽但除惡務盡不讓這些首犯逃脫讓方少雲不惜發動此次行動。
突襲泉州當然隻能用水軍封鎖陸軍登岸的辦法,泉州這些大食人可都是有大量能航遠路的海船的。所以至今不走一是還摸不透聯盟底細有點僥幸,更關鍵是他們隨時可走,隻要想走隻要護衛隊距泉州幾十裏也能走掉,隻是情形他們認為沒這麽快惡化罷了。
這樣認為也是正常,泉州的船確實曾中國數一強大,現在護衛隊戰船或比他們的船大而且強,但綜合性能難說。特別是航海上他們比小河裏出來的護衛隊水軍強許多,因這份傲氣他們對護衛隊水軍打敗元水軍根本看不上眼。即便是知道沒有火炮他們根本無法對陣護衛隊,但航海方麵他們根本看不起護衛隊水軍,這也是他們不願提前避難的原因之一。
方少雲當然不會等蒲壽庚等人覺察到危機時才動手,真讓對方上了船進入沿海這追逐戰難保全殲對方。這是雙方船速雖有些優勢但對付四散而走的阿拉伯海船也沒什麽好辦法,況且航路還不及對方熟。所以最好還是將對方堵在窩裏,再說這些船繳獲後僅作運輸船就省一番工夫。
因為現在是有心算無心,在蒲壽庚等不大明真情的人看來元軍步步後退敗局已定,但攻打到泉州尚有段不短距離。在北有元軍壓力南有元軍未滅的情形下護衛隊陸地夠不著,水軍動不了,所以一邊欲逃走一邊還有護衛隊會如元軍當初聯絡自己一起反元的幻想。
這一來一等二等,等到了護衛隊水軍突然出現在泉州灣口。沿海巡洋艦一馬當先船大速度快,蒲壽庚雖然派出哨船但速度遠不如護衛隊水軍哨船速度更快、火力更強。而極少數充當戰船的大船被沿海巡洋艦一陣陣鏈彈打壞桅帆後隻剩下被俘命運。
不過護衛隊水軍出現在泉州灣已經宣布了蒲壽庚等人的死刑,這時候蒲壽庚古即便是將港內所有船都武裝起來怎可能獲勝。泉州在泉州灣裏,口子一封裝載登陸部隊的大船即刻衝上前麵靠岸,因情況調查清楚部隊分工布置明確。加泉州城裏還完全沒有準備,零碎沒什麽統一組織的蒲家軍及各大戶私人家丁雖然是這時代號稱悍勇的大食人,在徐徐壓上的排槍下高聲嚎叫立馬變成高聲慘叫。
近萬蒲家軍加各大戶家丁加一些其他武裝再動員些青壯守衛城牆二個旅步兵的護衛隊要費點工夫。一下子突入城中別看蒲家軍往日殺許家人,殺清源少林寺僧人上千,殺民眾數萬,但在護衛隊攻擊下成為了草雞,不是被殺就是被抓。
城牆擋不住護衛隊的進攻,而且突襲時根本沒有能有足夠的時間讓蒲壽庚組織起完善、足夠的兵力防禦,等護衛隊衝進城打敗匆匆反擊的蒲家軍及一些家丁後這場戰役大局底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