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過來，我們該去拍婚紗照了。”

    那邊，傅一年朝我招了招手。我深吸了一口氣後，終是起身緩緩朝他走去。

    柳菲菲紅透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半響過後才扭開頭，轉身離開。

    “妝都掉了。”傅一年聲音有些慢慢，玉澤的手就要撫上我的臉，我卻偏頭躲開了，“進去讓化妝師補一下妝就好了。”說完，越過他直往化妝間走。

    隻要一想到柳菲菲說的那番話，我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

    後麵，傅一年目光幾分灼熱。而後聽得他低低喚了一聲，“音音。”

    我駐足，等著他的下文。

    “沒事，你去補妝吧。”

    他的話裏，略帶無奈。

    那末，你的無奈，又是為何呢？是因為我不是柳菲菲還是為何？

    白音，你要記住，你與傅一年，不過各取所需一場交易罷了，別被他左右了你的情緒。

    我閉了閉眼，抬腳繼續往化妝間走去。

    坐在鏡子前，凝著右眼處的淚痣我緩緩對化妝師說到，“把我的淚痣遮掉吧。”

    化妝師撲粉的動作明顯一滯，有些不解的問道，“您的淚痣這麽美，遮掉就太可惜了。”

    “遮掉吧。”我斬釘截鐵的說到。

    淚痣雖然很美，卻是我跟柳菲菲最相似的地方，我不願做他眼裏的另外一個人。

    “好吧。”

    化妝師最後還是尊重了我的選擇，重新給我化了個妝容。遮去了那顆妖冶的淚痣後，雖無驚人容貌卻也清麗動人。

    所謂的拍婚紗照，其實也就是花錢找嘴受吧，反正我是這麽認為的。擺著各種姿勢，隻為附和攝影師。一個下午，拍了6組照片，我卻隻喜歡一張。

    那張照片裏，我抱著膝蓋看著遠處向我伸手的傅一年。眼神裏的落寞讓整張照片充滿了淡淡的淒涼，鋪滿一地的卻又很唯美。

    那張照片裏，傅一年就是我的可望不可即，一如我與他。

    “這張弄精致一點，我要放婚禮主場。”傅一年對攝影師說到，大概是看出了我對那張照片的喜歡。

    “好的，傅先生。”攝影師恭敬的回到。

    然後傅一年拿出一張卡交到攝影師手上，“今天你們也辛苦一天了，去吃個夜宵吧，密碼是六個零。”

    攝影師大喜，連連笑道，“謝謝傅先生，謝謝傅先生。”然後又轉身向忙了一天的工作夥伴吆喝到，“傅先生請我們吃大餐咯。”

    “謝謝傅先生。”

    “;;”

    致謝聲絡繹不絕，那片喧嘩聲中傅一年擁著我出了門。那些小姑娘的視線裏，無一不是豔羨，大抵都覺得我找了一個好歸宿。

    半個小時後，傅一年把我送到了家。

    “為什麽要特意把淚痣遮掉。”

    我動手解安全帶的時候傅一年淡淡開口到，讓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他，輕笑道，“覺得不好看唄。”

    “柳菲菲跟你說了些什麽？”

    “柳菲菲跟我說了些什麽，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問？”我挑眉，冷眼看著他。

    又見他低低歎了一聲，伸手想撫上我的見最後又放下，沉吟了好一會才又說，“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你不是替身，從來都不是。”

    “傅一年，你又何必撫慰我，我是不是她的替身你比我清楚。我的眼睛跟她很像這一點你能否認嗎，不能吧。”

    一番話，我說的很平靜。內心裏，卻是早已波濤洶湧。我始終是接受不了自己是柳菲菲的替身，我倒寧願傅一年找上我隻是看上了我的身份地位。

    “是，你的眼睛跟她的眼睛確實是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是在我的心裏你就是你，她就是她，你從來都不是她的替身。”傅一年辯解到。

    你都承認了我的眼睛跟她一模一樣，還用辯解嗎？

    我心裏淒苦，唇上一抹苦笑，“是與不是都無所謂了，反正你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

    “音音;;”傅一年聲音喑啞，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我卻是不想去聽了，匆匆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就想下車。

    不想，手卻是被他拉住了，下一秒被他拉入懷中緊緊箍住。

    “傅一年！”

    我冷冷開口，回身正要怒瞪他，卻撞上他溫熱的唇。

    “唔;;”

    我扭頭掙紮著，沒被他握住的那隻手錘上他的胸口。卻被他扣住了後腦勺，無法再掙紮。不似之前在帳篷裏的那一吻，他吻的霸道又狂怒。

    傅一年，你在怒些什麽呢，我楞楞。也在這楞楞一瞬間，他已經撬開我的牙關繼續攻城掠地。

    傅一年，如果一切都是一場交易，那你吻我又算什麽。終是，因為我像她麽。

    我心頭一擰，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額頭使勁的往他腦門磕去。終於，“啪”一聲，把我自己也撞了個頭冒金星。

    傅一年惹紅的雙眼也逐漸恢複如常，鬆開對我的禁錮別開頭，“對不起。”得到自由的我趕忙下了車，通過車窗，我淡淡說到，“再無下次。”

    “好。”

    眼眶，終究還是紅了，在轉身的那一刻。我走的很慢，不是因為高跟鞋咯了腳，而是因為心情太沉重。

    手機，在我即將推開家門的時候響起了，是夏以木的電話。

    “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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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音，明天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吧。”

    “好。”

    “怎麽了，聽你聲音，怎麽有些悶悶的。”夏以木，從來都是這樣的溫柔體貼。

    “沒事，明天見麵再說吧。我今天拍了一天的婚紗照，有些累了。”

    “好吧。”

    掛了夏以木的電話後才又想起，我的包包又落在傅一年的車上了，怎麽我的包總喜歡落在他的車上呢？

    無奈之下隻好再次拿出手機，按下傅一年的號碼。

    不想，身後卻響起一首熟悉得鋼琴曲，是貝多芬的命運，也是傅一年的手機鈴聲。

    稍稍回眸，那人正在我身後三米遠的地方站著，手上拎著我的包，神淡淡卻有些寧靜致遠之感。

    有那麽一瞬間，我真想過去撲進他的懷裏，跟他說，“傅一年，我們假戲真做吧。”

    管他什麽交易，管他什麽柳菲菲的替身，我隻知道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