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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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這白家大小姐的架子就是大,我們這些長輩都在這裏等了大半天才慢悠悠的出來。”

    剛進主廳大門,傅晴雅尖酸的諷刺聲就傳了過來。隨即傅一年在我的手輕輕拍了兩下,似乎是在示意讓我淡定,事實我也很淡定,隻是挽在傅一年手的手微微緊了一些,我的臉笑容依舊。

    然後又聽得莫雲戲謔道,“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你不懂。”這言外之意就是嘲諷傅晴雅沒嫁人唄,看來這莫雲和傅晴雅關係也不好。

    這傅家大宅,還真是各懷鬼胎。

    正想著,已走到了主廳中間立在他們麵前。張叔差人把茶捧到我麵前,我和傅一年各捧起一杯緩緩走到傅老爺子麵前齊聲說到,“爺爺喝茶。”

    傅老爺子輕輕點了點頭,相繼接過我和傅一年的茶淺啐了一口後拿出兩個紅包一個給了我,另一個給了傅一年。

    “謝謝爺爺。”

    “謝謝爺爺。”

    我跟傅一年又是異口同聲。

    然後傅老爺子擺了擺手,扭頭繼續喝茶。而我和傅一年則繼續端起茶水,給傅景鄴敬茶。傅景鄴是歡喜的,一直都是笑吟吟的說好。

    然後是莫雲,莫雲黑了一張臉高抬著鼻孔喝下了兩杯茶,眼底滿是不屑和憎惡。若不是傅老爺子在場,誰又願意敬你這杯茶呢,我心裏冷笑。

    莫雲之後到傅景城,連婚禮都沒有出席的傅景城,竟會過來喝我這杯新媳婦茶,也是奇特。接過傅景城遞過來的紅包我勾起唇角,笑道,“謝謝二叔,二叔公司裏的事情忙完了嗎?”

    傅景城倏地一臉尷尬,訕笑到,“忙完了,忙完了…;…;”

    “二叔平時日理萬機,可別累壞了身體。”我又盈盈說到,畢竟日裏萬雞是很傷腎體的。

    “不忙…;…;不忙。”傅景城臉尷尬更深,畢竟我語氣裏的嘲諷,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

    “我這都等了半天了,墨跡什麽呢。”那邊的傅晴雅尖著嗓音說到,頗有幾分責怪我的意思,同時也是替傅景城解了圍。

    “姑姑這麽著急,是佳人有約了?”傅一年淡淡開口,臉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傅晴雅吃癟,瞪了傅一年一眼後不再說話。

    而我不疾不徐的拿起一杯新茶,往傅晴雅走去。卻不想家腳下一崴,我那句姑姑喝茶還卡在喉嚨裏,那杯茶悉數打翻在傅晴雅的臉。

    傅晴雅那聲尖叫的同時,我往前摔去,如果不是傅一年眼疾手快的扶住我,定要摔個狗吃屎。

    “白音你這是做什麽!”傅晴雅大怒,站起身指著我的鼻子罵到,“別以為你是白家的大小姐我就得容忍你,你即嫁入傅家,那我就是你的長輩!你這是大不敬!”

    “我…;…;”我開口正要說話,傅一年卻握住了我的手。眉眼一斜,說到,“整件事情是怎麽發生的,他們看不清楚,姑姑你還不清楚嗎?”

    經傅一年這一說我便馬明了了,剛剛是有人故意絆我,想挑起我和傅晴雅的矛盾。而會使這種小手段的,除了莫雲還能有誰。

    想著我餘光一掃,莫雲臉是難掩的心虛,果真是莫雲幹的好事。

    我眉心微蹙,扮作一臉無辜的說到,“姑姑,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杯茶潑了我一身,你就得給我道歉!”傅晴雅雙手環胸,顯然是跟我杠了,即使她也知道傅一年口中所指。

    這大抵是傅晴雅給我的下馬威吧。

    但我白音又不傻,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我盈盈水目一轉,看向那胡子花白的傅老爺子,咽聲到,“爺爺,我真不是故意的…;…;”

    傅老爺子即刻出聲,“好了好了,一大早的吵什麽吵。音音也不是故意的,晴雅你就少說兩句吧。”

    “爸!”

    “坐下。”傅老爺子的話裏不怒自威,一雙鷹眼直盯傅晴雅。傅晴雅再次吃癟,訕訕坐下,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紙巾在臉胡亂擦了一通後又冷哼了一聲。

    片刻之後,我和傅一年再度端著茶水走到傅晴雅麵前,雙雙說到,“姑姑喝茶。”

    傅晴雅先是沒好氣的瞥了我和傅一年一眼,然後才慢悠悠的接過茶去喝,最後慢悠悠的摸出兩個紅包遞到我麵前。

    “謝謝姑姑。”我溫婉一笑,伸手要去接。卻在那一瞬,兩個紅包從我指尖滑過,掉在地。

    “哎呀…;…;怎麽掉地了,是不是嫌棄我給的紅包太小啊?”傅晴雅又開始尖酸的奚落著。

    我心底卻是一陣冷笑,怎麽掉地的你傅晴雅能不知道麽,你自己故意而為之還要明知故問。

    這傅晴雅,是下定決心要刁難我了。

    正要蹲下身子把紅包撿起,傅一年卻先了我一步把腰彎下。同時傅老爺子再次出聲,語氣慍怒,“晴雅!”

    “爸!”傅晴雅不甘。

    “爺爺,這不怪姑姑,是我沒拿好,讓姑姑誤會了。”我繼續故作委屈嬌柔的說到。

    這演技,隻能說全世界欠我一個奧斯卡。

    “倒是很會裝可憐!”傅晴雅依舊不依不饒的說到。然後傅老爺子臉色一沉,怒聲道,“晴雅,閉嘴!”

    “爸!你就一直向著她!她都是裝的你看不出來嗎!”傅晴雅起身跺著腳。

    我是在裝可憐啊,那你傅晴雅又何嚐不是沒事找事呢?

    也許是察覺苗頭不對,隻見傅景鄴起身說到,“都別說了,過去吃飯吧,吃飯。”

    一場敬茶鬧劇,終於是結束了。

    不過這個家宴,卻是如一次家宴一樣讓我食之無味。

    那氣氛太沉悶了,所有人都在咀嚼和吞咽,沒人說話。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是正確的,但一家人吃飯其樂融融才是我心之所向,而不是這樣的各懷鬼胎。

    “對了,一年啊,你打算什麽時候帶音音去度蜜月啊。”酒足飯飽後,傅景鄴出聲問道。

    “訂了明天的機票,飛巴黎。”傅一年說著,滿臉柔情的看向我。

    那眼裏溫柔如水,差點把我溺死,幸而早已確定隻是一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