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鳳子龍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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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船分為liù jí,liù jí最容易駕駛,隻能搭載最多三人,一個開元境的普通人,經過一定時間的訓練後,都能夠駕馭。一級最難,需要百餘通元境的人才能開得動,往往作為戰船或者商船使用。
雲昭與聞璋與金亦是同行,三人都是南天書院的人。
在千米高空上,坐在船頭,風呼呼從耳邊掛過,雲昭不放心金亦是的駕駛技術,“我說老金,你這靈力夠不夠啊,不行你可早點說,我還不想陪你死。”
金亦是對雲昭的懷疑深感受傷,“我可是致用館奇門遁甲的首席大弟子,擁有sì jí樓船駕駛資格的男人,這區區二級小船還能難得到我?再說咱們平時偷跑出去還不都是我開的船,這會兒裝什麽慫呢。”
“說什麽呢,小爺慫?我還不是擔心你到時候沒靈力過其他關,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工考才不像你們武考對靈力要求這麽變態,再說我也不差。”
聞璋全程無視兩人,專心尋找目標獵物,“前方三百米左右發現目標,應該是頭混元境後期的搬山鼬。”
樓船輕巧地在林中穿梭,在距離地麵三十米處的上空,穩穩懸停。
“下降完畢,高度三十米,船體平穩,無風,可以離船。”
雲昭與聞璋一縱落在了樹上,用靈力隱去身上氣息,偷偷摸摸靠近獵物。
聞璋興奮地舔了舔嘴唇,輕聲道:“運氣不錯,果然是搬山鼬。它的視覺隻有半米,但嗅覺聽覺特別靈敏,咱們得小心點,別弄出太大動靜。要節省靈力,必須一擊必殺,你從左邊,我從右邊,咱們左右包抄,別讓這家夥跑了。”
在一棵枯倒的大樹旁,紅眼黑毛的搬山鼬用前爪將腐爛的木頭刨開,舌頭靈敏地探入,將一隻肥美的白色蟲蛹卷進細長的嘴裏,肉汁從嘴角流出來。它突然抬起頭,耳朵動了動。
一陣風吹過,看來是錯覺,這家夥繼續享用自己的美餐,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悄然降臨。
雲昭手裏拿著一塊石頭,腳下暗暗蓄力,正當他準備衝上去給獵物致命一擊時,突然停下了動作。幾團黑色的絨毛從搬山鼬的肚子口袋裏露出頭來,粉嫩的鼻頭在空氣中輕輕嗅了嗅,打了個噴嚏,又鑽了回去。
這是一頭帶著幼崽的母鼬,雲昭與聞璋輕輕退去。不打帶幼崽的靈獸,這是千萬年來獵人與自然的交易法則。
……
將一頭三頭彩蝮蛇扔在地上,南天三人組終於將獵物帶回來交給了考官,海納川秦彤煒等人運氣很好,在天上遇到了一頭混元初期的劍羽鷹,現在早已前往第四關。
第四關長刀巷八人長刀陣,執刀人全部從寶通義手下的城衛營中千挑萬選,實力為開元境中期或後期的士兵。
長刀陣要求執刀人按八卦方位排列,出刀快準狠辣。執刀人必須配合默契,否則稍有差池就會傷到自己人。默契配合下,八人合力一擊甚至可超過通元境初期。考生兩人為伍,能在他們的攻擊下堅持一炷香時間或是破陣就算過關。
寶將軍向海納川與秦彤煒兩人宣讀了規則,兩人決定合作闖關。
這一關每人可以使用一樣wǔ qì,秦彤煒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條普通黃階低級皮鞭,雖然比不上她的赤練蛟皮鞭,對付這些人也還湊合。海納川拿的是長棍,一寸長一寸強。
老袁頭雖然實力一直停留在開元後期,但他已經當兵二十年了,手下的這群開元初期的士兵也都是老油條,和眼前這些個天之驕子不一樣,他們都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人,曾經用長刀陣斬殺過一頭通元境靈獸,是他們這一組的最輝煌的戰績。
八個大漢如狼似虎,雙手握五尺木刀,將兩人圍住。一旦被長刀陣困住,就算是插翅也難飛。
老袁頭瞎了的左眼眼珠直轉,其餘人默契相視,隻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彼此就能讀懂同伴的意圖。能有機會教訓一次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對他們來說求之不得。
一想到為了得到這次執刀的機會送給老疤的那兩個金幣,老袁頭手上的長刀舞的更賣力。
長刀揮舞開來,不得不說這群老兵確實有一手,他們身上散發出對自身刀法的極度自信,對同伴的極度信任,讓他們毫不猶豫地揮舞下手中的長刀。步法靈活多變,左右輾轉,疾速多變,配合刀法流暢自然,招式沉穩質樸,大開大合,不帶花俏,卻非常嚴謹實用。
影壁上光影明滅,刀光劍影。海納川與秦彤煒兩人後背相顧,隻守不攻。
隻見長鞭一抽,長刀砍偏在牆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又有一刀挑來,被長棍截住。這兩人不愧將門子弟,無論老袁頭他們如何努力,刀兵都沾不到兩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老袁頭削出一刀,佯作遁走。秦彤煒見他露出破綻,正欲追打。
海納川急喊一聲:“不要去追!”這聲未及提醒,秦彤煒已然追了上去。老袁頭嘴角勾起:“上鉤了。”
長刀陣突然分成兩部,將兩人隔開。
秦彤煒心中一驚:“不好,中計了!”
情勢急轉直下,執刀人四人一組,分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將兩人圈得密不透風。雖然如此,兩人依然不疾不徐。
秦彤煒欲再與海納川會和,一聲嬌喝,長鞭抽地,板磚留下長長的痕跡。對麵兩人一見鞭來,左右跳躍,靈活翻身躲開,又一分既合,幾次還擊之下,長刀依然追身。
見她無法脫身,這邊海納川長棍格架,似力有不逮,漸漸抵擋不住。老袁頭心下暗喜,什麽南海學宮第一人,什麽第一海將之子,今天還不是要敗在我老袁頭的刀陣之下,當下刀陣攻擊更是猛烈。
海納川撥開亂刀,拖棍逃走,四人見他要逃,哪裏肯依,捉刀追了上來,海納川眼角餘光見人已追了上來,待他們近前,突然轉身一個回馬槍,將四人長刀挑落。這邊秦彤煒趁他們注意力分散,長鞭一掃,將木刀劈斷。
雙方互行一禮,海秦二人取了印刀帶子便走。這邊雲昭聞璋二人與金亦是暫別,終於來到長刀巷。
尹執薇微笑地指著虛境裏的海納川向南海的紀先生說道:“微山,你們書院這小子不錯啊,讓我想起了海將軍當年的英姿。”
紀綱倫樂嗬嗬道:“尹先生,你們卓秀這姑娘也不簡單啊,有秦老將軍的風範。”
兩人互相吹捧,了得不亦樂乎,旁邊的老頭老大不高興了:“哎!哎!哎!你們兩差不多得了,旁邊還有人呢。”
尹執薇挑起眉頭:“喲,怎麽著雲老頭,你這該不會是嫉妒吧?”
“我有什麽好嫉妒的?我……”
雲西臣正想反駁,旁邊傳來一句:“咦?他們是要單挑長刀陣,有膽識。”
“什麽?”
“什麽!”
兩聲驚叫同時響起,雲西臣往虛境上一看,雲昭拿著一杆槍就要入陣。
“這兩小子真是……”雲西臣看向一旁的聞山海,隻見他麵無波動。
老袁頭道:“你可考慮清楚了,我們可不會因為你是南天的弟子就手下留情。”
雲昭淡淡道:“不必留手,否則輸得太難看也不好。”老袁頭聽話眉頭一皺,陣中一個大漢喊道:“喲嗬!夠狂啊小子,到時候輸了可別哭哭啼啼。”
雲昭揮動長槍,槍杆被抖得虎虎生風,這些個大兵心頭一凜,收起輕視念頭。都是些見慣沙場的老兵,如何識不得這少年使的,乃是當年大破鶴羽軍的神槍王破所用槍法。
老袁頭行一禮道:“小郎君的槍法,可是傳自大秦王家?”
雲昭答曰:“正是,家師大秦鎮北王,王破。”
“我兄弟幾個一直對一槍挑下夜厄鶴羽軍大帥的王將軍心向往之,不想今日有幸見到他的親傳弟子,還有機會與小郎君切磋,這是人生一大幸事。小郎君小心了,雖然王家槍厲害,我這長刀陣也不是吃素的。”
雙方行禮,比賽正式開始。
雲昭一開始就直取老袁頭,顯然知道這戰陣的核心就是指揮者。
“看手!”
“腳!”
“左邊!”
“右邊!”
“太慢了!”
“上邊!”
“下邊!”
……
雲昭每每出招都先聲提醒,腰間沉穩,出槍迅速狠辣,虛實兼備,槍隨聲到,指哪紮哪,疾之又疾。幸之八人勝在人數、默契及經驗,長刀砍撩挑刺,加之步伐奇詭難測,進退有章,雙方倒戰了個平手。
聞璋沒用wǔ qì,隻是站在中間等著時間截止,長刀根本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待寶通義宣布時間到時,八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聞璋與雲昭依然淡淡行禮,取了帶子,便向下一關走去,留下苦笑的士兵們。
那對付聞璋的大漢看著遠去的身影欲哭無淚:“他娘的陣法師就是變態,就會用結界欺負老實人。”
韓先禮與李道周一臉迷茫地看著癱倒在地上的一圈大漢,“那個……我們是來kǎo sh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