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取虎牢劍指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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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中,軍議。
“盟主,這第五日,我們該當如何?”賬下諸侯問袁紹。
袁紹詢問,“各陣士卒傷亡如何?士氣如何?”
“士卒多有傷亡,可戰之力不足六成。士卒大都疲憊,士氣略微不震。”
袁紹聽後,陷入沉思,五日過去,未有張揚一絲消息,當真失敗了?連續四日攻關,就是自己也乏了累了,更別說賬下武將,陣中士卒。
“孟德,你怎麽看?”
“連戰四日,我軍雖傷亡慘重,敵軍亦傷亡亦,某言,再戰,不日可勝!”
“可是,士卒未有戰意,以何對敵?”
“某觀賊軍,亦是渙散,如何不敵?”
“這。。。眾人以為如何?”
座下諸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劉備想了一會,正要出列進言。一將搶在前頭,乃長沙孫堅也。
“盟主,昨日一戰,某率兵迎擊出城衝殺的騎兵,交手便知,那賊軍確如孟德所說,士氣渙散,可輕易敵之,非是我軍之敵。某願做前鋒,前往攻關!”
“文台衛國心切,忠心可鑒,某願同往!”“某願同往!”
異口同聲,劉備曹操同時請戰。
袁紹敲了敲桌子,“既然爾三人皆有戰意,不若今日你們為先鋒,攻關戰鬥,耗敵士氣。餘下好生修養,明日出戰,如此車輪消耗,敵必奔潰!如何?”
“善!”三人同意。
袁紹遂下軍令,曹劉孫三人領了軍令,調兵遣將,曹孫各領本部士卒將領,劉備借兵公孫瓚,帶著關張,即刻出發。
路上,三人並騎,劉備自覺自己身份稍低,退了半個身位,曰,“二位皆為諸侯,某隻是一將,平輩而行,不合規矩。”
曹操大笑,“玄德兄見外,我們皆是大漢臣子,皆護君心切,皆忠肝義膽,平輩又何妨?文台,可有道理?”
“是也,當日玄德兄兄弟三人,大戰呂布,何其威風,兄弟三人皆為當世英雄,要何規矩。”
劉備聽後,感慨萬分,拜謝二人,驅馬挺身,同行前往虎牢關。
此刻的虎牢關,小雨過後,這幾日的留下血跡,被衝洗地一幹二淨,一如既往,高大雄偉,仿佛這半個月來的戰事,隻是虛幻。可惜,殘留的屍體卻狠狠地把人們抓回現實,這幾日的血戰,不是虛幻。
虎牢關下,張飛躍躍欲試,“兄長,某去搦戰,某要和那呂布大戰三百合!”
孫堅曹操亦知張飛之勇武,默許之。
張飛點頭,以示謝意,提矛拍馬,關下謾罵。
罵了數十聲,沒有一絲反應,心情納悶。
曹劉孫三人亦疑惑不已,平日搦戰,至少關上還會有許些士卒,為何今日,未見人影,著實可疑。
三人互視,看出了對方的心思。
曹操率先開口,
“關中似乎無人,莫不是敵軍退兵?”
“退兵有道,一下全撤,不合用兵之理。莫不是詭計?”劉備反駁。
孫堅反問,“某觀賊軍,將雖勇猛,卻無智謀。何人出詭計?”
曹操好像想起了什麽,“某在洛陽之時,聽董卓賬下有一謀士,名為李儒,用計狠毒陰險,莫不是。。。”
忽然風吹草動,風吹雜草聲,樹葉聲,沙沙作響,
曹操本就多疑,如今這般景象,以為自己中敵伏兵,大喊,撤軍。
孫堅劉備亦多疑,也勒馬撤軍,不了了之。
呂布不知道,自己的大意撤軍,竟然讓對方起了疑心,李儒也不知道,他還沒到虎牢關,就嚇退了聯軍,甚是神奇。
直到當晚,孫堅耐不住,率軍攻關,未有阻攔,衝進關卡,一地狼藉,柴火早已濕透,那舊鐵鍋裏的食物也有些餿了。
他這才意識到,呂布他們早已撤軍,此時追殺,來不及了,自是萬分後悔。趕緊派人回報,虎牢關,攻下了!
登上關卡,極目遠眺,看著關下戰場,半個月來廝殺的地方,平靜的和湖麵一樣,卻不知多少人埋骨此地。
“呂布,總有一日,我會打敗你!”
卻說袁紹等人聽到虎牢關攻下,敵軍全撤,先是一愣,而後滿堂喝彩,半個月的死戰,無數的傷亡,終於有了結果。我們終於,勝利了,虎牢以破,洛陽何慮,董卓何慮。袁紹亦是大喜,一聲令下,全軍挺近虎牢關!
各陣清點士卒,原有十萬餘眾,再有曹操援兵二萬,雖分兵三萬分攻洛陽,此刻軍營裏也隻有五萬餘卒,此戰,四萬英魂,永遠留在此地。
營中倒有倆人,笑的有些尷尬,曹操劉備也,看見對方也是這般,曹操會心大笑,“不料我倆疑心太重,聰明反被聰明誤,傳出去,可要被天下人笑話。”
劉備倒也大氣,“笑話便笑話吧,攻下虎牢,洛陽不日可下,董賊不日可除,這便夠了,不是麽?”
“是極,是極。玄德兄,請。”
“請。”
這夜,諸侯把酒言歡,虎牢關的城牆上,各諸侯的旗幟迎風飄揚,在月光下顯得十分耀眼。
袁紹正坐將位,曰,“諸位且靜,聽我一言。”
眾人安靜,不知袁紹欲說何言。
“諸位,可知虎牢關賊軍為何撤軍?”
方才聽到撤軍的消息,隻顧著高興,倒是忘了,敵軍為何要撤?
“且看文書。”
拿出一紙,那是李儒寫給呂布的,撤軍文書,呂布竟然就這般扔在關內。
眾人看,“兵糧已斷,即刻撤軍!”
原來如此。
“不知各位又可知兵糧為何斷?”
皆搖頭。
袁紹飲下一杯酒,將張揚的打算全部說了出來,不時歎息。
眾人聽,頗為震驚,許久不見張揚將軍,原來是這般緣故。如此忠臣,大漢甚幸!張揚一人,抵過萬軍!不知生還否。
“無論張將軍生還否,我們都應全力而戰,殺董賊,救漢帝,這亦是張揚將軍之所望!諸位,可再戰否?!”
“戰!”
衝天的士氣,自虎牢發出,劍指洛陽董卓。
洛陽郊外,大軍緩行。
“將軍,再有十裏路,便到洛陽城外軍營,未有敵追擊。”探子飛馬來報。
“知道了,傳令下去,快速行軍,不得有誤。”呂布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到達洛陽。
“諾。”
“洛陽,我呂布回來了,董卓,我呂布回來了!”呂布的臉色掛著笑意,有幾分溫暖,怕是想起家中妻女,又有幾分血腥,不知又是想起什麽。
五萬多人守虎牢,僅餘三萬帶傷歸,戰爭,便是這般血腥殘酷,亂世,便是這般無情。
星夜趕路,終於來到軍營,交代部下幾聲,呂布便騎著赤兔,火速離開,不知趕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