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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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隨後的幾天,越來越多的人,都說聽到女孩兒的棺木裏不斷傳出尖叫聲”,鬧得村子裏人心惶惶,有人說女孩兒英年早逝,怨氣未消,無法投胎,隻能流落陽間,成為孤魂野鬼,也有人說女孩兒有根本沒有死掉,是被她的父母給活埋的,從棺材裏麵傳出來的聲音,真的是女孩兒求救的聲音,總之說什麽的都有。

    女孩兒在被“埋葬”11天後,女孩兒的家人,終於忍受不了村裏人的流言蜚語,同意開棺。

    當村裏的人取出棺木並打開時,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為之震驚。

    棺材裏,女孩兒的屍體,渾身上下都是傷,並且發現棺木上有許多“抓痕”及“血跡”。

    人們紛紛猜測,女孩兒真的沒有死。

    她真的活過來了。

    她試圖推開棺材。

    因為她試圖將蓋子打開,甚至她的指甲都鬆了,手上的傷也很多,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努力,一個女孩子,根本沒有力氣將棺材蓋推開,更何況還是埋在土裏麵。

    女孩子在失敗之後,她開始怒吼,開始喊叫,試圖引起路人的注意,可是事與願違,女孩兒還是難逃一劫。

    在打開棺材之後,在場的很多的人,伸出手摸了她的腳,覺得她的身體還是溫溫的。

    一個人在被埋葬11天後,身體依然溫溫,她在一個漆黑的棺材裏,經曆了怎樣的絕望,無人能夠想象。

    言歸正傳,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是這個地方,不管是什麽人去世,都不會直接下葬,少則五天,多則一周,甚至更長的時間,剛開始是為了避免發生同樣的悲劇,後來就成了所有喪事的規矩,所有人都按照這個規矩去做。

    可是,國現姥爺的喪事,要被主事給破壞規矩了。

    不單單是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國現姥爺的死,不簡單。

    主事雖然離開了,但程序還是要亦步亦趨地進行下去。

    接下來就該入棺了。

    本家的長輩吩咐青壯年,在宏偉、宏宇的協助下,將國現姥爺的屍體,抬進棺材裏。

    不過就在這時候,宏偉、宏宇和他們的媳婦兒們又發生了爭執。

    原來是關於冷凍機的問題。

    因為是正值夏天,酷熱無比,雖然主事說了,縮短時間,明天下葬,但是這麽熱的天,難保屍體會不會腐爛啊,所以就讓宏偉、宏宇使用冷凍機。

    這個冷凍機不是冰箱的那種,就跟吹風機一樣,不過它吹出來的風是冰的,對著屍體吹,可以把屍體冷凍起來。

    但是這冷凍機可不是白白使用的,肯定是要租的,租金也不便宜,而且冷凍機功率極大,電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於是乎,宏偉、宏宇那兩個媳婦兒就不樂意了。

    “死都死了,幹嘛還要花那冤枉錢?”

    “就是啊,明天都要下葬了,還用什麽吹風機!”

    “就一天,就算是他腐爛了能爛成什麽樣?埋在地裏,不照樣還是要爛掉的嗎?幹嘛要多此一舉。”

    此言一出,宏偉、宏宇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啊,可是關鍵宏偉、宏宇沒有任何的反駁,任由他們那兩個媳婦兒毒蛇。

    最後本家長輩歎息一聲,也不管了。

    而宏偉、宏宇,真的就沒有去租冷凍機。

    接著,就該哭了。

    畢竟是親爹,宏偉、宏宇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棺材前麵,失聲痛苦了起來。

    不管怎麽著,樣子還是要裝的,宏偉、宏宇的兩個媳婦兒,也跟著跪了下來,也都哭了起來,不過她們兩個都伸出右手,擋在眼睛上麵,是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們兩個真的是裝裝樣子而已,哪裏有什麽一滴眼淚。

    這時候,鞭炮也響了起來。

    這就是對外宣告,國現姥爺,去世了。

    接下來,就該報喪了等等一係列的喪事了。

    因為葬禮的提前,所以所有事都很緊急,本家的親戚都忙了起來。

    這個時候也沒有我們三個什麽事兒了,我們退了出來,回到我們家。

    吃過午飯,白安妮突然提出來,要去看看國現姥爺的住處。

    胖子在一旁不樂意:

    “死過人的地方,不吉利,去那兒幹啥啊。”

    白安妮白了胖子一眼:

    “你是茅山道士,茅山道士啊,什麽身份都忘了?”

    胖子頓時啞口無言。

    去就去吧。

    我知道白安妮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麽。

    但是這個妮子,今天怪怪的。

    就她的性格,如果察覺到了什麽,肯定要跟我們說的,可是今天,她卻隻字不提。

    不過她不說,我也不問。

    國現姥爺住的地方我是知道的,就在村頭的坑邊。

    很簡陋,一間茅草屋,就是國現姥爺被宏偉、宏宇趕出來之後,自己搭建而成的。

    我把白安妮胖子帶到這茅草屋旁,指了指:

    “這就是國現姥爺的住處。”

    白安妮抬頭看了看,觀察了一會兒,應該是沒有察覺到什麽,轉身直接進了屋。

    茅草屋本來就沒有鎖,再加上這的確是死過人的地方,肯定沒有人願意靠近,即便是我們把這茅草屋點著了,也是無人知曉。

    我跟著白安妮進了屋。

    不過一進去,我就退了出來。

    不是裏麵有異味,而是裏麵真的是太窄了,根本就容不下兩個人。

    我站在門口往裏麵看,太狹窄了。

    裏麵一張很窄的床,說是床,其實就跟躺椅一樣,根本平躺不了,而且無法翻身,一翻身就會掉下來。

    除了這張床,裏麵沒有任何的家具,隻有一個小爐子。

    小爐子應該是煤球爐子,在我們那很平常的東西,燒煤球做飯,可是我環顧了一圈兒,都沒有看到有一個煤球。

    看到那小爐子下麵的灰,我才知道,國現姥爺做飯,一直是用木柴的。

    不用說,這些木柴,都是國現姥爺也撿來的了。

    小爐子的旁邊,放著一個鐵鍋,一個已經生鏽的碗,一雙用樹枝削成的筷子,還有半袋幹麵條。

    除了這些,什麽都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了。

    沒有菜,沒有油,甚至,連鹽都沒有。

    這就是國現姥爺的一切。

    這就是國現姥爺的生活。

    好半天,白安妮從屋裏麵走了出來,麵色凝重,似有怒色,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故意說道:

    “畜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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