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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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江雪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變的大亮起來,抬頭看著頭頂上方青色的幔帳,隻要稍一呼吸,便覺得自己的手腳酸澀疼痛,胸口刺痛,不過比起昏倒之前卻已經減少很多。看來她這是被人救了,隻是不知道救她的是誰?但願不是楊逍,不然的話自己可是真真是要在心裏毆死了。

    “紀師妹,你醒了。”一個略帶著驚喜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江雪轉頭看過去。但見一個穿著藏青色衣衫,腰間別一把佩劍,年約三十許的男子,麵容雖談不上多好,但因他的麵色上帶了一股子的俠氣,所以看著倒是有些不凡。

    江雪認得他,是紀曉芙未婚夫的師兄,武當派的俞岱岩。心下鬆了一口氣:“俞三哥,是你救了我?”她這一開口,便覺得自己的聲音嘶啞至極,胸口那股疼痛越發的強烈,這感覺讓她忍不住再次皺了皺眉,暗暗的運動,但是才運了勁,疼痛便由胸口傳遞至全身之中,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那俞岱岩看到江雪吐了一口血,立刻上前幾步,急聲說道:“紀師妹,你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還不能妄動真氣。”語氣頓了頓接著說:“紀師妹,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是何人傷了你?”

    他路徑此地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了屠龍刀的消息,便想著過來看看,不想從河邊經過的時候,居然看到河麵上漂浮著一個人。他走過去才發現居然是峨眉派的紀師妹,且不說他們武當和峨眉的交情,單說這紀師妹和六師弟有婚約,也算是他們武當派的人。他自是不能放著不管的。隻是他救起紀師妹才發現,她受了嚴重的內傷,甚至她的五髒六腑均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傷勢之重,簡直讓他忍不住皺眉。紀師妹是峨眉派滅絕師太的嫡傳弟子,天分又高,武功雖然數不上超一流的,但在新一代弟子之中,她也是數得著的驕子。如今卻不知道被何人重傷到如此?

    “是明教的左使楊逍。我奉師命來到此處察看屠龍刀的消息,不想卻遇到楊逍那賊人,言語上有了些爭執。說來也慚愧,是我學藝不精,不是他的對手。”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她被楊逍擄走的事情。江湖兒女雖然不拘小節,但是有的事情,還是不能被外人所道的。特別俞岱岩還是她未婚夫殷梨亭的師兄。

    俞岱岩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明教的左使楊逍,少年成名,已經縱橫江湖數十年,是江湖中超一流的高手,紀師妹雖然是峨眉高徒,但和楊逍比起來,還是要差上好大一截的。既是碰上他,也難怪紀師妹會受如此重傷。又開口說道:“我已經給滅絕師太和六師弟送了信。也已經得了他們的回複。師太讓紀師妹在此好生的養傷,不用著急回峨眉複命。六師弟也已經在來的路上,大約再有三四日的功夫就能到了。”他家那個六師弟是個癡的,如今聽到紀師妹重傷的消息,不定要著急成什麽樣子?說不得又要落淚了。

    “這幾日真是麻煩俞三哥了。”聽俞岱岩剛才的話,想來她應該已經昏迷好幾日了吧。不然的話,俞岱岩也不會說滅絕和殷梨亭都已經知道了,甚至殷梨亭已經在來的路上。

    俞岱岩說道:“紀師妹客氣了。”他總覺得這一次見到紀師妹好似和以往時候有所不同。不過他上一次見到紀師妹的時候,還是一年前,這麽長時間未見,紀師妹有些許的變化,也是理所應當。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便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送了熬好的湯藥和一些吃食過來。江雪也就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她已經昏迷了整五日的時間,因為俞岱岩救起她的時候,她渾身濕透,又昏迷不醒的。他們男女有別,所以俞岱岩便特意的讓客棧裏的老板娘過來照顧她。

    喝了那一碗黑乎乎的藥,又吃了一碗白粥。把照顧自己的婦人打發走。

    江雪便給自己把了個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到底如何?片刻,黑著臉把手從脈搏出拿開。

    楊逍,這一次我們的仇可是結大發了。

    本來她的身體和明玉功尚未融合,她第一次強行運動,已經是受了不小的內傷,在水裏的時候,她又再一次強行運動,更是傷上加傷。再加上又在冰冷的湖水裏泡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便是她是自小習武的身子,也扛不住,更加不用替她身上還有著嚴重的內傷了。這麽一番折騰下來,可以說她的小命就去了大半條。

    現在她身上的傷,沒個半年的時間,就不要想痊愈的可能性。而且這半年期間,如果她再妄動真氣或是強行運用內力的話,那麽她這一身的武藝,估計就要徹底的報廢了,更甚一些,她的小命也要交待在這裏了。

    *

    正如同俞岱岩所說的那樣,不過三日的時候,一臉風塵仆仆的殷梨亭和武當四俠張鬆溪趕了過來。

    老實說記憶裏的殷梨亭,一身青衫,身姿挺拔,麵容俊秀,臉上總是帶著幹淨溫暖的笑容,是個翩翩俠客。

    但是現在的殷梨亭,著實和她記憶之中連不上。那滿臉的疲累和眼底的青黑色表示,他已經多日未曾休息好,身上的衣衫也褶皺不堪,下巴處還冒出了點點的黑色胡渣,頭發也亂糟糟的。z整個人的形象簡直和那路邊的流浪漢沒什麽兩樣?隻餘一雙澄澈如琉璃的眸子還能看出他翩翩少年的模樣。

    “六哥,你來了。”殷梨亭現在這個樣子,可以充分的表明,他在接到俞岱岩的傳信之後,便立刻起身趕過來,這中途也未曾有停留休息的時候。

    殷梨亭見江雪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往日嫣紅的嘴唇,慘白的如同冬日裏的雪一樣。他本就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當下眼眶一紅,眼淚險些就要落下來,慢慢的走到江雪身邊:“紀師……曉芙師妹,你如今可還好?可還有哪裏不舒服?”聲音都帶了顫顫抖抖的。

    江雪見殷梨亭如此,便知道他心中是喜歡紀曉芙的,在心裏暗暗的可惜了一番。嘴角勾起一個如同往常的笑容:“六哥,你莫要擔心,我已經無事了。而且我身上的傷也沒有俞三哥說的那般嚴重。現下隻要好生的修養些時日,便無事了。”天下的男子,十個之中有九個都是負心薄幸之人,不然也不會有那句‘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的詩句了。紀曉芙既然你能得這麽一個真心實意對你的男子!為何不好好的珍惜,反而被那楊逍一撩撥,便愛上了那楊逍,更為他生下女兒,還取了不悔這樣一個名字。可以說殷梨亭的前半生,就是毀在了紀曉芙的手裏。不過如今她成了紀曉芙,自然不會再讓他走原來的老路,縱然自己不愛他,但這一輩子也會好好的對他的。開口接著說道:“六哥,你這幾日勞累奔波的。還是快些先回房,吃些東西,好生的休息休息。”

    “曉…曉芙師妹,我不累。”殷梨亭和紀曉芙雖然是未婚夫妻,但一向都是恪守禮節,再加上他們一個在武當一個在峨眉,見麵的次數本來就少,紀曉芙又對殷梨亭不感冒,所以他們自定親以來,他們之間交談的次數幾乎少的可憐。更加不用提紀曉芙開口去關心殷梨亭了,所以當下殷梨亭心中著實歡喜起來,臉上也浮現了那如同以往的幹淨溫暖的笑容。

    江雪見他如此,開口說道:“六哥,你便是不休息,也要梳洗一下。這麽一身,可有損你殷六俠的名頭。”說著指了指一旁銅鏡裏此時映出殷梨亭的樣子。

    殷梨亭順著江雪的手指看過去,頓時麵色一紅,這才起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不見留言呢?寫的真的很差嗎?/(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