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李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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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政到了道觀後門,躬身下馬,叫一道而來的家仆看管好馬匹,加快腳步進了道觀。

    道觀的後門看門人認識他,隻看了他一眼就放他進去了。

    這家道觀叫做四明觀,名字中有何含義蔡政並不知曉,當初他見這家道觀香火旺盛,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進去尋訪高人,他當時沒有想到的是,這四明觀中確實有精通神通法術的高人。

    蔡政徑直去了四明觀位於僻靜處的一處修行之所,那裏正是這位高人的清修之所,到了門口,有道童將他攔下。

    他將自己來意與那道童說了,卻聽那道童說道:“蔡居士還請稍等,我師父正在見客,暫時不方便接見居士。”

    蔡政現在急得很,哪有時間浪費,紅著眼睛哀求道:“小道士幫幫忙,我有急事麵見你師父瀾成道長,這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小道士為難的說道:“我師父真的是在麵見貴客,暫時沒辦法見你。”

    小道士看蔡政那副落魄神色和焦急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是有急事,有些於心不忍,於是說道:“那我去問問師傅他老人家怎麽說。”

    小道士正要回去詢問自家師傅的意思,卻聽見門內傳來自家師傅的聲音:“放他進來吧,安和。”

    那個叫做安和的小道士笑著領蔡政到門口替他將門打開。

    進了瀾成道長的清修場所,見瀾成道長正盤坐在蒲團上與人下棋,與他下棋的也是個穿著一身黃色道袍的道士,麵相頗為清秀,看著年歲不大,一身道袍卻是以金絲銀線繡製,材料用的也是上好的蜀中錦繡,他這一身與瀾成道長一比,瀾成道長的葛布道袍就顯得寒酸許多。

    不過瀾成道長是高人行事,一身葛布道袍也無損他半點風姿。

    二人一邊下棋,一邊閑談,說的都是些什麽道家術語,什麽吐氣煉丹之類的東西,蔡政除了知道他們兩個似乎是在談論修行之事,具體的他就聽不太懂了。

    瀾成道長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道士,白發銀須,甚至於眉毛也都全白了,不過膚色氣質卻不像個老人,反而像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身材魁梧有力,看著倒是比他對麵的年輕人身體更加健壯。

    蔡政朝著瀾成道長雙手於腹前合抱作揖行禮,正要說話,卻聽瀾成道長頭也不抬的問道:“蔡居士所為何來?”

    蔡政定了定神,對瀾成道長說道:“道長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今日滿月酒席上,他被人無故擄走了。”

    瀾成道長眉毛一挑,說了句:“喔?”

    蔡政知道這是詢問他具體情形,於是他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瀾成道長聽了,瀾成道長聽完,久久不語,惹得蔡政心裏忐忑,開口問道:“道長,求求你救救我兒子,隻要道長救救我兒子,我幹什麽都願意。”

    話裏說著,蔡政膝蓋一彎,就要跪倒在地,那瀾成道長看了他一眼,說道:“別跪,我可當不得居士一跪。”

    果然,蔡政發現自己怎麽跪都跪不下去,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著自己,雖然如此,他的信心卻更足了,有這樣一位高人在,想必尋回兒子也該是不難才對。

    瀾成道長又說道:“蔡居士身為我神教眾人,這忙是一定要幫的,所以還請居士放心。”

    蔡政聽到瀾成道長答應幫忙,心裏一鬆,不由得連聲道謝。

    此時卻聽到瀾成道長對麵的黃袍道士一聲嗤笑。

    瀾成道長看了那道人一眼,驚訝的問道:“李仙師因何發笑?”

    那李仙師擦了擦嘴唇,指著蔡政哧哧笑道:“本道還從未見過如此好笑之人,明明沒有子嗣,卻為了別人兒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蔡政聞言,對那黃袍的李仙師怒目而視,盡管如此,但是他卻不敢出言駁斥,能被瀾成道長稱為仙師想必是修行更高的道人,這種人他可得罪不起,要不然區區小術就能報複得人一輩子不得安寧,他可是記得尋訪高人的時候遇到過一些得罪高人的例子。

    比如說那個川申街的癩頭老厲,年輕時也是身體倍棒的一個帥小夥子,可是有一天他得罪了一個找他乞討的和尚,他沒有給那個和尚方便,反而因為當時心情不好將那和尚一痛打罵,結果那和尚給他下了咒,第二天長出一頭的癩痢,臉上也都是,結果一輩子沒討上老婆,現在還是一單身老漢,又病又窮的,淒慘的很。

    還有一個神婆,在路上神神道道的故意騙人錢財,叫過路的高人見了,也不知動了什麽手腳,現在那神婆每天都要抽風一陣子,被搞得瘋瘋癲癲,人見人厭。

    蔡政可不想變成那個樣子,他剛剛升官,有著大好前途,可不希望被人下咒使絆子。

    好在瀾成道長還算維護他,對那李仙師問道:“李仙師這話從何說起,我是知道的,蔡居士月前才得了一男,為了這個孩子,還累得他的妻子難產死了呢。”

    李仙師一拍手掌,叫到:“死的好。”

    蔡政雖然不喜歡自己老婆,但是也不希望別人說她不是,不過他又不敢得罪李仙師,隻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瀾成道長,希望瀾成道長管管。

    瀾成道長說道:“還是積點口德吧,畢竟死者為大。”

    李仙師笑著說道:“瀾成道長說的是,不過本道給這位蔡居士說說理由,相信蔡居士會覺得本道說的有道理。”

    蔡政總感覺李仙師的笑容十分的詭異,雖然看著很和煦,但是卻並不像是其他人那樣笑著讓人如沐春風,反而他的笑容讓人心裏隱隱約約有些發寒。

    “本道觀這蔡居士,氣息寥寥,精氣萎靡,身上必有暗疾,而且他這麵相也是絕嗣之相,生不出孩子的,道友你說他月前才得了一男,必然家裏女主借種,就是不知這借種之事有沒有讓他知曉。”

    瀾成道長見蔡政聽完,臉色漆黑如碳,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對蔡政道:“蔡居士對此可是知情?”

    現在這年月,借種的事情很正常,有些男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去生育能力但是傳宗接代又是大事,不能不做,於是忍痛讓自己女人出去借種,還有更不堪的是向父母兄弟借種,為了家財不外流,也是不顧倫理道德,恬不知恥。

    蔡政當然不會做借種生子的事情,自然是矢口否認。

    瀾成道長說道:“那你過來我給你看看。”

    蔡政走上前,瀾成道長說道:“伸出手,我給你把把脈。”

    說著,扣住蔡政的脈門,皺著眉頭說道:“確實是精門緊鎖,無法生育。”

    蔡政聞言,感覺天都塌下來了,這句話比他兒子丟了還讓他覺得傷心難過。

    看著蔡政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瀾成道長說道:“這個好治,蔡居士何必擺出如此臉色。”

    蔡政聞言,臉色瞬間又好了起來,這才想到瀾成道長是有道高人,治療這種小疾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對於李仙師的話多少有些懷疑的,但是他對瀾成道長說的卻深信不疑,因為瀾成道長確實是有真本事的高人,那是他親眼所見,所以他格外的信任瀾成道長。

    既然瀾成道長說他無法生育,那自然是無法生育,之前那個孩子自然不是他親生的,白白枉費他那麽多感情和金錢,李仙師說得好,那賤女人死了才好,野種也是,丟了正好。

    而且瀾成道長還能治療他身上的不育隱疾,這就更好了,蔡政心想,自己果然是鴻運當頭,什麽問題都很快就留解決了。

    不過是找了一趟瀾成道長,既不用擔心自己的病症,又不用擔心那個野種了,頓時他的心情就舒暢起來,等治好病症,他打算多要些孩子,每一個孩子都帶給瀾成道長看看,免得有野種混進來。

    等到蔡政和瀾成道長約定好看病時間之後,他就歡天喜地的回去了,至於那個被人偷走的孩子,他是不打算去管了,同時他打算回去好好問問下人,究竟是誰給他頭上戴了一頂綠帽,這個人必須要死,才能稍微安慰一下他的受傷的心情。

    見蔡政走了,瀾成道長繼續和李仙師開始下棋,他看李仙師還未繼續落子似有深思之意,不由得催促道:“李仙師可得快點,這盤棋已經接近末尾,還有什麽好想的。”

    也不怪瀾成道長催促,如今這棋麵上他占盡優勢,隻要沒什麽意外,應該是他贏下此局了。

    李仙師撒子說道:“本道認輸了。”

    說完,李仙師又道:“實際上本道方才想的不是這棋局,而是這蔡居士所說的有個長得像孩子似得高人將他兒子偷走之事。”

    瀾成道長說道:“有些人練功出了岔子,一輩子隻能以小孩形象示人,這有何怪異之處?”

    李仙師搖搖頭說道:“道友有所不知,最近這玉京城頗不太平,什麽神神鬼鬼都出來鬧事了,前一陣子剛剛捕殺了犯下屠殺數條街區,殺戮近千人的血魔王佛,最近又鬧妖怪吃人,已經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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