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打了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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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郭廚子大包大攬的將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我暗道:嗬,看來這郭廚子到是個老好人。之前在膳房說的話,不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畢竟是不想讓我打了蘭兒,而得罪了蘭兒背後的大側福晉。這會兒他又見兩邊都得罪不起,便將罪過都攔到自己身上了,還真有點“舍生忘死”的精神。可是此時的我,卻是要在王府裏立威的,他如此做,豈不是讓我無法發飆?雖是好意,可我並不領情。

    我見郭廚子如此“懦弱”,側頭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七喜。七喜會意,用手暗暗地指了指郭廚子身後一名一側臉上有些發紅的廚子。

    我會意的點了點頭,用手一指郭廚子的身後,說道:“這事兒既然發生在膳房,那麽其他廚子應當也看見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那邊那個帶著藍頭巾的廚子,你說說,這事是如何發生的?”

    帶著藍頭巾的廚子上前一步,便要開口回話。郭廚子急忙拉了拉此人,此人卻也不予理會,依舊大聲說道:“回貝勒爺,小的姓李,是咱王府膳房的學徒,已然跟著師傅郭廚長學藝三年了。今日是由小的給府裏的下人們做的飯菜,而這蘭兒卻跑到膳房找我師傅,說今兒的飯菜不好吃,要我師傅重新給她做一頓。”

    頓了一下,藍頭巾廚子接著說道:“貝勒爺,您知道我師傅郭廚長是咱府裏的膳房管事,要給各位主子準備吃食,還要安排府裏客人的膳食,又要管理這若大的膳房,還哪有時間給我們這些下人做吃的?一慣都是由我們幾個學徒或幫廚來做的,我做的飯菜雖說趕不上師傅的手藝,但做吃食也有一年多了,還算是盡心盡力,大家夥吃的也還算滿意。從未曾聽人說過這些飯菜難以下咽。”

    藍頭巾廚子扭頭看了一眼蘭兒,怒聲道:“今日,蘭兒跑到膳房,聽聞她吃的飯菜是我做的,就說這些飯菜還不如豬食,還打了我一耳光。我師傅就與她理論了幾句,這時秋紅進了來,聽聞了此事便為我抱不平,說:我做的飯菜很是可口,並不比外麵的大飯館差。蘭兒便與她爭辯了起來,秋紅本不想再理會與她,就對我師傅說:貝勒爺您要吃點心,要我師傅給做些,好盡快給貝勒爺您送去。那蘭兒聞言更是不依不饒,說我們膳房將好吃的都藏了起來,不給她吃,諸位主子都剛吃了午飯,如何還要吃點心,是秋紅故意與郭廚長串通為難她,不讓她吃飯,不顧她的死活。貝勒爺,您說我們冤是不冤?”

    我點了點頭,卻暗道:我從恭王府出來時就已然是晌午了,這溥苣還真不易,竟然一直在門房等我到晌午,一定與我一樣是沒吃中午飯了。不僅如此,還被王府的丫鬟給打了,也夠憋屈的了,這再怎麽著我也不能讓他受了我“敵人”的委屈,還小瞧了我。

    我扭頭對身邊的秋紅問道:“秋紅,他說的可是實情?”

    秋紅擦了擦淚痕,委屈的說道:“貝勒爺,他說的是實情。李廚工做飯確實可口,您問問七喜,每每遇到李廚工做的飯菜,他都會多吃半碗飯呢。那蘭兒就是在找事兒的,還差點跟郭廚長動了手。我隻是說了幾句公道話,她就說我欺負她。我本惦著給貝勒爺您拿點心,可她卻說是我借著您的幌子要偷吃,便上前拉扯我,要教訓我,還將我的西洋鏡子給打碎了。”說到最後,秋紅又摸了摸手裏已然破碎的鏡子,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冷哼了一聲,問道:“蘭兒,你還有何話說?”

    蘭兒依舊硬氣的說道:“這,這,小貝勒爺,這一切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所謂不知者不罪。”

    聞言,我一拍石桌,怒聲道:“哼,不知情?那飯菜好不好吃,你不知情?郭廚長是膳房的管事,你不知情?秋紅是本貝勒的丫鬟,你不知情?我到了膳房你還在囂張,你不知情?我看你是府裏橫行管了,膽敢任意欺打家丁,隨便扭打丫鬟,隨意羞辱管事,更甚至肆意到在本貝勒麵前對府裏的貴客拳打腳踢,簡直就是膽大妄為。今日本貝勒不懲治於你,如何向眾家丁交代?如何挽回我醇親王府的臉麵?來人,將蘭兒給我拖到府門口,重打五十大板。再限你五日之內賠給秋紅一麵鏡子,否則嚴加處置。”

    聽到我嚴厲的話,蘭兒頓時嚇癱坐到了地上,連連哀聲求饒道“貝勒爺,饒命。”

    張勇等人待我說完,上前將蘭兒押起,拖著她向府門走去,執行我的處置去了。

    我望了望默默不做聲的眾人,又道:“郭廚長,讓你掌管膳房是我阿瑪對你的信任,你應當好好管理才是。日後若是再發生類似事件,我定不饒你。行了,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聞言,郭廚子帶著身後眾人向我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待院內該走的人都走了,我拱了拱手,歉意地對溥苣說道:“溥苣,今日之事都是我醇王府的錯,讓你受了傷,真是萬分地抱歉。待我阿瑪回來,我向其稟報了此事,再登門向你致歉。”

    溥苣連忙擺手道:“貝勒爺,這都不算個事,您不必向王爺提起此事。剛剛您已經處罰了那丫鬟,我也並無大礙,我看此事就算了。貝勒爺,這會也沒什麽事了,我就先告辭了。”

    我挽留著溥苣,說道:“唉,想必你還沒吃午飯吧,剛好我也剛剛回府還沒吃飯,不如你留下與我吃了午飯再走。”

    溥苣見剛剛發生了如此尷尬的事情,也不便繼續久留,依然告辭說道:“貝勒爺,我還有事,咱改日,改日我請貝勒爺您。”說罷,便轉身欲離去。

    我急忙說道:“溥苣,你稍等。”又看了看秋紅道:“秋紅,今日還多虧了溥苣替你出頭,你當謝謝他才是。前幾日他冒犯了你,也與你致了歉。你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交,今兒算是重新認識下,之前的不愉快就讓它過去吧。”

    秋紅聞言,扭捏地對溥苣說道:“秋紅謝過您幫助秋紅解圍。”

    溥苣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秋紅姑娘不必客氣,其實我也未幫到姑娘什麽,到是讓姑娘見笑了,隻要秋紅姑娘不要責怪我之前對姑娘的不敬便好。”倆人相互笑了笑,算是握手言和了,溥苣這才再次告辭離開。

    而此時的我,卻要考慮如何麵臨大側福晉的刁難。我雖然打的是她的丫鬟,但卻如同打在了她的身上。雖然這不能算是與她正麵衝突,但卻是在挑戰她在醇親王府的權威。以她那囂張跋扈的性格,絕不會忍氣吞聲的,興許會直接跑到我麵前抽我一頓。

    (本章完)